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爹俺娘 23。当兵的可真横啊
故事纯属虚构,即兴随笔。
听着俺姥姥的电话,俺看到俺爹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剑眉一拧,两眼里冒出一缕寒光,带着杀气。俺爹在电话里用非常笃定的语气对俺姥姥说:“妈,别着急。我马上带人连夜进京,明天晚上就能到。无论如何我都会把我爸救出来,就是抢也把我爸给抢出来。”俺爹说这话的时候,真是帅呆了,像极了电影里的虎胆英雄。
扔下哭闹着的臭弹,俺爹说:“唐朝,看好你弟弟。等你娘回来告诉她我进京救你姥爷去了。”说完转身拉开门走了。臭弹看见俺爹走了,更是哭的惊天动地,拼着命地叫爹。可俺爹连头也没回。
从那一刻起,俺不再记恨俺爹了。紧要关头俺是俺爹可以托付的人,这种信任让俺觉得自己长大了,用不着再跟弟弟妹妹争宠。那年俺十二。看着俺爹的背影,俺一咬牙背起六岁的臭弹去了医务室。好在臭弹被宠的挑吃捡喝,瘦的又细又长。俺跌跌撞撞地还背得动。
臭弹乖乖地趴在俺背上,小手十分信赖地搂着俺的脖子。俺和臭弹的关系自那一刻起了根本的变化。臭弹从此不再告俺的黑状,还时常在关键的时刻讨好俺。俺们姐妹一岁一个相隔太近,吵起架来谁也不服谁。经常为了一点儿小事儿打的不可开交。自那晚起,臭弹一有机会就站在俺这一边儿,威胁他的另四个姐姐:“谁不听大姐的,等爹回来俺就告她的黑状。” 要说这小子还真是得了俺爹的真传,才六岁的年龄,就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知道大人们顾不上他的时候,俺这个大姐可以依靠。这小子拍起俺的马屁来那叫一个肆无忌惮,即真诚又自然。俺第一次体会到,被人拍马屁确实是件很舒服的事儿。
再说俺爹,当晚扔下电话就去找政委了。在部队,只有政委和指挥官是铁哥们的时候,这个团队才能拔尖儿。俺爹的团队当然永远都是拔尖儿的。政委听完俺爹的话说:“你放心去,家里有我盯着,对外绝不透露半点风声。你准备带多少人?”
俺爹说:“我带上一排长,再加两个人就行了。两部吉普车今晚就走,路上换人不停车。”是夜,俺爹带着三个人昼夜兼程。第二天晚上九点多就进了北京城。
北京的冬天天黑的早,寒冷的街头已行人稀少。俺爹把车停在俺姥姥家的胡同口,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进去了。俺小姨已经出嫁,两个姨和两个姨夫那晚都在家陪着俺姥姥,焦急地等着俺爹。五个人见了穿着军装,威风凛凛的俺爹,立马有了主心骨。俺小姨说:“哥,造反派占了派出所。我今天去看了,爸被关在一间办公室里,外屋有两个年轻的造反派守着。我带你去。”两个姨夫也争相表现地说:“我们也去。”
俺爹对俺姨和姨夫们说:“你们去目标太大。我带着兵呢,人手足够。你们就在家帮妈收拾收拾东西,我接了爸在胡同口等着。20分钟后勺儿带着妈出去,动静越小越好。你们几个等勺儿回来以后,悄悄分头回家,尽量不惊动任何人。”看着俺姥姥俺爹说:“妈,你和爸到我那儿住一段时间,今晚就出城。”说完拉开门消失在黑暗中。
这一路上,俺爹已经想好了对策。救人时要在气势上先声夺人,行动上强硬横蛮,时间上速战速决。在造反派还没摸着头脑时就把人带走,不留下任何痕迹。吉普车悄没声地滑进了派出所的小院儿。两个战士上去砰砰几脚踹开了办公室的门,持枪对着惊的目瞪口呆的造反派厉声喝问:“苟所长在哪儿?”这俩造反派哪儿见过这阵势。一个壮着胆子问:“解放军同志,出什么事儿了?”另一个不由自主地指了指门里说:“苟所长在那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