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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回家,出國,后悔了嗎?

真想回家,出國,后悔了嗎?

博客

 

 

 

真想回家一一出国,后悔了吗?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我就是那個伤心人。我最近一直在迷茫,我后悔了吗?年轻的时候,一个人远渡重洋去远方。在這里,楓葉之國,我卻念念不忘那彼岸,那個父母永远给我留有空间的地方。可一旦回到東海之滨,黃浦江畔,我又時時牽掛著那或鋪滿秋葉或銀裝素裹的回蕩著孩子們笑聲的的北美大地。

 

I am sailing, I am sailing,

home again 'cross the sea.

I am sailing, stormy waters,

to be near you, to be free.

 

I am flying, I am flying,

like a bird 'cross the sky.

I am flying, passing high clouds,

 

to be with you, to be free.

上个世紀九十年代中后期,西风盛吹的上海街头小巷经常飘过电台播放的歐美流行音樂排行榜歌曲,一次偶然聽到"sailing "这首英文歌,青澀年輕的我,心潮激蕩。我要飞翔,伴隨著這歌聲,我擺脫了父母的羽翼,重啓人生,飞行到我想往的自由國度。

 

二十年后,彈指一揮間,已在異國他鄉人到中年的我耳邊再度飄過這首歌曲,不禁别样情绪,涌上心头。這原本是一首呼喚回家的歌曲,人生是不是就像一次航行,不管你走得多远,不管你两手空空还是行囊滿滿总是要回到它初始的地方。

 

想家,好想回家。

 

一天,我的一个中年越南华侨同事香喷喷,津津有味地吃着他的午饭,他像个小baby自豪地對我说:"我妈做的。"我开玩笑地调侃他说他还是离不开妈妈的小宝贝。他认真地说:"我吃我妈做的,她就开心。"他认真的表情,我也認真了,本来只是想取笑别人,怎么听了他说的,一下子触动了我自己的心尖,自己要给自己弄哭了。

 

想起了远方的父母。每次回上海。妈妈每天一早起来做的第一件事好像一直是千篇一律的,那就是问我早饭想吃啥,中饭想吃啥,其实我真不是个吃货。妹妹与我抢着烧饭掌勺,爸爸总是点名道姓欽點我这个每年倦鸟归巢一次的大女儿做饭做菜,爸爸说,大女儿烧的菜比饭店里的好吃,大女儿下的面条不软不硬正正好。

 

 

 

 

冬去春来,眼睛一眨又过了一年。曾经如烟花般绽放的生命,在天空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家斜对面的房子今春换了一对年纪轻轻的新的主人。前花园门口草坪上新装了一排射灯,每当夜幕降临,屋前银光闪烁。原来一年四季空荡荡的车道上开始经

常停着二部小车。

 

这家前屋主曾是一对古稀老人,以前每天傍晚,我走快步,我們经常会不期而遇。我们挥手致意,我们擦肩而过。老妇人喜欢脚着高跟鞋,一年四季長裙傍身,天轉冷时也會外罩束腰的风衣或大衣,略施粉黛。卷卷头发。與現代女人通常牛仔T恤粗糙簡單的打扮相比真是一個l上個世紀三十年代走过來的lady。她与常穿棕色外套爱戴格子围巾的走路挺拔的老先生走在一起虽然看似韶华早逝,但也相当养眼,他们俩经常手挽手面露微笑悠然散步,是一道讓人看后獲得愉悅心情,赏心悦目的歲月靜好的风景,一次我真的有点抑制不住想拍下他们相扶相携,夕阳无限好的渐渐远去的背影。

 

前年,老妇人不见了,经常只见老先生孤独行走的身影,脸上不再挂着微笑。

 

不知不觉,春夏秋冬,又过了一年,无论天气晴朗,还是刮风下雨。經常看見老先生依旧一个人形影单只,孤独地走进走出,我通常睡得很迟,無意一瞥总可以看見他那幢房子亮着的昏暗的燈光。

 

去年夏天的一个傍晚,我与小儿散步,在街头又与老人不期而遇,与一年前相比,時光留給他太多的印記,原先筆直的腰竟像虾米一样弯了好多。看到他吃力地拎着一包牛奶,土豆与一串香蕉,低着头,颤颤巍巍地向前挪动,光阴似乎对他太無情转得太快。经過他的允許,我与儿子赶紧上前分担了一些他手里的食物。我们边随着老人的腳步边交谈,他说他太老了通不过驾驶考试。他囗中一直稱呼的"sweetheart "患了老年痴呆症,住养老院回不来了,她什么都不記得了,但她就识他,他每天来回走四个小时去看她。我与儿子黙默地听着。我不知人老的无助無奈与悲哀是否撞击著我那正值无忧无虑年龄的小儿的心灵。

 

老人开了门,屋里一股浓浓的老人特有的气味扑鼻而来。他注意到我的目光聚焦在掛在门廓的照片上,便悠悠地指着一张全家福道,这是我儿子,他住在美国,这是我女儿,她在魁省。这个是我的adopted  son, 他住在安省北邊的一個小鎮,他们都很忙,他们真的很忙。這也部分解答了我关于他们家driveway 从来不曾看见任何车俩的疑惑。望着他疲倦苍老的年庞,我心暗自悲涼,他這樣究竟能坚持到几时,再能堅持到几時。

 

每天晚上我還是例行散步。綠枝發新芽,冬去春又來,但今年街道上再也不见那个蹒跚獨行的老先生的身影。夜慕来临,華燈初上。只有他家的窗戶直到深夜還是一片漆黑,我是多么企盼那门窗最近一直紧闭的屋里能像以往一样透出一絲亮光。

 

House For Sale"。不多久,他家門口醒目地掛著賣房的牌子。偶爾看見一個男人走進走出。我不知是經紀還是他儿子。老先生去哪里了?我心里好想知道答案。但我沒有勇氣去問,我不敢問,我也不想問。人生不就是一次航行,有的轟轟烈烈的去。有的悄然无声地走。但誰又能熬得住時光。

 

"爸爸妈妈老了,以后就进这养老院。""妈妈,你与爸爸与我们住在一起,你不会住养老院的"。一次经过一家养老院,当时身强力壮,年轻的我没话找话,无病呻吟试探我的儿子们,小儿子搂着我安慰我。儿子啊,时代不同了,与这里出生的儿子婚后一起生活,对我这个老古董来说也是个天方夜谭不希望也不可能。儿子啊。父母在不遠游,媽媽活了多少年才明白這种說法。将来的你们可不可不要为工作,为事业,为爱情,浪迹天涯去远方,這是媽媽對你們的不切合實際的奢望嗎?

 

We are sailing, we are sailing
Home again 'cross the sea
We are sailing stormy waters
To be near you, to be free。

 

"人生就像船航行于海上,從這個碼頭出發航向一個不知名地方,無論有多遠,都必將返航回到自己的故土,不管是滿載而歸或空手而回"。看哭了。

 

二十年前,我聽着這首歌踏向遠方,二十年后,我才明白,這首歌是召喚離鄉的人們回家去。想家,想父母了。


 

在海關大樓悠揚渾厚的整點報鐘聲中,著實感覺離開上海的日子近了,雖然舍不得,但還是抵擋不了出去看世界的誘惑。

 

 

今年煙花三月回故鄉,短暫的旅程還四處奔波,但也千方曰百計與媽逛街,從前可從南京路外灘逛到中百十店,人民廣場,媽媽現在走不動了,但在家附近也給我找了個好景點,媽媽拍的我好喜歡。

 

 

 

我媽年輕時就是人群中,人想看了—眼再忍住不看上第二眼的大美人,年老了,也可敬可愛。一出門,大家都想傍著她,我從小城鎮來,,(我—個閨蜜最近—直不滿我反應遲鈍,消息不類通,與她們八卦通暢不通,叫我農民,不种田的農民,。可不,哥與妹捷足先登,老媽的雙手被他倆挽光,一人挽一個,我只得無趣惆悵跟在後面,想不到成就了我這張照片,太真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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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翩翩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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