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航千里70 又见东京车厢尴尬:胡温下的喷嚏和大鼻涕
上集说过机场的尴尬,在进而描述车厢性骚扰的尴尬之前,首先得探究一下作为起因的车厢环境,没有特殊的车厢环境怎么会有性骚扰呢。
前往友人新居的乘车路上,一挤进车厢便迎来一股胡温扑面。话说毎年入秋换季,外气温度并不冷,早晚十几度下午二十来度,各路国铁私铁都营地下铁的车厢却关闭空调、减弱通风、升高气温,令车内空气潮热污浊,气味难闻。
若在北美夏秋和秋冬的换季时节,无论车厢还是商场,顶多十五度的气温设定,是出于无需让乘客和顾客将大衣羽绒服进去脱出来再穿的人性化考量;然据东日本JR国铁的统计,其下属诸线在空车厢状态下的气温强制设定于22度。22度本是穿衬衫正如意的气温,而换季期穿西装外套风衣的男爷们儿和穿薄羽绒的女汉子大为人在,在早晚Rush Hour的时段,在绝对拥挤绝对满员的乘车状态下,JR还数十年如一日墨守成规守摊儿混日子无作为地贯彻教条,不降低温度,不加大吹风力度,岂非胡温乱设?
绝对拥挤绝对满员的车厢里有多拥挤?且看──
人挨人来肩并肩,
共享移动桑拿间。
授受不亲男和女,
摩肩接踵体相连。
女客长发披肩丝丝摩鼻尖,
男客臭嘴哈气团团熏满面。
多少男客出门前不吃早点,
到车站吃完拉面口臭熏天……
车厢内每平米挤满十来个30几度的人肉暖气,脸贴脖子胸顶脊梁,外套欲脱而不能,因为一不经意,略抬手腕,略弯臂肘,即会磕碰到紧贴在胸前背后的女乘客。碰着丰乳肥臀还好,至多算软组织挫伤;磕着平胸瘪屁股的话,兴许就是硬伤啊。
早大理工学部一教授就此发表言论,称JR国铁22度的设定自以为适,却令人感到酷热,原因在于对体感温度概念的无知,体感温度不仅仅取决于气温,还取决于气流、湿度、着装厚度和拥挤程度,满员车厢不通风,男人体表蒸发湿热,女人体表辐射干热,看车窗上的凝露,即知有多严重。从运输省大臣到各路电车高管,连满员是一种特殊的空间,特殊空间的体感温度是怎么一回事都不懂,不白痴又特么什么呢?
小刀次郎拱出杀猪般的长声
如此白痴型经管理念下的胡乱温度设定让车厢成了桑拿房,就我所在这节车厢里,温差造就的打喷嚏和吐噜鼻涕的声音不绝于耳,音色、节奏与强弱的品种可谓丰富:汤汤而流型的,马打响鼻型的,燕鸥嘶鸣型的,螺丝转儿型的,还有风暴硬音型的……身旁一个满脸皮子被刀划过似的面目狰狞的小刀次郎,其油渍麻花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头发蹭着我的衣袖,每隔十五秒钟,从鼻孔里狠狠地拱出一段杀猪般的长声。靠车厢門那边的门前一男打热伤风似的喷嚏,涕液唾星洋洋洒洒飞溅在站在我前面一个高个头女孩儿高樹葉子的披肩秀发上,将其发丝重组,凝结成捆,而这个高樹葉子也正从秀气的鼻孔徐徐哧溜出一股清涕,长度介于半公分至一公分,盘亘在她红唇上方的人中部位,数秒后再被她急速地耸回鼻孔里去,如此哧~溜……耸!哧~溜……耸!的鼻水回流冲击波,好恶心地贯穿耳膜一路,端的是──
鼻涕喷嚏,
冷冷清清,
凄凄惨惨戚戚。
乍寒还暖时节,
最难将息。
三站两停虽快,
怎敌他、晚点疯挤?
整一路,
正恶心,
却是旧时相识。
高樹葉子发丝凝结清涕回流
明治维新的脱亚入欧,让日本人从德国人那里引进摈弃随地吐痰乱扔垃圾的陋习,但没从英国人那里引进来擤鼻涕打喷嚏的良惯,英裔们尽管当众擤涕不避人耳目,掏手帕以势如破竹之力发如雷贯耳之声擤一殆尽,但能确保哧溜出来的涕液不再被回收,打喷嚏也是将鼻头嘴巴扣在小手臂的衣袖上,seamless地遏制住唾沫星子的醉月飞觞。
当然啦,事物有弊亦有利,这日式桑拿车厢除了车票不另收取桑拿费,一路汗蒸,湿得后背与裤裆相濡以沫,下车时额头挥汗如雨,汗量不输给Gym器械运动。然车厢蒸桑拿属有氧出汗运动,Gym健身则为无氧出汗运动,虽然同样达到减肥效果,有氧运动还是比无氧运动更保护骨骼关节,更利于润肤美容去痘,更适于防治支气管哮喘冷阴症和腰间盘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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