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见性 - 美国华人家庭悲欢离合 （四十五）

半年后的一天 --在雅青教书的学校

这天，雅青教完了课回到办公室，她正在同王老师讨论这次考试的情况。

雅青：王老师，你看这次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总体来讲，比上次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有些孩子的成绩浮动很大，看这个样子，真到高考时，他们可能就不能发挥出自己的好成绩来。

王老师：是啊，主任。他们的成绩总是不稳定的，像有些同学只喜欢理科的，语文和政治就会把总分拉下来。

雅青：我们要把他们的作文再讲一讲，至少作文的分要少丢。无论考试时怎么样没有时间，都要给作文结了尾才行。我们来安排一下，把这次作文写的不好的集中起来，给他们开个小课。

王老师：您啊，太累了。有些孩子一看就是考不上的。

雅青：我们现在好像就是为了高考而教学了。其实，无论考上考不上大学，学习是对每个人都重要的事情，他们至少能够明白和理解更多的道理。对他们以后的人生都有好处的，我真的不想放弃每一个孩子。

王老师：我知道这道理，可是有的孩子根本就不好好地学习，我们着急是没有用的。

雅青：尽我们最大的努力，用爱心去看待每个孩子，你就不会觉得谁好与坏了。大家是平等的。

王老师：您是信佛才这样。

雅青：信什么没有关系，重要的是我们的心。

这时，广 播里传来：林主任请来传达室来，有人找。

王老师：您看，一定是学生家长来找您。

雅青：我去去就来，你帮我想一想还有哪门课要开些小课。谢谢了。

她来到了传达室，她没有想到文涛和他的秘书在这里。她惊喜地叫到：文涛哥，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文涛：是来看看你。我正好在这里开会，这不会结束了，就过来看看你。

雅青：那你要在这里呆多久？

文涛：明天上午的车回去。我没有打扰你吧？

雅青：哪里。你是贵客，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让别的老师代我上今天的课，我们回家去说话。

文涛：你去教课好了，我在这里等你。

雅青：不行，你在这里，我哪里有心教书呢。你等等我，我马上就来。

文涛：好好，你去，我在这里等你，不要着急，慢慢来。

一会儿，雅青提着大包小包过来了，文涛忙过来要帮她拿东西。

文涛：你每天都拿这么多的东西回去？家离这里远不远，是不是会太累了？

雅青：没有了，只是今天你来了，我带些事情回家做。一般都是在学校里做完了。走，家里说话去，我还有好东西要给你呢。

文涛：把你的东西都给我吧。小于，你就回招待所吧，我可能会晚些回去，你就先休息吧。

小于：部长，您还是告诉我地址吧，我去接您好了。

文涛：青妹，那请把你的地址告诉我的秘书好了。

雅青：我家中有电话的，这是地址和电话。文涛哥，我们走吧。

文涛：青妹，你带路，我真不知道往哪里走。他们都笑了。

雅青的家里

路途中他们一起买了一些吃的东西，这样一起说说笑笑地回到了雅青的家。

雅青：文涛哥，你先休息一下，我来给你倒茶来。

文涛：你快不要忙了，我来帮你好了。要不你先批学生的作业，一会我来准备晚饭。

雅青：好了，想必你也开了一上午的会了。先喝点茶，然后去房间里休息一下了。晚上我的邻居会给我送饭过来，我们就做个汤好了。你进去躺一躺，我来批完这些作业。这样我们就可以聊天了。

文涛：好好，我去躺一下。

听到门铃响时，文涛才醒来。原来是邻居送饭菜过来了，听到关门的声音，文涛走出来。他看到雅青已经做好了汤，加上他们回来时买的熟食和刚送来的菜一起，摆了满满地一桌子。

文涛：不好意思，我一下子睡着了。

雅青：你太累了，快来吃饭。只有汤是我自己做的，别的都是现成的。我现在一般不做饭的，我的邻居是开小饭店的，我就在他那里包伙了。今天你来了，我就请他多送两个菜过来，平时，我自己就过去吃了。快吃起来吧，要不菜要凉了，你不要客气。

文涛：在你面前，我是不会客气的。

他们边吃边聊，时而开心，时而有些伤感。饭后，文涛一定要帮着洗碗。而后，他们才坐了下来。

雅青：我忘了一件事情，我给你看些东西。说着，她走到一个房间去了。一会，她拿着一个盒子回来，举到文涛的面前说：文涛哥，你看。

文涛看到这个盒子里面全部是玉器，而许多是他熟悉的。他问：青妹，你怎么能一直留着它们。

雅青：你在看看这个，原来她手中还有一个小盒子，当她打开时，文涛有些激动了，他问到：你竟能把它也留下来了。我还以为它已经没有了呢。

雅青：你知道我到新疆时，把这些东西都带上了。不仅没有少还多了不少呢，你知道那个年代，还有多少人注意这些东西。我是一直藏在菜缸里的，有些是新疆的学生家长送我的。还有些是回北京时买到的。你这件宝贝我是一直希望还给你，还是你自己珍藏好了。

文涛：你能好好地留着它，我就好感激了。那时已经说了，这个玉佩是配你的。你就好好地收着吧。我现在也没有时间品玩它们。

雅青：你说你的宝贝都没有了。

文涛：这些是不重要的了，重要的是我们都好好地活着。青妹，有件事我想了好久，不知道当不当讲。

雅青：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直说的呢？

文涛：你年龄也不小了，你的情况明昊都告诉我了。我在想，你快退下来了，不如回到北京来，我们也好照应你。我希望以后的生命中能够和你一起度过。

雅青：文涛哥，我· · ·

文涛：我知道，当年我就是没有勇气说出来，错过了机会。而今，我们都不年轻了，我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样，我也不会后悔了。你不需要马上回答我的，我会等你的。

雅青：文涛哥，谢谢你。只是我真的需要时间来想一想的。

文涛：青妹，你记住，只要你能离我近些，让我有机会来照顾你就好。

雅青：我会考虑的。来看看这些我新买的玉，你能不能辨别一下它们属于什么玉种。

文涛：怎样，你要考一考我吗？

雅青：哪里，你是金石专家的儿子，还能够考倒你吗。我只是同你学习学习吗。

文涛：健健给我来信说，他明年就回来了。这孩子不简单，许多人出去就不想回来，他说他会带全家回来的。我今年可能会去他哪里呢。

雅青：他是一直崇拜你的，回来后，还需要你多教导他呢。

文涛：是我们爷俩有缘，他回来会被国家统一分配的。你放心，差不了的。如果到我的部里就再好不过了。

雅青：是啊，希望他能够顺利毕业回来。

这时，有人按门铃。是于秘书来接文涛来了，他们走时，雅青说明天她要去车站去送他们。他们走后，雅青心情很复杂，她对文涛真的只有一种兄妹情，她曾想试着去爱文涛，但她发现是她不能欺骗自己。而且更不能欺骗文涛哥的一片真心。她拿起了笔来，给他写起了信来。

火车站上

第二天，雅青赶到车站去送文涛，看到他高兴的样子，她有些心中不忍，但她还是把信给了他，告诉他，开了车后再看。文涛已经感到了什么，他告诉她，无论怎样他都会尊重她的意见。有时间多来电话。当车启动后，他才打开信读了起来。

文涛哥，你好。

感谢你还是那样一如既往地爱着我这个不懂事的小妹，你的感情是我不能够承受的，你对我还停留于过去。你不能明白现在的青妹已经不在是以前的青妹，我的种种人生经历和你不同了。你我其实谁也不能停留在过去，你在感情上是那样的执着，而我也是一样的。只能说我们的缘分不够，我难于跳出对你的兄妹之情。今生我们就不要改变它了吧。请你原谅青妹的无情。让我们保持现在的这样的现状吧，人生中最大的情感莫过于亲情。一旦你有需要我的时候，我会来到你的身边。我需要你时，你也会来看我，对吗？请多保重自己。

青妹

看到这信后，文涛看着车窗外。轻轻地笑了。而此时的雅青还在站台上，望着那空旷的远方。心中默默地说道：文涛哥，请多保重，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