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墙内的故事
去年圣诞节因为圣年,去了罗马。要离开罗马的时候,感到梵蒂冈内的异常和焦躁。
关于2015年最后一天,记录了如下的文字
这一天是2015年最后一天, 我们的早弥撒在梵蒂冈深处,德国教堂。安娜的罗马爸爸,我们的罗马亲人这几天被派往意大利中部出差,所以这一天,我们在他要好的朋友, 德国神学院费舍尔院长的照顾下开始了新的一天。
辞旧迎新在梵蒂冈永远和政治相联, 这一天也是教宗召见来自世界各地6000名青少年三王朝圣,我们都堵在安检口,孩子们让我们先进去了。
到了教堂,也发现费舍尔院长特别忙,他准备接待德国驻圣座大使,她也被困在外面, 还有几个德国团。我也发现,自从9月份告别后,费舍尔院长看起来突然老了很多,一脸憔悴。我也从朋友那里知道, 罗马教廷两派之间争斗的激烈,费舍尔院长在刀口上。 去年的游记我没有写完,到现在还记得他一年前的布道,他突然说起,他为什么离家作神职人员,当时的神态很从容。365天后,他依旧布道,说得更多的是时局,这次他引用了塞翁失马的典故, 而我也在场,用眼神鼓励他,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分手的时候,这些政客们都在, 我在门口,挥挥手,转身就离开了。但记得平安夜的弥撒后,我到他换衣服的地方问好, 他看到我们母女,拥抱亲吻我们, 仿佛远方的家人来了。 还是那股很喜欢的香水味道,和安娜开玩笑,没想到被梵蒂冈最美的男子亲吻。 这次离别很匆忙,包括和罗马朋友那天早上的告别, 我还不明白, 而他已经很清楚我们这一天的离别是这一年的告别,他最后吻我的额头,那一刻,我想起了和父亲的离别,虽然我父亲从来没有吻过我。
安娜也觉察到不安的气氛,我试着给她一个平安快乐的气氛,就招呼孩子们,这一次的代表来自奥地利林茨,安娜和三王们的合影,在这个古老的教堂(这些砖瓦是当年盖西斯廷剩下的)这个古老的祭台(夏天德国荣修教宗在这里弥撒)最美丽的圣婴(安娜每次都吻他的小脚丫儿)就这样,我们离开了梵蒂冈内的教堂,我们的朋友们。
今天从我们罗马圈的消息,费舍尔院长明年二月离任。他在梵蒂冈的任期只有6年,而他的前任是35年。大家都没有想到,有人说,犯错了。也有人说,希望他没有生大病。
我什么都没有说,从去年12月的最后一天, 我虽然没有盼着他的离任,但在等结果,看哪一方败下来。没想到他没有躲过这一劫。也是常态,那里的风浪太大了。
为他惋惜,如此有才华,但是他的政治生涯应该结束了。尽管新闻界还没有正式报道, 结局就是这样了,一丝伤感。威严梵蒂冈中少有的富有人情味的好人。费舍尔博士是梵蒂冈内德国神学院的院长,他的神学院为荣休教宗敞开大门,那里有一个以荣休教宗命名的图书馆。德国荣休教宗退位后深居在梵蒂冈内深处,陪伴他的是乔治主教。如果乔治主教出差不在梵蒂冈,那么照顾德国荣休教宗就是费舍尔院长的事情了,绝对忠诚。从这些关系可以看出费舍尔院长的政治立场,他的离职可以预测梵蒂冈政局。包括一年前瑞士禁卫军统帅的离职。
这张照片让我想到他的命运,这是他办公室的窗,可以从这里看到圣彼得大殿和圣彼得广场。他的办公室在梵蒂冈内,要经过三道哨口。要离开罗马的最后一个晚上,我和安娜走出圣彼得广场,看到楼上亮着灯,窗户大开。这里是不敢大喊的,否则会喊一声告别。
古老威严,同时高处不胜寒的感受。
这是去年荣休教宗图书馆开馆仪式,就在德国神学院。费舍尔院长主持的仪式。这张照片上的每一位都比他的职位高。
只要荣休教宗的活动,他永远提供他的本堂。这是今年夏天巴伐利亚老乡们来看教宗,大家在演奏巴伐利亚的乐曲
接送教宗,真正的事必躬親
荣休教宗,乔治主教,费舍尔院长,还看到后面半张脸,是那位热情的嬷嬷,每次来,她都给我们热情的拥抱。费舍尔院长走后,她也会走的,我们罗马的半个家没了。
这是梵蒂冈花园深处,教宗居住的修道院,荣休教宗在接待客人。费舍尔院长的位置很清楚了
他走了以后,谁能帮助乔治主教,他们又能信得过谁呢
两年前写过一篇文章,因为费舍尔院长提供他的本堂,所以德国荣休教宗才有地方,和他从前的学生们一起望了一台弥撒。一个静悄悄的周日,在炎热的罗马八月。
那些年的罗马慢慢地消失了。。。。
安娜刚才听到这个消息,哭了。费舍尔院长对于她来说如同一位尊敬同时亲切的伯伯,安娜不关注政治,她只是通过和院长的接触,这些年的接触,感到很伤感,这么好的一位神职人员被撤离罗马,安娜也知道那股势力,哪位红衣主教的势力。
那一年的罗马, 安娜和费舍尔院长在一起,他的本堂,圣殿的那幅画是纽伦堡名家丢勒的作品。
现在想起来,行路之余,路上的感受应该记录下来,过段时间,过一些年,才能明白一些细节的秘密。和安娜说,写下你的罗马感受,等你老了,不知道经历多少王朝呢。
罗马很美,一座不朽之城。它丰富悠久,历史上是好男儿为了理想和梦想,流血流泪的地方,几千年了,一直没有改变过。
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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