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霍尊式”爱恨情仇向东流 (1)
罂粟花--水墨中国画--网图
这些日子,网上除了Delta 病毒, 全美每日新冠感染死亡人数再创新高,美国阿富汗撤军,重现当年西贡机场大逃亡惨剧,再有就是国内大雨涝灾,围剿张文宏医生,海地7.2级地震等等水深火热,生死一瞬,令人心碎的消息。。所以,我今天就换个话题,还是来说个老故事吧 ,说不定您读后,可以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和心情。
也许您已经注意到我的标题仅是“霍尊式”的,那是因为我的老故事里,没有陈露式的女主角。而当年,男主角也和霍尊一样,出了把“大名”,不过他比霍尊可幸运得多。现在的他,依旧在他的艺术天地里,赫赫有名,天马行空,自由自在。。
这个故事发生在当年那条金陵民国路上,一段长达十年,马拉松似的爱恨情仇,比当下霍尊陈露的恋爱还要多两年呢。然而,却是不一样的,别时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分手和结局。
女主角的她,在故事里就叫她夏荷吧。夏天清晨里,微风拂过亭亭玉立,带露初开的荷花,嗯嗯,也是名如其人了。。
夏荷是我从小心中的女神和楷模。她上小学从戴上了红领巾那一刻起,就是两条杠的中队长。她升到了小学三年级后,就此当上了那所重点小学里,三条杠的大队长(不是那些五,六年纪同学们当选的大队委,是名副其实的大队长噢)。当然啦,等到她考中学,那考上的可不仅是南京市第一,还是江苏省第一的名牌中学。而在下我考上的却是南京当年九所重点中学里排名最末的老九,还考分抖豁,差一点儿就被刷到第二,第三类中学去了。
夏荷可算是那条民国路上,有才有貌,天生丽质的首席美女了,那一栋栋花园洋房里,长得漂亮的女孩子不少,可就是。。有的比不上夏荷那挺拔苗条的身材,有的比不上夏荷那长睫剪水的明眸。不上学的寒暑假里,夏荷也轻易不出院门,在家读唐诗宋词,习字画画,还喜欢自裁自剪个新式腰裙,缝纫机上踏踏一踩,穿上后,娉娉婷婷去鼓楼或山西路上的新华书店溜达一圈儿,那个回头率之高就不提了。
我从小颠颠儿地(这词儿可是从热门博主阿邕妹妹那刚学来的,特生动形象),就想当夏荷的跟屁虫,可总不受她待见,谁让我成天只知道爬树,下塘(玄武湖城墙外的西家大塘)翻墙,疯玩的假小子一枚呢。后来吧,文革来了,民国路上那些十几岁的女孩子,无论美的丑的,文静还是调皮的,是哪所名牌中学还是三类杂牌的,学习拔尖的还是考试常 挂红灯,60分万岁的,只要是爹妈进了牛棚的,就一锅儿烩,下乡当知青去了。
在乡下种了几年地,民国路上,夏荷那拨女知青们在乡下吃不饱肚子,也挡不住含苞待放青春期的到来。听说了,也看见了,她们那个年龄段的女知青们开始有男朋友了,有找了县里当篮球队教练的,有在南京城里找了工厂里当二级青工的,有找了公社富裕生产队里,见过世面的复员军人的,也有找了总来嘘寒问暖,帮着种自留地,插队同一大队里男知青的。。
后来就看见夏荷,也从乡下回来了。见她出门,挺拔高挑的身影旁总是吊着个比她矮了一截,只齐她肩膀的小男生。这位小男生我可是认识的,同校比我还低一届,是我小学同学弟弟的同班同学。文革下乡前还在学校闹革命时,校园里打派仗,他这枚初一小屁孩儿跟在几个高中男生身后,拎着个糨糊桶,覆盖对立派的大字报。还动不动就跳脚骂人,要和比他高一头的人打架。嘿嘿,当年甭说我,又有谁能预料到这位小男生长大后,会是位驰聘国际画坛的艺术天才啊?!
这过了几年后再见,也没见这位“小男生”长个儿,倒是留起了长鬓角,长指甲,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没在广阔天地里干过农活儿。不过,听说他这几年还真长本事儿了,很得着比他年长几岁的,特别是高知家庭出身,女同学们的青睐,还因此得一风雅外号“小于连”(以下就称呼他“小于连”吧)。
后来才知道,夏荷和“小于连”认识,是进了同一家县办的民间工艺厂。那厂子招了一批喜欢画画的,省里各县各公社插队的知青们,由一位从扬州工艺美术厂技术科,下放来的小老头儿老师带领着,按画件付钱,给江苏省外贸进出口公司手绘,出口的贝壳,彩蛋,给国家挣外汇(出了国后,才知道国内的那些手工艺品大都在中国城的小店里出售,多是华人买了,逢年过节送外国人的小礼物)。
那会儿,我还真于心不忍,民国路上如此清高美丽的才女夏荷怎么会交上“小于连”这么位其貌不扬的男朋友,这不明摆着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屎坨上吗?(不过悄悄话再加一句,那会儿的小于连其实还是长得浓眉大眼,一笑两酒窝儿,就是个子矮,像个小孩子。说他其貌不扬,那也是因为我戴着有色眼睛呗)。。
一天,我瞅准了个机会,抓住了难得,单独在民国路上走的夏荷,七拐八弯,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她,尽我所知的,有关她那位脚前脚后,跟班儿“小于连”的身世(“小于连”的爹文革前已经在牢里服刑等等),还有他那出自法国名著《红与黑》里主角儿的外号来历。。没想到的是,夏荷很直率地告诉我,说她对 “小于连”的底细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还说, 别看他个子小,走路像枚钢蹦儿跳着走,可人家从小在家就被他爷爷逼着练字,画画,习古文。夏荷她那是欣赏他一副富有才学的谈吐,和他画起国画来颇有出手不凡的底蕴和气魄。夏荷看我一副巴巴儿为她好的囧态,就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别“咸吃罗卜淡操心”,说她是个不婚主义,她的白马王子还没有出生呢。
再往后的日子里,我只要从乡下回城,在那条民国路上走,总看见高挑的夏荷和她那位矮个儿的“小于连”一高一矮,有说有笑地形影相随着。街坊们少不了的闲言碎语,有真心为夏荷惋惜的,有嚼舌头根,巴不得出事,等看大笑话的。夏荷的父母是高级知识分子,文革中,就差没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已经抬不起头来,眼见着他们的宝贝女儿夏荷,青春叛逆期不畏众议,大模大样的交友方式,无疑是给她父母伤口上撒盐,寒冬里雪上加霜啊。
不久就听说了夏荷和她的父母为了“小于连”彻底吵翻了,夏荷的父母坚决要宝贝女儿和“小于连”断交,理由是自己家的背景已经够烦的,不能再添个女儿的男友,家里父亲还在大牢里的。老两口苦口婆心,掰开揉碎地和女儿讲道理,没用!泪眼婆娑,苦肉计再加最后通牒,如夏荷要不和“小于连”分手,他们就不认她这个女儿了。现在回头再看,夏荷她父母犯了一个大忌,青春期儿女的初恋只能和风细雨,循循善诱,千万不能着急上火。一吵一闹,就是反作用力地,把儿女的反叛情绪推到了顶点。当然,他们并没有掐断或减少宝贝女儿的生活费和零花钱。夏荷依然我行我素,继续着和“小于连”的来往,照旧大方地 用父母的钱来资助 “小于连”的日常开销以及他画画儿的笔墨宣纸等杂用。要是两人出门游玩,当然一切都是夏荷付账。。
说实在的,夏荷和小于连那些年的交往,是互相倾心的青春绽放,明媚炫丽有如深山怒放的罂粟花。。
以下,在水墨纸本《向日葵》中,画家摘写了梵高留给弟弟西奥的一句话,“亲爱的西奥,我去阿罗了,一到就会写信给你,我在墙上挂了我的几张画,使你不忘记我。”
水墨纸本《向日葵》--网图
Splendor of Heaven and Earth, 1994-1995, Guggenheim Museum- -网图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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