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境外反华势力
我们这个民主自由村里住着好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华人。董礼义是一个热情、仗义的资深人士,每当村里有新的村民进来,他总是第一个热情鼓掌欢迎,所以他深受大家的喜爱。
听说董礼义的祖父解放前是中国的大地主,土改时被斗死了,那时他的父亲才二十出头,父亲挖出了祖父藏在墙上的十几根金条逃难去了大城市,从此隐姓埋名。可是文革时,他的父母还是被红卫兵深挖出来了,后来,受不了非人般的虐待,双双服毒自尽,董礼义跟着大批的青年上山下乡。改革开放的大门打开后,董礼义得到了在美国叔叔的资助,顺利地来到美国留学。但因为英文不好,基础也差,没法完成学业,只好黑在美国。后来,幸好六•四学运的发生,解决了他在美国的身份问题。那段期间,在民主自由村结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从此立志要推翻那个残害他们家的独栽政权。
我叫廉耻,因为积极参与了六•四学运,毕业后没有好单位敢收我,只好远走他乡到了美国,边读书边打工。刚到美国去餐馆打工,每当美国佬问我来自哪里,我总是说来自台湾,因为有几次我说来自中国时,总是碰见外国人同情的目光,这让我的自尊心受不了。
刚到民主自由村时,是董礼义热情接待了我,从此让我感受到了组织的温暖。中国人在一起,谈论最多的还是厉害国的时事。
自从中美贸易战开打之后,特别是2019年新冠病毒在武汉爆发以来,礼义大哥一改以往天天去赌场吃免费宵夜的习惯,常常在村子里转悠,查民情,探风向,有时看到风向偏离,他就会及时出手。
铁链女事件曝光的时候,我因为有个表姐被人贩子拐走了,到现在还下落不明。于是我有感而发,一连发了几篇声讨的文章,深得大家的赞美,礼义大哥还专门向上面为我申请了奖励金,让我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之后,我对天朝的清零政策而引发的次生灾害也发出了铿锵有力的声音,礼义大哥认为我是可造之才,便正式地把我拉入了他们的组织。
其实,近十年来,中国变得越来越强大了,能感觉到周围华人的腰杆也慢慢挺直了。中国强大,我们海外华人也更有自信,为什么还要反共呢?很多时候我也很迷茫,所以也常常跟小红粉探讨一下。
礼义大哥不喜欢我跟小红粉眉来眼去,有一次他竟然用大喇叭在村里警告我,“廉耻,你不要忘了你的父母曾经被中共关进了牛棚里的遭遇,不要忘了你自己的遭遇,不要是非善恶不分,常跟小红粉瞎混,丧失阶级立场。对你这种行为,我很不喜欢,以后不要再理睬小红粉。”
我理解礼义大哥憎恶赞美天朝的小红粉,但也担心他在公开场合说这种挑拔离间,过于露骨的话,有损他的光辉形象。我私下问礼义大哥:“你不怕村民说你是‘小人’吗?你完全可以私下提醒我嘛。”
“小人?当个小人算什么。为了反华大业,当个汗奸,我都愿意。可惜,我的英文太烂了,也没有高科技的能力,只能在这个华人的民主自由村里吆喝几声,得几个赏钱。”
礼义大哥的话让我对他风流倜傥的外表形象打了个折扣,我对他说:“我们境外反动分子也要注意自己的形象问题,这样才能凝聚更多的力量。我们吐槽的时候也要注意语言的分寸,不要一出口就是:某特勒、某大笨、歪脖子什么的,让别人觉得我们是些没有素质的人渣。”
礼义大哥不耐烦了,“我管他奶奶的,我就是境外反华势力,我与中共不共戴天,哪个词最恶毒,最解我的恨,我就用哪个。现在病毒横扫天朝,真是大快人心呀!我呼唤病毒来得再猛烈些吧!希望厉害国再经历一次像毛腊肉时代的大饥荒,大逃亡,横尸遍野,倒退三十年。只有这样才能加速中共政权的结束。”
我睁大着双眼惊愕地望着礼义大哥,我难以相信他会说出这样丧失人性,没底线的话。境外反华势力的宗旨不是要把“中共”和“中国人民”分开吗?方方说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这话乍一听很有诗意和哲理,但在浩翰的宇宙中,在时代的灾难中,个人的不幸算个屁。我同情礼义大哥一家的遭遇,但活在个人的仇恨中,何时是个头呀!
我也突然间明白了“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