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日本(2)：素描东京

相比喧闹繁华的都市，我们更喜欢流连在幽静古香的小镇。在富有日本传统特色的安全介绍，并提供在美国稀松平常却在中国贵得离谱的阿根达斯冰淇淋的“全日空”落地前，我们一直在脑中搜索，世界各国的首都，有哪一个在我们心中刻有印痕。

花有百样。在不同人的眼中，每个首都都有不同的精彩。在我们眼中，金融大都市伦敦、曾经的最爱巴黎、二战中满目疮痍的柏林、童话般的布拉格、蓝色的布达佩斯、茜茜公主的所在地维也纳、不过尔尔的里斯本、没什么特色的马德里、历史积淀深厚的罗马，还有北欧五国的首都、阿姆斯特丹、布鲁塞尔、北京、曼谷、吉隆坡、华盛顿 ...... 除了维也纳，都不是我们青睐的长期居住地。虽然日本的首都，东京曾被评为世界最宜居的城市，但面积相当于北京的1/8，人口密度却差不多是北京五倍的它，一定是我们拒之于千里的居住地。

东京

为什么东京的人口密度如此之高？难道仅仅因为它是首都吗？

翻开日本地图，四面环海的日本，只有东京这一大块地区地势最平坦，有利的地形让东京天然是日本最大的经济市场。从江户时代起，即明朝后期至清朝，东京周边就是日本最发达的地区，人口历史上就最多。更重要的是，以东京为主导的东京湾是一个环抱式的港口群。这个呈马蹄形环抱态势的港口群密集分布着六大优良港口，包括横须贺，横滨，川崎，东京港，千叶港和木更津。日本的钢铁、冶金、石油、化工、汽车、仓储物流、电子产业和其它一系列重化工业和先进制造业全部沿着东京湾进行专业配置，有运煤的，有运天然气的，有运其它大宗商品的，有搞集装箱装运的，也有搞旅游和渔港的。这些港口以东京为中心，向西形成京滨工业区，向东形成京叶工业区。它们彼此合作，互相提携，共同服务东京这个大经济区，这个统一的大市场，产生制造业凝聚的合力，以节省仓储运输成本，物流成本和时间成本。

东京

“众星捧月”出的东京，跟美国旧金山湾区的旧金山，纽约湾区的纽约一样，因为“天生丽质”，一路踏歌而来，让日本几乎所有的资源，包括人才都向这里汇集，然后向日本其它地区辐射，当然这里会是人口密集之地，会是世界商业金融、流行文化与时尚重镇。

在我们心中，这个世界级别的一线城市，一定处处呈现着发达与先进、精致和美好。但东京的成田机场，在我们下飞机的那一刻就让我们大跌眼镜，居然用接驳车载送国际航班的乘客去行李处。这种情况，我们在美国和欧洲，都没遇到过。机场也不像世界一流的现代化国家机场，设施老旧，布局也不尽人意。东京，你是老了吗？

早听说日本人的“程序化”和“机械化”，可没想到的是，我们刚到东京，就体会到了。在换取JR pass的办公室，办公人员在她说话的时候居然不让我们问问题，只是不停地重复“Let me finish”。虽然她的服务态度不错，但这种跟顾客交流的方式我们还第一次遇到，很奇葩。

东京的行李自动传送带

虽然“先进和发达”我们在成田机场还暂时没感受到，但“精致和美好”却如影相随。机场的卫生间内有不同种语言可供选择，告诉你在卫生间可以做的事情。行李自动传送带仿佛安装了红绿灯，当下面的行李经过时，上面传送下来的行李会自动停止，待有空间时，才会落下。在东京大大小小的地铁站和火车站，都有电梯供老幼病残使用，相比法国巴黎地铁里父母抬着婴儿车爬楼梯，不知考虑得有多周到。很多地铁站和火车站的卫生间内，还专门设有为女性化妆的区域。我们入住的APA酒店卫生间内，贴心地指示房客如何在如厕后冲洗，水龙头只需一个转纽就会自动切换到洗澡功能，洗浴用品全是资生堂系列产品，还有千纸鹤被贴心地放在浴袍上。女儿情不自禁地说，日本的三星级酒店就这么好啊。是的，日本这个“向内”的国家会把什么事情不做到极致呢？

APA酒店的卫生间设备

APA酒店房间的浴袍

做到极致的还有东京的公共交通。一直觉得，了解一个城市，必先了解它的公共交通。东京的公共交通发达得令人发指，潜台词是，对于第一次来东京的我们来说，复杂得令我们眼花缭乱。在东京站和新宿站，各种站台达30多个。JR线路、不同公司的电铁和地铁纵横交错，再加上公共汽车线路，那个细致，那个繁琐，闻所未闻。对东京的公共交通，从最初的混混沌沌到最后的清清楚楚，我们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清楚之后，才不得不感叹，东京的公共交通，不仅极其发达，而且设计合理，各个线路之间，时刻表连接极其紧密，而且出发和到达时间非常准时。东京的公共交通，真让我们仰止啊。

在火车的新宿站旁，是全亚洲最著名的红灯区－新宿歌舞伎町(Kabukicho)。华灯初上的新宿歌舞伎町，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两侧纷繁复杂的霓虹灯招牌跟香港的一样，让人目不暇接，仿佛是个不夜城。我们随着拥挤的人流，在这块不到50米长的区域内，像猎豹一样，东张西望寻找红灯区里的秘密，寻找传统歌舞伎表演的身影。可是，除了几个身着暴露的女孩在门口搔首弄姿外，整个区域就像一个普通的繁华街道，大量的餐厅、酒吧、小商店排列在街道旁。偶尔看见一些漂亮妹妹的照片，我们期待这些妹妹可以表演歌舞伎，可她们却是“strippers”。

被联合国列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日本传统歌舞伎，起源于17世纪的江户初期。歌代表音乐，舞代表舞蹈，而伎则是表演技巧。当日本有名的大美女阿国首创此舞后，大批妓女组成表演团，开始在舞蹈中融入色情元素并借此名进行色情交易，致使武士生活糜烂，被德川幕府禁止。从此，歌舞伎变成了由男性演员演出的纯粹歌舞演剧艺术。

新宿歌舞伎町

我们多想在这个亚洲最著名的红灯区内看见别样的风景，可惜“好奇害死猫”，我们只好悻悻而去。感官得不到满足，我们只好去寻觅可以让我们的味蕾绽放之地。离新宿歌舞伎町不远，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思出横丁美食街，就是“回忆小巷”的意思。光听这个名字，我们就充满向往。隐匿在新宿繁华高楼大厦之间的它，是什么样的美食街呢？像简陋的夜市。只可以容纳两个人并排通过的小道旁，密密麻麻排列着近90家烧烤店和居酒屋，每一家的空间都很小，却都挤满了人。盛夏的东京，即使是晚上，暑气也没消退。在这狭小的空间内，纵然卫生条件达标，纵然美食再美味，我们也很难想象，会有享受美食的心情。

思出横丁美食街

令我们失望的，还有《我的前半生》里男主提到的筑地市场。据说这里的海鲜刚刚被打捞上来，特新鲜。为了这个新的筑地市场，我们乘火车，换地铁，再换不同公司的火车，沿着东京湾，兜兜转转，瘪着肚子，就是为了我们的味蕾可以绽放。真是“期望越多，失望越大”。位于海边的筑地市场，哪里有什么新鲜的海鲜？海鲜市场被大玻璃窗隔开，我们连海鲜的影儿也没看到。那吃顿丰盛的海鲜午餐吧。谁知道，除了寿司，这里没有别的新鲜海鲜可供选择，我们点的油炸海鲜又贵又难吃。让我们感到欣慰的是，我们酒店附近居民区的美食，又好吃，价格又亲民。

筑地市场

筑地市场的“美食”

东京民居内的美食

就在筑地市场不远，我们在东京著名的Lalaport购物中心见识到了东京，包括日本高昂的蔬菜和水果价格。很多水果论个儿卖，物价比美国贵得多。看来，生活在美国还是人间天堂啊。

我们早知道，像东京这样超级繁华喧闹的城市，一定不合我们的胃口。但在生命的渡口，就会有很多经历，让我们默默领悟，静静前行。有些会随风，有些会入梦；有些是浅浅相知，淡淡相忘；有些是深入骨髓，化作永恒的绝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