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卒被丢,欲说还休
4月17日
在今天白宫的新冠病毒新闻发布会上,总统率领文武百官发布了很多好消息。听起来美国的疫情得到了控制,现在差不多是拐点了,是时候考虑重开美国,恢复经济了。这和我们看起来的不太一样,今日美国总确诊人数突破了70万,单日确诊再次超过3万。记得有篇文章说过,平均气温高的时候,病毒传染能力就低。这次单日确诊上扬,莫非是与最近的偏冷天气有关?从前,人们都不太喜欢盛夏酷暑,可是现在凉爽的天气更让人担忧。
这两天,联邦政府开始发放纾困补贴,收到的人很高兴,开始盘算怎么用这笔钱。我也查了几次银行账户,没什么动静,搞不清是没资格拿这笔钱,或者是还没轮到我。有补贴,就当中了彩票;没补贴其实更好,有人比我更需要这笔钱。除了补贴款,还有很多引人思考的新闻。密西根,佛吉尼亚和明尼苏达等几个州爆发了规模较大的示威游行,群众们要求州长接触居家限制,马上重启经济。看到川普总统发Twitter支持群众“解放密歇根”,“解放明尼苏达”和“解放佛吉尼亚”我就猜到,这几个州的州长必然是民主党人。看来民主党发动CNN这样的媒体跟总统在新闻发布会上较劲,总统就发动基层民众造民主党州长的反,这是扛疫不忘大选呀!
即便是在国家内忧外患的关头,美国的民主共和两党也不会放松“驴象之争”。当然,这并不是说两党从未有过统一的立场。在调查新冠病毒前世今生的这个问题上,两党的态度日趋一致。昨天,Fox新闻提到COVID-19可能因为实验室操作不当而泄露。CNN和CBS的新闻对此还持嘲笑态度,批评Fox大搞阴谋论。可是今天,CNN和CBS也转变了态度,立场逐渐向Fox靠拢。从我个人角度,最担心这种舆论造势。不管该说法能否被证实,都会给美国华人带来很多负面影响。
在我看来,把新冠肺炎的黑锅甩给蝙蝠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一切都是蝙蝠的错,我们也不能把蝙蝠抓来索赔。所以,这个案子就不了了之了。不知道哪个缺心眼子,非得编造投毒论,自以为可以甩锅到外国,没想到外国人还可以把锅甩回来。太平洋两岸没有互射核导弹,但是黑锅甩来甩去,躺枪的必然是美国华人,这是我最担心的。
现在,民主党和共和党都意识到了甩锅是选举的必杀技,互相批评对方甩锅不给力。向太平洋东岸甩锅,会伤害到美国华人,这点政客肯定清楚。但是,华人数量少,政治影响力低,在选举这盘大棋上,充其量就是个小卒子。为了吃对方一个“炮”,这样的小卒子丢了也就丢了。从今天起,我们就搬着小板凳,看川普和拜登怎样打中国牌吧。谁叫牌的越凶,就越能吸睛。而我们,弄不好就被这两个老头子的唾沫星子喷得浑身臭气烘烘。
辛弃疾在“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中写道:“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席卷全球的疫情让人心烦,眼下的形势对海外华人十分不利。有些话,只能憋在心里无法明说。现在是春天,无法说“天凉好个秋”,但是可以说“今天花粉好多呀,搞得我头疼!”以下,重温旧文“北卡的花粉”,换一个心情。
北卡的花粉
花粉,我最怕吸北卡罗莱纳的,相比于宾夕法尼亚的绵软,马里兰的热烈,佛吉尼亚的奔放,最让人痛苦的是北卡罗莱纳的丰富多样,坚定持续,还有独一无二的排列组合,总有一款,会引起过敏反应。
从天上看,北卡罗莱纳是绿色的。这里有大片的松树,即便是冬天,卫星拍下的仍是绿色图片。松树花粉是淡绿色的,颗粒大,产量高,从十几二十米的树上飘洒,无风的日子,它们悄悄地飘到你身边,房子上,窗户上,路上,车子上,衣服上,头发上,脸上,眉毛上,眼镜上,只要有个落脚的地方,它们都会造访。有风的日子,绿色的、黄色的粉末轻舞飞扬,凡空气所及的地方,都有它们的身影。鼻孔里,眼睛里,嘴里,气管里,肺泡里,都有绿色的颗粒,阻塞循环的通路,带给人如烟熏一般的苦楚,眼角痛,鼻孔痛,咽喉痛,肺也跟着痛,经久不散。
北卡的春天是美丽的,最早开花的是各样灌木。有白色和粉红色的北卡州树dogwood,开着单叶的小花,顶着一小撮花粉。有灿烂的木兰花(magnolia),大大的花瓣,顶部是白色的,底部是红色的,其间颜色优美的渐变,花心里捧着一大簇花粉。有热情的紫荆花(redbud),不需要绿叶衬托,它们在光秃秃的枝干上绽放,一串又一串,紫红色的花瓣透着白,花蕊或紫或白,都顶着些许花粉。黑莓的果实是黑色的,花却是白色的,白色的花瓣围绕着黄色的花心,心头都有几颗花粉,一串串的花,一蓬蓬的粉。杜鹃花(azalea)有几种颜色,开着红花的叫做映山红,大红的花瓣里包裹着红色的花粉,开着白色和粉红色的,仍然叫做杜鹃,有着和花瓣一样颜色的花粉。不管是大红还是纯白,茶花的富贵之气略胜群芳,花期长久,不紧不慢地释放着花粉。
松树花粉更像男人,豪放不羁,铺天盖地;灌木花粉更像女人,温柔含蓄,悄然而至。松树花粉是椭圆形颗粒,长度在45到55微米之间,直径在30到40微米左右,而灌木花粉体型要小得多。对于人体组织而言,松树花粉是切肤之痛。由于颗粒太大,松树花粉只能附着在机体表面,阻塞毛孔气孔;而灌木花粉则不然,由于个头小,它们混入人体组织,随血液到处游走,深入大脑甚至骨髓。对抗花粉,有如拒绝男人或者女人的求爱。只需带上口罩,就可以将松树花粉拒之于口鼻之外,免受其苦。而灌木花粉,要可怕的很多。只要眼见了美丽的花色,花粉必然深入你的脑海心头,即便带着口罩,也无济于事。
松树的花粉来的要早些,通常会盛极而衰,当染绿了门窗,染绿了走廊,染绿了天空的时候,就快要退场了,一场大雨下来,地上的水流上会有一条条绿色的长龙,或大或小,随着流水消散。春雨洗涤了松树花粉,也唤醒了百花,群芳争艳的时候,也是灌木花粉张扬的时候。虽然少了松粉的阵仗,灌木花粉经鼻孔入气管直达肺泡,呛得人如同抽了迷魂烟草,神志不清,双眼冒火。
大隐隐于市,橡树散布在松树之间。虽然数量比较少,可是橡树的身量却相当大,产粉也多。松花已然少有人留意,可仍有中国的松花江为其扬名。橡树开花比松树和灌木花树要稍晚一些,它们更加低调,很少有人知道橡树花的样子。橡树粉的颗粒介于松树和灌木之间,颜色偏绿,渗透能力超强。如果说松粉专爱人的七窍,那么橡树粉则是无孔不入,包括毛孔。橡树花开,春风拂面,鼻孔痛,眼角痛,就连脸、脖子,甚至手背都会又痒又痛。松粉来袭有如正规军作战,摆好阵势,大张旗鼓。橡粉更像是特种部队,还没看清它们的来路,就着了道,脸上像被火烧了一样难受。
也罢,尽管花粉挂肺,沁心,入脾,通脑,让人肺腑如烧,昏昏欲睡,我们却也不能太责怪花草树木。花粉是草木雄蕊中的生殖细胞,释放花粉,是植物繁衍生息正常行为。草木长在地上,没办法像雄性动物一样去追求心怡的异性。开花的植物,还可以借力昆虫。不开花,或者花不漂亮的草木,只能借助春风了。无法重点培养,花草树木只能普遍撒网,大量地释放花粉,以求战果。好在植物大都是雌雄同体,你来我往,谁也不吃亏,谁也不占便宜。人有春情,花花草草也不会错过春光
春去秋来,春华秋实,大烟山树叶红了,乔木和灌木都结下了果实,这些都是那些幸运花粉的后代。这个时候,北卡罗莱纳的空气中,却再次飘荡起花粉。这一次,主角儿不再是树木,而是野草。西起阿巴拉契亚山脉,东到大西洋岸边,北卡罗莱纳地广人稀,未开发的土地上,除了树木就是野草。花木尘埃落定,草花粉再次来袭。天高云淡,风吹草动。干燥的气流将山边湖畔草丛中的花粉席卷而来,再次扫荡人间,裂肤,扎眼,刺鼻,烧肺,让人皮肤痒,眼睛痒,气管更痒,直到痒得无法言说,无计可施却也无路可逃。这时候,只盼一场大大的秋雨,最好是持续个三五天,才能还一个没有咳嗽,没有喷嚏的清爽人间。
当然,花粉也伴着花香,花香后面是美丽的颜色。住在北卡罗莱纳,我们透过花粉,欣赏着油油的春绿,五彩的花瓣,还有镶着金边的红叶,我们痛并快乐地生活着。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