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芭蕾舞剧---《铁链女》
如果看了这个题目您感到别扭,那么我想同为现代人,我们在第一直感上,还是没有落伍时代的;如果假如,以后中国又出现了新社会,为了对比新旧社会的好与坏,那些个“新艺术家们”,会不会搞出这么一出戏呢?因为它实在是看点十足啊!
下面我们来看个资料:
1942年5月,毛泽东发表《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提出文艺不是超阶级的,文艺要和工农兵群众结合。这使得延安的文艺工作者意识到要创作出一个全新的反映共产党的理念的艺术作品。
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战胜利的曙光已经来临。延安的鲁迅艺术学院的一些艺术家,包括贺敬之、丁毅、马可、张鲁等,在院长周扬的指示下,根据“白毛仙姑”的传说,创作出歌剧《白毛女》。《白毛女》将强烈的浪漫主义精神和共产党的阶级斗争理论结合在一起,迅速风靡各个解放区,之后这出歌剧还在国统区演出,广受赞誉。
《白毛女》的主题是“旧社会把人逼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
白毛女的人物原型出自哪里是个讲不清楚的事,1930年河北地区曾流行过白毛仙姑的故事,独自住在山野,除此再无更多内容;后来又说是四川野外的白发女罗昌秀是故事源头,但罗昌秀是1956年才从野外回归,而此时白毛女已经是成熟的歌剧,流行的电影,并且被日本松山芭蕾舞团改编成了芭蕾舞剧,1965年上海芭蕾舞剧团排演白毛女,各种版本的白毛女成为文革中八个样板戏之一。
白毛女故事的逻辑框架是仇恨与感恩,即便在那样迫切的政治任务的驱使之下,也找不到与之贴切的事实原版,它是编造的,在刻意营造阶级对立的时代背景下,这样一颗柔性的,有强烈情感冲击力的戏剧,化成的利剑,不知道让多少地主阶级的人头落地,而这些地主们,绝大多数无非是相对勤劳守成,懂得维护自己私产的农户,就像小说《白鹿原》里展现的那个地主阶级群体,他们是宗族文化的传道与维护者,是小农经济的主体构成,是比一般佃农和无产游闲者更有担当和作为的一批人,这些人在所谓的新社会里几乎被团灭了,而且有相当多的虐杀事件。
在我眼里,《白毛女》这出戏是非常血腥的,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一分一毫,即便是在小小年纪,我为我不知道哪里来的直感感到自豪!
这个所谓的红色经典,作为艺术形式留存最长的是歌剧,直到现在还在上演,虽然它的精神内核早已远远背离时代和文明发展的主流,它的代表唱段之一叫《恨似高山,仇似海》,宣传文章说现在的年轻人也非常专注,非常喜欢,不只是哪些现代年轻人。
另一面,在文艺评论上可以看到,这出戏的演艺评价高峰固化在1965年,巅峰演绎的代表人物是郭兰英,被拔高到中国的玛丽亚卡拉斯的高度,之后就一代不如一代了,哪怕是彭丽媛主演的新版,舞台的艺术表现力和演员的功力肯定是不断走强的,问题是那些个硬造出来的东西被时代和文明在不断消解。
纵观世界著名的文化产品,能被当作经典流传的,我找不出哪一部是宣扬仇恨和阶级对立的,即便有它也早被淘汰掉了,芭蕾的经典剧目几乎都是童话故事,后来有了偏重音乐表现的新剧目,主要是爱情题材,现代芭蕾在思想和情感表现上又有创新;这样一个一直和童话融合在一起的艺术表现形式,被拿来表达仇恨,这种违和感,在时代发展的衬托下越来越明显。
人心是需要被滋润的,吃点毒食品不一定把人毁的太厉害,可是精神和理念上的荼毒就不一样了,仇恨教育在现代中国是渗透在方方面面的,内部的阶级仇恨,外部的国家仇恨,民族仇恨,就没间断过,人在这个氛围中会丧失很多基本的理性甚至人性,丧失提升和完善自己的现代的健全人格,对现代文明的基础直感都被钝化了。
铁链女最初被报道的时候,是被当做励志事件,持续了挺长一段时间,逐渐被不断挖掘出来的事实让事情的性质回到本位了,这个时期就是一个钝化期,不论是官方还是网民的平均反应,这种直感的缺失是看待一个社会文明程度的最直接反应。
随着越来越多的情况涌出,这件事的恶性程度已经执政者感到害怕了,不是吗?近百年前的白毛女,如果真有其人的话,她是可以跑的啊,人的世界不善,她还能选择去和天地共处;那个“旧社会”没有把她变成鬼,只是与天地共生而已;近一百年后,这个新社会里所发生的,恐怖程度是个什么级别的?拐卖,无处可逃,精神病,数度强奸,被拔牙,八个孩子,住在内外通透的破屋,铁链拴住。。。。。
令人不寒而栗之处在于:这不是个案,是系统的,痼疾式的长期存在。
文明是什么,文明就是对人好!铁链女事件非常非常复杂,围绕这个事件长达几十年的历程,包括最近的判决,所牵扯的一切千言万语说不尽,几大本书也写不完,但我可以用一句话给它下个注解,就是它说明中国社会在各个方面还远远没有达到文明的及格线,在这个注解里没有人能置身度外,也包括我自己。
最后,这个案件怎么判都是尴尬的,因为站在审判台上的主犯,根本就不应该是那个董志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