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中我家女儿的婚礼 (写于2021年10月)
我现在算是深刻体会到为什么”结婚出嫁酒席要新娘家办”了。要知道,新娘出嫁那天是一个女孩子一生中最美丽闪耀的时刻。父母一直当小公主一下养大的女儿也是最后一次无底线的再宠爱一次。也唯有自己的亲身父母才会不计成本的置办漂亮婚纱,装扮最美丽和谐的伴娘团,请最好的化妆师,摄影师,高高兴兴付美甲美容,租豪华长婚车,只要自己的心肝宝贝开心快乐。等到嫁为人妇,在夫家”生儿育女,跳水磨面,洗衣做饭”哪还会有人再把她当公主宠?所以,娘家这也是毫无功利心的盛宠自家小公主的最后一次了。
孩子爹婚礼演讲中文翻译:
各位亲友,大家晚上好。我是Aurora的爸爸,今天也是马修的父亲。作为一个父亲,今天此情此景我有很多话要说,大概要2个半小时我才能把要说的话讲完。如果有谁需要先去趟卫生间准备一下的,现在可以举手离开。(全场哄堂大笑)
没有人举手吗?怎么没人离开?我本来以为人都吓跑了,等你们回来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说:我的演讲结束了,谢谢大家。因为这个演讲让我太紧张了。(全场大笑)
所以我现在邀请我的女婿马修过来做我的特别翻译,大家也知道英文不是我的母语,当我有中文词不知道如何说的时候,他会帮我翻译。(大家起哄)(转过来用中文问马修(可以吗?)马修用中文回答“可以!”(还带陕西口音)(全场中国人鼓掌)
我还记得在一个夏天的早上,我亲爱的妻子跟疼痛做了两天一夜的斗争生下来我的女儿-我第一次看到了我的小天使的脸。我把她抱在怀里因为高兴而哭泣。我把小小的她举着抱给我的妻子看,发现她也在哭泣。我对她说:亲爱的,难道我们的女儿不美吗?你别哭,你哭是不是还疼啊?我妻子对我说-我哭并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我太爱这个宝贝,但是想到我女儿将来也有一天会做母亲也会经历我那样的疼痛所以非常心疼她而哭泣。唯有那一刻,我才真正理解了做母亲的伟大。作为丈夫,要全心的爱护妻子跟她一起担负起抚养女儿的责任,呵护小小的女儿,让她幸福快乐的成长。(一片唏嘘,女士们开始抹眼泪)
孩子爹也在抹眼睛,为缓和气氛孩子爹说:”等等,我现在需要戴上眼镜看稿。”结果怀里摸半天,掏出一副墨镜装酷戴上。(大家错愕,有零星笑声)然后孩子爹问:“怎么突然这么黑了?主持帮忙把灯打开!”(大家哄堂大笑)装模作样的把墨镜取下来看看,说,眼镜戴错了(再次哄堂大笑)
我还记得,当我女儿三岁的时候,我妻子需要去另外一个城市工作。家里只有爸爸跟女儿,回到家,女儿能够依靠的只有父亲,让父亲感到温馨幸福的也只有女儿。我们彼此依靠非常亲密。那时我们最爱玩的一个游戏就是”藏猫猫”—女儿藏,爸爸找。爸爸有个“秘密武器”总能找到女儿,让女儿佩服仰望爸爸“为什么总能赢!?”
爸爸的“秘密武器”就是:每次等女儿藏好了,就会问一句“你藏好了吗?”然后会有一个快乐天真的小声音回答说:”藏好了!”(大家心知肚明的笑)
可是渐渐的,女儿发现了爸爸的”秘密武器”,直到有一天,当爸爸再次问“你藏好了吗”时,屋子里静悄悄的。于是爸爸把一个两室一厅翻了一个遍,哪里也找不到女儿。
10多分钟过去了,就在我急的快要发疯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门外有悄悄的叩门声。我拉开门,看见门外的黑暗里站着一个小小的小姑娘,虽然吓得有点儿瑟瑟发抖,但是小声音透着自豪说“爸爸你没找到我,这次我赢了!”(大家一片感叹)
就在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我以为爸爸把你给弄丢了!(泪点)
我聪明的女儿在茁长成长着,她的母亲跟我一直在教育她如何去爱-成为一个善良,热情有责任心的人。今天我们可以自豪的说,她就是一个这样优秀的好孩子,同时我们也非常高兴她找到了生命中的伴侣与真爱。
有一天,我女儿跟我们说她爱上了一个男孩儿要带回家吃饭,而且告诉我们他喜欢中餐!全家都非常兴奋,老爸老妈要为男孩儿的第一次登门准备一桌丰盛的晚餐。我问女儿:他喜欢吃什么?鸡,鸭,牛,猪?煎,炒,烹,炸,红烧还是炭烤?
结果我女儿说:他吃素,不吃肉?
老爸不死心问:不吃哪种肉?猪肉,牛肉还是羊肉?我女儿说:所有的肉都不吃!
老爸仍然信心满满:放心,爸爸我可是个好厨师,我们可以吃海鲜大餐还有各种蒸蛋,炒蛋,还有西红柿炒鸡蛋!(这边有一种素食者吃海鲜跟蛋奶的)
我女儿说:他是纯素,任何动物制品都不吃!
我简直搞不明白:女儿你确定交的男朋友是一个葡萄牙人而不是一个印度人?(全场哄堂大笑)
你是认真的?世界上有不吃肉的葡萄牙人?(全场接着哄堂大笑,有人开始拍桌子)
当我们更多的接触了解马修之后,发现他是一个非常自律,而且有责任感的的人,一个你可以完全信赖的人。
转过头对着女婿说:马修,谢谢你带给aurora幸福与快乐,你是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我想不出来除了你我优秀的女儿还能找到更匹配的丈夫?婚姻就是彼此关爱依靠。圣经上说:女人要服从自己的丈夫,做丈夫的要保护关爱自己的妻子。婚姻生活中的爱有时也可以体现为分享生活中的家务劳动。当你为妻子洗碗的时候,所付出的爱其实更胜于为她买一束花。浪漫的首饰固然很好,但是帮妻子拖拖地,折叠熨洗的衣物,其中所蕴含的浪漫其实也很丰富。生活中很多美好的里程碑就像电影一样一帧帧的展现划过:小姑娘出生,第一次背起书包上学,她中学毕业了离开家去读大学,她的大学毕业,她找到第一份工作,当然还有今天的婚礼。做爸爸的今天非常幸运的跟你分享这些美好的记忆-我甜美可爱的女儿,我全身心的爱着你,直到永远!我衷心的祝福你跟马修在未来的日子里增添更多的美好生活记忆。
我还要谨借此机会感谢两个今天把马修带到这里的人。(回头瞪着伴郎团)对不起,我可不是指你们几个小子。(大家哄堂大笑)我感谢马修的父母培养了如此优秀的一位年轻人!
“最后,我要跟马修说句话”然后瞪着马修说,你不介意我再占用你一分种吧?
马修回答:“一点儿也不介意。”
爸爸说:“今天,我把我们的珍宝交于你的手中,你要向我承诺-全心全意的爱她及呵护她。
马修回答:“我保证!”
爸爸回答:“非常好!”然后突然变脸改温馨成严肃说:”别惹她!惹了她也不许退货!”(最后一句不许退货用中文说的)全场哄堂大笑(听懂的中国人给翻译了,听完解释的再次大笑)
全文完—后面是父女共舞,感动全场。
场外花絮两段:
婚宴时,二子两次跑过来特别担忧的跟我说:妈妈,你赶快去看看爸爸吧,他在酒吧那边跟人家拼酒呢,我特别担心他会喝趴下了。我说:就那几个小子,你爸爸应付起来绰绰有余!然后我就继续跟久未谋面的老朋友,老邻居聊天。二子将信将疑的担心的走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二子又忧心忡忡的跑过来跟我说:妈妈,你还是去看看爸爸吧!现在马修的一群朋友在围攻爸爸。我觉得他马上就要不行了!因为他现在叫酒吧全换turkila (我不知道怎么拼,只知道发音,是比较烈的鸡尾酒)还叫板说:要先来一通double double(两杯两杯的一口闷)还是一通triple triple(三杯三杯的一口闷)!要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他全部奉陪!
虽然说好了晚上我开车回家,但是孩子爹疯成这样也是叫人怪担心的。我让二子再探再报。(我两年没机会穿高跟鞋了,今天蹬着踩了一天的高翘感觉脚都快断了,不到万不得已非忍疼应酬,我实在是不想站起来,哪怕走20米,30米。)
二子飞跑去酒吧吧台再探去了。过了一会儿,他回来脸上看起来轻松了不少,没那么紧张了:也不知道爸爸到底是double double还是triple triple了,那些人都被爸爸吓跑了。就是爸爸现在的领带也歪了。倒是还站着,不过在傻笑。
Okay,那不用担心他,他还有量。我跟儿子说:今天晚上爸爸就交给你了。如果他喝高了,你要负责把他扛到车上去,回去负责把他弄到床上去。
二子非常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思索了一下又非常郑重的问我:爸爸现在的体重到底是148磅还是153磅来着?
我挺诧异的,问他:这有什么区别吗?二子特别认真的说:区别挺大的。因为我现在推杠铃一般是130,140磅,最重最重推到150磅。如果爸爸148磅,我还行吧。如果他153磅了,已经超出我能推到最重150磅了,我就会有问题了。他说的时候特别认真,一点儿也不笑,但是我听着就像听方清平的单口相声一样。然后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笑场了!
然后,我这通笑就把我儿子得罪了。我儿子立刻就跟我急了:妈妈,你总是这样,你老是把我当个笑话一样,我跟你认真说话,你老是不认真听,老是把我当个笑话一样的笑我!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儿子,妈妈不是不尊重你,而是因为你太可爱了,所以我没忍住就笑了。
儿子更气了:我马上就16岁了,你还老是”可爱可爱的说我!”把你的那套说辞都留给虫子吧,只有妹妹才是个任你揉吧的小P孩儿,你能不能稍微尊重我一下?
我能,我一定保证尊重你!
我儿子将信将疑的也是无可奈何,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看在你是我妈的份儿上,我再给你次机会吧!
谢谢你,儿子!真心感谢你对我的耐心跟宽容!
花絮二:
昨天给奶奶还有姥姥姥爷视频汇报,又飙两通泪,免不了又把张老师的讲话翻出来从“背景到周边”的说了一通。
挂了电话,我家二子跟我说:妈妈,你们听了爸爸的演讲都特别感慨万千,唏嘘落泪的。为什么我”不想要哭”(no emotion)?连鼻子头儿也没酸。我是说—爸爸的讲话很好,don’t give me wrong-他的讲话真实(true feeling )—(画外音:我心里想,典型的加拿大式nice虚伪),但是我的鼻子就是不酸,我就是没有想要哭。妈妈我是不是得了“情感缺失表达障碍症”了?
这不就是俗称的“自闭症”吗?我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这个话喽要是都自闭症了,估计全世界90%的人已经自闭的不行了。哎对了,姐姐的婚礼整个过程中哪个环节最让你感动?
我儿子眨巴眨巴眨巴他的眼睛说:大家都说弥撒时神父讲的话特别好,还有Aurora马修宣读誓言的时候挺感人。可是你们非让我做弥撒主持司仪,那会儿我紧张的紧紧的盯着他们只想着合适的时间宣布啥时候让大家起立,啥时侯让大家坐下,啥时候要大家放跪凳。面前杵着个大麦克风,我还得控制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那后来婚宴时候呢?你没任务了,总有些感动的瞬间吧?我问。
二子继续眨巴他的眼睛,突然一拍大腿:对了,最让我感动的是,妹妹吃菜了(我家小妞平时不吃菜,大家都指责我说是我给惯的)!我都没怎么哄,虫虫把她饭里的菜菜,包括汤里的菜菜都吃了!再有我就是第一次觉得:thanks god,我的妹妹是虫虫,平时觉得她特烦人,但是跟婚礼上其他小孩子相比(说好了,他要负责照顾小弟弟小妹妹)我的妹妹听话的乖的就像一个天使一样了。那会儿我有点儿感动。
好吧,儿子,虽然你的脑洞长的不大一样,但是妈妈100%绝对诊断:你绝对没有得自闭症!
我给孩子爹学了这段儿“为爹操碎了心”。
孩子爹跟我说:我儿子去酒吧了也特逗,向人家要一杯“血腥玛丽”的鸡尾酒—但是因为不到19岁不可以饮酒所以让人家只兑番茄汁跟辣椒酱汁里面不加甜酒。给我尝了一口,非常奇怪。
我是挺纳闷人家就给他配。可能也是觉得他好玩儿。
孩子爹说他拿起这杯奇怪的东西,喝了一口,然后费劲吧啦的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他的钱夹(这也是挺奇怪的)又费劲吧啦的从里面倒出来一堆钢镚儿,数出几个来给调酒师小费。
孩子爹说:我看的一愣一愣的,他老子就站在一边儿,老子还没出手给小费呢,小屁孩倒装上绅士了。
我问,他给了多少?孩子爹笑着说:谁知道,一堆钢镚儿。
婚宴好的都说完了,现在说说B面:
婚宴1:00Am结束。从12:00开始宾客们陆陆续续开始离开。Aurora马修,我跟孩子爹还有马修的父母都站在大厅外的门扣送客。到了12:50的时候,客人基本都送完了,大厅里奏着最后一只舞曲。马修的爸爸妈妈还有我们都瘫到门口的沙发上,孩子爹看了看手表说还有10分钟就结束了,我们圆满完成任务了!马修的爸爸也看了下表笑着说9分钟!然后我们大家一起说”耶”!
然后我把要带走的礼品箱子往一起规整。想起来大厅里还有就进到大厅里去了。刚进大厅就听见一声惊呼,然后很大的惨叫声。大厅中间躺到三个人:马修80岁的奶奶倒在地上爬不起来,马修奶奶的男朋友88岁的Jack也倒在地上挣扎着。惨叫声是躺在地上的另外一个小伙子发出来的,非常痛苦凄唳。我仔细看了,才知道是Aurora伴娘团领班的那个小伙子,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在地上圈成一团不停的惨叫。当时大厅里只有一个DJ从台子上跑过来扶老爷子,另一边跑过来一个伴娘试图扶老太太,我当时是给吓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尤其是两个80多岁的grandma,grandpa 都倒在地上!我跑过去本能的是先扶老太太,老太太胖大胖大的,我跟一个伴娘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老太太扶起来。她还能扶着人往椅子那边蹭。
另外一边马修的父母和一个伴郎也跑进来了费劲的把老Jack给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我跪在地上检查Elytra,这时候孩子爹也跑进来了。那孩子当时身体蜷缩的样子我们当时吓的以为他脊柱受伤了。孩子爹刚刚完成First Aid培训,他坐在地上用手掌垫在地上托住那孩子的头,让他深呼吸,我想起来大喊拿冰来,有人拿了用桌布包的一些冰块。我把冰块放在他抱着的腿上缓解疼痛,那孩子的哀嚎好些了可以回答问题了。孩子爹用手轻轻沿脊椎触碰询问检查是否有脊柱伤。在确认没有脊柱受伤之后,只是膝盖的问题,他把那孩子的头放在腿上让他能枕着。他摸着受伤的膝盖说大约是膝关节错位,最坏的情况可能是膝关节骨折。这个时候另一边大家手忙脚乱的确认两个老人没事。
这功夫,唯一还没走的伴娘已经给911打call急救电话了。她跟那边交涉解释现在的情形。但是似乎那边确认不是心肌梗塞之类的急症不太着急。说因为是感恩节长周末所以附近没有足够的救护车。要从别的区调度。说过10分钟打过来。
等电话的时候,我听见马修的爸爸跟奶奶在那边用葡萄牙语笛哩咣啷的说,语气非常激烈。我是吓的要命,又跑去问出什么事了。马修的奶奶一个劲儿的给我解释什么,因为着急,竟然忘了说英语,跟我说的也是葡萄牙语。我问马修的妈妈,她也是一脸的幕,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不过后来马修奶奶想起来说英语了,就一个劲儿的诚惶诚恐给我道歉。我有点儿莫名其妙的安慰她说最重要的是两个grandma,grandpa 没事,Elytra毕竟是年轻人,他会好的。马修的爸爸就旁边一直黑着个脸。
我后来才知道马修的奶奶四个孩子,马修的爸爸是老大,6岁从葡萄牙来的加拿大,下面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马修的姑姑还不会走路的时候马修的爷爷盖房子的时候出事故去世了。马修的三叔还天生是个盲人。那时候马修的爸爸还不到14岁,马修的奶奶就靠着裁缝的手艺把四个孩子拉扯大。老Jack是个意大利人,也是第一代移民,年轻时开一家杂货店经常接济马修的奶奶。后来老Jack的妻子去世了,唯一的一个儿子还回意大利了,于是作为马修奶奶的”男朋友”,老Jack就成了马修家不清不楚的一个人。马修的爸爸16岁就出来做建筑工帮着养家,但是孤儿寡母,下面有三个弟弟妹妹,还有一个盲人的,他对老Jack的态度始终都非常矛盾。
他刚发脾气就是因为事情的起因是老Jack有点儿喝多了,他要摔倒,老太太想要去扶没扶住,然后Elytra去扶老太太也没扶住,三个人一起倒了,全砸在Elytra的身上,老Jack的拐棍儿飞起来正好敲在Elytra的膝盖上。
马修的爸爸就生气老Jack明明知道自己88了还喝那么多!当着我们的面又不好说的太多,气的要命。
等了20分钟,急救中心电话终于打回来了,说最快也要再等several hours才能有救护车。这时候已经快两点了。躺在地上的小伙子因为地凉又付冰开始浑身发抖,我把台子上的桌布给他裹了好几层还是在发抖。我跟孩子爹商量要不我们送他去医院。如果只是膝关节错位的话,我们应该可以搬动他。宴会厅的负责人也说要不我们去找个轮椅来帮着运上车,因为他们也等着要关门下班。
后来又是折腾了30多分钟,我们才把小伙子运上了车,因为他家也在Mississauga,我决定开回密市看急诊。过程中Aurora马修一直陪着,后来我们要去医院就让他们自己打车回去,因为人再多去医院也没用。孩子爹因为喝了酒,我开车,一个伴郎也跟我们一起以帮忙下车的时候一起往下抱。同时我们给孩子家长打了电话说明情况。
等我们到了密市医院已经凌晨3点半了,因为covid现在急诊室不准人陪同。不长周末急诊没人,四个护士一个医生帮着把他从车上弄下来。我们当时看着他孤零零半夜一个人给推进去,感觉特别不好,但是也没有办法。我就设身处地的为孩子的妈妈想-自己儿子帮忙婚礼忙前忙后的辛苦一天,最后还受了伤半夜送急诊,还孤零零的一个人给扔医院了没人陪,这是啥事呀?!
等回到家已经凌晨四点多了,Edward和孩子爹把妹妹及车里的礼物搬进家就睡了。虽然孩子爹安慰我说她就是脱臼可我就是一直睡不着,后来我就开始念玫瑰经祈祷,心渐渐的就定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晕过去了一会儿。早上,Aurora发消息,说他就是膝关节错位脱臼,打了麻药已经复位回家了。说是不需要石膏只打绷带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
我这才一颗心放下了,跟Aurora商量等商店一开门就买了水果和joint ease 去孩子家慰问一下。Aurora还拿了一些结婚蛋糕,一些婚礼上的cookie我们一起去。
等到了他家发现这家人真是好,他爸爸妈妈还反过来安慰我让我别担心。那孩子还开玩笑说幸好grandma grandpa 摔在他身上没受伤,这下Aurora马修这辈子只有想到婚礼就不会忘记他了,说将来一定要给他们的孩子说。
后来,Aurora跟我说这件事出的真邪门儿:婚礼前周四晚7:30伴郎伴娘团去教堂彩排,我们为了感谢他们大老远跑过去6:00请他们在教堂附近吃了顿饭。
吃饭的时候,Aurora特别紧张,怕婚礼出点儿什么事。Elytra就一直安慰她,说:你别担心,我感觉你的婚礼会非常顺利,如果非要出点儿什么不好的事,就让它发生在我身上,你的婚礼一定会一切完美的。当时,Aurora还打了他一下,说别这么说。咱们谁都要好好的。
然后,婚礼的最后几分钟就发生了这事。
你说这是不是superst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