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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华裔系主任演讲:年轻留美学人的榜样

美国华裔系主任演讲:年轻留美学人的榜样

博客

 

这是美国华裔病医师协会组织的讲座,其中两位美国重要研究型医学院 (南方哈佛Tulane和阿肯森的母校堪萨斯大学)的现任病理系主任是小中男的榜样,注意这里小中男是雅美习惯用语,他们明天会谈关于领袖才能的培养。

我有幸与他们两位都熟,因为他们的博士后都是在我们华大CSRB十楼完成的,也在圣路易斯华大医学院完成的住院医生训练。一层楼产生两位同时代的美国医学院大系主任,这不知道是否为华裔在美国奋斗的记录?可以这样说,现在中国生物医学界的头面人物他们如果在美国可以当系主任,当年都不会回国。所以我以前的这种说法是靠谱的:各阶层回国海归都是在相应位置上在美国碰壁后的结果。

有位上医毕业的系主任还曾是我们的roommate, 圣诞节期间我们为他照看过旧车子。我又从太太处得到更准确的信息,他回达拉斯过节时让我们帮他开留下的车子,因为他担心长时间不开车子会死。我们遵命做了,没有想到那旧车却死在了Union Boulevard的马路中央,我们上演了在那个节日需要在Central West End推破车的经历。应该告诉Tulane的学生们,他们的医生系主任也寒碜过。

他们在华大时是十楼的黄金时代,当时为HHMI所在地,Xiao-Ming在Korsmeyer 实验室做出发现凋亡蛋白结构域的Nature文章和Bcl-2姊妹蛋白,当时我去他实验室看见比Bible或城墙都厚的成叠X射线的胶片,可以想像他当年诱导了多少基因的突变,我有幸见证了点早期凋亡研究的历史。当时我做免疫复合物的肾损伤,我们曾经调侃有人扒地下接大鼠的尿液测蛋白尿,全蛋白测定,有人却在做高大尚的蛋白结构域。同济校友郑兴龙在Evan Sadler实验室发现疑血过程的重要蛋白酶ADAMTS13。

现在的年轻人与我们当年很不同,我们是完全不知道未来的路如何走。如今的年轻留美学者可以看到己经功成名就的华裔前辈,也就是说他们拥有榜样。其实美国医学科学院长期的院长就是华裔,美国之天空仍然是任鸟飞翔的。

明天的会议将会由华大病理系正教授和消化病理管理Fellowship的Director Xiuli Liu医生主持。 Meeting ID: 604 655 579,可以试这或里面连接,但是据说只对会员开放。

可以从我以前的文章更多地了解情况:

以农民的价值观培育美国科学院院士 (2018-04-09 20:32:37)

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教授Timothy Ley在《Science》上撰文纪念他的前华大同事Stanley Korsmeyer, 这是其中的一句话:

“His parents prepared him for life with the bedrock values of farming: thoughtful preparation, hard work, personal integrity, and neighborly kindness. These values would serve him well throughout his life.” (大意:他的父母用农民的基本价值观以准备他的人生:深思熟虑的布局,刻苦的工作,个人的诚信和邻里般的友善。这些贯穿着他人生的价值观对他助益良多。)这话说得多好,几乎值得所有做父母的人借鉴,该文作者Tim Ley是现在精准医学的世界领袖。Korsmeyer只能读州立大学(UIUC),但是他45岁就是美国科学院院士。
写到这里使我想到Stan在电梯和走廓上的微笑,我还有幸正式访问过Korsmeyer的实验室,在他多产实验室的会议上做过研究进展的报告。90年代初,我们在一起retreat(学术休假)的时候,他曾对我们几个中国人说:“我刚审过几位中国博士申请人的材料,怎么他们的推荐信的句子有些都是一样的?”。他问这话时带很强的幽默语境,我向他解释市面上就那些材料,并且中国教授的英文都不好,他们为相互借来的句子。Stan早知道答案,然后是觉得好玩的笑声。

Korsmeyer因发现调节凋亡的系列基因而闻名于世,英年早逝。美国ASCI(经营J. Clin. Invest杂志的协会)将他们的最大奖项改为Korsmeyer Award。他去世的消息曾经引来三大杂志,Nature、Science和Cell,同时邀请他的朋友和同事写文章纪念。我至今仍然记得,从波士顿传来Stan患晚期肺癌的消息的情景,震惊之余希望全球领先的Dana-Farber癌症中心能救治他的疾病。他在化疗期间还曾回圣路易期作过一个报告,戴着帽子去遮盖脱落的头发,仍然神采奕奕地讲解他的最新进展。他以54岁英年早逝,纪念文章里还有存活的祖父Carl的名字, 令人唏嘘。
说来也怪,Stanley Korsmeyer, Tim Ley和John Atkinson(阿肯森)这三位华大医学院的院士全是农民的后代,分别来自伊利诺、爱荷华和堪萨斯的农庄。Korsmeyer被哈佛用3-4千万美元挖去后,他有次回华大聊天时说出了一句广泛流传的话:“Harvard is Harvard, WashU. is WashU., WashU. is made by a bunch of farmers’ boys” (“哈佛就是哈佛,华大就是华大,华大是由一群农家男孩组成的”), 他似乎去哈佛见了洋广后就瞧不起农民的根了。Korsmeyer 的邻里般的友善在哈佛大放异彩,领导更加高产的实验室直到去世。我把上面留言放朋友圈后,从Korsmeyer实验室出来的现做美国研究型大学的系主任的华裔教授这样解释:“Korsmeyer 的意思应该不是看不起农民的孩子组成的Wash U. 反而是一种是“属于我们这种农民孩子的人”的骄傲感。My two cents[呲牙]”。据说Korsmeyer离开华大与华大专断般中止一位系主任的职位相关,他和好多有影响力的教授都抗议过。哈佛之前挖过Korsmeyer几次都没成功,那次凭虚而入成功将他说服到波士顿,其震憾效应曾经引起《圣路易斯邮迅报》发专文讨论。

Korsmeyer家里是伊利诺州养猪的农民,父亲继承了家里至少三代的养猪生意。Korsmeyer本人曾在14岁时成为最年轻的伊利诺州猪竞赛的冠军,获得过州长的奖杯。所以他从小立志当兽医,受当地一位兽医师的启发去学医,天才迅速展现,在医学院时期就发表New England医学杂志的一作文章。圣路易斯周边地区拥有大量德国移民,Korsmeyer就是德国裔后代。德国裔干不了东海岸的教育良好的英裔或后来的犹太裔那些需要良好教育的工作,他们只有西进,当农民种地或靠从德国带来的工艺酿酒。这里的民风也注重实干而与光鲜亮丽的纽约客不同, 家里养奶牛的农家子弟必须每天很早起来挤奶,雷打不动,如果晚了,牛就会生乳腺炎而退奶。

Korsmeyer曾经听说阿肯森做出了一个转基因的猪,便问能否给点他那在农村的养猪专业户父母。话说阿肯森以发现和克隆CD46著名,为身体中存在的抑制补体活化的膜蛋白,没有CD46,补体活化产物会伤及人体。90年代在企业化还不成熟时,英国商人突发奇想要做转基因猪,将人的CD46基因转到猪里面以瞄准防止异体移植的排斥反应,当时全球只有圣路易斯拥有人的CD46的全基因克隆,比cDNA还全的完整序列。英国人把阿肯森他们请到英国,按皇家级别招待。阿肯森曾经指着地图问苏格兰博后戴维(现已是教授):自己祖辈从英格兰移民美国前的街道怎么样?戴维说:“那街道是出土匪的地方”。想想土匪后代也能在美国混出名堂后回故乡。

Korsmeyer没从阿肯森那里拿到转基因猪,那猪里可能含潜在感染人的病毒,公司7千5百万美元的投资打了水漂。但是那猪后来转到Penn State和斯坦福,供实验移植用。Korsmeyer和阿肯森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的父亲都曾奔赴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场,前者的父亲还曾在德国集中营Stalag Luft I待过,而后者的父亲则去阿拉斯加参加对日本的太平洋战争。
美国人把高中有些竞赛的第一名称为Winner, 第二名为Runner-up, 第三名可能是并列的Honorable Mentions(HM)。授予凋亡领域的诺贝尔奖时,依我看来,应该将奖金颁给发现凋亡基因的Bob Horvitz、发现抗凋亡基因的Stanley Korsmeyer(澳大利亚的Suzanne Cory也会考虑)和揭示凋亡生化机理的王晓东。只是Sydney Brenner, Sulston和Horvitz三位获奖人太重要了:诺贝尔奖欠Brenner太多,Brenner在剑桥找到线虫作为研究模型生物体,Sulston绘出了所有线虫的细胞谱带,而Horvitz的凋亡基因正是在线虫中发现的。所以Korsmeyer和王晓东就成了凋亡领域诺贝尔奖的Honorable Mentions。


可惜诺贝尔不可能近期再光顾凋亡领域了,虽然王晓东的贡献相当广泛,但是autophagy的诺贝尔奖他也沒赶上。王晓东是细胞凋亡的线粒体通路的主要贡献人。他当年刚去Emory独立做助理教授,便发现凋亡过程中释放一种蛋白,他的研究组以为是一种新的蛋白,结果发现是再古老不过的线粒体膜上的呼吸链蛋白Cytochrome C。文章写好后投Cell, Cell觉得荒唐而不接受,因为不可想像凋亡与呼吸链相关。这时王晓东采取了一个很聪明的行动,他要自己在西南医学中心的博后老板Joe Goldstein(诺贝尔奖得主)给Cell打电话。Joe担保自己博士后值得信任,文章便在Cell发表而引起轰动。凋亡的好几个水解酶都是王晓东研究组使用无细胞系统发现的,当时他不断在Cell杂志中给出新名字,现在大部分叫Caspases了。王晓东是十分杰出的生化学家,他的研究组因发现细胞色素C与Caspase等形成复合物而揭示了凋亡过程的生化通路。


西南医学院的生化传统相当厚实。Zhijian Chen在那里发现了病毒的免疫识别系统的生化通路,几个酶或信号蛋白,像cGAS和cGAMP等,都是这位福建籍科学家发现的。Zhijian的工作影响极大,不仅因涉及识别病毒DNA而诱发干扰素抗病毒机制,还能识别自身DNA而有助于解释自身免疫性疾病,所以这些几乎为可以授予拉斯卡奖或诺贝尔奖级别的工作,而他正在诺贝尔奖成堆的德州西南医学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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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雅美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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