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在美国的一些往事（续一）

追忆在美国的一些往事
---语言的奥秘

接上文

（三）NB、SB、EB导致的笑话

GPS问世时，第一代Garmin是玩物，前面看是四方的，后面则是很厚的锥形。把老电视缩小N倍，就是当初Garmin的样子。Garmin，是两个人的名字组成的，Gar，Gary的缩写，而Min，是中国人Min Kao 的名字。二人在瑞士合伙开的公司，专门生产GPS。这个东西在1990年代初期功能很简单，尤其是太重，靠胶皮真空力量吸附在汽车挡风玻璃上用不了一个月就会往下掉。所以，我对这个玩意不怎么用。后来有了第二代平板的，考虑到Garmin的坏印象，便买了一个Tomtom产品。虽然这个比第一代Garmin轻了很多，可是功能太复杂了反而不好用。我偶尔用一下，也是先按照纸质地图把该下路的出口号码背下来。这是我开车的习惯，一般情况下不会出错。要是专看Tomtom，反而心里没谱。

一位老朋友电话说来我家，在当海龟前跟老朋友叙一叙分别以来的经历？无论如何自然是热烈欢迎了。他来后才知，他在国内哥哥的公司要与离我这里不远的地方一家公司联系业务。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呢。我把他接到家后，自然是吃喝与聊天折腾到半夜。想到第二天要送他去约会，我便把Tomtom 在睡觉前输入好地址。对这个玩意我不太熟，虽然买了很久了。第二天，按照时间还是提前上路了。上路前我还是把纸质地图看了一遍，把线路熟记于胸，以防迷路而耽误了哥们的大事。

开车时还是聊天，毕竟多年不见想说的话很多，何况这次离别后不知今生还有机会相见。聊着聊着就担心是否错过了下路点，疑惑间立刻看Tomtom, 说是下个路口下路。一看吓了一跳，此时离下一个路口也就是几十米！赶紧减速、接着下路。真是有惊无险。这一折腾，Tomtom就从挡风玻璃上掉下来了。哥们立刻拿起放在手上帮我看着。他说，哇！干得好！它夸你呢！

我不知道Tomtom还有夸人的功能，也从未研究过屏幕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数字是干啥的，就是看箭头而已。好奇心让我不得不问他Tomtom 是真的夸我开车开得好？他说是的，嗯， 说你牛逼。

牛逼这个词相对的英文不少，比如great，wonderful，也就没过问他到底是哪个英文词，因为我这个GPS在买来时第一步就是问我何种语言，我自然选的是英文，不可能出现中文的“牛逼”二字。突然间他说下路下路，我觉得应该好有一个路口才往左拐，可他毕竟手里拿着GPS，还是听他的吧，在十字路口减速、左转。他说错了！应该往右转才对。我只好在不远处来个U-turn。我让他仔细看看Tomtom，我记忆中是下一个路口左转啊。他说Tomtom在骂你呢！Tomtom还会骂人？先别说骂人不骂人的，到底该怎么走才是当务之急。他说你就听我指挥吧！这样，我就把脑子里的记忆地图彻底放弃，听他指挥。走在路上没事干时我就问他Tomtom是怎么骂我的，他说不好意思告诉你啊。我说没关系，随便骂，反正挨骂也不痛不痒的。他说Tomtom骂你是傻逼。

傻逼这个词对应的英文也不少，比如silly, moron, idiot, stupid.到底是哪个词，我也没必要问他，只是纳闷Tomtom软件制造者为何如此粗鄙，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骂消费者，别说有人会到消费者协会去控告，就是从拉拢客户角度来说，制造商也不敢这么干啊。看看哥们的表情不像是在跟我开玩笑，当然，他绝不会找茬骂我，这不符合基本道理与常识。显然是Tomtom在骂人。这年头电脑比人脑还感情用事了呢。一会儿夸我牛逼，一会儿骂我傻逼。觉得有点好笑呢。

“下路！往右转。”他命令我，可我记得这里应该是往左转啊，便往左打方向盘，然后告诉他，GPS也不是绝对可靠的，还是纸质地图更可信。他说错了错了！Tomtom发火了，在骂你二逼呢！他说完后表情上看显然后悔了，所以我也就不能再追问他二逼到底是英文还是中文了。

前边就是一加油站，我立刻进去了，准备查看一下纸质地图。然后就上路了。上路后我脑子里开始琢磨Tomtom的二逼英文是什么。怎么也琢磨不出来，表明咱的词汇量不足啊。书到用时方恨少。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俩人说好到时他给我打电话，我就回家等电话去了。

回去的路上还在琢磨中文的二逼对应的英文是哪个词。百思不得其解。感叹人工智能这领域发展太快了，别说这第二代的Tomtom比原来的Garmin薄很多，连感情表达功能都有了，嬉笑怒骂都不来变脸色的。

晚上我准备的烤肉、烤玉米棒子，一边吃一边喝啤酒聊天。晚上接着喝红酒。就这么聊着喝着，一转眼就半夜了。上床后无法入眠，主要是琢磨不透这哥们看到的英文都是什么啊，无论如何找不到二逼对应的英文单词。好奇心令我悄悄地下床悄悄地到车库，拿出Tomtom，决定来个实验，看看到底二逼的英文是什么。把我上班的地址输入，然后决定走路去查看，估计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哥们不小心碰到了哪个键而导出了个别时候闪出中文，一是个别时候闪出英文短句。要是一边开车一边查看，说不定就看不到闪出来的字。出了这个居民院就是丁字路口，往右转就是去上班的路，我抱着tomtom,走到丁字路口时没看到有车，便故意往左转。转过去走了几步，tomtom箭头表示我走错了，只是看不到闪出字词出来。继续往前走一百多米，仔细盯着屏幕，一直没有闪出字词。Tomtom 告诉我继续往前走然后U-Turn回来。我站住了，仔细端详发现右上角的确有小字，是SB二字。原来不是我想象的中文傻逼二字也不是Silly、Stupid英文单词。莫非这Tomtom的软件是中国人搞出来的专门骂中国人的？否则美国人怎么知道SB是Stupid的意思？继续往前走，到了该U-turn时偏偏不听它的指令，会不会出现骂我”二逼”，如果会，那是哪两个字？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到了指令我U-turn的地方，我偏偏继续往前走，很快Tomtom就全屏幕不见了，说是在计算。等一会计算出来了，让我继续往前走然后上高速。右上角此时出现的还是SB，没有二逼的内容，很失望。便不想继续玩了，回家去睡觉，太困了。往回一走，Tomtom就又开始计算了，然后告诉我继续走。我猜想这应该是夸我牛逼的时候了。右上角果真出现了NB二字。“哇！这还真的是中国IT工程师搞的软件啊。”便回家去睡觉。到了丁字路口，按照去办公室的指令箭头继续往前走，而我往右转回家。Tomtom又开始计算了，然后告诉我U-turn回去。我不理它继续往家走，右上角果真出现了EB二字！原来中文的二逼是EB啊。长见识了！可一想不对，Tomtom是我在美国买的，我当初定的是英文，就算这软件是中国人搞的，那公司的主管不可能不审查吧，怎么可能让工程师随便骂客户？再说了，中国人占比太低，绝大多数买主是不懂中文的，如果是专门骂中国人的，那也不能用英文字母啊，这不让绝大多数美国人入五里雾中？突然一想，这个丁字路口可是方向很正的，往左走的是正南，往上班去的路是正北方向，现在往家走刚好是正东方向。这就对了！SB是South Bound的简称，NB是North Bound，EB是East Bound！哈哈哈！我几乎大笑了起来。

到家后还想，如果这哥们看到往西走的时候出现WB，他该如何翻译成中文？左思右想也想不起个所以然来，莫非他会理解成“不走正路专走歪门邪道的歪逼？”

上床睡觉，一看桌子上的钟表已经一点多了。明天要起早送哥们去机场呢。闹钟定好了，在哥们还没起床之前就得起来给他准备点早餐，然后上路去机场。

早餐做好了，把哥们喊醒，他说他昨晚吃的还没消化呢，早餐就不能吃了。给他装入饭盒便上路了。从我家到机场这条路，不是往北就是往东，没有往西走的路段。本想找个路口故意走错，给他看看WB字幕后问他Tomtom在骂我什么。可他一上车就呼呼地睡了，我就不好意思打搅他的美梦。一直到了机场，就在到路口的地方有几十米远的往西走的路，我立刻喊他，“到了！”他醒来了，我说糟了，走错地方了。他看看外面，天还没亮，他也不知道到了哪里，便仔细看着我。难道连机场都能走错？我立刻放慢车速，几乎是停下来了，唉声叹气后说，Tomtom现在怎么骂我呢！哥们立刻看了Tomtom的右上角，然后便进入了沉思。我说，到了！没错，就是这地方。跟你开个玩笑。

哥们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跟他开什么玩笑。车停下来后跟他说时间早很多呢。别着急。你刚才看到Tomtom在骂我什么来着？哥们说，没骂你，可能是夸你呢！

怎么可能夸我呢？它说的是啥？哥们想了半天后摇头。我说下车吧。其实，Tomtom根本就没夸也没骂我，它说的是方向！

突然间哥们眼睛挣得大大的，忽然间和哈哈哈哈笑个天崩地裂。幸亏我没开车窗，否则人家会说精神病患者来机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哥们跟发疯了一样。我说，你千万别在车外面这么哈哈哈个没完，人家认准你是个精神病患者，你就上不了飞机了。哥们这才说，这也太他妈的巧了！South Bond刚好是傻逼，North Bound刚好是牛逼，East Bound刚好是二逼。

如果昨天你看到了WB，你不知道那是West Bond ，你会怎么翻译它？

那可能就是不走正路专走歪门邪道的歪逼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送走了哥们，我还在想，造字并不是那么难的！如果昨天他看到了WB，那歪逼一词就真的被他造出来了。

这哥们海龟后沓无音讯，不知道发了多大的财。在美国的老朋友们说不定他早都忘记了，可他一听到傻逼牛逼二逼就会想起NB、SB、EB、WB的故事来了吧？

（四）长短音笑话

刚到美国不久帮哥们修漏水的厕所，俩人一起到护母地炮去买堵洞的胶，英文叫Caulk，是一个直径大约两寸，一尺多长的圆筒子，用枪把胶压出来。见图：

第一次去刚建的护母地炮商店，里边很大，东西太多，不知道这玩意在哪里。看到我俩东张西望的，一个穿着红色工作服的女孩立刻走过来问我们找什么。哥们就说“Do you have caulk?”他发音不太准，把Caulk说成了Cock. 女孩一听，立刻答复：我没有，你有。

我俩清楚她不懂我们在找什么便立刻兵分两路自己找，不跟她扯了。大门在中间位置，我往左他往右，在一排一排的货架子上去找，谁找到了就站在走廊，对方便可看到。这样，很快我们就找到了。到底是谁找到的，现在想不起来了。然后我们就去交钱。在走到那个女孩旁边的时候，哥们跟我用中文抱怨那个女孩是白痴，连店里有什么货都不知道，商店算是瞎了眼了花钱雇这样的人。你不知道也就算了，还说我有。我要是有还到你这里来买？

但见这位姑娘哈哈哈笑弯了腰，不远处有四五个工作人员都跑过去问她是怎么回事。那里平时太枯燥了，都是修房子的东东，这种工作毫无乐趣可谈。女孩悄悄地告诉了他们说：“他问我有JJ吗，我说我没有，你有！原来他问的是靠-傲-克，可他说的是靠-克！”

那帮子人个个脸红着不敢大笑出来，因为我俩在排队交钱，能看到。

出来后哥们还是怒火满腔，抱怨那女孩是精神病，不懂还笑！我告诉他说，哥们你长短音不分，你问人家有JJ吗，人家当然想不到你要买胶。这两个词一个是短音，一个是长音。

“那更说明她是个混蛋了！在这里不论长短音，肯定我要买的是胶！估计她最近失恋了，脑子里光想着那个东东呢！”

“错了，错了！如果她时时刻刻想着那东东，那一定不是在失恋而是在热恋中。她笑的原因可能有两个，一个是你把胶说成是大公鸡，另一个是这俩东东形状上差不多，你搞混了很容易。”

“反正她脑子不在工作上。”

“哥们你也太不讲理了。英文有长短音的差异，就好比中文有四声的差异。假如一个外国人在北京商店里碰上了你，你是售货员，人家清清楚楚地说的是在找壶，你能认为人家说的是在找虎吗？”

“那你说这俩词的发音哪个短哪个长？”

“当然你手里拿着的长了，有一尺多，你那东东能有几寸？”

“扯淡吧！英文的长短音是根据东西的长短来定的？我问你的是怎么能辨别说话时音多长是长多短是短？按秒算？中文的四声非常好区分！她怎么就能听出我说的是短是长？还是应该看说话时的环境才对。所以她是个混蛋。这个店是卖胶的，难道是卖大公鸡的？”

“长短音的确是不一样的。比如，大公鸡是短音，发音是‘靠克’，而胶是长音，发音接近‘靠-傲-克。明白不？”

“别跟我扯淡了！哪里有‘靠-傲-克’这三个音的词！瞎掰！”

“反正人家听你说的就是大公鸡，而不是胶。要不怎么那几个人听后也都没指责那女孩呢？关键是你发音太他妈的标准了，就是长短搞混了。你要说成是Cook，人家也不会立刻告诉你她没有你有。她没有你有，这也算是你的骄傲啊，听她那口气是说你行呢！是个爷们。”

“上车！回家！妈的！什么世道！破英语，分个高低音多简单，音还他妈的分什么长短？靠！！！”

“你抱怨什么呢？人家没骂你流氓就不错了，要是报警说你性骚扰，你麻烦大了。”

“报警？警察来后看到我手里拿的，也知道她是个蠢蛋！”

“有可能。警察也会笑个人仰马翻也说不定呢。说来哥们你赚了？”

“妈的！丢人了还赚什么？下次到别的店吧。”

“你以为人家还会认得你？你又不是潘安。别自作多情了。不过，最近几天你可别来，时间久了人家就把你的模样给忘了，否则见到你她脑子还会立刻进入热恋之中。”

（五）马场笑话---时空互换大师

想当年国家缺乏外汇，访问学者每个月只有400美元，包括住房吃饭医疗全部费用，尤其是那时的电话费很贵，回国时每个人有八大件指标。买八大件的钱也只能从这点生活费里积攒。

话说一位访问学者要回去了，临走前也舍不得出去旅游，可这位老兄打听到一位马场，算是离开校园外一个去处，他直言不讳地说：回国后可以吹牛“在美国骑过大洋马！”看来这哥们从来都没骑过马，连骑马都是可以吹牛的资本？大惑不解，便问其缘由。他说，从小看到电影里骑马的镜头都馋涎欲滴啊，可哪里有机会骑马呢？我纳闷他的年龄应该下过乡才对，难道在农村骑个马还是什么难事，便立刻问他当年就没下过乡？他说下乡去的贵州大山里，村里有马，可那不是随便骑的！不像平原，大山里骑马是要命的。

那好吧，他就拉着他另外两朋友一起开车去马场骑马。估计骑马不会太贵吧，否则他怎么会舍得花钱在这上面？我就拿着30块现金去了，也没问他应该带多少钱，那年头没有信用卡一说，但到处都收支票，人人兜里都有支票。拿着现金就怕万一人家不收支票的备用。拿30块钱也是考虑到访问学者是舍不得花比30美元更多的钱去骑马。

四人算是风尘仆仆，开车到了马场。一路上光顾了睡觉了，到底开了多久，我没知觉。到了马场，我们先对参差不齐的马啧啧称奇。在国内时见过的马基本上是差不多一个样子的，而在这里，高大魁梧的，矮小精干的，简直不敢相信这些都是马，尤其是有的高大但身子特别短而有的个子不高但身子特别长的，令你眼花缭乱，就像刚到美国时对狗的 品种之多叹为观止一样。有的狗高大魁梧，站起来比人高多了，有的比猫小很多，就跟耗子差不多大，都无法相信那也算是条狗。

这位访问学者老大哥跟我们三个学生小弟们都拿出相机啪啪啪地拍个不停，到底我们今天该租那种马骑一骑或者是否还需要花钱骑马都不再考虑了，只顾了照相了。看得很过瘾，老大哥才指点大家说，今天我们就租这匹了！他指着一匹身子矮但前后腿离得特别远的一匹红色马。我对他的选择不以为然，要骑，就骑高大魁梧但身子比较短的，容易转弯啊。反正自己选自己的，我就在找那个最高大身子最短的红色的马。三国里管这类马叫赤兔。

还没定下来是哪一匹呢，老大哥就拉着我的胳臂说，走走走！买票去。

老大哥说的是对的。你得先买票，然后再说别的。三人便跟着他走向售票处门口。先看看门票吧，一看吓一跳。票价不等，分20分钟、三十分钟、四十五分钟、一个钟头四类。20分钟的也要40美元，依次是50,60,70

不用问，老大哥肯定让大家买最便宜的，对他看到价钱后还不走开对他一生要骑一次马的恒心表示由衷的钦佩。他在前边，我们三跟在后面不说话，反正我们有奖学金，比他多一倍，还不考虑立刻回国买八大件，所以，他说了算。好在此时没有他人在租，我们来的算是早吧。也许这里的生意并不怎么好。碰到一个宰一个，门票才这么高。那年头钱可是钱，一磅鸡腿才三毛九，一盒鸡蛋两毛九。

老大哥用不算差的英语跟卖门票的白富美姑娘不慌不忙地谈着。他想知道如果租身子最长的马四个人多少钱。白富美便问他How long? 老大哥好几秒没有回答，我用中文提醒他是20分钟，担心他不回答人家是因为他忘记了最短时间的是20分钟。可实际上他是在计算那身子最长的马到底后背有多长，他怕说错了，便告诉又白又有富态的美女（白富美）：我们一共四个人。

白富美从窗口上早就知道四个亚洲人啊，何况我们一起来的一起照相谈话，自然知道我们是四个人，当然，她明白了老大哥一个人买四个人的门票，继续问他：How long？老大哥这次回答了具体数字：6 feet

白富美把眼睛挣得大大的，继续询问：How long？

后面的我们三个此时彻底明白了！原来老大哥要租一匹马，让我们四个人都骑上去，他想知道四个人需要多长的后背，他估计白富美清楚。得知白富美对数字不怎么会计算，他估计出四个人坐在一起需要两米长的马背，算成英制，差不多6英尺吧。这样，四个人花40块钱，每个人10块，他觉得值。

我们三人当机立断把老大哥往后拉，老大哥满脸疑惑，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何他的英语白富美听不懂？

此时有一对年轻恋人过来买票了，我们就走到别人听不到的地方，跟老大哥再商量商量。我们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他：你是不是想我们四个人骑一匹马？他点头称是。我们三人再也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老大哥指责我们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白富美不是问我我们需要租的马多长吗？最长的那匹的后背绝对超过两米。两米差不多就是6尺，你们懂个屁！还大笑呢，智商就跟那白妞差不多！

高智商的老大哥数学的确不错，能为我们省钱不说，还能估计出我们四人坐在一起需要6英尺的马背。说服不了老大哥人家白富美问的How long 不是指空间，而是指时间。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称赞老大哥相对论学得好，时间与空间互换定律随处便有用武之地。突然间我们想到了我们虽然说不服老大哥，但的确可以用时间换空间的！那就是租一匹马，一个人骑五分钟。可必须得找到能换的场所。门口这地方不行，走到半路上不就可以了吗？转悠了半天，找不到马走的路在哪里。我们还是去看看门口的大牌子吧。上面写的很详细，很多条呢，就是不许租马的条件，比如必须是成年人，没有心脏病、癫痫等精神疾病，体重不能超过200多磅。多多少，我今天想不起来了，反正是在240之内，因为看到这条老大哥自己都笑了，知道人家白富美问他How long不是指马背的长度，而是指时间。别说四个人了，我们四人中任意两个人的组合都超过240磅。最后一条是，租一匹马，只能此人骑。意思很清楚，时间换空间换着骑的想法人家早就预料到了。别以为人家傻，让你聪明人钻空子。

老大哥看到这里，只好认输走开了。我们在回去的路上还为老大哥的精明而赞叹。西方人跟我们中国人不同，中国人的文字里时间多久马背多长泾渭分明，而英语里的时间空间是模糊的，所以，西方人能发明时空互换的相对论，假如中国永远封闭，只讲中文，再过一万年也不会有发明相对论的中国人出现。倒是说中文的老大哥能想到英文的How long既指时间又指空间，而那讲英文的白富美反而就知道时间。我跟老大哥开玩笑：你听说过四个人骑在一匹马上的事吗？别说四个人了，就是两个人骑在一匹马上，那也是一男一女，女的仅仅拥在后边男人的怀里。别说四个男人了，就是两对男女骑在一匹马背上，后边那对里的女的，是不是也得抱住前边男的后腰？老大哥说只能驼两个人的那是中国的马，你见过中国的马有那么长的后背吗？

我们大家先后问老大哥，你想四个人骑在一匹马上是多么威风呢，还是多么残忍呢，还是让人家骂四个人都是流氓同性恋呢？你得先想好了这个吧？老大哥笑得拍方向盘。“光想着省钱了，没想那么多！这不能全怪我吧，他们选用那么长的马就驼一个人是不是有点浪费？”

当年给访问学者每月400美元的政策是怎么定下来的，是谁的主意，根据是什么，至今没有文章披露。害得他们千方百计省钱。租地下室一个人去租，租下来后住进四个人。他们回国后追忆往事把这段历史称为洋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