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成吉思汗后裔的故事(中)
1936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美国剧作家尤金.欧尼尔(Eugene O’Neill),从1922年开始构思,并在五年后完成一部根据十三世纪意大利威尼斯商人马可· 波罗的《马可波罗行纪》而改编的剧作 《马可百万》,这部剧虽然写的是马可· 波罗与元朝公主阔阔真的爱情悲剧故事,但里面描述了很多元朝皇帝忽必烈的故事,使得忽必烈的形象在二十世纪有了很大的转变。
该剧结尾的诗句很美,我分享给大家作为今天此文的开始:
我非我,I am not,
生是生。Life is。
浮云蔽日,A cloud hides the sun,
人生倏乎几许。A life is lived。
日复照耀,The sun shines again,
一切全无改变。Nothing has changed。
干载光阳终成灰,Centuries wither into tired dust,
草叶润新露而苏生。A new dew freshens the grass。
此梦复在何梦中。Somewhere this dream is being dreamed。
《余氏宗谱》旧版有两本,分一和二,由于年时已久,无法证实这部宗谱最早撰写的时间和撰写的人,据现在的宗谱记载,明朝末期就有了《余氏宗谱》,在清朝乾隆、嘉庆时期和民国初期都有续修过,并加入了新的后代家族成员,余氏后裔在明、清两朝和民国时期皆有人任过显官。但这些老旧的家谱却只是在后人中一代一代私下相传,并没有正式成书和公开过。铁木真的这些后裔为了生存,一直不敢向外界透漏任何风声,以免自己被裹进混乱的局势里,成为各界争相讨伐的对象,他们抛下一切,在四川、云南、贵州等地隐姓埋名生活了600多年。明、清和民国改朝换代战乱不休,加上民国时期的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造成余氏族人断代修续宗谱。
新中国成立后,由于各种的政治运动,他们还是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依然静谧无声地过着自己平凡的日子,但是,在他们的内心深处一直等待着时机,可以寻找余氏家族的其他成员,完成祖先们在改姓时立下的意愿,世世代代不能忘记了祖宗,当年改余姓的铁木健的儿子们立下誓言:“不认祖宗的人,罚他吃一石二斗麦麸,全家生癞绝亡。”
中国改革开放之后,国家政府开始鼓励人们编写自己的家谱,为此,1984年国家档案局、教育部和文化部联合发布了一则文件《关于协助编好“中国家谱综合目录”的通知》,明文指出了家谱是国家文化遗产中亟待发掘的一部分,鼓励大家写家谱。
感觉到时机来临,分散在四川,云南和贵州等地的某些余姓后代开始行动寻找更多的余氏族人。家族的繁衍犹如一棵葡萄树,树根长出之后,树藤无限延伸又分出无数的分支藤,结出一串串的葡萄。而几百年后的这些葡萄靠什么来确认家族的根呢?
余姓是汉族的一种姓氏,早在四千多年前的夏朝就开始有人姓余,所以,如今姓余的不是每一个都跟蒙古族铁木真有血缘关系。那么,铁木真的余姓后人靠什么来确认自己是同根同源呢?他们不是靠DNA检测,而是依靠一首诗,一首有十句词的诗,该诗句在铁木真的后人中一代一代相传,并通过这首诗作为暗号与族人相遇和相识(后面我会讲这首诗的故事)。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没有互联网,某一天,有一位余姓老人通过登报寻亲的方式,将这首诗的一段刊登在不同的报纸上,只待命中注定的族人将诗续完,结果,老人收到了一封又一封的邮件和随之附上这首完整的诗句。
时移世易,隐藏了600多年,天各一方的蒙古族余氏后人,终于在诗词相应中找到了彼此。
时光流逝,进入了二十一世纪,云南地区的余氏族人最早发出续修《余氏宗谱》的倡议,他们的倡议很快得到了全国各地余氏后裔的响应。终于在2002年的云南曲靖举行了全国余氏家族第一次会议,有八十多人参加,会议期间,内蒙古自治区政府派人参加,蒙古族歌唱家腾格尔为《铁改余蒙古族歌》所谱曲。我大舅当年也参加了这次会议。
这是腾格尔作曲的为《铁改余姓蒙古族歌》歌谱(摘自《余氏宗谱》新版)
这次会议得到许多专家学者的关注和调查考证,最后,会议决议重新编写一部规范统一的家族宗谱,几年后的2005年,新版的《蒙古族余氏宗谱》出版了,大舅送给我的这本新版的《蒙古族· 余氏宗谱》是2007年重庆江津的余氏后人根据全国版的余氏宗谱再出版的家谱书,里面增加了所有江津地区的蒙古族余氏后裔的名单。
新版的家谱前面几页必须将政府的“红头文件”放在上面。
下面是记载了我妈妈这一辈人名单的页面,大舅是长子放在第一位,我妈妈是次女,在后面。儿子的后代家谱上有名字,而女儿的后代没有名字,所以,我的名字永远不会在家谱上。大舅的原配是童养媳,大舅才几岁的时候童养媳就在我妈妈家里,大舅14岁时有了第一个孩子,后来大舅外出读书、工作与童养媳最终离婚了。
我在上一篇里已经说了,根据家谱书记载,我的妈妈是成吉思汗铁木真的孙子忽必列(元朝皇帝)的孙子铁木健的第六个儿子铁承列的后代。而铁改余姓就是从铁木健的儿子们开始的,那是一段非常传奇的故事,传言的故事版本也有三种。在讲铁木健和他的孩子们的故事之前,我不得不简单说一下成吉思汗的孙子忽必烈。
忽必烈,大家都知道他是元朝的开国皇帝,是元世祖。这是一个具有传奇色彩又褒贬参半的历史人物,蒙古人说他是中国人,是背叛者;中国人说他是蒙古人,是侵略者,感觉就像现在的台湾外省人,在中国,他们是台湾人,在台湾,他们是中国人,结果里外不是人。
忽必烈是成吉思汗的孙子,是托雷的第四个儿子。他在少年时期就表现出与其他王子不同的一面,他不仅遗传了父辈尚武和英明睿智的一面,而且还崇敬长辈、喜爱读书、侍奉母亲和以孝闻名。忽必烈青年时期结识了很多中原文士,在他的王府中聚集了一大批汉族知识分子幕僚,他们为忽必烈讲解“三纲五常”,以及“儒家治国平天下”之道,并且还教授他《孝经》、《尚书》、《易经》等中华传统文化和儒家经典。因此,在忽必烈成为蒙古统治者之前,他就早早地确定了自己的政治信条。
他的大哥蒙哥任蒙古皇帝后不久,任命他统领漠南汉地事务,本就深受儒家影响的他从此与中原结下了不解之缘。在他管理起漠南和中原之后,他便任用起大批的汉族儒士,还任命汉人担任地方高级官员。直到最后,忽必烈当上了蒙古帝国的大汗,他接受了汉人的建议,取《易经》中的“大哉乾元”之意,定汉文国号为“大元”,定都为汉地大都(如今的北京),建立了元朝。
由于忽必烈推崇汉法和汉文化,推行汉化政策和尊崇儒家思想,引起了蒙古帝国其他族人的不满,他们认为忽必烈放弃了蒙古政治秩序和文化传统,视忽必烈为蒙古的背叛者,最后,蒙古帝国开始了分裂。
忽必烈统治的元朝虽然只有短短的98年,但是,与之前的帝王相比,忽必烈创下了许多的第一:他是少数民族帝王入主华夏统一南北的第一人;他是将云南和西藏纳入元帝国的第一人;他是推动多民族统一国家发展的第一人;他是拓展海运、注重市舶贸易的第一人;他是推动中华帝国与中亚欧洲经贸文化交流达到新高度的第一人。
总之,元朝是被人们极大忽略的一个朝代,当时的忽必烈統治中国实行了非常多的经济开放政策,尤其商人是最大的利益获得者,所以,人们形容元朝是商人的天堂,这跟中国文革后邓小平实行改革开放政策很相似,整个中国走向了经济繁荣和社会的安定,国家亦走向强盛。
接下来,我来说一说忽必烈的孙子铁木健:
据《余氏宗谱》记载,铁木健是忽必烈的儿子真金的儿子,他少年聪慧,五岁时在母亲的教育下能初识蒙古文,藏文、汉文文字,十五岁时就能骑马射箭,十八岁时就跟随太子征南参战。
后来,铁木健的胞兄铁木耳当了元朝第二代皇帝,他封铁木健为南平王。铁木健第一任妻子是蒙古族人,叫弘吉刺丹珠,据家谱记载,铁木健四十岁时仍无一子。那年,铁木健的生母去世,铁木健请来喇嘛超度母亲,喇嘛一算,母亲年内不宜下葬,只能停柩于家庙,待期安葬。铁木健与妻子天天斋戒,日日给母亲上香,广积阴功。
一日,一癞僧来到南平王府,乞食其家,铁木健与妻子收留了他,与之食住。有一天,癞僧对他们说:“你们二人处心向善,斋戒布施,供我吃穿,我非常善感,为表达我的感恩之心,送你们一穴地吧,你母应葬于对门山梧风坡,梧桐树下一牛滚凼之中,子山午向。”“后年,你应明媒正娶一位二夫人到家,此人印堂处有一颗很大很亮的红痣,会给你带来福音,望照办勿误。” 说完癞僧离去。
铁木健择日将老母亲下葬,棺木由24人抬进牛滚凼时,正好刚刚放下,真是天意啊!
两年后的一天,四品官张光道奉旨离京,携带家眷到江南赴任新职,一日来拜见南平王。铁木健迎接张大人一家,并设宴款待。张光道之女正值芳年,印堂处正有一颗很大很亮的红痣,应证了癞僧的话,在第一夫人弘吉刺丹珠的劝说下,铁木健同意明媒正娶张小姐为妾,托朝廷高官提亲,由太后赐婚,正式迎娶了张家大小姐。
很快第一夫人有了身孕,一连生了四个儿子,张氏也为铁木健生了五男一女,我妈妈的祖辈们是张氏所生的一子的后代,可以说,我妈妈是蒙古族与汉族的“混血儿”。
铁木健的九个儿子中,第一夫人的四个儿子分别乳名叫秀一、秀二、秀三、秀四;第二夫人的五个儿子分别叫根五、根六、根七、根八、根九。我妈妈是根六的后代。
铁木健的这九个儿子和唯一的女婿也很争气,全部先后考入了进士,分别在朝廷任职,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传说“九子十进士”,在《元代进士辑考》之中就曾记载。也正是这九子一女婿在当年朱元璋领导的“红巾军”的追缉之下,改姓为余。
详细的故事情节将在下一篇里介绍。
那天在台北国际书展上我买了一本台湾作家的书,里面有一段话说得不错:“这世上有一类女性,年龄从不是她们身上的标签,因为他们行走江湖,靠的是少女力。少女力不仅仅是年轻漂亮,它更像是隐藏在每个女性身上的能量,只有内在能量被真正唤醒时,女性才能达到富足、自由、自信的状态。…无论时间如何无情,世事如何破碎,心中仍保留了天真赤诚的心性,以及温柔勇敢的处世态度。” 这就是现在的流行词“中年少女”。
今天是女人节,我画了一幅简笔画《在水一方》,有人说,女人如水,有水的坚韧,有水的清灵,有水的温柔,有水的宁静。岁月流逝,多少红尘过客,多少过往云烟,一声离别,天涯流散,依旧在水一方。
今天台北所有花店的花早早被卖完了,电视新闻说,今天的鲜花比情人节还抢手。某人去花店晚了,只买到还没有开的花,哈哈,真的是女人比情人多:)
祝文学城里所有的女性朋友们女人节快乐!
很高兴再次与博友傅江歌的先生傅阿敏合作了这首老歌《在水一方》(哈哈,“傅阿敏”是城里的朋友们给他取的特别名字)。傅阿敏不仅是哈佛医学院的神经科医学和精神科医学教授,他也是钢琴弹奏爱好者。他在波士顿弹琴,我在台北对着手机唱歌,今天我要把这首歌特别送给博友夏圆Shifu,她心爱的猫咪菲菲走了,她很伤心,愿她尽快走出悲伤,开心快乐每一天!亲爱的Shifu,女人节快乐!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绿草萋萋,白雾迷离,
有位佳人,靠水而居。
我愿逆流而上,
依偎在她身旁。
无奈前有险滩,
道路又远又长。
我愿顺流而下,
找寻她的方向。
却见依稀仿佛,
她在水的中央。
我愿逆流而上,
与她轻言细语。
无奈前有险滩,
道路曲折无已。
我愿顺流而下,
找寻她的足迹。
却见仿佛依稀,
她在水中伫立。
3/8 写于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