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春风

博客

前夜春风掀房盖,
推倒篱笆,
吹跑垃圾袋。
今晨醒来春不在,
雪花稀疏落窗外。

唉,又到了这种乱刮春风的季节。当今酒国的第一夫人唱过大量军旅歌曲,但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己巳年春节晚会上唱的那首陕北民歌,刮春风。在那个敏感的年份,这首刮春风象一股微妙的风,左中右三股政治势力都可以作出耐人寻味的解读。谁知道,刮完春风,到来的却是寒冬,一寒到如今,仿佛一个微型冰河期。

有道是,有人群的地方就有左中右,说这话的那家伙已经死了,不过,人糙理不糙。我是人,我也脱不了窠臼,但我从不掩饰自己的政治倾向。如果要向党进攻,我一定拉开架式,亮出家伙,备下棺材,报上名号。把炮弹裹上糖衣,再用大曲率迫击炮放出去,把党炸得灰头土脸,却让党找不到弹道,那不是我的风格。第一次听刮春风那年,是我最愤怒的一年。即便是那年,我也没想要亮家伙,非不敢也,实不值也。我的故乡讲究的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我的意思是,还没到要出手的份儿上,先吼一声。

那个不争气的党,让我说它什么好呢? 电影《南征北战》里,国军一个团守将军庙车站,共军一个营突袭,结果车站没守住,该死的团长被张军长给毙了。多少年来,那个团长临死前的哀嚎在我耳畔挥之不去,经常想从我的嘴夺路而出,我为党国效过力,我为党国立下过战功,我也差点被党国给毙了。从前让我反它,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出充足理由,只觉得它是稀泥巴糊不上墙。这些年来,它攒够了棺材本,也给了我充足理由。

前几年,张军长那个党又遇上了麻烦。张军长这个人,哦,不对,那会儿是马军长,总是前怕狼后怕虎,令不少共军弟兄为之扼腕,发出了与上面类似的感叹。从边缘人的观点看,从一开始,两党就是一对儿难兄难弟。出自同一酱缸,沤的一样厚黑,想出陈酱而不染,谈何容易? 如今是,乌鸦落到猪身上,谁也别嫌谁黑,到了垦节上,互相拉兄弟一把倒是真个的。

今儿个高兴,喝了两盅,就着这微醺的劲儿,我代表中偏右的民工们,为第一夫人和上一阙。如果极左,中左,庸中,极右的朋友也有兴致上台亮亮嗓儿,我一定为你们鼓掌。我的意思是,什么时候,大家能同台放歌,谁也不惦记着把谁挤下台去,谁也不会手擎麦克风当众对打,我们这个民族就真的和谐了。

下面请听中右版的刮春风。

河套里,忽喇喇,刮起了春风。
咯嘣嘣,一声声,黄河开了冻。
满河金浪,满河流凌。
轰隆隆,冲破了,冲破了寒冬。
哎呀,冲破了寒冬。
撑船的哥哥,扎紧了红腰带。
顺着大河,吱扭扭,吱扭扭扭,吱扭扭,吱扭扭扭,扯起了帆蓬。
喊一声号子,千山回应。
土窑洞里的后生要破浪远行。
喊一声号子,千山回应。
土窑洞里的后生要远行。

皇城里,忽喇喇,刮起了春风。
咯嘣嘣,一声声,街上响了枪。
满地狼籍,满天流星。
轰隆隆,六月里,六月里冰封。
哎呀,六月里冰封。
静坐的哥哥,扯下了红头带。
跟着黄鸟,吱扭扭,吱扭扭扭,吱扭扭,吱扭扭扭,躲避那追兵。
问一声上苍,天理可容?
黄土地上的后生要流浪远行。
问一声上苍,天理可容?
后生们为何要流浪远行。

旁白,有人用拳头霸着麦克风怎么办? 怎么办? 理性对理性,拳头对拳头。它听不懂人话,就用拳头办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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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来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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