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岁末 —— 非常的节日假期

这里的”非常“，是非同平常的意思。

12月24日，平安夜

今年我和D各自所在公司的圣诞假，都是放的24和27号。我一直基本都在家上班，每两周才去办公室一回。所以，魁省那周一20号开始远程上班要求，对我没啥影响。D公司的老板呢，只让少数人那周在家上班，D他们照常要回办公室。圣诞和元旦之间的几天，D决定了休几天年假。新年之后，老板同意他先在家上班。于是，12月23周四，下班时，他搬了一堆电脑啥的回家。兴高采烈地拉开他这二年来第一次的、连续超过几天的休假的序幕。

半上午，帮我们重修地下室洗手间的包工头和工人，按计划的来了。这个从原定11月初开工、却被拖到现在的工程，回头另开一个贴细说。其实，他们只不过呆了两个钟，就收工了，说好圣诞节后27号再复工。看来包工头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跟我们搞掂那些已完成的、额外工作的收费问题，好在节前收到钱。

晚餐，我们一如既往地没有传统的火鸡。主菜是前一天从团购那里拿回来的龙虾尾和扇贝。都是清蒸的，然后泡蒜蓉黄油吃。D给自己搞了杯加威士忌的eggnog蛋酒，RR开了瓶cooler, 倒了一点给我。我们仨，就这么简单地举杯，把平安夜给庆祝了。

12月25日，圣诞节

前一天，D提到过，他今天准备去他妈那，他妈想要他圣诞节去陪陪她。之前，他们家的人，本来是要他安排个圣诞趴的。我觉得入冬之后，疫情情况不不乐观，所以力劝他们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样一来，他这个离得最近的儿子，当仁不让是应该去陪他妈过圣诞的了。

一大早，迷迷糊糊醒来，听到D在洗手间里咳嗽。后来，又陆续听到他咳了几次。其实，咳得不严重、每次不过短短几声；咳得也不频繁。不过，保险起见，我提醒他，是不是去他妈那之前，先做一个快速测试确认一下再去。 他跟他妈一说，他妈也觉得这样好。于是，他又出门去药房，想拿快速测试盒。其实，自从魁省政府说，开始在药房免费派快速测试盒开始，他已经去过两次，都没拿到。果不其然，这次，还是没。药房说，之前发下来的早就派完了。下一波28号才会发到药房，29号药房才会分发，先到先得。

这咋整？想着她妈住的老人公寓，应该有快速测试盒的。他作为那里留案的、她妈的照顾人care giver，现在这个疫情日益严重的时期，应该会让他们测试阴性，才探访的吧。于是，他让他妈去问那里的护士。结果，直到第二天早上，她妈才问到护士，说是他们的快速测试盒只是给员工用的。

12月26日，节礼日Boxing Day

之前，在微信里看到不少人提到过，家里的孩子从学校拿回了快速测试盒。于是，我只好问微信的邻居群和几个离得不远、家里有小小孩的朋友：谁还快速测试盒，可不可以支援一支（一盒里有五支）？很快，得到了Connie和JR的回应。D开车去了Connie那取；我就吃完午饭，散着步去到JR那里，拿了她特意拆分出来的一支。

从JR那里回到家没几分钟，D也回来了。他离开Connie家，又专门去城里downtown接了上午去那里抢boxing day deal 的RR (其实也就买了一堆书）。不过，他并没急切地就开始测，而是说，要先剃须泡澡收拾干净了，再测。没搞清他这么干的逻辑，不过，也没在意。除了有点咳、觉得有点累之外，他其他啥都没有。这两天，测过来不少次体温，不发烧；没有头痛、嗓子疼、鼻塞鼻涕；味觉、嗅觉正常、且胃口也好。所以，我觉得，这个测试，只是响应政府的号召，在接触高危人员之前的一个格外的谨慎罢了。所以，当窝在太阳房追“艾米莉在巴黎2”的我，突然看到D发微信给，“I got Covid， what's next?" (我感染了，下面怎么办？）时，大感意外。

查了一通政府的指南。下一步主要是 1）自我隔离；2）去做PCR test 核酸测试确认。如果测试结果是阴性，自我隔离可以马上取消；否则，从有症状开始算起，自我隔离十天。

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包工头M。我之前偶尔有听到他咳嗽的，如果只是咳嗽都可以是症状的话，那得提醒一下他。结果，他说他咳嗽是因为以前抽烟多的缘故，他们都很好，没啥症状。我还提醒D，虽然他现在不用回公司，是不是应该跟公司说一下。他说，我们在办公室，大家都是戴着口罩的，等确认了之后，才告诉公司吧。

以前我们公司有病例时，曾经跟一个管人事的同事研究过一下，如何界定密切接触者。如果双方一直戴着三层无纺布或者更好的口罩 （布口罩不行），就不算有密切接触，即使是同处室内。这么说来，他同事们应该都不算的。包工头和他的工人，虽然工作的时候，大多是没带口罩的，不过，基本没跟D打过照面。他们来的时候，D已经去上班了；他下班回到家，他们也基本都走了。平安夜那天，的确大家面对面坐下来，讨价还价了一番，不过，大家都是戴着口罩的。所以，他们也不算密接。这么一来，密接其实就剩下我和RR了，所以，我们也得跟着自我隔离。不过，这对我们不是问题，因为我们本来就不见人的。

其实，圣诞晚上，谨慎起见，我就已经要D自己住到地下室的房间去了。现在，既然他快速测试阳性，那就得严格隔离在下面的房间了。可惜，地下室的洗手间，因为工程没得用，他还是得跑楼上来。我们只能是一人一个房，尽量都在自己房里呆着，公共区域少去。而且，他离开自己房间，需要戴上口罩，而且避免跟我们照面。

12月27日

前一天，从看到快速测试的结果，他就开始上网约PCR测试。网站上看有可以预约的时间段，可就是约不成功。晚上，我也帮着他刷了无数次。每次都有显示一些时间段有空、也让你选，但是选好，点了完成，网页不进到下一页，而是告诉说选的时间点已经满员，建议了另一个时间点。但是，建议的那个时间点，明明就是之前不让通过，说满员的那个时间。按它的建议，继续，不行；改选另一个时间，也不行。总之，次次都是停止在同一个地方。

没办法，他只好上午打电话去约。电话排队，拿到的等待号码是81号。等了一个多、快两个小时，才终于约到测试，时间是30号上午9：30. 电话里，他们说，现在的要求是，必须快速测试两次，两次都是阳性，才能去测试点做PCR。 之前那次，已用了JR那里拿的，幸好，还有从Connie那拿的。于是，晚上他又测了一次，还是阳性。

他今天的咳嗽少些了，不过，就开始觉得身上到处痛了。 快速测试的假阳性概率，本来就比假阴性的低很多；他这又测了两次都是阳性；而且症状也有发展，虽然还没做PCR测试，这COVID应该说是坐实了的。

不过，我就百思不得其解，他这是咋染上的？疫情以来，我们家真是非常小心的了。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喜好旅游的我们，自加拿大有疫情以来，就没坐过飞机、住过旅馆、参加过爬梯。连餐馆和外卖的次数，都少之又少。他一周去次西人超市买菜，中国超市我一月才去一次，除此之外，他会药店拿拿药，很偶尔很偶尔去其他商店买些必须品。我们根本都没去购物中心这些人多的地方逛过，也几乎没接待个客人、或者做过客人，更别说啥大聚会了。月初，他们公司的圣诞趴，我没让他去；他家里想搞的圣诞趴，我也说服他们取消了。RR月中就放假了，也没从学校带回来的可能。就这么小心谨慎的，咋就轮我们头上了呢？那么多四处飞来飞去、到处逛来逛去、经常聚来聚去的，一个个不都是好好的，啥事没有！

所以，晚上着实很有些郁闷和沮丧。自己一直不停地、天天督促了他们各种小心这么久，即使有时被他们抱怨paraloid偏执狂也没放弃。现在想想，意义又何在呢？！

12月28 &29日

D的咳嗽几乎没有了。28号，觉得身体痛有些加剧、晚上找我要冰块，说是喉咙不舒服。29号，听起来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不过，身体疼和累的感觉倒是好多了。

我就按计划、按时地在上班。漫长的、每年必须完成的年终任务，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个部门，且是我一贯觉得最有信心、最省心的一个。

12月30日

按预约，D的测试是上午9：30。他9点出门，10点完成测试回家。因为测的是口水，测试前的一段时间不能吃喝，所以，他回家后才吃早餐。他后来说起，测试需要收集5ml的口水，花了他十分钟才吐得出这么多口水来。

中午，我午餐休息的时候，收到他一个微信，说是他们办公室有个同事G在公司邮箱里通知大家，他和他太太都确认感染新冠了。原来，D除了喉咙还有点不舒服，身体感觉挺好，而且在房间里窝着也闷，所以，虽然是在休假，也把公司的电脑啥的联好，准备干会儿活。于是，就看到这个发于28号的消息。邮件里G还说：快速测试不可靠，要测PCR才行。这么看来，他是28号或之前就已经拿到PCR的结果了。按照目前测试结果需要72-96小时才出得来推算，他的PCR测试应该是在圣诞或平安夜做的，那感染和症状应该都是圣诞之前那周，他们还都在办公室上班的时候。

然后，D又得知，他们另外还有两个同事，都是从12月25号开始有症状了，跟他一样。其中一个同事P， 他和他太太的症状挺多，鼻塞、头痛、肌肉痛、喉咙疼，疲乏都比较严重。不过，没有到需要去医院的地步。我后来专门问了一下D，他说P他们也是打过两针疫苗的。那么，症状严重些，就不是因为没打疫苗之故了。

G，P,  还有另外那个同事，都跟D一样，放假前那周在公司上班的（他们老板是不是该后悔，当时没让能在家上班的都在家上班？）。按时间线推估，G应该是他们这波的源头了。D还心存侥幸，说他的PCR结果还没出来，说不定他只是感了个普通的冒。我就说，别介，你快速测试两次都阳性，现在又知道，至少三个那周同在办公室上班的同事感染了，你没被感染的概率应该比万分之一都小，还是别抱这奢望了。

晚上，包公头M打电话来问我们的情况。他和他的工人都好，没有问题。D跟他更新了我们的情况。M表示新年后会再跟我们联系，安排复工日期，他们希望尽快完成我们的工程。

12月31日

2021年的最后一天，也是最后一个工作日，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要站好这班岗。

中午，手下一个同事打电话过来。接通电话，听到我的声音，他先确认一下我是我，因为他说听到的声音不象是我的。是的，我的声音也嘶哑了。

我之前一直没啥明显的症状，就是昨天开始，嗓子开始哑了。其实，昨天早上，还在睡觉的时候，醒过几次，觉得嗓子不舒服。很难描述那种不舒服，不是平常感冒时有的那种嗓子疼、嗓子痒、嗓子干，而是一种钝钝的感觉。今早开始，那种怪怪的、不舒服的感觉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吞咽时有小小疼，这种相对熟悉的感觉了。

上午，每天都会跟我通电话的同事说，我声音听起来比昨天更差了。那倒也不奇怪，我以前感冒之后，经常会嗓子哑，甚至完全失声。看看这回，会哑到哪种程度吧。D开玩笑说，他对我失声一下很期望，因为如此一来他就可以落得清静一下。

按现状，我已经推断自己也是中了招的，而且跟D一样，中的应该都是最新、最流行的Omicron。RR呢，就一直没有任何症状。不过，我估计，他其实有被感染，只是无症状的可能性，远大过完全没被感染。

我们不打算去测了。现在测试这么紧张，就不去凑热闹了，我们反正已经按感染了一样自我隔离了。安省昨天说，准备不给没高风险的人测了；魁省虽还没如此，不过，估计离这也不远了。一共8百多万的人口的魁省，目前每天测试出的新增感染人数一路暴涨，几乎天天破纪录。昨天14,188，今天16,461。这还没包括，D这种等结果的、我这种没测的、和许多快速测试后没去测PCR确认的。所以，实际感染人数，应该比这些数字大得多得多。很快大多数人都会中一次之说，现在我比任何时候都觉得，其实并是不那么的无稽之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