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的发妻张幼仪:她的美丽,自在坚韧
古语说:人的相貌是挂相的。
看徐志摩发妻张幼仪的照片,她目光里都是安静淡然,坚韧果敢,这样的人,心中自然有乾坤。
张幼仪十五岁嫁给徐志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徐志摩第一眼看到张幼仪照片时,说得是:“乡下土包子。”待张幼仪十八岁生下长子,徐志摩觉得已经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急匆匆得出国去了。俩年后,迫于家庭压力,接了张幼仪到国外,却屡次提出离婚。其实这样的冷淡也让张幼仪起了厌烦情绪,最终成全了他。张幼仪一直默默的做着她认为该做的事情,甚至徐志摩与陆小曼成婚后,在两人吵架,徐志摩四处游荡之时,照顾他,给他缝补陆小曼从未留意过已然破旧的长衫长裤。
相较陆小曼,张幼仪对林徽因更为反感,不是因为被抢了丈夫,而是觉得林徽因答应了徐志摩又反悔,出尔反尔,欺骗了他。
徐志摩对于张幼仪,像是一种宿命,她也只是随遇而安,既来之则安之的接受与变通,不怨恨不消沉。
有类似不幸婚姻的女子,还有就是张学良的发妻于凤至了。只是这个女子执着于爱着那个人,虚耗了一辈子在回到他身边的愿望里。
而张幼仪化茧成蝶之后,53岁之时,得到家人的尊重与赞同,与一位医生缔结连理,一起又度过了28年的安然岁月。
回忆起对那个人的感情,张幼仪却说:“每个人总是告诉我,我为徐志摩做了这么多事,我一定是爱他的。可是,我没办法说什么叫爱,我这辈子从没跟什么人说过“我爱你”。如果照顾徐志摩和他家人叫作爱的话,那我大概爱他吧。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女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
“说不定”的原因 ,只是因为他遇到的其他女人,多是更爱自己。
林徽因首先是个绝顶聪慧的女子,清楚的知道徐志摩这样充满浪漫情怀的男子远非佳偶。她对后人说:“其实志摩爱上的,是他用他的浪漫构置出来的我,现实中的我,不是这样的。”而只有梁思成这样的胸怀,才能包容她的小情小性,小矫情小任性,才能在一脸惆怅的妻子对他说:“我苦恼极了,因为我同时爱上了俩个人。”的时候,竟然回答:“你是自由的,你选择他,我会祝福你们。”
于是得到了一句流传于后世的名句:“你给了我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我将用我一生来偿还!”
— 林徽因与梁思成
即使不太喜欢林徽因的性情,却不能否认她的清丽脱俗和才华横溢。虽然她有时的作为实在是矫情,可也许就是这样的矫情才成就了那些惊艳绝绝的语句。
从来不认为陆小曼有传说中那么的美丽,可照片里女子,确实眼角眉梢都是风情。有人说,世人多说林徽因美貌无双,可看了这张陆小曼抚额垂头的照片,那一低头的妩媚,这世间还有哪人能及。
陆小曼家世优渥,娇生惯养,任性得以为,这世间没有什么她要不来的。出身江南名门闺秀的母亲教给她一身才华,在社交圈里如鱼得水,身边的赞叹宠爱,造就了她超级自恋的性子。
当过着锦衣玉食的婚后生活,她觉得婚姻是一个黄金的笼子,让她无法呼吸,渴望着与她灵魂想通的人。有人说,只有陆小曼这样没有心机,性格单纯的人,才敢抛却一切,投入到爱情这场绚烂的烟花里。可当一切归于平静,在绚烂的背后,这位小姐才发现,原来自己本就是一只金丝鸟,离不开那些纸醉金迷,那黄金笼子里的所有竟是自己舍弃不了的。
于是,所有的悲剧便应运而生。
即使在徐志摩飞机失事后,陆小曼洗尽铅华,修心养性,可那些曾经的过往,在回忆里,在脑海中,在心尖上,如何一点点擦拭得干净。最后,也是个不得善了的结局。
一辈子这么长,一步步走来如此辛苦,可茫茫人海里,到底谁成就了谁,冥冥之中,又是上世什么样的因注定了今生这样的果。
女人找男人,要找有文化的男人,却绝对不能嫁以文化为生计的男人;要找皮相不差的男人,却绝对不能碰用皮相来炫耀的男人。那样的光环,只是用来远观与敬仰的,褪去之后,只怕不如你身边任何一个看似平常木衲的男人。
姑娘们啊,都长点儿心吧!
〈转自〉
张幼仪:坏婚姻是所好学校
一次陪女友相亲,说起该男的种种状况她一直微笑颔首,情况的急转直下是从得知该男早年酷爱写诗开始。
女友大惊:“写诗?早说!写过诗的有几个人靠谱?哪个诗人的感情不是拿别人的情感当垫背的一路练手过来?不要!不要!” 说罢,拎包而逃,走了老远还在咕噜:“不靠谱!不靠谱!”
早知诗人的爱情如此不靠谱,当年张公权还会给徐申如写信,提议把自己的二妹张幼仪许配给他的儿子徐志摩吗?
古往今来,婚姻状况差得过张幼仪的女子恐怕也没几个。 梁实秋曾描写徐志摩:“他饮酒,酒量不洪适可而止;他豁拳,出手敏捷而不咄咄逼人;他偶尔打麻将,出牌不假思索,挥洒自如,谈笑自若;他喜欢戏谑,从不出口伤人;他饮宴应酬,从不冷落任谁一个。”
但是,随和潇洒的诗人对待自己不爱的结发妻子,冷漠残酷极了。
— 少年时期的徐志摩
婚后四年,徐志摩大多在外求学,他们相处的时间加在一起大概只有四个月,都是在他的假期。
空旷的院子里,他伸长了腿坐在椅子上读书,时而自言自语,时而颔首微笑,她在他旁边默默地缝补东西,心里期待和他说上一句话。可是,他宁愿招呼仆人,也不对她说半个字,那时的她年轻、胆怯,于是,更加沉默地咽下绝望。
她到法国马赛看他,他穿着黑大衣,围着白色的丝巾,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穿西装的样子,还是一眼就从人堆里认出了他。因为,“他是所有接船的人当中唯一露出不想到那儿的表情的人”,她的心凉了一大截。
在国外,他总对她说“你懂什么,你能说什么”;飞往伦敦的飞机上,她因晕眩而呕吐,他嫌弃不已:“你真是个乡下土包子”;他冷酷地要求离婚,完全不顾她已经怀孕,她说:“有人因为打胎死掉。”他答:“还有人因为火车肇事死掉,难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车了吗?”
— 18岁的张幼仪怀抱长子
她在德国生下二儿子彼得,身边没有一个人照顾,他却追到柏林要求离婚,还写下了那句著名的“无爱之婚姻忍无可忍,自由之偿还自由”。
当她提出想征得父母意见之后再离婚时,他急了,他一迭声地说:“不行,不行,你晓得,我没时间等了,你一定要现在签字,林徽因要回国了,我非现在离婚不可!”直到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丈夫真正爱的人是谁。
最终,她成全了他。
她在离婚协议上迅速地签好字,眼神坦荡地递还他说:“你去给自己找个更好的太太吧!”
他欢天喜地地道了谢,提出要看看刚出生的孩子。他在医院育婴室的玻璃窗外看得赞叹不已,丝毫没有想到刚产子却遭遇离婚的她应该如何养育他的亲生骨肉。
他成了民国历史上“文明离婚”的第一人。不过,在这段残酷的过程中,丝毫看不到那个写出“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我的波心”的诗人式的浪漫与多情。
—张幼仪与徐志摩唯一的合影
看着他避之唯恐不及地逃离,你会以为她是多么不堪的女子,可是,恰恰相反,在这段婚姻中,他才是真正高攀的那个。 她家世显赫,兄弟姐妹十二人。二哥张嘉森在日本留学时与梁启超结为挚友,回国后担任《时事新报》总编,还是段祺瑞内阁国际政务评议会书记长和冯国璋总统府秘书长。四哥张公权二十八岁即出任中国银行上海分行副经理,是上海金融界的实力派。
为了让她嫁得风光体面,在夫家获得足够的地位与重视,她的娘家人用心良苦,特地派人去欧洲采办嫁妆,陪嫁丰厚得令人咋舌,光是家具就多到连一节火车车厢都塞不下,是她神通广大的六哥安排驳船从上海送到海宁硖石。
至于他,不过是硖石首富徐申如的儿子,想拜梁启超为师,还要通过显贵的大舅子牵线搭桥。
可惜,所有的努力都无法让他爱她,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一点点。
只是,不爱一个人是一回事,肆意伤害一个人却是另外一回事。 嫁给一个满身恶习、拳脚相加的无赖,算不算坏婚姻?充其量是遇人不淑吧,坏在明处的人伤得了皮肉伤不了心。
但他不同,对别人是谦谦君子,唯独对她,那种冷酷到骨子里的残忍不仅让人心碎,更是对自身价值的极度怀疑与全盘否定:自己果真如此不堪吗?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吗?自己没有别的出路吗?
同时代的女子,朱安一生坚守,把自己放低到“大先生”鲁迅的尘埃里,却始终没有开出花;蒋碧微果决了断,却在不同的男人身边重复了同样的痛苦,落得晚景凄清;陆小曼不断放纵,沉湎于鸦片与感情的迷幻中,完全丧失了独自生存的能力。
— 1927年的张幼仪
唯独她,这个当年被丈夫讥讽为“小脚与西服”的女子,一边独自带着幼子在异国生活,一边进入德国裴斯塔洛齐教育学院读书,虽然经历了二儿子彼得的夭折之痛,但离婚三年之后,徐志摩在给陆小曼的信中再次提到这位“前妻”时,却赞叹:“一个有志气、有胆量的女子,这两年来进步不少,独立的步子站得稳,思想确有通道。”
得到那个曾经无比嫌弃自己的男人的真心褒奖,是多么艰难的事,华丽的离婚分割线之后,她的人生开始有了鲜花与掌声。
她出任上海女子商业银行副总裁,借助四哥张公权的人脉关系,使女子商业银行走出困境。
每天上午九点,她已经开始在办公室忙碌,下午五点,家庭教师又上门为她补习。她特意把办公桌安排在最里面,方便对周遭的一切明察秋毫,甚至,她总是最迟离开办公室,因为生命如此繁忙与丰富。
曾经,她心底最大的遗憾是没有接受良好的教育,没有系统学习过新派的知识,不能像他爱恋的女子那样既渊博又俏皮,如今,她立志为自己弥补这个遗憾。
离婚后的她简直像一部励志大剧。
人生为她关上了婚姻的大门,却打开了事业的窗口,她在金融业屡创佳绩,股票市场出手不凡,甚至,她创立的云裳时装公司还成为上海最高端、生意最兴隆的时尚汇集地,陆小曼、唐瑛等当时的名媛都在那儿做衣服,虽然她们的人生和她的完全是两个方向。
1953年,独自尽完上孝父母、下抚儿子阿欢的职责之后,一位名叫苏纪之的香港医生向她求婚,她征求儿子意见,阿欢回信: “母职已尽,母心宜慰,谁慰母氏?谁伴母氏?母如得人,儿请父事。”
曾经怎样的付出,才会赢得儿子在再婚的敏感问题上如此善解人意的支持?如果人生是一颗秀逗糖,她已经尝完了酸涩的外壳,开始感受甜蜜的味道。
匪夷所思的是,离婚之后,她与前夫的关系反而得到了改善,他们终于在另外一种关系中找到了平衡和默契。
因为阿欢和徐家二老,两人经常通信见面,像朋友一样交往,她十五岁嫁给他,为他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孝敬高堂,他对她虽然没有爱情,却在她漂亮转身之后有了尊敬。
她对他,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抚育着他们共同的孩子,照顾着他的父母,关心着他的点滴——报刊上关于他的报道,她看到,便精心地剪下来,压到办公桌的玻璃板下,犹如当年在庭院深深的徐家老宅里,耐心地绣花。 而他,则在她的云裳公司中出资入股,把自己的朋友介绍给她担任公司的服装设计。
1931年11月18日,他来到云裳时装公司,拿他定做的衬衫。得知他第二天要搭乘中国航空公司的邮政飞机返回北平,她心中不安,劝他不要坐这种免费飞机,他大笑着说:不会有事的。
她不知道的是,他已经在外面流浪了好几天,因为和陆小曼吵架,他被他的爱妻用烟枪砸掉了金丝眼镜,当然,她更不会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 徐志摩给张幼仪的家书
11月19日中午,大雾弥漫,他搭乘的飞机在济南党家庄附近触山爆炸,机上连他一共三个人,无人生还。
噩耗传来,陆小曼哭死过去,拒绝承认现实,还把报噩耗的人挡在门外。无奈中,送信的人只好去找她这个前妻。她以一贯的冷静对事情做了妥帖安排:让八弟陪十三岁的阿欢去济南认领遗体。公祭仪式上,陆小曼想把徐志摩的衣服和棺材都换成西式的,她坚决拒绝。
至于他生前的女神林徽因,则遣梁思成拿回一块飞机残骸,永远地挂在卧室。
和那些他爱的女子不同,她或许不够有趣,却诚恳务实;她或许不够灵动,却足以信赖;她或许不够美丽,却值得托付。
他是一首风花雪月的诗,而她,则是一个踏踏实实的人。
婚姻的神奇之处在于点金成石,温柔被经年的婚姻一过滤便成了琐碎,美丽成了肤浅,才华成了卖弄,浪漫成了浮华,情调成了浪费,很难见到夫妻多年还能够彼此欣赏相互爱慕,即使恋爱炙热如徐志摩陆小曼,婚后一语不合也烟枪砸脸。
糟糕的婚姻可怕吗?它不过像一所学校,你在其中经历了最钻心的疼痛、最委屈的磨炼、最坚韧的忍耐、最蚀骨的寂寞、最无望的等待。以这样饱经考验的心面对未来,还有过不去的坎吗?
最怕永远面对的是过去,背朝的是未来。
在她去世八年后的1996年,她的侄孙女张邦梅为她撰写的英文版传记《小脚与西服:张幼仪与徐志摩的家变》出版。书中,她这个从婚姻中突围并升华的女子坦陈:“我要为离婚感谢徐志摩,若不是离婚,我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找到我自己,也没有办法成长。他使我得到解脱,变成另外一个人。”
她长眠在纽约绿草如茵的“芳诺依福”(FERNOEIFF)墓园,墓碑上刻着她最终的名字:苏张幼仪。梁实秋在《谈徐志摩》一文中评价她:“她沉默地、坚强地过她的岁月,她尽了她的责任,对丈夫的责任,对夫家的责任,对儿子的责任——凡是尽了责任的人,都值得尊重。”
女友放弃了烂漫的诗人,最终选择了一个厚道的男子,祝她幸福。
治愈你:
什么是好姑娘?知书达理、温文典雅、克己复礼、贤惠善良……当然,这只是定语中极其微小的一部分,因为,只有好姑娘才能赢得好婚姻。 真的吗?如果世间事如此顺理成章,又何来张幼仪的苦痛?
她真是个隐忍的好姑娘,可是,婚姻并不因为她的“好”而变“好”。
你永远拥有从一段不愉快婚姻中解脱的主动权,如张幼仪一般,重新为人生按下一个Fast Forward(快进)键。
你向一个没有半点自由的人要自由
很抱歉,
你要的自由我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