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二代的留学

官二代的留学

木愉

记得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一个大学同学随西部某省政府代表团来美国访问，中间一站是密西根的Lansing。我们开了将近六个小时的车子去看他，见面的时候，也认识了代表团的另外几个成员。一个是副省长，一个是省外办主任，另外一个是省科协主席。跟他们聊了一个夜晚。第二天，又送他们去赶飞机。回国的时候，也去看望过他们，吃过他们的请。

九十年代初，来美国的中国留学生还不是很多，不过，官员子女留学却已经蔚然成风。就说那几个官员，他们子女那时都在美国留学。而那个年代，布衣百姓的孩子要到美国来留学，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到美国来留学的主体是公费生，由中国各种部门和高校提供资助。获得这种机会除了靠人脉，自己还要具备起码的实力，大都要经过一定的语言能力考试，得以获得留学的机会。自费生占的比例则要小得多。那时候的所谓自费留学其实就是争取奖学金留学。普通中国人的收入都很低，房子又还没有商品化，就断了卖房筹措留学费用一条路。奖学金就成了来美留学的必要条件。而要获得奖学金，理工科要容易很多。美国大学里，文科的日子捉襟见肘，所提供的奖学金非常有限。即使能吃苦，愿意打苦工来维持在美国的学费和生活费用，但拿不到奖学金，要办到签证也是难上难。

那几个官员的子女都不是公费留学，而是自费。副省长的千金是省民族学院毕业的，读的文科，居然拿到了美国东部某校的全额奖学金。这种机会不是说没有，不过非常难得，几率非常低。如果真的全是因为她的出类拔萃，那是很让人钦佩的。

美国社会大抵还是很平等公正的，不过这并不妨碍某些学校在某种特殊前提下给予某些申请者以特殊考虑。同时，奖学金也并不仅仅来自于学校，也可以来自于某些个人，可以通过某种特殊的安排。那时候，美国已经有很多人在中国投资做生意了。在中国这种国度，政府对经济的干预是决定性的，当政府官员有所求的时候，商人们立刻心神领会，立刻盘算出，如果花点钱，帮上忙，回报会是巨大的。很多官员的子女到美国来留学，而且衣食无忧，不能说都通过了这种特殊的手段，但起码有相当一部分是这样来的。

回忆起二十年前这些往事，是因为薄公子瓜瓜。薄瓜瓜到英国到美国留学被作为薄熙来贪腐的一个活证据。其实，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早在二十年前，中国的很多官员就已经这样干过了。二十年来，他们也一直这样干着。真要去类比的话，温家宝、习近平还有常委中的一干人怕都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