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的历史笑料(三)下棋赋诗打麻将
谢谢各位耐心跟读,争取早日完成笔记。
(3)中国人能民主吗
著名外交家顾维钧曾是袁的外交秘书,他在回忆录中提到自己和袁的一段对话。
袁世凯问,“共和国”对当时的中国意味着什么?
顾维钧回答,共和的意思就是公众的国家。
袁说,中国百姓怎么懂得这个道理?中国女仆打扫屋子时,把垃圾倒在大街上。她只关心自己家里的清洁,大街上再肮脏她也不管。
顾回答,这是因为中国的大众缺乏教育(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素质低吧)。中国人的本性是爱好自由的,但不知怎样去获得自由,必须由政府来制定法律,推动民主制度的发展。
袁世凯说;那可能需要好几个世纪。
顾维钧的结论是:袁世凯不懂什么叫民主政治,不懂什么是共和国。
不过,荔枝认为袁世凯那句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 中国人的起点低,很少具备公民素质,要学会懂得享受民主权益和担当民主责任,的确需要很多很多年;而如果没有一个真正的透明的民主制度,这个过程也许真的需要几个世纪,或者never。
民主制度要正常运行,必须有一套不断完善、不断成熟的法律和司法制度。民国成立后,中国的政治领域到处都有一些不通文墨、靠打仗出道的军人武夫,各占一片天地,像模像样地主持政务,其中包括兼当法官,审判办案,一主天下的生死惩赏。
张鸣在这里举的例子是韩复榘,民国初期的山东大王。此人对亲自坐堂判案有瘾,业余时间全部花在审堂里了。
那时的法律很幼稚很不完善,但法律还是有的。韩复榘判案却和法律毫无关系,全凭他自己的“道德水准”、“常识”、“推理”来判,有时连常识道德逻辑都不顾了,单凭当时的心情,随意、任性。碰上他心情不好,被审人就倒了大霉,不由分说打五十下军棍(进步了,不再是五十大板),或拉出去毙了。据说,他对自己的相面术很自信,他会盯着被审人的脸看上几分钟,然后右手一挥:有罪,枪毙!如果是左手一挥:无罪,释放!
有一次竟然把一个进来送文件的公务员也误当作人犯,不由分说就拉出去毙了。
有时抓来一个共产党,坚贞不屈,誓死不招,韩复榘欣赏他的骨气,就把他放了。他特别看不起那些受不住重刑而屈招的人,就将他们判罪。弄得他的助手、特务、公务员都头疼不已。
古代的所谓“清官”,其实大都是“酷吏”,只是老百姓不懂,因为杀的都是做官的,虽然是滥杀、错杀,也都人人拍手称快。时而时久,就炮制出一个“清官”的光辉形象来。军阀时期的地方上的武夫们也喜爱这种虚幻的公道形象,并刻意加以仿效,在社会上造成祸害不浅。
(4)下棋、赋诗、打麻将
书中提及三个军阀的业余兴趣爱好:写诗、下围棋、打麻将。虽说只是个人娱乐,却也反映了他们的个性和治政风格。
爱下围棋的是段琪瑞。此人和别的军阀不同,不怎么爱钱、爱女人,除了喜欢玩弄政治,就是下围棋了。他的棋术一般,连中上也够不到,但很痴迷。他家里养着几个会下棋的闲人,上门的来客,只要会下棋,必定要陪他来几盘。有趣的是,不少人的棋技都比他好,再加上都是有事求他的,所以都不敢赢他。但他又不喜欢别人故意让他,所以那些人想让他赢,还必须让得巧妙,不露声色。
段琪瑞是个武夫,但军事能力并不高明。他的倔强、自负,不但表现在下围棋,而且也在政治中体现出来,一生都没有打过一场说得过去的仗。才低学疏的段祺瑞,是不是被棋桌上的自信所害了呢?
爱打麻将的是孙殿英。他靠走私、打劫、盗墓、赌博起家,和各路流氓、各旗军阀都有交情。手下兵不多,但军阀生涯却最长,直到解放前夕才栽倒在共产党手里。
孙殿英玩麻将,赢钱不是主要目的,相人和交际才是最大的动机。他认为人的秉性和喜恶是可以在麻将桌上看出来的,几圈下来,他能把牌友摸个透底。知道了别人的喜好和弱点,下手就容易了,这也是他军阀寿命长的原因之一。
孙殿英的哲学很有趣:政治和赌博差不多,无非是把钱收进来,再放出去。收得多、放得多的,是玩政治的大主儿;收得少、放得少的,就只是小格局而已。
爱写诗的是张宗昌。张有三多:枪多、钱多、姨太太多。他的治军方式比较特殊:他雇用苏维埃革命后逃到中国的白俄兵士,一个个人高马大,让他们打前阵,让中国军人胆战心惊,以此打了不少胜仗。
用武力取得政权者,在权位坐稳后都喜欢摆弄一点文字。这就有了写诗、题字等等伟人的高尚活动。明代的永乐有《永乐大典》,盛世乾隆坐享祖父的战果,也写过几千首平庸的诗。别看张宗昌粗汉一个,他也吟诗作赋,还出过一本诗集呢。下面是他写的诗:
游泰山:
远看泰山黑糊糊,上头细来下头粗。
如把泰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
天上闪电:
忽见天上一火链,好像玉皇要抽烟。
如果玉皇不抽烟,为何又是一火链。
(.....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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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荔枝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