土豪设宴4：追女斗殴动虚情，民族精神困美人
（这幅旧画记录了我亲历的真诚好感，今日不多见矣。故事见旧文《笑谈北京行9》）
上集说到越南佳丽陈公主没有钱公主那么憨愚，行事一点也不“凶悍”，却出人意料地威胁到我们公司的和谐与稳定。
越南富婆范夫人是深谋远虑的辣手企业家，她挑选陈公主出任驻美代表，有各方面的缜密考量。首先，范夫人认为，个人的一举一动代表祖国。她选择仪表超群的陈公主，是为了展示越南人民的新时代风采。的确，我印象里越南人比较矮，而我在女同学中算高的，陈公主比我还高一厘米，改变了我的主观印象。某些人不惜重金聘请一帮花瓶，拍宣传大片，在纽约时代广场放映，就是受到范夫人的启发。其次，陈公主政治思想过硬。这个选择标准，估计是跟我们总公司学的。钱公主正因为政治考核一百分，才被董事长齐大王选派到美洲折磨我。实际上，越南人民风采如何，思想硬不硬，关我什么事？问题是，公司的董事会一再庄严重申：“在上海瞎折腾悉听尊便，但到了国际环境，务必正儿八经，目不斜视。”陈公主在公司靓姿美态，上海男人罔顾体统，偷瞄不断，争风吃醋，有违董事会的精神之外，还拖累劳动生产率。公司的洋职员看在眼里，势必以偏概全，乘机诬蔑天朝男人皆好色鼠辈。国际影响极端恶劣，令我伤透脑筋。
公司有个八零后蔡王子，是相貌堂堂的上海土著，家拥两套破旧小公寓，比克林炖还有钱。蔡王子是钟意陈公主的几个多情男同事之一，他的主要竞争对手是四十八岁的中年男人田大王。从道德层面来看，蔡王子完全占据制高点，因为他是钻石王老五，而田大王有家室。
田大王何许人也？臭名昭著的QH庸才生是也。我最反感QH、BD、蛤F、Y噜这种野鸭学校出来的毕业生，大多学术水平低得有损民族尊严，阴谋诡计倒蛮厉害。我的死对头魏大王，大家应该早有耳闻。他的学识约等于零，为人阴险奸诈，心狠手毒。QH和BD的学生，因为天生劣根性，有严重的拉帮结派倾向，正中魏大王下怀。为了攫取最大利益，他收买公司的QH和BD人士，抱成一团，对我实施监视与牵制。田大王正是魏大王安插到我身边的耳目。魏大王及其党羽控制公司的人事科，过量地从QH和BD招收新雇员，久而久之，公司简直成了“ＱＨＢＤ乌龙茶帮”，尾大不掉。董事长齐大王感受到黑帮威胁，不得已多次找我秘商“削藩”，试图连根拔掉魏大王。然而，魏大王衙门有人，谈何容易！
田大王和蔡王子对陈公主疯狂进攻，初时假装浪漫，但很快图穷匕现，亮出房子和户口，作为诱饵。这叫做“铜臭攻势”，非真心爱慕。田大王和蔡王子，由于拥有陈公主这个共同的理想和追求，意外地成为天敌。两人除了每天怒目而视，还在工作中互使绊子，我恼火不已。善良的群众以为有“共同的理想和追求”，就会成为“同志加兄弟”，大错特错。当年越南想狐假虎威打跑美帝，天朝意欲显示雄赳赳气昂昂，双边的“理想和追求”迥异，否则难以成为“同志加兄弟”。再看今天，两国皆图谋横财，“理想和追求”绝无不同，武装冲突即时出现。
这个世界僧多粥少，大家都追求某样东西，不免打破头。天朝草民哄抢西瓜和桔子，竟至互殴，只不过因为他们爱好单一，一致仰慕那些水果。其实，惨烈的战争也是这么酿就的：正方说追求“公平与致富”，反方亦声称一模一样的诉求（绝对不可能说追求“不公与致贫”），正因为双方“共同的理想和追求”，所以互相残杀得血如雨下。以史为鉴，我管理公司，严禁职员的思想高度统一，这叫做Diversity。假若一个职员希望崛起，我会苦劝另一个趴下，避免“共同的理想和追求”，公司果然开始盈利。
田大王不如蔡王子年轻英俊，但他毕竟是资深老男人。上海新派女性思想悖乱，违反生物界的自然规律，偏爱老男人，早是公开的秘密。原因确实简单：老男人官衔更高，占有的小公寓更多。故而，坊间产生新谚语：“男的不老，女的不找。”田大王非常自信地认为，他可以像掐死蚂蚁一般，彻底将蔡王子排挤出局。另一方面，蔡王子想到田大王老丑且有家室，非要横插一刀，霸占属于自己年龄段的女郎，怒火填膺。像天朝和美帝长期仇视一样，田大王与蔡王子终于从暗中恶斗，发展到公开的擦枪走火。有一次，蔡王子上厕所，正好田大王进门。蔡王子故意踩了田大王新置的尖头皮鞋一脚，两人在厕所立马撕打成一团。亏得坐在马桶上的美国佬福克斯大王，连裤子都来不及提，冲出来将两人隔开，才没有闹成无法收拾的国际事件。由此可见，洋人的干涉，不见得一律负面。事后，我连忙亲切召见福克斯大王，表彰他的英勇行为。我抽屉里有一沓每张20美元的星爸克礼物卡，平时用作嘉奖员工的小恩小惠。我丢一张给福克斯大王，他当场乐得前仰后合。
蔡王子和田大王对陈公主费尽心机，可惜才子有意，佳人无情。范夫人用“政治过硬”挑选的女子，果然异于常女，对天朝男人一概坚拒。蔡王子和田大王都想不通，他们有钱啊！不是说越南女人崇拜天朝吗？不是说她们争嫁天朝猥琐男吗？田大王开诚布公地对陈公主说，只要她点个头，他当天即刻离婚，而且手头的三套公寓，全部划归陈公主名下。这种海口本身是彻头彻尾的谎话，跟越南外交部发言人一样不可信。哪里可能那么简单？田大王的老婆胡夫人可是ＱＨ毕业，别的不会，宫心计还是会的。胡夫人不是省油的霓虹灯，三套公寓说不定全记在她的名下，田大王一离婚就得变作无房蚁族。蔡王子和田大王给陈公主画的户口大饼，压根子虚乌有。外地女嫁上海男，不可能因为是配偶，就自动获得高贵的上海户口。蔡王子和田大王欺负越南女不懂上海“市情”。
至于陈公主为何劈头盖脸地回绝蔡田二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为了避免过度离题，这里只简略透露一下。天朝和越南曾经是“同志加兄弟”，不单形似，神亦似也。天朝广大群众热爱上海，痛恨美帝，但也有争嫁洋人的愚昧女。我们也不能将嫁洋人的女性一棍子全打死。钱公主希望嫁给洋人，但她却难能可贵地牢记“灭掉美帝”的光荣特务。我去年出于误解，质问钱公主崇洋媚外，她安然冷笑道：“西施嫁给外国人，帮助祖国毁灭敌国，你熟读史书，真不知道？”我无言以对。象天朝一样，越南不缺爱国者，他们痛恨天朝史上多次“进入”。我不想用“侵略”二字，因为我们是正义之师威武之师。当然，越南也有不知亡国恨的拜金女，争嫁上海人。很不幸，陈公主偏偏是强烈爱国者，不然蔡田二王早已得手。陈公主表面上对我们彬彬有礼，脑海深处汹涌着“宁嫁野猪也不嫁侵略者”的离奇思潮。加之近年，某些不争气的上海游客，跑到越南吃喝烂赌，玩弄当地女青年，更加激起陈公主的愤恨。这个也好理解，洋垃圾到上海泡靓妞，蔡王子和田大王等爱国者也悲愤难抑。其实，假若陈公主肯虚心向钱公主学习西施精神，忍辱负重嫁到上海，将来里应外合，更容易达成“消灭上海”，雪千年国耻。下面回归正题。
我们回转潜伏地，艳阳君临树梢，山青水秀，凉风习习，雀鸣清涧。大家在树下休憩，摆出带来的食物，来个小型野餐，不胜欢欣。吃饱喝足后，钱公主在安娜公主的指导下，兴趣勃勃地拆玩那支青少年猎枪，我则趁机向陈公主学习几句越语。我只要不辞职，以后还得出差去越南。万一与越南义和团狭路相逢，如果我会喊“越南万岁”、“我是越南人民的老朋友”、“饶命啊”、“我投降”、“我不是上海人”之类的日常用语，没准能捡回一条命。
（待续）
附上一集链接：《土豪设宴3：一箭射倒大野猪，越南靓女刀封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