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华:被蹂躏的牙齿与乳房
被蹂躏的牙齿与乳房
昨天下午去看牙医,护士拿了一张表格让我看,多达十余个项目,说是全部自费,当天付清,问我:"做还是不做?"我大方地说:"做啊,为什么不做呢?"她们吃惊地再次问我:"做了,必需马上付费。""好啊,就马上付费啊。"我回答说。 中国人,如今的中国人还有怕付费的吗?据说全美国最贵的房子与地段,最贵的车,最贵的包包,最贵的奶粉,最贵的学校等等等都是中国人在付费,而且常常是现金交易,何况是自己的牙齿呢?
其实我的银行卡里确实已经没有几个剩钱了,付了看牙齿的钱,基本就被掏空了,但是我依然胸有成竹地回答了我的一位医生与两位护士。她们是三位黑人,说不清楚是印度人,南美洲人或是美国本土人,我也没有问她们。 这位大护士开始为我弄牙,说是要给我的牙齿拍照,我说:"两周之前不是刚拍过的么?怎么又拍照啊?"她说:"这次就拍一张。"其实,她拍了两张,或许更多张。我的一颗补过的牙漏了一个小洞洞出来,我请牙医给我补回去,她们拖了两周多了,当下依然停留在为我清牙,洗牙的阶段,还要求我当天付费近五百美金。她们说:如果牙齿不清理干净,没有办法为我的牙补小洞洞。
大护士拿着细细的,但让人胆颤心惊的水枪,汽枪,吸吮枪,勾勾叉叉开始为我清理整顿牙齿。问我大概什么时候洗的牙?我记得是一年前在国内老家温州洗的,花了两百元人民币。她说:"难怪洗得如此不专业呢,完全可以理解。"我明明是需要为牙齿补洞的,她们却非要为我洗牙,还要污蔑中国牙医不够专业与内行,何等欺负人啊!大护士清理整顿工作一个多小时,小护士又来折腾了半个小时,最后高傲的牙医出场,又折腾了半个小时,把我在中国补的半块牙套居然也拉出来清洗,啊呀呀,我被折腾得欲哭无泪,痛得满嘴流血,她们还说:我是一个非常懂得配合的杰出的牙科病人。
我的牙被美国护士,医生凌虐的时候,我的思绪回到了从前。这颗补过的牙,究竟是在北京北师大进修时候补的啊?还是回到我爸爸,妈妈那里看女儿时,高中同学为我补的呢?当时应该前后坏了两颗牙,一颗是在北京补的,一颗是在宁夏,高中同学补的?那时女儿只有四,五岁,至少是二十四,五年前的事情了,补过的牙一直是好好的,其中一颗最近洞洞才漏了出来。为我补牙的那位同学名叫大庆,但是姓什么呢,我却无记忆不清楚了,应该是那大庆,百家姓里有那姓吗?其实,读高中的时候,他对我的态度十分恶劣,简直就是讨厌与反感。可是81年高考过后,那一年那些当年考上了大学的,一帮子男生居然结伴从市里跑到电厂来看我。
当时,看到他们一群人,一群男生,我忽然明白了一个事,其实来看我的人,应该没有讨厌我的,只是当时大家都太小,不知道如何表达喜欢与讨厌吧?那大庆也在其中。 去看女儿的时候,牙齿坏了,发小丽把我带到了那大庆的黄楼医院,他出手又狠又准,干脆利落,三下两下就把我的破牙补好了,让我少受好多罪与痛。记得,我躺在椅子上吓得浑身冒冷汗,他翻开我的嘴唇,捣鼓我的烂牙的时候,我想自己最丑陋的部分,还是被这位不知道是讨厌我,还是喜欢我的高中男同学看到了,他如果真得是特别讨厌我呢?给我下一点毒药怎么得了啊?还好,他补的牙二十多年来应该没有出过问题,而这个漏出洞来的应该是在北京时,北京某牙科医生补的吧。思来想去,这颗被高中同学那大庆补过的牙当时应该是在北京的时候烂了,疼得我满床打滚,夜不能寐,然后到牙医院去看牙,牙医至少应该为我治疗了两到三次,完全不痛了,正好暑假我回宁夏看女儿,看父母去老同学那里把牙洞直接补上了,而且这颗牙应该是左边的上牙。对,应该就是如此,而如今露出洞洞的牙应该是另外一颗。
其实过了二十四,五年啦,此牙依然是好好的,怎么能说中国的牙医没有美国牙医专业呢?如果说没有美国专业,应该是在为牙病人洗牙,清牙方面不如美国医生专业吧?今天牙痛完全退去,被洗得淋漓尽致的牙齿感到如释重负,特别轻松,脑子也随之明朗起来,为昨天三位医生,护士算了笔账,她们辛勤工作了一下午,与两位家庭修理工赚的钱相差无己。前不久,我给房子换了四个带电风扇的灯具,两位亲兄弟来安装的,他们这一对年轻人安装了一个下午,我付了他们四百美金,灯具是需要主人自己买的,他们只是出手工。两兄弟一个白人,一个黑人,问他们怎么回事啊?说是:"妈妈是美国白人,父亲是印度人。"三位牙医同样非常尽心尽力地工作了一下午,但是那个牙需要补的小洞,她们依然没有说到底什么时候可以为我补?只是让我三个月以后再来洗牙,并说再洗牙的话,我的保险付费,我就无需付费了,但是我明白补牙的钱肯定又是自费项目,美国的牙医师如此拉扯着牙病人,多么的可恶吖!
比起看牙的经历,到医院进行乳房等项目的查验则要好了太多太多。KAISER是一家美国大型连锁医院,半年前我去查肠胃镜,因为是全麻痹检测,医院非要为我请一位中文翻译,还是医院付费。我说:"我明白大夫在跟我说什么的,我不需要中文翻译。"可是院方却说:不可以,必需为我请中文翻译,这是院方的职责,他们一点也不麻烦,如果不请翻译,我出了事,才真是麻烦。最近到KAISER查验乳房,应该是拍照,看看乳房内部是否情况良好?一位黑人女医生给了我护理上衣让我换上,然后带着我去了拍照的房间,一个如同健身房里的练身器械一般的器具便竖立在我的面前。哈哈,这家伙可是如何给乳房拍照啊?我十分地纳闷?女医生完全看出了我的不解与疑惑,她为我脱掉了上衣,把我轻轻地往医疗器械跟前推,她的双手轻柔无比,舒适无比,瞬息之间让我明白为什么在西方会有如此众多的同性恋者,而且他们如此热衷保护自己的权益与参加各种属于他们的俱乐部和游行聚会等等等。
最近吃饱了撑的川普总统非要把奥巴马总统已经制定的公开同性恋身份者可以参军的合法性转变成为非法,而据说四千多已经在军队服役的同性恋军人表现非常出色。美国最大的好处与坏处就是新一届总统总是想方设法改变前者的执政行为,如川普实在是一个无论大事小事都计较不停的,心胸无比狭隘的讨厌鬼。女医生笑眯眯地看着我,双手在我身体上滑动,她终于把我的一侧乳房按在了一块铁块一般的平放着的器械上,并让我深呼吸,另一块同等的铁块则好不容情地向我可怜的乳房压下来。我顿时从同性恋的美好憧憬中彻底清醒了过来,我这是在检测身体健康状况呢,女医生才没有兴趣跟我说什么同性恋行为。我可怜的乳房一下子就被冷冰冰的铁块压扁了,如同一块揉成一小团的面被压扁了,不知道是要包饺子啊,还是准备包包子呢?总而言之,乳房被压迫到可怜之极。不仅如此,女医生还让我把可怜的乳房横着,侧着,竖着多方位地挤压拍照,弄过来,弄过去,拍了右边拍左边,她始终微笑着,而我被折磨到却快哭起来了。
女医生依然是笑容满面,却也是出了一头的汗,而我已经是全身汗湿了。她不无疑虑地说:"希望一切都好。"我大惊失色地问:"你说什么?难道你已经从拍照中看出我乳房有问题了?"她说:"不是你乳房有问题,我是说希望这些照片都拍得好吧,最好不要有什么问题。"看着她一头的汗,听着她的解释,忽然之间我一下子明白了,原来她一头汗是为我的乳房拍照弄出的来啊!西方女人的乳房一个个硕大无比,横着,侧着,竖着拍照都不是难事,而我们东方女士的乳房不是太小巧精致,就是太柔软无力,呵呵,忽然觉得自己应该为乳房的不够硕大与坚挺对医生造成的工作困难道个歉。我想问她:"我们东方华人女士的乳房实在是太不适合如此冰冷,庞大的铁器了,是吧?"我更希望她可以描绘一下西方女士大多数乳房拍照时是如何表现的?是不是要容易得多的多?因为她们的乳房在我们华人东方女士的眼里不仅如同皮球一般硕大,更如足球一样坚挺。其实,到底抚摸上去与我们有何种不同,只有这位女医师最有发言权啊。
不仅如此,西方女士的臀部往往也是高高地翘着,圆圆的,如同圆圆的皮球,如同丘陵地带,如大大的花瓶或者甜蜜的两个大西瓜。哎呀,我胡思乱想着,为我可怜的乳房道歉的话终于无法说出口。女医生却说:"如果五天之内,医院没有电话你再来复查,你的乳房一切安好,如果五天之内通知你来复查,可能会有状况了。"如今,早已经过了五天了,看来一切安好。哈哈,无论是何样的乳房:白的,黑的;大的,小的;圆的,扁的;弹性十足的,或者软弱如棉花糖的,只要她们一切安好,才是最最重要的,对吧?其实,只要我的乳房是安好的,那位为我乳房拍照的女医师就是最最开心和感到安慰的,对吧?为我健康的,如同小面团一般的东方女士的乳房骄傲一下吧。当然,这以后我也一直在想,国内的大作家是如何描述我们女同胞的乳房的呢?好像有过"一对活蹦乱跳的鸽子"的说法,也有说是像是捏着"一对小麻雀",这个好像是李傲先生说的,他说:胸大的女人无脑?高智商的女人乳小?是他说的吧?记不得莫言先生在"丰乳肥臀"里是如何描述他熟悉的女同胞的乳房的,真是需要好好静下心来,去认真翻看翻看各位大师对女同胞乳房生动而形象各异地描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