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素质教育？ 2015-7-19

乘女儿上大学前最后一个暑假，带她回中国寻根、了解中国文化。昨天登成都的青城山。一路搭车，乘船、坐索道，偷懒走捷径，下山后还是汗流夹背、腰酸腿乏。

原来打算打的去都江堰，正好有公交101巴士到，才2元一人，女儿提议乘巴士。车到后前上后下，一群老年人一拥而上，结果挤 得动弹不得，吵闹起来。乘客下完，有人开始从后门上车，我们恰好站旁边，于是我抬脚登车，顺手把女儿也拉上车，找个后排座位坐下来。摸出零钱准备付费，发 现人多起来，走不到车前。正犹豫寻思该怎么办，转头发现原坐身后的女儿站在那里，让一位老太太坐，一脸怒气。心想是不是老太太不礼貌？一问她是对我们走后 门生闷气。她妈妈赶紧解释，前门堵，我们不想逃票，等会儿人少点就会去付费。女儿坚持走后门行为本身就不对，既违规，又让人感觉想逃票，Cheap！我说 做人要灵活便通一点，在这里就按这里行为方式。谁都不认识你，干嘛在乎别人怎么想，你又不cheap。这一说，祸更大了，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说：我的 行为不是为别人，而是遵循我的道德准则，而信仰的是不可便通的！I behave following my moral codes. I cannot change what I believe in. 我哑口无言，怔了一会儿，向她道歉，一再保证下不违例。

走到前面付费回来，她问我要包里的外套穿。我很纳闷：夏天30多摄氏度，公交车里大家挤得汗流浃背，还要穿外套，傻啊？她说：我穿着印着斯坦福大学的T恤。我今天原来以斯坦福大学新生而自豪，可现在让自己蒙羞，但不能让斯坦福大学蒙羞。

什么是真正的素质教育，什么是真正的精英荣誉？美国学校做到了。我现在明白了，我为什么在美国数十年也不是美国＂精英＂，我女儿才是斯坦福大学要的未来精英。

我坐着，她站着，我仰望着她，肃然。2015年7月18日，我会记得这个和女儿一起的平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