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已故名医的一个病人

几个月前，有个年轻的小伙子从南部来找我，说曾经找国内的一位鼎鼎有名的已故名医看过很长时间，开始的时候效果很好，后来就越来越不明显，现在状态很差，精神根本无法集中，看书学习都读不入脑。

 

这小伙子看起来挺奇怪的，外表似乎很正常，但是却经常走神，这一分钟和你正常应答，下一分钟神志就似乎飘离远去，需要我再把他唤回来的样子。交谈之下，我发现我竟然看过这位已故名医关于这个病人的病例描述，在他谈如何治疗抑郁症的病例中，提到某大学生，使用大剂量的四逆汤后，病情得到好转。所以这位名医认为这印证了抑郁症是阳气低下造成的。

 

但是据这小伙子的叙述，他使用了大量的四逆汤后，身体对四逆汤已经不敏感，也就是没有什么效果了。我开始以为名医只是一味用炮附子或制附子，所用的四逆汤并非正宗的生附子四逆汤，而我如果用生附子的话，应该还可以挽回。谁料这小伙子接着却说，已经使用到生附子三五十克，效果还是令人失望。这可令人感到十分困惑。

 

这位名医其实是中医界的一面旗帜，他老人家因缘际会，在危难重症中大剂量地使用附子，屡屡起死回生，治好了无数被西医都放弃了的ICU级别的病人，让整个国内的中医学界震动不已。在当时社会舆论都认为中医是慢郎中的氛围中，他老人家横空出世，实在让中医界耳目一新和扬眉吐气。尤其是他老人家的一句名言：从未见过真正的阴虚（不知这句话是不是以讹传讹）。这更加让整个火神派和温阳派火上加火了。

 

出于对名医老人家的尊敬，当时我一时也不太明白其中的医理，所以对这病也并没有什么妥当的处理（以气郁来处理）。后来经历得多了后，才知道名医老人家大概是搞错了。

 

阳常有余，阴常不足，张介宾的这句名言曾经被批判得很厉害，但是实践下来，却是不折不扣的真理。附子干姜硫磺之类的温阳壮阳药，救命治病是必要的，但也仅限于就是用那么有限的那么几次，一旦把命救回来了，就得滋阴补阴。熟地生地人参山药枸杞等等才是可以长期使用的药物或者是食物。附子干姜硫磺这些中药基本就是严格意义上的药物。而熟地生地人参山药枸杞这些中药基本上是药食同源之物，可以长期使用。

 

这位年轻人的问题最初大概可能是有阳虚的因素（在西北寒冷之地长期上夜班冬夜受寒），所以最初使用四逆汤会有所见效。但是长期上夜班这本身就是阴虚的一个主要原因。而四逆汤如此温燥的药物用了时间稍长，必定就会伤阴。阴血一亏，病人必然就会出现阳不入阴的现象，也就是神志离散，无法集中精神，无法有持续的专注力。

 

所以从这个角度说，现在满天的艾灸风潮真的很不可取，同样道理，艾灸也是伤阴。艾灸也只适宜阳虚之人使用，阴虚之人根本就不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