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也有青春 (三）
流氓也有青春
(三）
青坪江经过东方红炼钢厂的时候打了个弯。上游冲刷下来的泥土形成滩，被农民开垦出肥沃的田。又有一处长着密密高高的遮天芦苇，内里小路曲径通幽，无经无纬，迷宫一般。那片芦苇滩就是人们的乐园。农民在旁边的田里劳作，兴趣来了就一前一后进到芦苇滩整一哈。东方红炼钢厂的女人裤带松，跟哪个小伙儿跑一趟芦苇滩那是再正常不过。多年以后老谋子的《红高粱》在东方红炼钢厂的球场坝上映。一身红装的九儿在青纱帐里如一团火。曾经年轻的巩俐用厚厚的嘴唇蔑视着曾经光头的姜文。当曾经光头的姜文抗着一团火似的巩俐往高粱地深处狂奔的时候，观众里面发出一阵阵的笑声。这场景，太熟悉不过了。这场电影之后，去芦苇滩的人数和次数爆涨。芦苇滩里留下了许许多多的圈儿，如电影里一般，芦苇杆儿被踩伏，倒向中间。他们有一次爬到青坪江对面的山顶俯视着这片芦苇滩。芦苇滩里遍布着许许多多的洞，如麦田怪圈一般。那个时候妇女之间骂架最常用的词汇就是泥马麦逼的和谁谁谁滚芦苇杆儿。
那片芦苇滩从小就是耿彪，马建斌和赵常胜三人的天堂。那里面是玩捉迷藏的绝佳去处。他们在经常走的小路上挖个小坑，把屎拉在里面，然后掩盖成陷阱。长大之后他们甚至开辟出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的小道，他们在芦苇滩的深处建了一个棚子。他们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搭建了这个棚子。通过拾荒他们捡来棚顶，支架，三合板，油毛毡，砖头。他们是如此的乐此不疲，他们觉得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能够遮风挡雨的秘密基地 （他们曾经把偷来的废铁藏在这里）。他们在棚子的隐秘处藏了火柴蜡烛，以备不时之需（虽然他们从来没有有过“不时”的时候。即使耿彪离家出走，他也没有来过这里。当然，马建斌和赵常胜也偷偷来到这里找过）。每次狂风暴雨之后他们都会来到这里查看。他们欣喜得意他们棚子的牢固，不断的修缮。他们珍爱着自己的棚子，太阳大的时候他们做在里面看着蓝天白云，下雨的时候他们坐在里面看着雨水随着棚顶流下。棚子里面被他们有各种砖头垫得老高，雨水根本进不来。他们喜欢这种感觉 – 无论外面如何狂风骤雨，他们的棚子在芦苇的疯狂拍打中仍然屹立不倒，蜡烛不熄。
自从耿彪教会了他们搓鸡巴之后，他们就经常来到芦苇滩里的棚子里搓。他们把他们旺盛的精力喷在芦苇杆上，淤泥里。搓完之后总是无尽的空虚。
他们三个人自然而然地观察起周围的女孩子起来。她们穿着朴素，总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去上学，下学，玩耍。她们和耿彪他们没有交集，她们有自己的群体，被她们的父母管束着。而耿彪他们经常在暗处观察她们。她们的笑声是那么的动听。她们中有的女孩子穿着碎花儿的衣裳，头上还有美丽的夹子，有时候穿裙子的时候会露出白净的腿。她们是那么的可爱，她们虽然还没有奶，但是她们都有那令他们无限遐想和神往的逼。
“你们发现没有，徐丽丽发育了。我都看见她奶子了。”总是耿彪最先发难。自从初中以后，他们学会了“发育”这个文绉绉的科学词汇。这个词汇到底是怎样定义的他们并不是很清楚。说着发育这个词让人觉得神秘而令人兴奋，觉得自己理论知识丰富又带着无限联想。他们的身体在奇妙地发生变化，如芦苇滩边上田里的蔬菜。不经意间，虽然节奏有快有慢，但是他们都在长高，喉结在慢慢突出，声音在变粗；咪咪突然变得肿胀，如鼓出的眼，一碰就疼。当然，很多男孩子都在冲毛，唇上，腋下，小腹。某个夜晚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飙浆。但是他们始终无法想象的是厂里的那些同龄的女娃儿们。她们又在经历着什么。他们渴望知道她们的身体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她们的身体包裹在毫无生动的衣衫里，她们赤裸的身体是个什么样子在他们的脑海里是一片空白，根本无任何参考物可以帮助想象。这让他们十分抓狂，汹涌的荷尔蒙在他们的体内咆哮让他们无处发泄，他们需要找到一个女娃儿一探究竟。
耿彪看上二马路上的徐丽丽了。
二马路上的徐丽丽是车工徐安国的女儿。听厂里的人说早年间耿彪的父亲和徐丽丽的父亲同时喜欢徐丽丽的母亲。耿彪的父亲当年意气风发，嚣张跋扈，根本不把放在徐安国眼里。但是徐丽丽的母亲偏偏跟了徐安国，让耿彪的父亲一会儿喝得哭天丧地，一会儿又抽起钢钎就要跟徐安国拼命。徐丽丽的母亲也非软弱女流，挺着高高的胸脯挡在徐安国前面，怒斥耿彪他爸，让他无所适从。每当耿彪听起钢厂里的大叔大妈谈起此事，他就哈哈大笑。他没有想到他凶神恶煞般的老汉儿竟也又葩的时候。
年龄上似乎大耿彪马建斌和赵常胜他们一岁多一点。他们从小在这条街上一起长大，算是女娃儿中与他们哥仨玩得最多的一个。从前的徐丽丽他们是不在意的。她 什么时候扎了不同的小辫儿，她什么时候换上新的布鞋或花裙子，他们没有在意。就像其他跳橡皮筋的女娃儿一样，耿彪马建斌和赵常胜他们三人时常勾肩搭背的从她们身旁走过，没有人在意。但是，在一次体育课上，耿彪首先发现了徐丽丽的成长。
从前的女娃儿不知道胸罩和卫生巾是什么东西。她们茂盛地生长，胸部在慢慢地浮起，而母亲教给她们的也只是多加了一层内衣。可那层薄薄的内衣根本隐藏不了她们胸前的凸起。更让她们不安的是宽松的内衣经常摩擦自己的乳头，不自觉地悸动，不自觉地坚挺。她们甚至不能昂首挺胸地走路，小心翼翼地沉默地隐藏着自己小花儿一般的身体。
徐丽丽却是不一样的女娃儿。她从小就和其他东方红钢厂的女娃儿不一样。她非常喜欢看书。从她会认字的时候，她就成了钢厂职工阅览室的常客。她基本上看完了阅览室所有的画报杂志。之后她又爱上了厂里的图书馆，疯狂地阅读着许多大人都脑阔疼的大部头书。人们经常看见穿着碎花儿裙子的徐丽丽独自一个人在图书馆旁边的小公园里看书。她孤僻，喜欢独自一个人思考，平静的脸上透着一股子如天鹅一般的高傲。人们都说徐安国有福气，女娃儿将来是上清华北大的料。徐安国总是嘿嘿点头，幸福无比。
徐丽丽从来不会低着头走路。她高昂的额头不允许她这么做。她心里十分清楚她身体发生的变化。她觉得她无需掩饰自己的生命。她走路坚定果决，裙裾有节奏地摆动如轻风吹柳，胸前已有些形状的乳房也是跳跃荡漾。
在一次体育课上，所有的男娃儿女娃儿都穿着秋衣秋裤。当他们在操场上跑圈的时候耿彪第一次真实的看见了徐丽丽的乳房形状。当时正刮着风，徐丽丽和一帮女生迎着风跑。大风吹得徐丽丽的秋衣紧贴着身体。随着她的跑动，她的两个乳房毫无保留地在耿彪的面前摇来摆去。而且，耿彪发现徐丽丽两腿之间的三角处竟是平坦无比。徐丽丽的身体是如此的真实而鲜活，绝非录像里模糊不清的画面可比。他震惊，有些慌乱，又垂涎不已。那天放学后耿彪独自一人去了芦苇滩的棚子。他搓着自己的玩意儿闭着眼睛回想着徐丽丽晃动的胸前，几分钟之后，一股子白浆爆怒地射进芦苇丛的深处。短暂的快感并不能安抚耿彪的渴望，他变得愤怒，他发誓一定要摸徐丽丽的奶子，把他的白浆射到她的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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