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春节,看2016年超级碗
今年春节很另类,河东因为工作的事情不在家,我自己周末两天也要去病房查房。记得上一次这样两个人除夕夜同时值班已经是近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医院领导来看望所有值班的医生护士,还给发了一些食物作为奖励。那时候,我们都在国内做住院医,由于家在北京,就干脆应承下除夕夜值班,让外地的进修生可以回老家过个年。
哪知道,转眼进入新世纪十五年了,全家春节值班的事情居然又重演了。当然,肯定不能说自己是工作狂,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美国的医疗卫生事业和美国人们的健康,主要还是这个月其它周末也有事情,比如有羽毛球比赛,安排不开才做的无奈之举。如果能换得开,美国同事们根本不在乎这个中国年值班,他们宁可下周情人节休息。
查房时一个年轻病人问起,今天看不看超级碗比赛。我是从来不看这些比赛的,有时间的话我宁愿自己去玩那个比较小众的羽毛球,也不去看那些最热门的比赛。看比赛也就是看一看羽毛球比赛,还要挑大比赛,中国队员赢球的。但是,跟病人说根本不看超级碗比赛也显得自己太跟不上潮流了。于是我说,可能看一点吧。病人说,我其实对比赛也不是那么感兴趣,我最喜欢看半场时的表演。我说,半场表演确实很棒,都是大腕。病人说,我对广告也很感兴趣。广告有什么意思?病人说,30秒钟5百万美元,肯定得有点儿看头,要不然那么贵谁去做广告啊。说得有道理啊!反正过年就我一个人在家,可以看看那个众人着迷的超级碗到底有多好看,特别是看看那个中场表演到底有多精彩,顺便看看那些30秒价值5百万美元的广告有多少创意。就这么着了,今年过年看超级碗,不看春节晚会了。
今年是第五十届超级碗大赛,大赛开始前,有一小段对Denver Broncos丹佛野马队的四分卫Peyton Williams Manning佩顿·曼宁的采访,提到一项关于他使用生长激素的指控,他一口否定曾经使用过生长激素,声称这些指控是无中生有,他理解有关部门需要进行调查。在我漫长的行医经历中,曾经诊治过几十个生长激素瘤导致肢端肥大症的病人,所以对肢端肥大症的临床表现特别敏感。我听着这个曼宁的声音有点粗糙,想看看他有没有指端变大,下颌骨变长,反咬合等等表现,可惜这个采访比较短,很快就过去了,所以看不清楚。(后来,有比赛结束后的采访,又看了看他,似乎没有反咬合的表现,声音也不觉得粗。另外,他快四十岁,他说打完这次他准备休息一阵子了。)
去网上查了一下,对曼宁的指控主要集中在说他接触生长激素的来源,而不是药检,也不是临床表现。我以前听到过对施瓦辛格用药的评论,说是他用了生长激素和类固醇激素,其中重要依据是根据他的体型和临床表现。关于施瓦辛格和类固醇激素的一些讨论,有兴趣的可以参看我过去写的文章,在这里就不重复了。
使用同化类固醇激素(Anabolic Steroid),生长激素(GH),促红素(EPO)这些违禁药物,在竞技体育界基本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在田径届,健身,举重这些项目中更是广泛。现在基本已经是水涨船高,你的竞争对手在用,如果你不用基本就没有赢的机会。这些药物对身体有危害,有些运动员可能太年轻不太知道,但是很多运动员是知道的。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这就好比是崆峒派的武功需要自断一臂武功倍长,或者是葵花宝典中的欲练神功必先挥刀自宫。干上竞技体育这一行,想要胜利,在身体健康上做出牺牲也是运动员无奈之举。
本来,通过用药增加自己的体能,伤害的是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就违禁了呢?原因是,你这么一牺牲,别人如果不用药不牺牲就很难胜你了。那体育不就变成了不是比谁更高更快更远,而是比谁更能搞到“好药”,谁更愿意做牺牲了吗?这就是竞技体育必须禁止这些激素类药物的道理。
为什么运动员为了赢得比赛会愿意服用违禁药物,冒着被查出的危险和对身体的伤害也要做呢。依我看,这么两个原因起了很大的作用。一个原因是体育运动中“赢者通吃”的规矩,就是说冠军得到高额奖金和荣誉,第二名所能得到的就差很多了,其他人更是陪赛的打酱油的,都捞不回训练的费用。另一个原因是在有些国家,体育经常上升到国家荣誉的高度,所以国家会鼓励或容忍教练给运动员用药,只要不被查出就行。
最近重新闹出来的中国长跑马家军用药事件,根据我在网上查到的信息,田径界的教练们基本认为这是公开的秘密。赵瑜的《马家军调查》中,一段尘封了17年的文字单独成为一章,叫做《药魔重创马家军》,最近见诸网上,里面讲到了很多使用兴奋剂的副作用,根据我对这些药物的了解,这些内容是不太容易凭空编造出来的。所以我选择相信书中所述。
话题扯得有点远了,还回到今年的超级碗。现在比赛还在继续。半场表演已经演完了,很热闹,碧昂斯很卖力气,这已经不是她的第一次了。Lady Gaga的开幕爱国歌曲唱得也还算尽量正式。Gaga也是获音乐大奖无数的原创音乐人了,当得起超级碗的演唱。不过,依我的耳朵,她的声音还不算顶级。我还是比较更欣赏Sarah Brightman,Celine Dion,还有已故的Whitney Huston这样的声音。广告也看了一些,没有觉得特别Impressed。
太好了,超级碗还没结束,我的看超级碗的博文已经写完。大过年的,值班,写文章,太充实和有意义了。值得一提的是,本篇全文是我坐床一口气写成,不曾离开一步。写作的中间还接了好几个病房打来的电话,还在网上修改和签了我dictate的几个入院记录。我这坐床的效率比那些跟着“大师”昄以佛教的家伙要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