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游 - 川北甘南(4)
从炉霍,先后了翻越两个海拔四千余米的山口,颠簸两百公里到达甘孜州的色达。
路边的高原草甸很舒展地伸向高处,这也是为什么许多人在面对苍原就能忘却人世间的羁绊,放飞自己的思絮的缘故。
虔诚的人们在山坡上砌画出祝愿和希望,远方的经幡借高原的风把祈求吉祥安宁的祷告播向四方。平安是善良的双生子,在人世间他们总是相伴相随的。。
颠簸两百公里到达甘孜州的色达。藏传佛教的五明佛学院坐落在迎面的山坡上。近年此处名声渐入人世,慕名者开始络绎于途。
当车子拐进佛学院的山脚,远望那面山坡,颇有视觉的冲击力的。
五明缘于:一、声明 二、因明 三、医方明 四、工巧明 五、内明 。 菩萨道的行者要成就佛道,下化无量众生,必须勤修广学五明之法。数万喇嘛聚居在此研读佛经参五明之法。看那些布满山谷而极简陋的居所,就可知信仰的驱动力是如何的强大。上面的寺庙,祥云护顶,当是佛守护这一方安宁之兆?
这里的原生态景象在可预见的将来会改观,当权者不喜欢聚众,特别是意识形态相异的。这里开始为那些小屋编门牌,接下来要学院分期分批迁入新建的楼中,且学员规模要受控。能在这个时候踏足这片土地是值得庆幸的。
从色达去马尔康,和劫道的相遇,它们很潇洒地向人索取“买路钱”。习惯了,动作很老练娴熟的。
途中,高原风光。那路边的水果摊上,苹果和桃都漂亮。猛一看,像很多苍蝇在盘旋忙碌,细看,都是蜜蜂,可见那些水果有多甜。
8月28日,去青海的年宝玉则,过一海拔四千二百米的垭口。虞美人花在高原的寒风中摇曳,让人想起当年虞姬与西楚霸王相别的凄美意境。曾经看过一幅画,身被重甲的项羽带着不可言喻的表情看着刚刚倒下的盛装的虞姬,她手边的宝剑尚带着一抹血色。英雄末路,让人唏嘘。这花俗名也叫野罂粟花,同伴戏言,可见美人都是致命的。天气晴雨不定,希望能有更多的阳光。
年宝玉则,云遮雾罩的仙女湖,再往里是妖女湖,可见这里的湖色善变,当然,那要天色装扮后才能尽显她们的姿色。上图是为避寒风而贴地盛开的高山风毛菊,生命总能找到适合生存的形式。
夜宿仙女湖边的藏民帐篷,指望沾点仙气,第二天也许可见晴天。在藏民家里,酥油茶和马奶子茶都嚐到了,有点原生态的体验。一家三口的藏民把他们自己住的帐篷让了出来,有炉子,暖和。当然,要付钱,但他们很实在,煮面条时,一大盆牦牛肉就往锅里倒。在其他地方吃牛肉面,要捞点肉末是要讲究筷子头的功夫和运气的。
夜里打着手电在帐篷外面找五谷轮迴之地,草地上布满像反步兵地雷一样的牛粪,得跳着走。暮然看到一像小雄狮一样的藏獒躺在不远处也在看着我,估计看我也不像找事的,它也懒得站起来,我慢慢地退回帐篷,还不时回头看看。论个头,估计它不用跳起来就能把嘴够到我的脖子上。同伴说藏獒有灵性能分敌友,我不敢尽信。夜里,雨声与狗叫声相交,我想起福尔摩斯探案里的“巴斯克维尔的猎犬”。那薄薄的帐篷可不经它一撕。
晨起,雨不停,没戏,上路吧,往甘南走。
过阿坝藏羌自治州的若尔盖,唐克,九曲黄河第一弯即在此蜿蜒流淌,河水在这里还没有变为泥汤。当地政府生财有道,用红白栏杆把原来黄河边上的一截公路截了,收110元。以前可以“停车坐看黄河湾”,如今我们只有绕道,幸好朋友中有一“骨灰级”的驴友,知道如何找到可尽览此景的高点。
岷山和邛崃山相夹的毛尔盖草原,也叫松潘草地,阴天下并不显出它的深广。这里也因上世纪一支作“战略转移”路过此地的军队而扬名,当时跨进草地就是因为这里高寒无人,更无政府军驻守。
川西的牦牛是群养,有人盯着,它们看到汽车逼近,就会避往路边。川北的牦牛是散养,没人看,常可看到三两头牛站在路上,车来了也纹丝不动,瞪着大眼若有所思地像在认真地思考什么哲学问题,和那位被罗马士兵砍掉脑袋的希腊数学家有一比。据说,它们都近视。我想要是给它们配上眼镜,那会更有哲学家的风范。
晚餐,火锅端上来了,我对付不了那种让人迷醉的麻辣味,朋友们特地在火锅中留了一块自留地让我自己在那里耕耘收获。他们在那火红的汤料里满头大汗的忙乎,累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