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着无声战鼓 - 华裔医生冠毒抗疫日记 （9）

今天在重症监护室看了两个冠毒阳性病人，病人都是有发烧肺炎，在住院二三天后病情加重呼吸衰竭而气管插管。病人缺氧程度都已经改善了好几天，但仍昏迷不醒，所以叫了会诊。二个病人都是西裔，一个是五十多的男性，被住在隔壁宿舍已感梁的人传染，一直上班上到后来不行了，在家歇了一天后来的医院，另一个是六十出头的女徃，也是一直上班直到生病后才上医院。从一个病室到另一个病室，看着这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病人，多少会想到像这样上班上到最后一天的人，是否因为会有些想做却拖后未能去做让而让他們遗憾的事情。有时候，一个人真的不知道那些在未来会发生的事情。这些得了重病的人，躺在病床上像是是一块大石头或一条大树干一样，生命就这样叫了暂停。当然，我还是建议给病人做脑断层扫描和脑电图检查。

每天都有病人家属放弃治疗后病人死亡的情况，这些都是患有多器官系统衰竭而后过了许多天后仍无好转迹象的病人。因为医院建议家属不要来看视病人以免被传染，护士把苹果平板电脑iPad打开后固定在病床边上，家属可以与病人视频见面，重症监护室的病人有气管插管连接在呼唤机上，身体旁边还连着有额外的许多静脉输液输药的管子。从旁边走过去时，有时候听到病人家属从视频里正在向全身不动两眼紧闲的病人讲一些希望病人少些痛苦和家人会长久思念的话。因为是家属在自说自话，听上去有些像是一个人在念讲稿讲话。

不过还是有经过治疗见好的病人，让医护人员倍受鼓舞。几个星期前看过的病人A，情况每天见好，能说吃话和吞咽，能慢慢走路，鼻饲管在前一天也拨掉了，在准备去康复医院或者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