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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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从小就告诉我们“贵人不顶重发“。从我纪事开始,好像就一直留个比光头

稍微长一点的发型,为的就是区别与和尚光亮的青皮脑袋。到了初中,虽然也知道了丑俊,可是仍旧没有欲望留个一般同学们留的小平头。到了高中,学校的教官,每次检查头发,会拿一把尺量一量,看看有没有超过两公分。尤其在新学期注册的时候。超过两公分,就得去理发,理完了,通过检查,才能完成注册。为了怕麻烦,到了注册的时候,基本上我是剃个大光头的。反正,头发长的快,没多久,又长长了。到了部队受训,根本没有讨论的余地。一个个大光头。因为人多,电动剃子,一溜一溜的顺着脑袋瓜子,从下往上,一分钟,一个头。大家看了,笑都笑不出来。那不只是青皮光头,而且还带着一道一道的黑条子,就像一条一条小水沟。

上了大学,可不能再剃光头了。至少女同学会觉得你是个怪物。我就开始留起头发。而且还要师傅给我剪成西装头。我们那个时候叫西装头。就是上面长长的,可以左分,中分,也可以右分。我一直喜好左分。可是四周的头发还是短短的。行话就是不露白。记得,第一次剪了这个发型,老娘看了,居然吓了一跳。没想到,她的这个儿子,头发一变,变成了个潇潇洒洒的小伙子。老娘又说了,还是留头发好看。也不管人贵不贵了。一留起头发,早上就多了一件事,就是梳头。不过我的头发质料好,又软又有点自然卷。所以梳起来很快。早上梳一次,一天都没问题。

看看我的同学们,像猪鬃似的头发,早上可辛苦了。又要上油打蜡,还要吹风电疗的。不然简直是怒发可以冲冠。直羡慕我的好命有这么顺的头发。不太熟悉的同学老是会问我,我是到那一家去烫的发。为了不教他们失望,我会告诉他是当年在台北最有名的“红玫瑰“。给我理发的师傅大名叫”阿桂“。结果,他们回来问我,怎么找不到那个叫阿桂的师傅。我可是真没想到他们还真的去了涅。

来美国前几天,我到了理发店,要我的那位老师傅为我剪了一个几近光头。心想,到了美国,理发不便宜。里了个短发,最少可以拖上个好几个礼拜。开学後,头发慢慢长长。70年代是嬉皮的时代。我嘛也顺应潮流,留起了头发。这一留,我的卷发就更明显了。简直就是个大花头。看起来有点像贝多芬的画像。做了两年的贝多芬拿到了硕士学位。我就把头发又恢复到大学时代的西装头了去念博士。以后,就一直维持这个发型。

头发长的挺快的。每四个礼拜就要剪一次。给我剪发的师傅很有经验。刚剪完头发,看不出毛病来。等头发长了两个礼拜,就可以分出师傅的手艺了。这位师傅,就是剪的好。可是就是要预约,要不然就是碰运气。前一次去,他忙。我看到旁边一位年轻小伙子,坐在旁边没事。我就问老板,可不可以让他替我剪一剪。老板说没问题。我就告诉他,我要的发型。结果,他不敢下手。剪完了,我又要他再修短一点。说实在话,剪得不错,就是稍微长了一点。四个礼拜过去了,我又回去了。这个小伙子,还是坐在那。我又让他帮我剪。我实在懒得坐在那里等老板。这回,这个小伙子,胆子大了。口里频频的告诉我,这一次一定给我剪得短短的。他一面剪,我们就一面的东扯西拉的。把他逗得哈哈大笑。等我注意看镜子的时后,不得了了。我说你可以停了。我看,我都快变成光头了。结果,早上梳头时,不管左分,中分,右分,怎么分都分不开了。到了办公室,我的女同事们都说我的小平头很Cute 。不过,这一阵子天气也挺热的。即使再驴,也不过驴两个礼拜。因为两个礼拜後,我又可以梳我的西装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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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yijib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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