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悲歌，痛向长安哭--悼念母亲戈扬

《新观察》杂志主编戈扬，那年4月22日，戈扬参加了胡耀邦的追悼会，在人民大会堂里看到了外面广场上被警戒线拦阻在外的数万大学生群体。她日后写道：赵紫阳为胡耀邦致完悼词后，我们排队向遗体告别。在我们走过人民大会堂的大玻璃门时，许多人都在那里停留片刻看看外面广场上坐着的成千上万学生。一排排的士兵手挽着手站在那里把我们和学生们隔离开来。我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时候感到愤怒。气氛很紧张。有些官员害怕学生会试图冲进大会堂。一个士兵走过来有礼貌地请我往前走。我的司机走上来拉我的手。我回答说，“我就是要在这里站一会儿。我属于共产党，我在战争年代为党服务受过伤。我见到过很多事情，但我从来没见到过像你们这样的党员如此欺负学生。”那个士兵听了以后就走开了。就此经历，她曾写了一首小诗：

一片土地分成两边

中间隔着暴力的墙。

这边是冷漠的冰山，

那边是真情的海洋。

耀邦的尸体在这边，

耀邦的灵魂在那边。

我们都是来自那边，

没有那边哪有这边。

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特别思念母亲戈扬，填一首《苏幕遮》  康乃馨 献给母亲：

赤山茶，
香石竹。
敬踏秋园，
手捧花枝束。
浦水明波芳草绿，
寂寂松林，
天远斜阳沐。

客魂孤，
乡梦逐。
那夜悲歌，
痛向长安哭。
青冢独在怀家国。
圣像无言，
清泪风中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