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记忆点滴-TM的锛儿
那年头在西主楼走动的都知道到有位头比寿星还锛儿的锛儿头。名带本,额高如锛,本锛联姻人称“锛儿”。1955年毕业的学长,系人事科或学生科科长,掌握学生研究生分配的生杀大权。除头型出众外,还老实得出奇,僵化到登峰,王八蛋得了得。
真老实,穿得邋里邋遢,说话坑里吭叽。据说拍智取威虎山时导演在31路上撞见,大喜过望。真是天上掉下的林妹妹,头号八大金刚非锛儿莫属。”愿否?”,“听组织”。导演跟踪到校。无奈实在老实,刁蛮狠恶毒无一能行。
真老实,1968年锛儿还是光棍。再到清华听说已脱光,是我们漂亮的俄文老师。据说第一次雀桥会时线人让戴帽掩盖那不忍直视的锛儿,此君严拒。
文革低一级的研究生拉来问话,嗯嗯呜呜,问不出什么。不知是老实还是党性太强天机不肯泄露。
毕业时专业三人,两人已在北京安家,俺家在北京挂单。研究生分配方案极坏,西安两人沈阳一人,无一北京。都服从分配报到去了。
和周兄到了西安,专业不对口单位拒收。联系大院中对口厂所也拒绝。可悲呀,清华十年成了没人捡的垃圾。拿着退货证明高高兴兴地又进了清华园。离校方几日,清华已千年。武斗开始了,昔日嘈杂的校园异常安静。还好,锛儿坚持职守,工字厅也有人。锛儿接了退货单表示考虑。
礼堂区是主战场。老四坚守科学馆,老团围得水泄不通,从主楼到工字厅要从四个伟大经一二号楼间的天险进出。年轻胆大,和周兄经过时还不时指指点点。感谢团大四小仁慈没有射杀。
我们都家在北京,周夫人已在留京。目标北京不算过分,到别处也可商量。多次奔波,锛儿长袖善舞,太极推手。求人之事,周兄再三吩咐冷静。终有一日俺忍耐不住,发作了,直指锛儿两面派。锛儿也就不舞长袖,直斥我们不服从分配。强龙不敌地头蛇,头顶”服从分配“的紧箍咒,只得再回西安。还好,给了碗饭吃。
研究生全国没有几个,不是不服从分配,是报到不收。锛儿到部委说明后帮我们再謀个新东家应不难,但锛儿作为学生科长不与学生为善,动则祭起大棍与学生为敌。也要谢谢锛儿,要是他不断然拒绝,天天往来战区不当做奸细射杀才怪了。
以为我们是个案,不料昨日与分到沈阳的肖弟聊天,他也栽在锛儿的不服从分配的大棍之下,打得比我们重得多。
肖弟说:大猫不提起,我本不想再说什么。因为往事并不如烟,想起来会让人心痛。当时那个管分配的是叫X本X,这人的确是个”王八蛋“,毫无人性。我当时身体不好,入厂体检时,肝功不正常(四清时我得过肝炎),要退回学校。X本X等人却非要说我是不服从分配,说我假生病,逼我回厂。后来我低烧住院了,他们又到医院跟大夫作工作,逼我出院。那个年代,我又是”运动对象“,医院就给我开了一张”不明原因低烧“。出院,回厂,上班。由于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我这肝功一直不太稳定,在德国时,也多次看医生,但“小三阳”还是伴我终身。清华也真是“人才辈出”啊,什么人都有,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让这种人来管研究生的分配工作!?
肖弟接着倒苦水:我的分配还算是托清华的“福“!我在沈变挨斗,也是清华管分配的老师送的黑材料!
听了肖弟的,不说粗话的大猫也不由TM的锛儿出口了。
回味肖弟的”X本X等人“,祭起法器的不止锛儿?学生科还有同级留校的一位。文革高潮时人民日报上天安门城楼的名单上有他,文革后清华官员还有他。希望他没和锛儿是一丘之貉。
庸猫,2018年一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