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水房前面永远人满为患,一对对痴男怨怒你侬我侬排在浩浩荡荡的打水行列,严冬的寒冷丝毫阻挡不了他们火热的心,只会让他们身体的距离贴得更紧,于是各种御寒手段层出不穷,看得我们一群形单影只的屌丝男口水长流,心伤难耐,嘴里小声骂着狗男女,却恨不得自己也能做一回狗男,得到某狗女垂青,被别人骂一回。
我提着两壶满满的开水往宿舍走,最里哼着周杰伦的《发如雪》,脚下踩着强烈而有节奏的步子,“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正唱的得意,突然迎面一女孩向我走来,脚速极快,比我都风尘仆仆,发梢还挂着略见斑白的清霜。由于雾太大,我们俩都没看清对方,等到走近想要刹车已经晚了。“砰”,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的水壶与她的水壶碰在了一起,比哈雷彗星撞地球都猛烈,四个水壶应声而裂。我傻眼了,一时还反映不过来,只看着流了一地的开水冒着热气,碎裂的水壶胆片银亮银亮的发着光。那女孩也一直站那不动,仿佛入定一般,估计她也没遇见过这么尴尬的事。首先是我回过神来,我说小姐你没事吧!你走路怎么那么匆忙呢?这对面要是一卡车,那你岂不见马克思去了,你看这事弄的。说实话,我当时根本没怪她的意思,我也就是随口说说。她倒认真起来了,不停的问我没事吧,没烫着吧,还要说给我赔水壶。我说算了,算了,不就一个水壶吗?至于吗?再说能被美女撞上那也是我的福气不是?我这人嘴就是贱,跟谁都能贫,不管陌生人还是熟人,逮谁说谁。我爸就老说我没大没小没规矩,我也觉得自己这样贫嘴贫舌的不够稳重,也曾试着改变了一下自己,楞是硬憋了三天没有说话,后来我爸倒慌神了,以为我受了什么打击得了抑郁症,害怕我也像三毛一样看破红尘跑去自杀,那几天对我嘘寒问暖,关心有加,让我也享受了一回大熊猫的待遇。后来我实在憋不住了就恢复了本性,我爸还以为是他的爱心起了作用,以后每次教训我的时候都特理直气壮地把那件事搬出来,说要不是老子当年救下了你,你小子还能活到现在,好像他是经过无数枪林弹雨险山恶水把我从战场上奄奄一息地救回来似的。说得我惭愧不已,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