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骨灰盒--漂泊着的幽灵（二十七）

事情是这样的，琴的战友陈兰和高敏英是琴在部队里面的好朋友，陈兰和高敏英也都是转业到了地方。高敏英则是回到杭州，陈兰在北京。在部队时，三个人的关系很好，琴由於她父亲的缘故，加上她自身的性格。部队的战友喜欢她的不多，只有陈兰和高敏英两人和她不错。陈兰和高敏英的关系比琴还要近一些，这不三个好朋友转业后，都是结婚生孩子带工作的，一直没有机会好好地聚过。直到现在三个人的孩子都大了，也都是不愿意和大人出来的年纪了。她们才自由许多，琴和陈兰就是住在一个城市，见面的机会也少，各人都有各人的事情忙。琴的性格又不是愿意对别人倾诉的人，陈兰和高敏英都不知道她和书景的婚姻有了问题，她们那里知道这也是为什么琴很少和她们联系的原因。前些日子，高敏英从杭州来北京度假，陈兰让她住在自己的家中，这样，陈兰打电话告诉琴，这三个老战友就在一起聚会。琴是去陈兰的家里和她们会合，然后一起去吃饭和逛商店。这天，琴和她们一起坐在陈兰的车子里面出去，当陈兰开出来没有多远就停下车子和车子外面的人说话，而琴此时正和高敏英说着什么，看到车子停下来，琴不自觉地往车子外面看去。这一看，让琴心里一惊，就见莹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正在同陈兰说着话，琴透过车窗看着莹，就听陈兰再和莹手里牵着的小女孩说着话：妹妹，叫阿姨。

小女孩有三、四岁的样子，长的非常可爱和漂亮，琴心里不由得赞道：好可爱的孩子，如果不是莹在旁边，她真有过去抱抱这个孩子的心。像琴她们这个年纪，孩子已经大了，就不知道怎么，特别喜欢那小孩子，尤其是漂亮可爱的孩子。就见小女孩甜甜地叫着陈兰，陈兰则开了车门，手里面抱着一个毛绒绒的玩具走到孩子的面前，递给孩子。然后，就听到陈兰对莹说道：早就说给她这个玩具，就是一直没有见面她。

她和我妈妈刚从深圳回来，谢谢你，还送她东西。玲玲，快谢谢阿姨。莹道。

不用谢，你知道，你女儿这么可爱，这小区里面的人谁见到她都喜欢。妹妹，再见。陈兰又回到车上，她对车子上的琴她们笑着道：我们都生的是秃小子，看到这个小姑娘，让我不知道怎么了，特别地喜欢。你们说是不是又可爱又漂亮，这个年纪的孩子是最好玩的。

那你在生一个。高敏英打趣道。

这么老了，还不要老蚌生珠。我就是看这个孩子可爱。

这个孩子长的像她妈妈。琴道。

是啊，这孩子的妈妈真是美人。她不像北方人呢，到像南方的人。高敏英道。

我就是说呀，你看她都是孩子的妈妈了，那身材还这样好。想想我们那时，生了孩子后，个个都像包子。还是现在的人会美，你看她多会穿衣服，哪里像我们那时只有军装。陈兰道。

琴没有想到在这里见到莹，看到莹带着一个女孩子，这说明莹已经结婚并有了孩子。钱书景啊，看来你还不知道，你喜欢的女人早已经做人家的女人了。琴心里笑着，这是她近年来第一次开心地笑。她马上又想到，这孩子没必不是莹的。她忙问陈兰道：是不是孩子的爸爸长的也不错，这孩子还不是特别像妈妈。

还不像吗？就象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她爸爸，怎么说呢。还行吧，就是有点秃顶。我也只见过两次。陈兰道。

因为，高敏英要在这里几天，琴自从知道莹住在这里后，本来她就打算陪高敏英两天。现在她为了再次看到莹，她要亲眼看到莹的丈夫才放心。她这几天都往陈兰这里跑，还真让琴又遇到了莹，这次莹是和一个男人一起带着孩子在小区里面散着步。琴看到这个事后，她才决定和书景离婚。她想给书景一个斧底抽薪，让书景人财两失。

书景离婚后，搬了出去。他终於恢复了自由，心里真的很激动，书景的母亲在他们已经办好了离婚手续后，才知道这件事情。老太太直说琴傻，为什么要离婚，这五年都过来了。琴则将自己的感觉和想法告诉婆婆，她说：妈，我永远是您的媳妇，但和书景没有爱地过下去，我不开心，宝宝也不喜欢这样的家庭气氛。

这样，是琴坚持离婚的，书景的母亲也不好再说了，她这几年身体也不是很好。但她明确地对书景和琴说道：你们离婚可以，琴永远是我们老钱家的儿媳妇，书景你给我记住，无论你娶谁，这钱家都不容许她进门。

听母亲这样讲，书景想到了莹，他想马上去找莹，但又不知道这五年来莹是不是有了什么变化。虽然他不希望莹有变化，但他心里还是不自信莹在等他。他不敢直接去找莹，他想到了莹的护士长，莹现在的情况护士长应该知道。而且，书景真的不知道莹的任何消息。他还记得当他和琴办完离婚手续时，琴说的一句话，她道：书景，你的那个女人是不是还等着你呢。当时，书景就感到琴知道莹的什么事情，他问道：你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我现在还你自由了，你难道不要去找她吗？琴说时，嘴角上带着一丝冷笑。这笑容让书景现在想来都心寒，他想好了一定要先问问护士长关于莹的事情。这样书景离婚后的第二个星期的一个早上，他走进了莹原来的医院，五年多过去了，书景再出现在莹工作的地方时，看到书景还是有人认出了他。书景不管大家投向他的眼光，他找到了莹的护士长，当护士长认出书景后，她真的特别惊讶，她带书景到医院的楼下说话。她看着书景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你过得好不好？

我终於离婚了，上个星期办完的。你知道，我和莹有五年多没有联系了。她现在在哪里工作，住在哪里，是不是结婚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知道莹的情况，你能够告诉我吗？说着，书景从书包里面取出离婚书来给护士长看，护士长接过书景递过来的离婚书看了一眼道：真的离了，还是因为莹？

没有，这五年来，我答应莹的哥哥，在我没有条件娶莹的情况下，不再见她。我和莹没有联系过，这次是我前妻提出来的。所以，才能够离了。书景道。

那你妈呢？她不管了吗？护士长问道，她想起书景的母亲那时常常来医院找领导的事情来。

她想管也没有办法管了，这次是我前妻自己提出来的，我妈知道时，我们已经办完了。书景说道。

那你打算去找莹吗？

是的，我一直没有她的消息。所以，来找你。书景道。

我其实和莹的联系也不多，你们的事情闹出来后，她调到下面医院后，开始我们还有来往。后来，我们的来往就少了，她现在的情况我真的不太知道。而且，她自己后来根本就不愿意提到你，我们就是见面也避免说道你们过去的事情。我给你她的电话好了，她具体情况怎样，你还是问她好了。

我就是想知道她是否还是一个人，如果是一个人的话。我去找她没有关系，要是···。

应该还是一个人，我和她一个多月前还通过电话。她还是和她的母亲住在一起。你有笔没有，噢，拿你的手机也行，我说，你存下来。你要不要我先打个电话给她。护士长道。

不用了。真的不知道怎样谢谢你，等我和莹见面后，我们找机会一起聚聚好吗。书景现在的心已经飞到莹哪里去了，他想亲自站在莹的面前，告诉莹他已经是自由的人了。五年没有见到莹，莹变了没有，无论怎样，莹在他心中永远是美丽的女人。他同护士长道别后，没有去公司，直接去了莹工作的医院。此时医院刚刚开诊，病人还很多，书景挂了一个内科的号，他知道这时的莹一定很忙，他就这段时间常常犯胃病，不如再开些药回去。当书景坐在候诊室时，他看到那诊台的护士在叫着号码，就见有护士从各房间里面出来，他没有看到莹的身影。他真的有些激动，这激动让书景不敢马上去找莹。他正在想着怎样去找莹时，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他差点叫了出来。是莹，就见莹笑着同诊台前的护士说着话。然后，就见莹随手看着放在桌子是的病历本，嘴巴里面还同那护士道：今天人不少呀，给王大夫多分几个病人好了。孟大夫今天不舒服，你看着点。说话时，莹的手停住了，她分明看到了那熟悉的名字，就见莹拿起一个病历本后，往候诊室里面看着。书景已经站在那里，他想过去，不知道为什么迈不动腿。他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经红了。莹自然看到了书景，她呆在那里。

这时，她身边的小护士还在问她什么问题，莹都听不到了。她想念五年多的人，今天竟然站在这里。莹似乎感到了什么，她的眼睛里面也一下子充满了泪水。莹竟直地朝书景走过去，她一下子抓住书景的胳膊道：你好吗？为什么来看病？是胃病又犯了吗？书景也拉着莹的手道：我是找你的，知道你早上一定忙，我就挂了一个号，开点药。然后，等你休息时，我们···。

你跟我来。莹赶快用手擦了一下眼睛道：我们到里面说去。这候诊室里面有的病人小声说道：又一个夹进来的。莹就很没有听见似地，拉着书景的胳膊往里面走去。进了护士们休息的地方，莹让书景坐下来，她道：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同她们交待一下就来。书景点着头道：你去忙，我等着你。

当莹再进来的时候，她手里拿了一个杯子，她递给书景道：喝点热茶吧，这是我早上刚砌的，现在喝刚刚好。书景从莹手里接过茶道：莹，我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