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王朔议鲁迅 这是法,但是戏法
读王朔说鲁迅
读王朔说鲁迅,觉得他是在代表一个时代的人在说鲁迅。这个时代的人即四九年后“新社会”里生长的人,尤其是七零前的。这些人就是“坏人,变老了”的那拨。自属,所以门儿清。
“无知者无畏”,也可以是耍无赖。王朔成了共和国语言的拐点,和当年《狂人日记》的发表让汉语文学耳目一新,不在一个性价比的层次上。“穷则思变”,发生在文学上,往往是文学变得更渣。
大陆七十年来逢上的是没有什么能和正常点东西相比较的时代。木心的文学,如果没有那些个民国味的东西,读什么呢?当曹禺老舍沈从文巴金与时俱进入新社会后,还写出了个什么?
伤痕文学,右派文学,反思文学,痞子文学,算些什么呢?
当年敢说文言陈腐的,多会外国语;直言少读或不读中国书的,多在做翻译;《中国小说史略》的功夫,是经得住学术深究的。
王朔会说京腔,莫言会说山东话,王安忆,……. 会什么?
鉴清之陈腐,得辛亥之革命;脱文言沼泽,兴白话活泼;和胡兰成生情,有《张爱胡说》。那么,接着“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下一句,当是“我靠”了;读两报一刊,艳阳天,欧阳海之歌长大的,翻起盘来,不王朔痞,该当如何?
不是不能评说鲁迅,而是还不够去评说。这不是不努力才不够的,而是这不是努力不努力的事儿。时势造英雄,前提是那是个正常的时势。文革《公安六条》后五十年过去了,又弄出个《治安条例修改草案》以法的形式维护中华民族的那张老脸,如斯,别说英雄不再,竖子也难产唉!
这是法,但是戏法
“法”有“领导”,就是戏法。中国人知道,但中国人太喜欢戏。
康熙得洋知识洋货,学了,玩了,接着封存。后来的诸位,都知道这事儿,但像没事人。这里的历史家分析,怕影响大清统治。
由洋知识,洋玩艺儿,想到能危及江山。这不像是这里人的智商。好的,好玩的,毛片,找女护士,只能中南海里玩,省委招待所里玩。这才是国情。手机这么好玩的东西不小心人手一个,是现代史中中国政治最大的纰漏。近来当局尽最大力度做的事,就是让手机回到党的手中。譬如,公务员不得用苹果,官至某级,不得开特斯拉。
书呆子问:这样玩,有意思吗?
雀儿答道:“我就这样玩,是为了有“意思”吗?”
陈寅恪先生说:中国人的进步,其实目标很低:你是人,我也是。然而就是这最低标准的努力也要耗费几千年,还一直在努力中。谁能服?不服就揭竿而起。经常,时不时弄成我是人,你们都不是。
先生,一本正经。哪知道这是怎样好玩的戏法!
才在天安门上接见百万红卫兵,回到中南海小四合院,就泡女兵;说声“深挖洞”,全国上下咚咚咚挖地道;用起钱来,亿当一……. 红顶子或红颈子,这强刺激,当然是宫闱秘玩。
网上有晒几十年前的《公安六条》和最近颁布的《治安处罚条例草案》。其实,这是宫闱秘玩精品展。人大法学教授跟着玩:“不好操作”。李承鹏不同意法学教授:不是操作问题,而是内裤穿错地方了。
其实,这是这里天花板级之玩:我就臭不要脸,内裤当围脖,就是要看看你被挑逗的样!可不,几十年间,左派右派;造反派保皇派;红粉公知;方方日记,周小平人大提议“若这些人执迷不悟持续制造分裂引发两岸冲突,那么在我们展开对台特别行动期间,任何人都可以将其逮捕或击毙,不仅不用承担任何责任,还能获得促进统一荣誉勋章”…….. 这是什么?这是让你一瞥酒池肉林后,摁倒你,往你嘴里塞大力解春丸。
这是“天下之才尽入吾彀中”的至乐之玩!
时时觉得,这里,尚未玩够,不但在朝,在野亦然。纵然清醒如鲁迅,走出尾巴胡同,也呐喊起来。就张爱玲向里一翻身:“吵死了”。
之于无聊和下流当有趣的,勿视勿听勿…… 不能,则不做李承鹏的议,不做法学教授的逗哏……还不能,像柴静一样地润,或像崔永元那样的摆地摊….. 还不能,就随着吧,可别忘了,尽量早点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