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园小趣

……下班后收拾鱼池，发现前一段以为被隼捉去的那条金鱼居然还在，只是从小圆池“跃”进了大池里，那里很深，又边缘都是植物，所以当时就没有看到；露比白白被冤枉作无能，也有几个月了，憨憨地看着我：你不知道，隼叼着鱼的时候，被我一叫，吓了一跳，就把它跌进大池里去了— 两个水池是隔开了的，我也只能这样猜想了。

今年的梧桐落叶得晚，马路上的都已经黄透了，但家里的还有一半的绿的，已经落下的飘在水池上面，聚拢在一起一大片，就要兜了，但往往一网下去，兜上来都是小鱼。这些叫做蚊子鱼的，最喜欢在叶子下面躲着，也最容易在秋冬的时候被我误杀。记得有一年的冬天过后，鱼变得很稀少，我就纳闷：是不是都冻死了？等那年秋天再清理叶子，偶然发现垃圾箱里有东西跳动，才明白怎么回事。所以兜上来的叶子，先摊在水池边的水泥地上，让小孩子们去找，他们就有很大的收获，一只只找出来丢回水池里去，这个时候的小鱼很多都有籽了，肚子很大，丢在水里要费劲地下潜才能“脱险”。

锦鲤是水里的主人，它们沉着缓慢地游动，若影若现，因为是红色，即使在傍晚墨绿的深水里总有几笔精彩的颜色。荷叶这个时候几乎都枯掉了，除了很小的几盏，多数都没下水面去，小圆池这个时候最颓废了，连最深的地方都没有遮蔽地清晰，难怪金鱼要离开这里寻找生机。大池里的莲花还有开着的，到傍晚才并拢，跟荷花不同，它们的叶子总保持着形态，甚至变得厚实，颜色也变红了，好像准备了要过冬。

在池边走动，小鱼的聚散在水面上划出片片花纹，秋风蓑蓑，不停地飘下落叶来，竟然轻得只蘸着一丁点处，就漂在水面上了。虽然大多的落叶都已经收拾了，再落下来，我也没有觉得恼，由它去。掠过一点点暮色，金色的叶片不久就昏沉了，夜色降临得早，户外定时的灯都亮了，头顶上一片深蓝也很快地泛出来，空气格外的幽冷、清咧，深吸一口，定在那里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