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谈天下(146)德国统一三十周年回顾与启示
今天,2020年10月3日,两德统一三十周年的纪念日,尽管有COVID19的影响,德国还是举行了小型的纪念活动。
德国联邦总理Angela Merkel(基民盟)感谢民主德国的民权运动人士和抗议者参与和平游行示威。正是他们的努力和勇气让统一成为了现实。Merkel周三在联邦议院的全体辩论会议上表示:“三十周年国庆是欢欣鼓舞和表示感谢的时刻。”值此之际,应感谢“为这前所未有的历史功绩而付出的全体人民,他们在过去的三十年里在外在内都实现了统一”。
Merkel表示,在这三十年里,东西部的生活水平差距已得到显著缩小。“但仍存在结构差异,需要我们继续努力。”统一是个持续的过程,不仅涉及东部和西部,也包括城乡、结构薄弱和结构强大地区的协调发展,当然还包括“整个德国”的统一发展。对于新冠疫情,Merkel说,我们无法向去年计划那样庆祝“这个了不起的国庆节”。“今年的庆典不会锣鼓喧天,但这种方式其实更适合纪念这个特殊的时刻。”
那我们先来回顾一下德国统一的过程。
两德统一(The Germany unified)(德文:Deutsche Wiedervereinigung)指的是原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即东德)于1990年10月3日通过并入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即西德)的方式完成的德国统一。1990年3月18日东德举行史上第一次民主选举之后,东西德立即展开统一谈判,最后两德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占领德国的四国(美、英、法、苏)达成二加四条约,允许统一之后的德国成为完全独立自主的国家,四个占领国的特权全部取消。统一后,德国继续留在欧洲共同体(即后来的欧盟)以及北大西洋公约组织。
1989年民主德国局势发生了急剧变化。自同年5月起,大批公民出走联邦德国。10月初,许多城市相继爆发了规模不等的示威游行,要求放宽出国旅行和新闻媒介的限制等。10月18日,民主德国总统昂纳克宣布辞职。11月9日,“柏林墙”开放。11月28日,联邦德国总理科尔提出关于两个德国实现统一的十点计划。1990年2月13至14日,民主德国总理莫德罗首次访问联邦德国。3月18日,民主德国人民议会实行自由选举,德梅齐埃任总理后,两德统一的步伐大大加快。5月18日,两德在波恩签署关于建立货币、经济和社会联盟的国家条约。8月31日,双方又在柏林签署两德统一条约。9月24日,民主德国国家人民军正式退出华约组织。10月3日民主德国正式加入联邦德国。民主德国的宪法、人民议院、政府自动取消,原14个专区为适应联邦德国建制改为5个州,并入了联邦德国,分裂40多年的两个德国重新统一。
30年来,东西部之间的某些差异变得模糊了,但很多方面仍然有很大的不同,部分原因是东西部已经发展出不同的生活方式,部分是因为某些事态发展的原因是根深蒂固的。
柏林人口与发展研究所的数据概述了1990年10月3日之后,德国统一三十年间的团结和分歧。
劳动力市场与经济
长期以来,共同繁荣一直是德国的头等大事:东部各州在统一初期失业率高,前景不佳。但是,目前情况已明显缓解。失业率下降了,东部的就业人数也增加了。2019年,东部的失业率为6.4%,西部为4.7%,均达到历史最低点。
与西部一样,东部地区也越来越多地开始讨论熟练工人短缺的问题。但是,东部地区熟练工人的短缺在很大程度上也要归因于潜在工人储备减少的事实,因为统一以来,东部人口大幅缩水。西部地区人口在30年中增长了540万。而东部则减少了220万居民。2019年底,德国有8340万公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但东部流失人口的发展将继续:根据预测,到2035年,德国东部联邦州将继续失去大量居民。如下图,以1991年的人口为基准,各州的人口变化:
教育
看一下教育系统,东部地区辍学人数明显高于西部地区。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因为在没有毕业证书的情况下,长期找不到工作和依赖社会救济Hartz IV的风险会大大增加。下面是德国各地辍学百分比示意图:
不过,东部地区大学生的人数比西部增长更快。新联邦州许多大学的扩建是相当成功的。但是,学术化程度的提高也加速了农村地区萧条的趋势:爱好大城市生活的年轻人很少回到家乡。在大都市中,受过大学教育的员工比例要比农村高得多,在东西部都有这种现象。
儿童和家庭
截至1995年,东西德交界地区,东德的Börde出生率为0.8;而邻近的西德地区的Gifhorn,出生率为1.6。随着经济形势的改善,这种情况发生了变化。现在东西部的出生率几乎没有差异。
但是,生活模型仍然存在明显差异。西部地区,大多数孩子出生在已婚的家庭中:在德国西部,大约有三分之二的新生儿而是在父母已婚的家庭中出生的。而在东部,只有少数人拥有结婚证书。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之一可能是教徒流失量大,而东部信教的人更是少得多,他们把婚姻看得更轻。
下图是上世纪50年代以来德国出生率的变迁:
老龄化
统一后,德国大多数地区的老龄化都非常相似。然而,从1990年代中期开始,东部的出生率下降和向西部的大规模移民留下了负面的印记。人口老龄化的另一个迹象是:许多东部地区的死亡率已经大大高于全德平均水平,而且,未来几年这种趋势可能还会加剧。如下图是2017 年德国各地每1000居民中死亡的居民:
移民
德国已经成为一个移民大国。但是更确切的说,西德才是真正的移民地区。除少数几个大城市以外,东德地区持外国护照的居民比例仍然很低。如下图,2018年,德国各地外国移民的百分比:
休闲
如果说到自行车运动,德国不存在东西差异,而是南北差异。北德人更喜欢骑车,这可能和各自的自然景观有关。
对于足球热爱是全德统一的,全德足球俱乐部的会员人数为700万。在大众运动中排名第二的是体操(500万成员),领先于网球(100万成员)。西部地区人民更热衷各种比赛。但是排球运动在东部更受欢迎。
安全感
实际上,东西部犯罪数据差不多,但是在居住环境中感到不安的东部地区居民平均比例为35%,比西部的21%要高得多。
新冠危机
东部联邦州已经几乎平安度过了危机。几种可能的解释:因为东部居民平均年龄较大,所以他们出行较少。另外,人口较少也可能发挥了作用。当然,东部的狂欢节和各种庆典活动也比西部要少得多。
如下图是截止到8月18号,德国各地每10万居民中确诊的新冠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