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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穆穆打死是因为没有正确使用P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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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穆穆打死是因为没有正确使用PPE# Chemistry - 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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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第一次来探亲,年纪大,又不会英语,很担心他们。跪求同伴,能在路上照应一下
他们!不甚感
激! 父母的航班号: Delta air line:DL 128 6月16 Beijing-Seattle Depart: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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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rive 5:25a. 谢谢!也可站内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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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c
2
六朝雲龍吟 10
岳鳥人回來了?程宗揚硬著頭皮進入雲濤觀深處,卻對上了個什麼怪物!
黑魔海密謀布局,獨門祕術卻被岳鳥人輕鬆破解?程員外身邊還潛伏著波斯商會的奸細
?李師師去向又在何處?
盤江程氏的框架獨具匠心,博得眾人暗讚;股東大會也順利進行。風光之餘,程宗揚卻
是滿懷心事有苦難言……
終於要出發前往太泉,等等,漏了什麼?「太泉熊谷,一四七五」 ?這是什麼意思?
第一章
暮色中的云涛观肃穆而寂静,观内纤尘不染,显然常有人打扫,但路上没有
看到一个人影,也听不到诵经声,安静得仿佛空无一人。
程宗扬随着陈琳穿过重重庭院,来到观后一座小殿。陈琳走到殿内供奉着火
德真君像后一扳,墙上滑开一道不起眼的小门,躬身道:“公子请。”
程宗扬笑道:“这后面不会埋伏着五百刀斧手吧?”
陈琳对他的玩笑恍若未闻,只当先穿过小门,神态恭敬地立在门侧。
程宗扬硬着头皮踏进门内,陈琳在门侧一按,小门合闭如初。
门缝合紧的刹那,夕阳下的轻风和归鸟的鸣叫都被隔绝在身后,周围传来一
股无形的压力,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透明的玻璃瓶中,连空气都变得凝固。
程宗扬抬起眼,面前是一条夹在两堵高墙之间的甬道,宽不及五尺,只能容
两人并行,墙高却超过两丈,抬头只能看到两墙间的一线天空。狭长的甬道曲曲
折折不知伸向何方,走在甬道内,整个人都似乎变得渺小起来。
陈琳弯着腰,不言声地在前引路。从外面看来,这里已经是云涛观的尽头,
如果不是置身其中,程宗扬怎么也想不到观后还另有蹊径。
一盏茶工夫后,已经临近南屏山屏风般的山体。甬道尽头出现一道台阶,利
剑般笔直伸入岩壁。峭壁上爬满盘根错节的油麻藤,从山石间生出的大树犹如虬
龙,将崖壁遮蔽得严严实实。但以程宗扬的目力,透过枝叶,仍能看到发白的岩
石——台阶尽头分明没有路。
陈琳立在岩壁前,躬身说道:“公子请进。”然后举步迈入。
程宗扬睁大眼睛,只见他的身影毫无阻碍地穿过岩石,然后就像浸在水波中
一样,渐渐变得模糊。
程宗扬盯着眼前的岩壁足有一分钟,然后一步踏出。
坚硬的石壁如同幻影般消失,接着眼前突然一空,视线一下变得开阔。程宗
扬抬起头,惊奇地望着面前巨大的空间。外面看来浑然一体的山体内,竟然有一
个直通山顶的瓮状洞穴。
整个洞穴呈宝瓶形,仿佛是从山中垂直挖出来一般,外壁只有一道细窄的开
口。洞窟内两座三层的楼阁前后相连,楼体直接建在陡直的岩壁上,飞檐斗角,
回廊拱桥,极尽华丽之能事。
即使程宗扬对法术是门外汉,这会儿也明白整座楼阁连同这处洞穴都被用法
术隐藏起来。从踏入甬道时的感觉推断,不仅光线,连声音也被完全隔绝。
把居所搞这么隐秘,怎么看都不像帝王家的作派,联系到陈琳方才说的话,
程宗扬百分百敢肯定这是岳鸟人的手笔。
没想到这鸟人竟然就躲在临安,宋主的眼皮底下,真够有胆量的。不过话说
回来,以岳鸟人的霸道蛮横,竟然用上诈死的拙劣手段藏头露尾,真不知道他惹
上了什么仇家。
如果真是岳鸟人,那个表贩子为何会在这时出现?事前刘娥又为什么没有透
露出半点口风?
程宗扬越想越是纳闷,按道理说,岳鸟人作为自己的便宜岳父,此时现身不
会有什么恶意,可从岳鸟人以往干的事情分析,这家伙似乎不大讲什么道理。如
果他慈父人格突然觉醒,非要替月霜讨回公道,“咯嚓”一刀把自己留在宫里打
工,自己去哪儿说理呢?
四扇精雕细刻的殿门大开着,陈琳卷起遮挡蚊虫的纱帘,一手用拂尘扫了扫
门槛。程宗扬暗暗吸了口气,然后挺胸入内。
两人沿着楼梯,不多时便来到前面楼阁的顶部。夕阳的余辉从洞口的枝叶间
映入,将楼宇镀上一层金黄的光芒。远处的西湖波光荡漾,湖中碧绿的荷叶在风
中起伏,虽然置身山腹,却令人心胸开阔,景色比翠微园更胜一筹,即使程宗扬
心下忐忑,也不禁一阵心醉。
前楼的顶楼装着朱红的栏杆,作成观景台的样式,台后有一道廊桥与后楼的
大门相连,形如飞虹。
陈琳在廊外停住脚步,用尖细的声音道:“奴才在外面伺候,公子自行入内
便是。”
程宗扬捏着一把汗,硬起头皮走入廊桥。
跨进大门,眼前的光线微微暗了下去,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脂粉香气。楼梯
旁立着一个身长玉立的女子。她穿着一袭黑色的皮衣,裙底只到大腿根部,光亮
的皮革又短又紧,紧紧包裹着浑圆的臀部,腿上是一双过膝的高跟长筒靴,露出
雪白的双臂和大腿。她长发束成简单的马尾,肩后背着一柄长剑,只不过她脸上
戴着一只白色的面具,只露出两只乌黑的眼睛,无法看到她的真实容貌。
那女子目光犹如刀锋盯了程宗扬一眼,然后一声不响地移开。
程宗扬纳闷地看了她几眼,不知道岳鸟人身边为何会钻出一个女侍卫。
忽然阁内传来一声尖叫,接着一个妇人跌跌撞撞地出来,她钗溜发乱,神情
惊惶,一张媚艳的粉脸像被什么恐怖之极的事物吓到般变得煞白。
那妇人桃脸杏腮,体态妖娆,惶急间见到程宗扬,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露
出惊喜的眼神,却是梁夫人黄氏。
程宗扬一脸错愕,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李师师、卓云君、阮香凝,现在又
出来个梁夫人——岳鸟人这是唱得哪一出?难道是这当爹的良心发现,要替月霜
出头,把她们都收拾了?
看着梁夫人跌跌撞撞出来,戴着面具的女子两只乌黑的眼眸微微一转,冷冷
瞥了她一眼,身体却没有任何动作。
紧接着阁内发出一阵刺耳的怪响,一团黑乎乎的物体“卡卡”乱响地蹿了出
来。那是一个三尺多高的铁制怪物,长方形的脑袋画着两只怪模怪样的眼睛,躯
干就是一个横置的铸铁圆筒,腿脚是几根简陋的折叠式铁架,行动时像青蛙一样
一蹦一跳,两根枝状的手臂却畸形的细长,手掌像螃蟹一样是个能活动的夹子。
这是什么鬼东西?程宗扬脑子里先蹦出这个念头。这东西明显是手工做成的
机械,可这手工实在太次了点儿。把这么垃圾的东西说成机器人,简直是对机器
人的污辱——如果非要比拟的话,这玩意儿有点像狗头、猪身、青蛙腿、螳螂臂
加上螃蟹钳的混合体。
那东西蹦起来浑身乱响,就像一个随时都会坏掉的发条玩具,行动却十分迅
速,两个跳跃,便追上逃奔梁夫人。接着分节的手臂往上一甩,勒住梁夫人的脖
颈,另一只蟹钳般的手器往下一划,“嗤喇”一声,将梁夫人的衣裙从领后到臀
下齐齐划开,露出里面一具白生生的肉体。
梁夫人惊恐地张大眼睛,双手抓住怪物坚硬的前肢,徒劳地挣扎着。她脖颈
被那个怪物勒住,身体后仰,不仅无法出声,连呼吸都为之断绝,根本顾不得破
裂的衣裙从身上滑下,露出赤裸的胴体。
那个铁怪物攀住梁夫人的脖颈,身体直立起来,折叠的双腿一蹦一跳,似乎
想攀到她身上。程宗扬这会儿才看到它筒状的躯干下端装着一根黑乎乎的棍子,
正对着梁夫人的臀缝一耸一耸。只不过它的设计实在不合理,梁夫人身材并不算
高,可它直立起来也只到梁夫人臀部,怎么跳都差着一大截。
眼看梁夫人被勒得脸色发青,程宗扬顾不得多想,一把拧住那怪物的前肢,
用力一折。
一股古怪的力道从怪物的前肢传来,纯粹的机械力量和硬度之外,还有一种
奇特的弹性。以程宗扬此时的力道,全力施为下,连铁钩也能拉直,那怪物的前
肢却旋转了一下,在被拉开的同时,也避免了机械的物理损坏。
铁怪物的双目闪过一抹红光,似乎在识别眼前的生物,接着它张开铁钳,气
势汹汹地朝程宗扬夹来。程宗扬当然不会拿自己的血肉与金属硬撼,抬手一挥,
那怪物一条前肢凭空断裂,断肢“呯”的掉在地毯上,翻滚了几下。
程宗扬抬了抬珊瑚匕首,“来啊!”一边说,一边却把七成的精力都放在身
后的女侍卫身上。
梁夫人颈中留下一道青紫的印痕,她跪在破裂的衣服间,双手攥着程宗扬的
衣角瑟瑟发抖。
那只铁怪物少了一条前肢,本来就像要散架的结构更加脆弱。它歪歪扭扭转
了两圈,然后扑倒在地,接着充作躯干的圆筒内发出怪异的声音——“警报!警
报!”
阁内蓦然传来一声狂吼,犹如咆哮的雄狮,将整座楼阁都震得隐隐发颤。
程宗扬握住匕首,紧盯着阁门。咆哮声中,一只只有兔子大小的小白狗蹿出
来,尾巴竖得像旗杆一样,朝入侵者疯狂地大叫。但只叫了两声,那只小白狗认
出面前的男人,咆哮声立刻变成呜咽,它色厉内茬地瞪着程宗扬,尾巴却灰溜溜
地垂下来,一边叫一边后退,接着一头扎进阁内。片刻后那小白狗又蹿出来,咬
住怪物的后腿,用尽吃奶的力气把那个铁家伙拖回阁中。
程宗扬嘴巴张得足足能塞下一个拳头,半晌才狂叫一声,“死丫头!你搞的
什么鬼东西!”
…………………………………………………………………………………
“这种垃圾才不是人家做的呢。”小紫一手抱着雪雪,蜷着腿坐在锦榻上,
不满地嘟起小嘴。
程宗扬近乎贪婪地望着小紫,数月不见,小紫不仅恢复了以往的气色,而且
更胜一筹,整个人就像一颗完美的水晶,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那双娇俏的美
目灵动无比,顾盼间光彩夺目。
不过很快程宗扬就黑了脸,“这是怎么回事?”
小紫挑起唇角,“你问她好了。”
小紫跷了跷玉趾,伏在榻边给她舔舐脚趾的贵妇满头珠翠一阵轻颤,唇角溢
出一丝唾液,她伸出香舌,仔细吮净小紫白嫩的脚趾,然后扬起脸,露出一张风
韵犹存的面庞。
宋国的太皇太后此时就像一个奴婢,驯服地伏在小紫脚边,目光中充满了崇
慕和期盼。
“十余年来,奴婢日思夜想,只盼能重遇主人,”这位尊贵的妇人几乎喜极
而泣,“如今终于盼来了……”
程宗扬半是尴尬半是纳闷地自嘲道:“难道不是我吗?”
“公子是守礼的君子,”她略带幽怨地说道:“奴婢的主子却从来都不是知
礼守法的老实人。”刘娥猫咪般偎依在小紫脚边,媚眼如丝地说道:“奴婢见到
紫妈妈,便知道妈妈才是真主子。”
程宗扬感觉自己一头撞进灰窝,碰了一鼻子的灰,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鼻子。
小紫妙目水灵灵在他身上打了个转,从舌尖轻轻吐出三个字:“大笨瓜。”
“喂,给我让点儿位子!”
程宗扬挨着小紫坐下,一手毫不客气地揽住她的腰肢。小紫没有推开他,而
是舒服地靠在他怀中,一边翘起鼻尖,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她臂间的雪雪却瞪圆
眼睛怒视着程宗扬,喉咙里发出狺狺的威胁声。
程宗扬称检查了一下小紫的经脉,终于放下心来,一直吞噬她精血的焚血诀
果然已经痊愈了,自己一直担心她收了那么多阴魂,会不会伤及身体,现在看来
还好。
程宗扬勾起手指在雪雪脑门上敲了一记,“叫什么叫!再叫就拿你煲汤!”
雪雪呜咽一声,委屈地钻到女主人怀中。
摆平这个小烂狗,程宗扬回过头,顿时噎了口气。刘太后仍伏在榻前,旁边
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皮衣白面具的女侍卫,正一件一件剥去她的衣物。
那女侍卫的动作简单得有些粗鲁,刘娥却没有半点不悦,她双颊潮红,双眼
波光流转,说不尽的柔艳妩媚。
不多时,刚才还锦衣华服的太皇太后不多时便被剥光衣裙,连里面的亵衣也
被扯去。她满头珠翠,髻上的凤钗珠光宝气,华贵无比,身上却是一丝不挂,裸
着白花花的肉体伏在榻前,犹如一只白羊。
小紫伸出玉足,用足尖挑起美妇的下巴。刘太后抬起螓首,身体因为裸露而
微微发颤。她目光下垂,有着鱼尾纹的眼角流露出一丝羞态。
看着刘太后双颊羞窘的红晕,程宗扬不禁生出一丝尴尬,再怎么说,她也是
宋国最尊贵的妇人,又曾经是自己便宜岳父的女人,论年纪也足够当自己姨娘,
此时在两个小辈面前裸露身体,这种羞辱未免过分了些。至于姓岳的鸟人……无
论他的灵魂是在地狱煎熬还是在下水道飘泊,恐怕都会深感不安。
他咳了一声,低声道:“别胡闹。”
小紫白了他一眼,然后翘了翘手指。
旁边的黑衣女卫扯住刘娥的发髻,将她拽得挺起身来。眼前一阵白光跳动,
露出刘太后赤裸的双乳,她乳房略微有些下垂,乳肉有着柔软的质感,但丰满的
形状仍能看出往日诱人的风情。
小紫一边逗着雪雪,一边笑吟吟对程宗扬道:“我原以为她都老得不成样子
了,原来身子还很白呢。”
刘娥虽然已过盛年,但保养极好,白皙的肌肤上几许皱纹,反而让她多几分
少女所没有的成熟韵致。只不过一想到她是自家便宜岳父的女人,程宗扬多少还
有点心结。
程宗扬岔开话题,“好啦,我们这么久没见,该说点正事了吧。”
小紫道:“她可是宋国的太皇太后呢,这会儿脱光光了你都不理睬,好没面
子呢。程头儿,给点评价哦。”
程宗扬敷衍道:“还好吧。”
小紫眨了眨眼睛,“那点儿好呢?”
“皮肤很好。”
小紫撇了撇小嘴,抱起雪雪道:“大笨瓜不看,就让你看好了。”
黑衣女卫拽住刘娥的发髻,一手抓住她白花花的双乳用力揉弄,不时还揪住
她的乳尖揉捏着向上拉扯。刘太后颦起蛾眉,吃痛地发出几声低叫,两团柔软的
乳肉晃动着不住变形,乳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硬硬翘在胸前,不多时
就像熟透的葡萄一样又紫又涨。
“啪!啪!”
空气振动着传来清脆的肉响声,黑衣女卫张开手掌,将刘太后两只乳房打得
发红,略微松弛的皮肤也为之紧绷,然后把她往地上一推,一手压住她的腰背,
另一手分开她并拢的双膝,将她摆成伏地挺臀的姿势。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
一丝多余的动作,几乎一转眼间,刘太后就被按住,她上身贴在地毯上,白光光
的屁股高翘着,像展览一样暴露在两人面前。
刘太后喘息着伏在地上,她双膝分开,腰部又压得极低,那只肥白的屁股高
高举起,臀沟分开,从后望去,雪臀玉户一览无余。刘太后白花花的臀肉并没有
因为岁月而丧失光泽,而是变得柔软无比。她下体微微有些松弛,这会儿摆成分
腿举臀的姿势,性器随之绽开,成熟的阴户宛如一片莲瓣嵌在股间,阴唇边缘色
泽极深,内里却是红鲜鲜的。
小紫像教婴儿呀呀学语一样,对雪雪道:“牡——丹——”小死狗煞有其事
地点点头,又轻蔑地瞥了程宗扬一眼,那贱贱的模样看得程宗扬直想抽它。
小紫又教道:“牡丹滴水——”雪雪伸长脖颈,只见女侍卫戴着黑色皮革手
套的双手扒住刘太后的粉臀,食指和中指扣住阴唇边缘,往两边一分,将她秘处
完全翻开,露出阴户内一只指尖大小的穴口。然后并起双指,插进刘娥体内,在
这位尊贵的太皇太后性器内掏弄起来。
刘娥阴门敞露,红艳的蜜肉微微震颤着,软腻的穴口在黑色皮革的磨擦下,
时翻时收。从后面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到那只白花花的大屁股哆嗦着,充满
了屈辱感。
太皇太后窘迫的样子,让程宗扬都有些脸上发热。以刘娥的身份,怎么受得
了这样一个小丫头的羞辱?他贴在小紫耳边道:“好了,别玩了。”
小紫翘起唇角,露出一个娇俏的笑容,“这样玩,她才开心啊。”
话音刚落,便看到黑衣女卫扬起手掌,在刘太后臀上重重打了一记。刘娥惊
叫声中,穴口一阵哆嗦,一股湿滑的液体猛然涌出,打滑了黑色的皮革,接着她
整个屁股都颤微微地抖动起来。
黑衣女卫用力抽打着刘娥的屁股,将那只白花花的肉臀打得“啪啪”作响,
喝道:“贱婢!让主子看你的花儿!”
“啊呀……奴婢知道了……”刘娥一边应着,一边两手绕到臀后,扳住屁股
往两边掰开,露出淌水的蜜穴。
程宗扬只觉一股邪火从腹下升起,不由干咳一声,“行了。”
戴着面具的黑衣女卫道:“回主了,这贱婢的癖好是暴露羞处,让人观瞧,
越是被人看到,越是开心。”说着她伸出手指,按在贵妇臀沟间那只深褐色的肉
孔,“贱婢,这是哪处贱洞?”
刘太后带着一丝柔媚的颤音道:“这是贱奴下贱的屁眼儿……”
“好松的贱洞!”黑衣女卫喝斥道:“夹紧些!”说着,手指粗鲁地捅进她
屁眼儿里。
看着刘太后一边浪叫,一边主动扭腰耸臀,用前后两只肉穴套弄黑衣女卫的
手指,程宗扬终于明白过来,这贵妇刚才的战栗并不是因为羞窘或者紧张,而是
因为兴奋。
程宗扬把目光从刘娥身上移向旁边的黑衣女卫。那女侍卫戴着面具,声音听
着却有些耳熟。程宗扬一边打量着她的身材,一边回想着,心里渐渐想起一个人
来,叫道:“惊理?”
当日潜入江州的龙宸杀手被剿杀殆尽,其中一名女杀手落到小紫手里,没想
到现在成了死丫头的护卫。
那女侍卫拔出手指,指下的肉穴“啵”的一声淌出一股淫液。她屈膝施了一
礼,然后道:“婢子见过主人。”
“外面那个是罂粟女?”程宗扬笑道:“你怎么收服她们的?”
“很简单啊。”小紫若无其事地说道:“她们不肯留在水香楼,就自愿献了
魂魄给人家,给人家当侍奴。”
摄魂夺魄的巫术最伤阴德,一向被各大宗门所敌视。幽冥宗与黑魔海巫宗都
是此道翘楚,只是朱老头身为毒宗传人,虽然对巫宗所学情有独钟,但他那点把
式究竟有多少份量,实在很可疑。
不过这一切都随着玄武湖之战成为往事,死丫头从古冥隐身上尽得幽冥宗之
秘,炮制几个“自愿”献来的魂魄,自然轻而易举。程宗扬不无恶意地想道:惊
理和罂粟女投到死丫头手下,说不定还是她们的运气。
忽然耳边一阵沙沙响起,程宗扬低下头,只见脚边不知何时爬出一个古怪的
物体,它大小有一尺多长,通体洁白,环状的身体是用象牙一节一节雕成。外形
前粗后细,尾部向上挑起。模样有些像大号的蝎子,但身下没有肢足,只靠身体
一弓一弓向前蠕动,速度竟然还不慢。
那象牙蝎子弯弯曲曲爬到刘娥臀下,昂起头转了一周,然后尾尖抵住地面,
“卡”的一声向上弹起,落在她臀上。光滑的象牙蝎身没有任何触肢,程宗扬原
以为它在刘娥臀上一碰就会落地,谁知蝎身一紧,竟然附在上面,仔细看时才发
现蝎身接缝处有着一排类似吸盘的细小物体,紧紧吸住刘娥的臀肉。
刘娥柔软的阴唇像被水柱冲刷般,传来一阵波动,象牙的蝎身蠕动着,钻入
她阴户内。接着粗圆的头部顶住穴口,一节一节挤了进去,穴口的红肉被白色的
蝎身撑得鼓起,淫水一滴滴淌落下来。
忽然刘娥发出一声尖叫,却是蝎身在她体内猛地转了一周。刘娥双颊升起一
片红晕,分节的蝎身在她体内不住屈伸转动,带出一波又一波淫液。接着蝎尾弯
曲下来,准确地挤入她柔软的屁眼儿中。
程宗扬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抓住小紫的手臂,“你搞的什么东西?怪物?
妖术?”
这次是雪雪翻了他一个白眼,一副看不起他这个土包子的表情。
小紫没有开口,眸子只微微一亮。
惊理立刻道:“贱婢!主子已经瞧腻了,让你到外面露着!”
刘娥发乱钗斜,浑身发软,被惊理扯住头发,跌跌撞撞爬到殿外。
等两人离开,小紫才嗔道:“大笨瓜!没看到我有什么不一样吗?”
“有吗?”程宗扬愕然打量着她。
“这里啦!”
小紫指了指手臂,程宗扬才注意到她的珊瑚钏子被改造成一条紫色的小蛇,
盘在她雪白的手臂上。
小紫手臂一晃,那条紫蛇掉在榻上,“哗啦”一声,蛇体分解成一堆细小的
零件。外表看似完整,里面却是无数各式各样的齿轮、簧片、机括……小的比绿
豆还小,大的也只有指尖大小,每一件都精巧无比。
程宗扬拿起一件,对着光线道:“这是你从闹钟上学的?根本就完全不一样
嘛!而且它没有人工智能,怎么可能操纵?”
“大笨瓜,你知道附体吗?”
“再叫就真被你叫笨了!”程宗扬道:“附体我当然知道,都卢难旦妖铃不
就是干这个的吗?”
“阴魂和妖气要附在活物上才能行动,而且附体的条件很苛刻,时间也很短
暂,时间一长,被活物的阳气反噬,就会消散。闹钟上足发条,就能自己运转,
但没有意识。如果做一件可以自行运转的器具,用阴魂来操控呢?”
“不可能!”程宗扬道:“闹钟再精巧也是死物,你把阴魂放在哪里?而且
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发条嘛!”
“程头儿,你好聪明呢。”小紫笑吟吟用指尖挑出一颗碧绿的翠玉,“有龙
睛玉哦。”
第二章
程宗扬仔细打量着散乱的珊瑚紫蛇,这件东西虽然比闹钟复杂得多,原理却
是一样,只要有足够的动力和操纵的智能体,就能运转。在小紫的改造下,用龙
睛玉代替了动力,同时在其中纳入妖魂。妖魂虽然无法直接驱动珊瑚紫蛇,但可
以通过控制龙睛玉这个动力源,间接进行操控。
这种做法并不鲜见,程宗扬与匡仲玉等人聊天时,听说六朝颇有些术者擅长
制造魂器,但那些魂器大都是在刀剑上蓄养魂魄,使器具产生附加的法术效果。
小紫却从器具本身入手,把它做得足够复杂。一般的魂器需要常年累月的滋养,
少则十余年,多则数十年上百年,才能发挥效果。小紫的做法则是器具本身可以
运转,只需置入阴魂进行操控。
这中间的道理并不难猜,但要做得比闹钟更精巧十倍,程宗扬不知道这世间
除了死丫头还有没有第二个人具有这种能力——自己恐怕是六朝见过自动设备最
多的,可连个会转的闹钟都做不出来,更别提那些根本就没见过自动设备的术者
了。
眼前那条珊瑚紫蛇只有半尺长,拇指粗细,里面的零件却足有好几百个。真
不知道死丫头是怎么做出来的。
程宗扬拿起一只黄豆大的齿轮,“这个齿轮你做了多久?”
“差不多有一天。”
“别告诉我这些零件都是你自己做的!这么多零件,你一辈子都做不完。”
“大笨瓜。”小紫道:“人家做了几个用齿轮牵引的锉刀,置入阴魂,然后
放上毛坯,让它自己去磨就好了。”
程宗扬一头碰在扶手上,连自动化生产线都被死丫头做出来了,难怪她要去
宋军的伤兵营采集魂魄,以她的消耗量,百八十个真不够用的。
“这得杀多少人啊……”
小紫不以为然地说道:“反正他们都是要死的。魂魄不取也会消散,还不如
我拿来废物利用。”
死丫头的歪理自己永远都说不过。程宗扬心里盘算着,既然能做出自动磨齿
轮的锉刀,那么做个磨水泥的自动研磨器呢?一旦能够代替人工,江州水泥的产
量绝对会暴涨。不过程宗扬随即又放弃了这个念头,问题在于动力,自己连电都
不知道怎么搞,唯一能指望的能源就是注入法力的龙睛玉,即使自己舍得用龙睛
玉磨水泥,也得能雇得起肯用法力磨水泥的法师。
不过换个角度来想,大江的水力资源倒是个主意,虽然效率低了些,好在都
是免费的。看来有必要在水泥窖旁建几个水车磨坊了。
程宗扬放下齿轮,那堆分散的零件“哗啦”一声收拢,合并成一条紫色的珊
瑚小蛇,蜿蜒游回小紫臂上。
小紫年纪尚幼,纯以修为而论,升到五级都不知道要哪一年。而自己的对手
越来越强大,一旦遇到强敌,小紫的安全就成了一个大问题。现在她另辟蹊径,
把机械和法术结合起来,等于平添了一个有着无数法宝的仙囊。
望着小紫娇俏的笑脸,程宗扬叹道:“以前说用魂魄法术代替人工智能,我
还以为你开玩笑,没想到还真让你做出来了。”接着他猛地欢呼一声,“来亲一
个!”
雪雪愤懑地挥舞着小爪子扑了过来,被程宗扬揪住耳朵扔到一边。
吻着小紫的唇瓣,程宗扬心神仿佛沉浸在美妙的触感中。这几个月自己倒也
不是过的和尚日子,橡树瓦的娇儿、桂儿,梁夫人,更不用说阮香琳和凝玉姬。
可即使温香软玉在抱的良宵,自己感觉最多的,仍然是寂寞。没有小紫的日子,
连时间都似乎变得不完整。无论自己的喜怒哀乐,都没有人分享,连空虚都是孤
单的。
良久,程宗扬松开嘴,在小紫耳边叹息道:“我们连在一起多好,走到哪儿
都不用分开。”
“好啊。”小紫轻笑道:“你如果哪天敢背叛我,小紫就把你的魂魄收来,
放在这里里。”
“喂,太过分了吧!”
“安啦。”小紫道:“人家还没用过,怎么舍得收你的魂魄?”
程宗扬坏笑道:“你想用还不简单?我这会儿正好有时间。”
小紫侧身依在座榻上,一手托着香腮,美目轻轻一眨,抛了个媚眼,一边柔
媚地勾了勾手指,“程头儿,来啊……”
程宗扬警告道:“你这样乱擦枪,小心走火——”话音未落便猛扑过去。
小紫游鱼般从榻上滑开,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几声低低的咳嗽。那咳声
仿佛是从生锈的铁棺材中传出,带着空空的回声。仔细听时,却近在咫尺,如同
一个幽灵在身边艰难地低咳。
程宗扬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闪身把小紫挡在背后,然后手掌一翻,珊
瑚匕首闪电般挥出,将墙角一扇屏风斩开。
木制的屏风悄然断裂,露出后面一间丈许深的暗室。室内空无一人,只是墙
壁上嵌着十余朵铜制的石榴花,声音便是从其中一朵中传来。
程宗扬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些铜制的石榴花其实是设在墙内的喇叭。他
好奇地走过去,只见墙上绘着两座楼阁的平面图,显示出喇叭所在的位置。这会
儿正在发声的那只,位于前楼一个僻静的小阁中。
“死丫头,这不会是你干的吧?”
程宗扬明知道这些喇叭是楼阁初建时就装在里面的,但出于安全,他还是先
问一下小紫——天知道死丫头还能搞出什么奇迹来。
小紫白了他一眼,推开喇叭旁边一只铜片。铜片后是一个圆形的孔洞,里面
发出淡淡的微光。程宗扬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里面嵌着一面小镜子,镜中微微
发亮,映出一间斗室和两个人影。
郭槐佝偻的身体像一截枯朽的树枝,躺在地上,他右肩衣物被撕开,肩头已
经萎缩的皮肉上,露出一个发黑的伤口。旁边一人峨冠博带,威严的神态不怒自
威,却是殇侯。
当日在小瀛洲,郭槐被剑玉姬一剑从肩头刺入,程宗扬虽然尽力救治,但这
样重的伤势,郭槐能勉强保住性命已经是奇迹了,最多伤愈后能自行走动,不须
人照料,至于痊愈,自己连想都不敢想。
殇侯提起长袍,盘膝坐下,双手浸入身前一只铜盆中,细致地抹净每一根手
指。片刻后他提起双手,轻轻甩了甩,然后用一团丝棉浸过药液,将郭槐伤口周
围的伤药尽数抹去。
郭槐浑浊的目光看了殇侯一眼,然后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他肩头伤口裸露
出来,里面是收缩而变形的筋肉。殇侯仔细看了片刻,接着手指探入伤口内。郭
槐的咳嗽声猛然一紧,仿佛要将破碎的肺叶都咳出来。
殇侯面无表情地检查着郭槐的伤处。从伤口的角度、尺寸,到肌肉受创的痕
迹,钜细无遗。郭槐双目紧闭,咳嗽声时紧时慢。殇侯的动作却半点不急,单是
创口就检查了一刻钟,看样子全部检查下来,起码要半个时辰。
程宗扬离开窥视孔,他已经看出来,这个窥视孔其实就是潜望镜的变形,通
过一系列镜子的折射,对室内的情形进行观察。
谢艺说过,岳鸟人曾经派人往大秦寻找制造玻璃镜的工艺——看来制镜工艺
没找到,弄来的这些小镜子,都被岳鸟人用在这里了。
“死老头不在江州发财,跑这儿干嘛来了?”
“来开股东大会啊。”
“这是来开会的吗?”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闷哼,程宗扬扭头看去,却是殇侯
将郭槐已经长住的伤口重新撕开,创口鲜血迸涌。程宗扬倒抽一口凉气,“老东
西下手也太狠点儿了吧?郭公公的伤口好不容易才长住。”
小紫道:“不撕开伤口,怎么知道他是被谁刺伤的呢?”
程宗扬扭头看着小紫,“什么意思?”
小紫为他的智商叹了口气,“再过几个月就是黑魔海的廿年大祭,毒宗只剩
下殇老头撑门面,巫宗也好不了多少,如今能拿出手的,只有一个剑玉姬。难得
能遇见她出手,这样好的机会能近距离观摩她的招术、剑法,怎么能错过呢?”
程宗扬这才明白为何郭槐也会被带来,原来殇侯是从他身上得到剑玉姬的信
息。对于殇老头这种眼力高明,又戒心十足的老东西来说,听郭槐口述,远不如
直接检查伤口得到的信息更真实,也更丰富。
“卢五哥呢?”
“去找人了。”
程宗扬心头一动,卢景跑来临安找人,只有一个可能:岳鸟人那个失踪的女
儿。
“有消息吗?”
“谁知道呢。”说着小紫忽然递来一只荷包,“呶。”
程宗扬接过荷包,“哪儿来的钱?”
“小紫赚的钱啊。”
“赚钱?”程宗扬怀疑地说:“我听说你在江州花钱如流水,死老头都被你
敲得精穷。居然还能赚钱?”他掂了掂钱袋,“银铢?好像有四五十个呢。”
“一共五十枚银铢。”小紫拍了拍小手,夸张地叹了口气,“人家刚赚的零
花钱都给你了。”
程宗扬转了几个念头也没弄明白死丫头搞的什么鬼,他这会儿最担心的就是
李师师。那丫头的性子外柔内刚,和卓婊子她们不一样,撞到小紫手里,一个不
好,就是鸡蛋碰石头的下场。不过在小紫面前表现出对李师师的关切,显然不是
个好主意。
程宗扬若无其事地一个一个看着窥视孔,始终没看到李师师,最后他打开左
边第三个窥视孔,第一眼先确定李师师不在房内,才略微放了心。看来李师师真
的不在这里。
窥视孔中映出一间宽敞的卧室。房内立着几个女子,分别是凝玉姬阮香凝、
卓云君,还有一个纤腰长腿,丰乳肥臀的黑衣侍奴。
程宗扬讶道:“你又招了个护卫?”
镜中虽然能看到卧室,却听不到声音。程宗扬看了看喇叭,取出里面的阻音
塞,立刻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那名侍奴挽着一根长鞭,在空中虚抽一记,带着一丝残忍的意味道:“我叫
蛇夫人,贱婢!听说过吗?”
阮香凝颤声道:“奴家不是江湖中人……”
“那我告诉你。”蛇夫人道:“本夫人原本姓佘,因为对仇家心狠心辣,每
次因此江湖中叫我蛇夫人。如今虽然是妈妈的奴婢,但折磨人的手法一点都没放
下,你想不想试试?”
阮香凝满面惧色,怯生生道:“奴家不敢……”
“既然不敢,便老实说吧!”
“奴家……奴家都已经说过了……”
“你是黑魔海御姬奴的事呢?”
阮香凝几乎快哭出来,小声道:“奴家都忘记了……”
蛇夫人扬起皮鞭,对着旁边的太师椅抽去,木屑纷飞间,留下一道寸许深的
鞭痕。
“呀!”阮香凝惊叫一声,掩住嘴巴。
蛇夫人厉声道:“再不说,下一鞭便抽在你身上!”
“奴家真的不记得了——哎呀!不要!”
蛇夫人举鞭欲打,对面传来一个声音,“等等。”蛇夫人立刻收起鞭子,顺
从地退到一旁。
“也许她真是不记得了,”那少女柔声道:“万一打坏了可怎么成?”
程宗扬笑道:“雁儿也来了啊。”
但雁儿接下来一句,就让程宗扬黑了脸,“公子就喜欢这种老女人,打坏了
她,公子肯定会心疼的。”
程宗扬黑着脸道:“你们没事儿就在背后败坏我的名声是吧?”
小紫扳着手指道:“程头儿来临安三个月,妓女除外,一共和五个女人有上
床的机会,分别是刘娥、阮香琳、阮香凝、黄莺怜、李师师。和程头儿上过床的
有三个:阮家姊妹和梁家夫人,都是已婚妇人,平均年龄三十三岁……”
程宗扬一把捂住她的小嘴,“别说了!”
小紫用力踩了他一脚,程宗扬抱着脚跳开,一边辩解道:“你不能只看表面
数字!这都是有原因的!我也想找个小姑娘,可宋国的小姑娘都在家里藏得老紧
了!除了秦会之那种不要脸的老男人,我想找都找不到!”
“不是还有个小丫头吗?”
程宗扬叹了口气,“我说实话吧。如果是好人家的姑娘,我肯定要负责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云如瑶就让我焦头烂额,到现在都没摆平。要不是答应过
小狐狸替他找赤阳圣果,我早就飞过去把云丫头接来了。不是处女就无所谓了,
这些女人有家有室,自己知道怎么照顾自己,说白了,大家是纯粹的肉体交易。
图个方便,并不是我就喜欢这种的,其实吧,我是很博爱的……”
小紫笑吟吟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女人你也不管吗?”
程宗扬一时语塞。阮香凝和其他人不一样,她虽然是黑魔海的御姬奴,但记
忆已经被清除,如今家破人亡,被人当礼物一样送给自己,弃之不顾这种事自己
真做不出来。
“你既想留下她,又想留下姓林的教头,”小紫挑起唇角,“将来他们夫妻
若是见面,就好玩了。”
这又是一桩麻烦,不过程宗扬已经考虑过,满不在乎地说道:“反正林教头
在江州,我把她放在临安藏起来,不让人知道就是了。”
“大笨瓜。”小紫给了他三个字的评语,然后道:“你自己看好了。”
程宗扬望向窥视孔,片刻间,卧室内已经换了一幕场景,变得香艳无比。阮
香凝除去钗簪衣裙,长发挽在脑后,裸露出白滑的肉体。室内虽然有床榻,她却
赤条条坐在一张圆桌上,双臂被侍奴蛇夫人拧到背后,身体后仰,双腿“M”型
张开,雪团般的粉臀挨着圆桌边缘,敞露出股间光洁的玉户。
阮香凝脸上带着刻意的媚笑,紧绷的肢体却显露出她的紧张。她下体的毛发
早已除净,玉户像剥壳的鸡蛋一样光滑,绽露出中间一道娇嫩的肉缝。
卓云君风姿绰约地解开道袍,她上身一丝不挂,股间却穿着一条窄小的皮制
内裤,内裤中间嵌着一根白色的柱子——一支象牙雕成的假阳具。那根假阳具雕
得维肖维妙,鼓胀的龟头,深狭的冠沟,棒身浮现的血管,无不栩栩如生,而且
非常眼熟……
雁儿和声和气地对阮香凝道:“你好生和卓奴做一次就是了,不用怕,这根
棒子和公子的一模一样,插进去很舒服的。”
程宗扬情不自禁地看了看胯下,然后道:“喂,你们瞎搞什么啊?”
小紫笑盈盈道:“做成你的样子,免得你吃醋哦。”
“喂,死丫头,你不会要把我的女人都搞一遍吧?”
小紫眨了眨眼睛,“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啦。”程宗扬妥协道:“可是感觉怪怪的……”
小紫安慰道:“没事的,习惯了就好。”
“哦……”
喇叭里传来一声带着回音的低叫。阮香凝被蛇夫人搂住膝弯,一双赤裸的玉
足被迫跷起,卓云君站在她腿间,那根假阳具直挺挺顶在阮香凝秘处,粗圆的龟
头在她肉缝间挑弄着,将她阴唇挤得不住变形。不过卓美人儿只用假阳具在她阴
部磨擦,来回揉弄她的阴唇和花蒂,始终没有进入。
片刻后,阮香凝下体变得湿润起来,蜜穴微微泛起水光。
雁儿的声音道:“二十七秒。很好。”
卓云君腰身一挺,假阳具硬硬捣入阮香凝体内。美妇足尖猛然绷紧,脸上露
出一丝痛楚。
卓云君赤身裸体的样子称得上风情万种,她娴熟地挺动腰部,那根白色的象
牙在少妇穴内灵巧地进出着,从穴口带出一圈娇嫩的红肉。
大约五分钟之后,雁儿的声音道:“怎么样?”
卓云君摇了摇头。
雁儿想了一下,“用吧。”
卓云君拔出假阳具,黑衣侍奴松开阮香凝,然后拿来一只玉碗。
阮香凝微微颦起眉,喝下碗内浓稠的药汁。没等她喝完,卓云君便从后抱住
她丰腴的雪臀,将假阳具挺入她湿淋淋的骚穴内,大力抽送起来。
这一次阮香凝的反应明显强烈了许多,不多时,一股淫液便从穴内涌出,顺
着大腿一直淌到桌上。
阮香凝光洁的胴体在那根象牙棒下颤抖着,香艳而又柔弱。这样一个手无缚
鸡之力的弱质女子,无论是卓云君还是旁边的侍奴,都能轻易拧断她的脖颈。
“死丫头,这是你搞出来的春药,拿她当试验品?”
“错啦。”小紫道:“这是宫廷配方,大内秘制。”
“大内?”程宗扬不信她的鬼话,“一群寡妇用什么春药啊!”
小紫笑吟吟看着阮香凝,“你马上就知道了。”
看得出,那副春药的药力十分强烈,用在破瓜不久的阮香凝身上,不多时就
让她在迷乱中达到高潮。
但那根象牙阳具没有停止,仍然在她体内挺弄。阮香凝的叫声不断传来,只
不过兴奋的战栗中多了一丝讨饶的意味。
当阮香凝第三次达到高潮,叫声戛然而止,程宗扬眼神一厉,看着镜中的阮
香凝露出一丝惶惑的神情,她身体僵硬地颤抖片刻,然后回过头,红唇微张,似
乎想说什么,紧接着亮出手中一根雪亮的簪子,快捷无伦地朝卓云君胸前刺去。
阮香凝不会武功,这是自己无数次证实过的,可她这一刺快如闪电,比起一
般的高手也不逊色。如果这会儿骑在她身上的是自己,全无防备之下被她一刺,
不死也得重伤。但换作早有防备的卓云君,轻轻一拧,便扭住她的手腕。
阮香凝惊恐地叫道:“不要!”身体却接连攻出三招,每一招都冲着卓云君
的下三路,角度刁钻而又阴狠。
程宗扬惊出一身冷汗,阮香凝不谙武功,又被抹去记忆,自己下意识里把她
当成全无威胁的存在。如果不是这会儿亲眼见到,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身边睡的
会是条随时会噬人的毒蛇。
三招转眼即过,阮香凝身体一颤,瘫软下来,生命仿佛被燃烧殆尽般昏迷过
去。
雁儿道:“叫醒她。”
卓云君一手贴在阮香凝脑后,掌力微吐,将她从昏迷中唤醒。
雁儿的声音道:“告诉我你的身份。”
阮香凝变得虚弱无比,低声道:“黑魔海御姬奴,阮香凝……”
楼上的精阁内,程宗扬脸色难看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笨瓜,”小紫道:“记忆是抹不去的,她想不起来,只是因为被人锁住
罢了。”
“你是说她脑中被人加过禁制?”
小紫道:“剑玉姬不会白白送给你一只鼎炉,在她身上设秘法啊,埋毒啊,
肯定少不了。需要的时候只用一个指令,就能控制她进行刺杀。”
“你怎么知道她的指令?”
“人家才不知道呢。”小紫笑道:“但有办法破解。”
程宗扬回想着刚才的经历,终于找到疑点,“春药?”
“猜对了!”小紫拍手笑道:“这种春药能让她整个人都陷入迷乱,只要药
力足够强,各种惑心迷神的法术都能破解。”
程宗扬呼了口气,“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小紫笑容中多了几分冷诮的嘲讽意味,“当然是他留下来的。”
雁儿与阮香凝的对话不断传来,被强行解除禁制,回复记忆的凝玉姬意志降
到谷底,整个人都虚弱无比,对雁儿的问话再没有半点隐瞒。
黑魔海十余年前就在临安布下阮香凝这颗棋子,并不是只为了一个林冲,最
主要的目的还是往宫中渗透。可令剑玉姬意外的是,无论黑魔海的布局多巧妙,
每次触及宋宫的核心,线索都会立刻断掉,甚至反过来遭到大内的追杀。
屡次失败之后,剑玉姬猜测大内隐藏着至少一名精通法术的大行家,为了避
免暴露阮香凝的身份,她放弃了向大内的渗透,因此才有西门庆色诱宫人,劫持
媛公主的举动。
但这会儿谜底揭开,宋宫大内根本没有法系行家,有的只是岳鸟人留下的一
副春药配方。通过高潮时的迷乱,破解可能存在的惑心类法术。这种处理方法的
好处显而易见,对使用者的能力没有要求,即使刘娥也可以运用自如,很容易就
能分辨出是不是有人中了瞑寂术。怪不得以剑玉姬的手段,也对大内束手无策,
最后做出半路截人的下策。
问题是针对神智的瞑寂、惑心之类的法术竟然能被一副春药破掉,听起来实
在太扯了。
小紫在他肚脐上方轻轻一点,“因为这里还有个更本能的脑子呢。”
“你就扯吧。”
“不信就算了。”
程宗扬琢磨了一下,忽然叫道:“是梦娘!梦娘告诉你的!你已经帮她恢复
记忆了,对不对?”
“只恢复了一点。锁住她记忆的人修为很高,”小紫一脸遗憾地摊开双手,
“而且她身上还有禁制,不能用这种方法。”
“梦娘呢?”程宗扬左顾右盼,“你不会把她留在江州了吧?”
小紫轻轻拍了下手,隔着两层楼,远在密室之内,根本不可能听到声音的黑
衣侍奴却应声而动,向雁儿施了一礼,然后起身离开密室。
程宗扬道:“你把她们的魂魄都收过来了?”
“她们的魂魄好脏,人家才不要呢。”
程宗扬讶道:“那她们怎么能听到你的吩咐呢?前面的惊理也是,你一个眼
神她就知道该怎么做。”
小紫摊开一只雪白的小手,“把你的魂魄拿来,人家就告诉你。”
“作梦去吧!”程宗扬恐吓道:“死丫头,哪天我开了你的苞!收了你的一
魂一魄!让你再跟我作对!”
“好啦好啦。”小紫道:“她们的魂魄都在雁儿的娃娃里面。你要是喜欢,
给你也做一个好了。”
“免了!拿到那东西我会作噩梦!”停了一会儿,程宗扬道:“喂,她们的
魂魄都在娃娃里面,如果娃娃被偷了呢?”
“你是怕她们被别人操控吗?放心好了,”小紫安慰道:“只要娃娃感受不
到雁儿的精血,一个时辰之内她们就会死光光。”
“用不着这么狠吧?”程宗扬道:“为什么不用魂丹呢?像泉玉姬那样。”
小紫白了他一眼,“魂丹丹体的制法是巫宗秘法,人家不会做啊。”
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小紫美目又是微微一亮,接着房门打开,梦
娘在一名侍奴的扶侍下,摇曳生姿地进来。
程宗扬从头到脚看了梦娘一遍,最后目光停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多日不
见,梦娘的肌肤更加白皙柔润,姣美的容颜如花似玉,艳丽无匹。
见到程宗扬,梦娘眼中露出一丝羞涩与喜悦交织的神情,显然还记得他这位
主人。
程宗扬拉起她的手,“紫丫头没有欺负你吧?”
梦娘柔声道:“紫妈妈对奴家极好的。”
程宗扬怀疑地问道:“是吗?”
梦娘展颜一笑,诚心实意地说道:“多亏了妈妈,奴家记起了许多事呢。”
程宗扬正要开口,却听小紫娇声道:“阿梦。”
“是。”梦娘应了一声,松开程宗扬的手,款款朝女主人走去。
她步履轻盈得仿佛花瓣,姿态更是优雅无比。可那么一个大美人儿,被小紫
招了招手,就像猫咪一样顺从地偎依在女主人脚边,神情间充满了温柔和依恋。
程宗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死丫头如果不趁着给梦娘恢复记忆的机会塞点私
货进去,自己就把鞋子吃了。问题是要塞私货也应该是自己的私货,她一个丫头
片子整天跟自己抢女人,还有没有天理?
“死丫头,你叫她来,不会就是专门气我的吧?”
“程头儿,你不想知道,她记得什么吗?”
程宗扬心里一动,想起陆谦在野猪林说的——梦娘身上有一个关乎宋国存亡
的大秘密。
程宗扬吸了口气,沉声道:“她记得什么?”
小紫红唇张开,却是俏生生打了个小呵欠,然后神态慵懒地说道:“不告诉
你。”
第三章
“陆谦还没说出这个秘密,人就挂了……”
程宗扬原原本本说了自己在临安的经历,直说得口干舌燥,然后道:“陆谦
如果是胡说也就算了。但假如真有这个秘密,而且又真的关系到宋国的存亡,那
么黑魔海和剑玉姬肯定已经知道了。你要是知道这个秘密,赶紧告诉我,不然我
在临安下了这么大的成本,说不定哪天就全打水漂了。”
小紫却道:“袈裟上写的是什么?”
程宗扬对小紫没有半点隐瞒,当即道:“十方丛林一世不拾大师的来历。”
“哦?”小紫尾音微微挑起,带着一丝询问的意味。
以两人默契的程度根本不需要过多的语言,程宗扬自然知道小紫想问的是什
么,他微微点头,“和我有点像。但也有很大的区别。”
小紫双眼闪闪发亮,“原来是这样啊。真有趣。”
“喂,别故意引开话题!”程宗扬虎着脸道:“那个秘密是什么?”
梦娘有点不安地瑟缩了一下。小紫道:“那个秘密一点都不重要,程头儿,
你还不知道的好。”
程宗扬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那个宋主是假的吧?”
“咦?你怎么知道?”
对那个所谓的秘密,程宗扬已经考虑许久,宋国虽然已经千创百孔,终究是
个正统王朝,能够动摇宋国国本的秘密,只可能是帝王的血统。从高俅泄露的只
言片语分析,再联系到传说中的狸猫换太子,程宗扬有九成把握能肯定现在的宋
主是个假货。
当年刘娥母以子贵,当上太后,她的儿子虽然短命,但在帝位上也坐了近十
年,而且又有好色的名声,妃嫔甚多,可唯一的子嗣竟然是从宫外抱来的——这
中间的蹊跷让人不多想都难。
宋主驾崩后,如今的宋主凭借太后、岳鹏举、贾师宪等内外贵人、重臣的承
认,以幼龄继承帝位。接着岳鹏举事败消失,剩下一个贾师宪,毫不意外地独揽
大权。如果不是手里握着这个把柄,凭老贾的为人早该倒台七八十次了,哪里能
一句话就让局面全盘翻转?
“程头儿,你好聪明哦。”小紫虽然是玩笑的口气,却少了几分嘲讽,多了
几分赞许。
得到肯定的答覆,程宗扬却有点不敢相信起来,半晌才道:“我这岳父大人
还真敢干啊……”
小紫道:“谁让宋主生不出来,只好请他帮忙了。”
“那他干脆自己生一个得了!还从外面抱什么呢?”
小紫瞥了他一眼,程宗扬省悟过来,“我怎么忘了,他只能生女儿——现在
这位小白脸宋主是谁的孩子?”
梦娘轻声道:“好像是他在路边捡来的。”
捡来的?程宗扬下巴几乎掉在地上,岳鸟人这也太凑合了吧!随便捡个娃打
打扮扮就塞到宋国的龙椅上,他把宋国的帝位当什么了?
梦娘道:“他说,不管哪儿来的孩子,肯定会比宋国的宗室强。”
程宗扬顿时没了言语,两宋十八帝,能称得上英主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像岳鸟人这样随便拉个路人,还真说不准能比其中几位强。
确认了宋主的身份,程宗扬又想起另一件事,高俅暗示过,对梦娘的格杀令
来自宋主,看来梦娘一直留在宫中,接触到的秘密绝不会比刘太后少。
“听说韦太后给岳鸟人生了个女儿?有没有下落?”
小紫笑眯眯道:“程头儿,你在想什么呢?”
程宗扬立刻道:“当我没问!跟你说吧,我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小紫哼了一声。
程宗扬忍不住捏了捏她鼻子,“死丫头,你的醋劲儿太大了。”
“人家才不吃醋呢。阿梦,让他抱抱。”
小紫手一抬,梦娘柔软的玉体带着一股香气滑入怀中,程宗扬心头不禁一阵
荡漾。说起来梦娘还是岳鸟人预订的姬妾,结果没来得及吃到口。只可惜梦娘如
此佳人,却被藏诸深宫,青春虚掷。
孟老大说过,岳鸟人一共有三个女儿,一个月霜,一个小紫,另一个是韦后
所生的长女,但很早就失去音讯。斯明信和卢景曾经入宫追问过,也没有得到她
的下落。
王哲托自己照顾岳鸟人的子女,但这种事勉强不得,还是一切随缘吧,说不
定她现在已经嫁了人,夫妻俩过着甜甜蜜蜜的小日子。如果是这样,不去打扰她
也许才是最好的。
程宗扬有点尴尬地拥着梦娘,一边朝窥视孔看去。殇侯仍然在仔细检查郭槐
的伤势,另一边,阮香凝身上已经换成了那名叫蛇夫人的黑衣侍奴,卓云君却不
见踪影。
“你让卓美人儿来云涛观,就是为了找这个地方吧?”
“阿梦。”
梦娘道:“奴家只能想起一些零碎的事情。其中一件是云涛观这座迷楼,他
把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好像是一把钥匙……”
程宗扬立刻警觉起来,“钥匙?”
阁内忽然多了一个人,却是惊理,她悄无声息地把一枚钥匙放在桌上,然后
道:“姓刘的贱婢只知道这个。用处却不清楚。”
程宗扬拿起钥匙,“这是钥匙?”
梦娘怔了一会儿,有些迟疑地点点头。
程宗扬眼角跳了跳,那枚钥匙呈银白色,硬度极高,长度更是接近尺许,如
果不是事先说明是钥匙,简直就像一柄短剑。
程宗扬翻来覆去看了半晌,除了柄上一个古怪的熊头,上面没有任何标记。
如果这真是钥匙,那锁不知道该有多大。
“姓岳的说没说,这枚钥匙是用在哪里的?”
“奴家不记得了……”
梦娘记忆未曾恢复,从她口中问不出更多消息,程宗扬抬头问道:“刘娘娘
呢?”
刘娥颤微微爬过来,那只象牙蝎子仍扣在她臀间,分节的蝎身在她白花花的
臀肉间转动,蜜汁溅得满臀都是。
这位太皇太后在自己面前一脸的慈祥,气度雍容华贵。可在小紫这个“真主
子”面前,就原形毕露了,更让程宗扬无语的是她眉眼间洋溢的驯服、兴奋和满
足。看来自己把她当作长辈尊敬完全是傻瓜的作法,真该把她踩在脚下,才好让
大家都满意。
刘娥道:“主人只留下这枚钥匙,让奴婢保管。”
“这是哪儿的钥匙?”
“主人没有说过。但主人留下八个字,让奴婢记住。”刘娥道:“太泉熊谷
一四七五。”
听到“太泉”两个字,程宗扬立刻精神一震,追问道:“什么意思?”
“主人没有解释,奴婢也不知晓。”
“好没用的东西。”小紫道:“带出去吧。”
程宗扬飞快地思索着,刘娥口中的“太泉”,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远在苍澜
的太泉古阵。可“熊谷”和“一四七五”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太泉古阵里还有一
个熊族的山谷?“一四七五”是第一四七五块石头还是大树?
程宗扬思索半晌也没有答案,看来只有到太泉才能揭开这个谜底了。
他扯过一条薄毯,替梦娘遮住身体,手指在她颈后一点,送她进入梦乡,然
后道:“我要去太泉古阵一趟。”
“好啊,我也要去。”
“我怕有危险。”程宗扬道:“师帅说,九阳神功要练到六阳的境界才能进
入太泉古阵,差不多就是第五级坐照境的修为。”
他后半句没有说,自己有生死根之助,修为进境极快。小紫就没有这样的好
运气,反而因为卓云君的暗算耽误不少时日,如今只徘徊在四级的境界,短时期
内根本没有可能突破。
小紫却一点都不在乎,“不去怎么知道呢?”
说实话,程宗扬也不想再和小紫分开,他拉住小紫温凉而柔软的小手,还没
开口,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卓云君牵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妇人进来。
那妇人衣钗尽去,一张骚媚的玉脸时青时白,惊魂未定,却是梁师都的夫人
黄莺怜。
程宗扬看到卓云君,原以为带来的是阮香凝,见到梁夫人不由皱起眉,“你
把她叫来干吗?”
“玩啊。”
“有什么好玩的?”
小紫笑靥如花望着梁夫人,悠然道:“梁师都在临安作官,娶的妻子却是胡
女。程头儿,你说好玩不好玩呢?”
梁夫人脸色顿时一僵。
“她是胡人?”程宗扬叫道:“可皇城司的记录上她明明是临安人,出身商
贾!”
程宗扬在临安丝毫不敢大意,凭借皇城司的资源,早把与自己打过交道的各
色人等都摸了个底儿掉,没想到死丫头竟然能长到这么爆炸性的秘闻。
“只要取她一点血迹,便能知道很多事呢。”小紫笑道:“比如,人家还知
道她是奚人。小奚女,你是自己说,还是让我帮你说呢?”
梁夫人脸色数变,最后颓然道:“你赢啦。”
六朝与北方牧族时战时和,太平时节,北方牧族时常有胡商南下,甚至还有
在六朝定居数代的例子,黄氏就是其中一支。
正如六朝往往通过本国商人了解北方牧族的虚实,这些胡商也同样担负着替
本族打探消息的责任。但黄氏来到临安不久,奚族就在北地群雄的争斗中失势,
沦为真辽的附属部族。黄氏通过种种手段漂白身份,摇身一变成为祖籍临安的皮
货商人。
黄氏本意并不想与本族有更多牵涉,尤其是黄莺怜嫁入梁家,成功与梁家联
姻之后,更想早些摆脱本族的束缚。但随着岳鹏举的崛起,宋国这位武穆王成为
真辽最大的威胁,真辽人对这支隐藏身份定居临安的奚族商人极为重视,反而加
紧了控制。
直到北地联军在塞外大败,武穆王冤死风波亭,黄氏才得以解脱。但好景不
长,安稳不过数年,另一方势力又找上门来。那个人程宗扬也曾见过——来自晴
州波斯商会的穆格,他代表的则是奚族人所信奉的拜火教。
如果说真辽的着眼点还在于双方战争的大局,拜火教所关注的只有一个人:
武穆王岳鹏举。
星月湖大营余部在江州聚集的消息传出,黄氏就受命尽力给江州制造麻烦。
而程宗扬来到临安不久,拜火教又得到消息,说这个年轻商人很可能与江州有千
丝万缕的联系,因此才有黄氏主动送上门来的举动。
梁夫人一口气说完,脸色雪白地低声道:“奴婢并不想……可他们握着奴婢
与异族交通的证据……若是泄漏便是灭族之罪……”
程宗扬脸色难看之极,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猎人,这梁夫人是被自己顺手打来
的猎物,谁知自己其实才是那条上钩的蠢鱼。
程宗扬沉着脸道:“你们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说我和江州有关系?”
“圣教光明祭司认识的一位朋友……”梁夫人道:“叫剑玉姬。”
“干!”剑玉姬手也太快了,双方如果结为联盟,黑魔海获得了拜火教的助
力,拜火教也有一条深入六朝的渠道,对自己的威胁显而易见。
小紫笑道:“程头儿,你说怎么处置她呢?”
程宗扬沉着脸道:“你爱怎么处置就处置。”
“好啊。”小紫亮出手心一粒小小的药丸。
梁夫人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她两眼直直盯着那粒药丸,手指微微颤抖,
“求你给我一颗……只要一颗……求你……”
小紫关切地说:“这东西有毒呢,要戒了才好。”
“我不要戒……”梁夫人露出痛楚的表情,哀求道:“快给我……”
小紫轻轻一弹,药丸飞入卓云君掌心,“带她下去,问清拜火教的底细。”
程宗扬懊恼地倒在榻上,“死丫头,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十足的傻瓜?被人
骗来骗去,一点用都没有?”
“怎么会呢?”小紫两手按着他的太阳穴,一边慢慢揉着,一边呵气如兰地
说道:“程头儿做生意的手段,不知道多少人佩服呢。”
“又来讽刺我。”
“你好好做你想做的事情,这些事交给我好了。”小紫狡黠地一笑,“阴谋
诡计……人家最喜欢了。”
透过大开的阁门,能看到一点微光在夜色中渐行渐远。戴着面具的黑衣侍奴
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牵着锁链,迳直将那个赤条条的贵妇带到楼外。
“你准备怎么处置她们?”
“玩啊。”小紫道:“岳鹏举的女人都是我的奴婢。”
程宗扬苦笑道:“用不着这样吧?”
小紫道:“你的也是。”
“不行!”
“大家公平竞争好了,”小紫大度地说道:“只要她们能斗得过我,我就放
她们一马。”
“别开玩笑了。她们凭什么能斗得过你?”
小紫摊开双手,“那就没办法啰。”
“喂,”程宗扬警告道:“不要欺负小香瓜。还有如瑶那丫头。”
小紫笑吟吟道:“还有吗?”
“有个小丫头,好像叫李师师……”程宗扬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她没有惹
你不高兴吧?”
小紫眨了眨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没有哦。”
程宗扬暗暗松了口气,“她不是也来了吗?我怎么没见她呢?”
“已经给你了啊。”
“睁着眼说瞎话啊!你什么时候给我了?”
“呶。”小紫指了指那只荷包。
程宗扬一头雾水地打开荷包,看着里面的钱铢,“什么意思?”
“人家把她卖掉了,一共五十枚银铢,你仔细数一数,一枚都不少。”
程宗扬呆了半晌,然后抓狂地叫道:“卖掉了!?”
“她说是你的奴婢,不肯让人家玩。人家只好把她卖掉,从今往后就和你没
关系啦。”
“你把她卖哪儿了?”
小紫挑起唇角,笑吟吟道:“光明观堂的弟子,当然是去妓院了。”
程宗扬脸色不断变幻,“死丫头,你玩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程宗扬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少瞒我——她是不是光明观堂的卧底?”
“不是啊。”
“那么她和黑魔海有牵连?”
“没有啊。”
“她是胡人?”
“不是。”
程宗扬叫道:“那你为什么要把她卖掉?”
小紫若无其事地说道:“因为人家看她不顺眼嘛。”
“因为看她不顺眼,就把她卖了?死丫头,你别太过分啊!”
小紫嘟起嘴,“你要不高兴,就去找她好了。”
程宗扬瞪了她一会儿,“你不和我一起去?”
小紫懒洋洋道:“人家才不愿意看你的脸色呢。”
程宗扬放缓口气,“那丫头挺可怜的,父母把她当摇钱树,师门又对她不闻
不问,走投无路才到我这里。师师姑娘现在虽然年轻,但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
有多么出色的天分。我的盘江程氏很缺少这样的人才,其实我是按公司的高级管
理人员来培养她的。喂喂喂,我说这么多,解释清楚了吗?”
“她是光明观堂的弟子你也不担心吗?”
程宗扬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光明观堂对李师师的冷淡,李师师对师门的绝望
自己都看在眼里,光明观堂如果真想对付自己,小香瓜或者潘姊儿才是她们最好
的人选。
“大笨瓜。你根本就看错了她的天分。”小紫一针见血地说道:“她的天分
根本就是当妓女。”
程宗扬虽然很佩服死丫头目光的精准和犀利,但为了培养一个绝代名妓,放
任一群猪把李师师这棵小白菜给拱了,自己铁定要被历史唾骂。
“不管你怎么说,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碰她!”
小紫翻了翻眼睛,“给一个人当妓女,又不是没有。”
程宗扬眼睛一亮,“你是说……像卓美人儿?”
“看我的心情啰。心情不好,我就让她去接客。”
程宗扬立刻道:“紫妈妈快坐,我来给妈妈捶背!”
小紫得意地一笑,刚要坐下,却被程宗扬搂住纤腰,压到榻上,“死丫头!
我看你还往哪儿跑!翅膀还没长硬就想骑到我头上!乖乖让我再亲一个!”
小紫唤道:“雁儿!雁儿!快来!哎呀,不要扯人家衣服……”
正笑闹间,忽然殇侯所在房间的铜喇叭中传来一声剑鸣,声如龙吟。
程宗扬扑去看时,镜中光线全无,却是窥视的小镜被剑气震碎。他与小紫对
视一眼,然后飞也似地掠往殇侯房中。只见房门大开,地上郭槐已经不见踪影,
只有殇侯坐在一旁,慢慢清洗手上的血迹。
“刚才怎么回事?”
殇侯淡淡道:“好个剑玉姬,竟然在老太监体内留下一道剑气。”
程宗扬左右看了一眼,“郭公公的伤势如何?”
“老夫替他化解了丹田的剑气,剩下的外伤,还要慢慢调养。能不能恢复以
前的修为,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程宗扬放下心事,笑道:“这次收获不小吧?剑玉姬的底细少不得让你摸了
个七七八八。”
殇侯脸色出奇地慎重,“将你们那日交手的情形,仔细与我说一遍。”
程宗扬一边回想,一边说了那日交手的过程。听说剑玉姬匿踪隐形的手段连
郭槐也一并瞒过,殇侯冷哼一声,“本末倒置,巫宗果然是没人了。”
“侯爷看出什么了?”
“当日巫宗被岳贼打得屁滚尿流,不但几件镇教神兵被岳贼夺走,本门传承
的武学也失了大半。哼哼,如今我那位师兄连弟子都教不了,门人竟然还要从我
毒宗学艺,真是笑掉老夫的大牙!”
程宗扬讶道:“剑玉姬用的不是巫宗的武学?”
“你与她交手那么久,难道没看出来吗?”
“你是说华妙宗那个什么玄元仙剑?”程宗扬回忆了一下,“听说华妙宗被
剑玉姬灭门,他们能得到华妙宗的剑法也不奇怪吧。”
“你看的只是皮相。”殇侯道:“老夫若也以为那剑玉姬用的是华妙宗的剑
法,来日对阵必然会吃上一个大亏。”
程宗扬愕然道:“你说她的剑法是假的?”
“不错。”殇侯冷冷道:“她虽然极力掩饰,但这一剑的剑意,分明是我毒
宗的鬼羽剑法!”
乍然听到剑玉姬居然会殇侯的鬼羽剑法,似乎十分不可思议,仔细想来却是
一点都不奇怪。鬼巫王当初与巫宗走得极近,以剑玉姬的手段,要摸清他的底细
还不容易?
殇振羽心情极差,显然因为剑玉姬故意用自家绝学向自己挑衅而恼火。秦会
之、吴三桂只能算是殇老头门下,并非列入门墙的弟子。殇老头难得有个弟子,
还被巫宗挖了墙角,本人搞得身败名裂不说,更把自家的绝学泄了个底儿掉,换
谁心情都好不了。
程宗扬识趣地没有再和心情恶劣的殇老头聊天打屁,嘻哈几句便退了出来。
小紫立在廊侧,眉眼盈盈地望着他,一手轻轻解开领口的钮扣,露出一抹雪
玉般的肌肤,一边翘起纤指,充满诱惑地向他勾了勾。
程宗扬口水几乎流了下来,他一副色授神予的表情痴痴走近几步,然后猛地
虎起脸,一声断喝:“还装神弄鬼!”
小紫美妙的身形应声散开,现出走廊旁一根立柱。自己如果经不起诱惑,一
头扎过去,运气好的话,脑袋要和立柱来个最亲密的接触。运气不好的话,很可
能就一头扎下去——这可是建在悬崖上的楼阁最顶层,一头栽下去,摔个半身不
遂都是轻的。
程宗扬双手叉腰,对着空气喝道:“本大爷已经是五级坐照境的修为!死丫
头!你那点小伎俩还拿出来现!”
小紫幽幽道:“一点都不好玩……”
娇柔的声音忽远忽近,让人辨不出方位。程宗扬冷笑着听了片刻,忽然一脚
踹开旁边的房间,只听一声惊叫,小紫那死丫头果然躲在里面。
程宗扬如狼似虎地扑过去,一把抱住小紫,把她压在座椅上,狞笑道:“你
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救你了!”说着扯开她的衣衫。
少女香暖的身子挣扎了一下,便软了下来,轻声道:“公子……”
程宗扬愕然低下头,只见自己抱着的却是美婢雁儿。
小紫银铃般的笑声从外面传来,程宗扬才意识到自己又被戏弄了,但看着雁
儿娇躯半裸又羞又喜的俏态,自己总不好说认错人了,丢手就走——索性将错就
错,一边扯下雁儿的小衣,一边笑道:“几天不见,雁儿越来越水灵了呢。”
雁儿咬着唇瓣,香软的身子在他的刻意挑弄下,一瞬间变得火热,但她接下
来一句话,却像一盆冷水,将程宗扬的满腔绮念浇得连烟都不冒。
“主子,人家……月事来了……”
第四章
坐在马车上,程宗扬还怒气未平,“死丫头!你肯定是故意的!”
小紫笑道:“真不是。”
“骗鬼啊!怎么可能这么巧!”
“你不信就算了。况且没有雁儿,程头儿也有很多可以用的啊。”小紫扳着
指头数道:“卓奴、琳奴,那个奚女,还有娥奴……程头儿如果都不喜欢,还可
以用惊理、罂粟和蛇夫人啊。”
“哎哟,你要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么多女人呢。”
小紫翘了翘小鼻子,“宫斗好危险的,人家费心替你打理,你还不领情。”
说到这个,程宗扬气就不打一处来,“喂,那是你的后宫吧!我想用哪个,
她们还要看你的脸色。”
小紫笑眯眯道:“你可以和我斗啊。”
程宗扬翻了个白眼,“床斗!干不干!”
“来啊。”小紫挑逗地勾勾手指。
程宗扬戒备地说道:“又来骗我?”
“你不相信就算了。”小紫赌气地转身抱起雪雪。
“死丫头,”程宗扬声音柔和下来,低声道:“我想死你了。”
“又来骗我?”小紫侧过脸,模仿着他刚才的语气,眼中的喜悦却藏也藏不
住。
程宗扬没有再说什么,他从后面抱住小紫的纤腰,把脸埋在她颈后,呼吸着
她身上香甜的气息。良久,他有些睏倦地说道:“真想把什么都抛开,在临安买
处房子,就我们两个,安安静静过日子。”
“你只是说说罢了,心里才不肯呢。”
“喂,不要这么残忍吧?”程宗扬手掌在她身上不安分地抚弄,忽然大叫一
声,“干!”
小紫本来静静倚在他臂间,听到他的叫声连忙睁眼,却是雪雪愤怒地咬住了
程宗扬手指。
“哎哟!这个该死的小烂狗!”程宗扬好不容易拔出手指,指上已经被雪雪
咬出血来。
小紫又是吃惊又是好笑,“雪雪,你怎么可以咬他呢?”
雪雪“汪汪”叫了两声,一边得意地摇摇尾巴。
程宗扬甩着手指道:“这死狗不会有狂犬病吧?”
小紫眼珠转了几转,有些心虚地说道:“没有啊……”说着她像是突然想起
什么一样,“哎呀,人家该下车了。”
马车应声停住,蛇夫人打开车门。
程宗扬讶道:“死丫头,你不是要去宫里吗?”
“人家改主意了,明天再去好了。”
程宗扬一头雾水,不知道小紫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要下车,但看到她态度坚
决,而且又不让自己跟着,只好道:“小心别迷路啊!”
小紫招了招手,带着蛇夫人消失在夜色下。程宗扬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她的背
影,良久才坐回车中。
小紫这次来临安,总有种神秘的意味。程宗扬并不笨,用脚后跟就能猜到那
些事多半与岳鹏举有关。岳鹏举在宋国经营多年,不可能没有留下什么布置,但
事关岳鸟人的隐私,孟老大再信任自己,也不会大嘴巴到满世界乱说。比如岳鸟
人与刘娥之间的事,孟非卿甚至都没办法对月霜透露。也只有小紫,才能百无禁
忌地利用这层关系。
程宗扬有种感觉,星月湖似乎对宋国某个人或某种势力极为忌惮。不然连宋
国的太皇太后都被小紫收到榻下,死丫头完全可以在宋国横着走,用得着半夜出
去这么辛苦吗?
打扮成家仆的陈琳坐在驭手的位置上,像雕塑一样默不作声。程宗扬叹了口
气,吩咐道:“去玉露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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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公子的大名,奴家早已听过的。”望着桌上金灿灿的钱铢,玉露楼的老
鸨眼中几乎伸出两只手来,恨不得把它们全揽在怀里。
她甩着巾帕,媚眼乱飞地说道:“不知哪个姑娘有福气,被程公子看中,要
替她赎身呢?”
程宗扬叹了口气,“不瞒你说,家里醋海兴波,我一个姬妾被大妇卖到楼里
来了。这一百枚金铢,除了赎人,还要买你一个守口如瓶。”
“奴家省得。”老鸨立刻换上同情的表情,“遇上个刁蛮的大妇,这种事也
是常有的。平常我们接到这种的,都是好吃好喝伺候着,万一哪天有人来赎,也
好积些阴德。这几日人牙子送来几个大户人家打发出来的歌伎妾侍,不知公子的
宠姬是哪一个?”
“小名叫师师的。”
听到这个名字,老鸨顿时变了脸色,失声道:“紫妈妈送来的?”
程宗扬没想到小紫刚到临安,竟会有如此威名,看老鸨的模样,八成已经被
死丫头吓破胆了。他打了个哈哈,“没错,就是紫妈妈送来的。这事都是误会,
如今已经说开了……怎么了?”
饶是玉露楼的老鸨平常八面玲珑,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她赔着小
心道:“奴家不敢欺瞒公子,师师姑娘确实在楼里。但紫妈妈吩咐过,如果有人
给师师姑娘赎身,须得师师姑娘自己答应才行。”
程宗扬以为小紫定下什么苛刻的条件,没想到是让李师师自己答应——难道
她愿意在这里当妓女吗?这条件简单的简直像个圈套啊。
正琢磨间,老鸨道:“紫妈妈送来的人,我们玉露楼不敢有半点薄待,专门
给师师姑娘置了处院子,公子若是想见,师师姑娘这会儿想必还没有睡下。”
看得出,老鸨也巴不得李师师答应赎身,好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交出去。程宗
扬起身道:“我去看看她。”
老鸨连忙提了灯笼,亲自在前引路。程宗扬禁不住心底的好奇,边走边道:
“玉露楼也是临安的名楼,怎么对那位紫妈妈如此忌惮?”
老鸨道:“公子有所不知,眼下青楼最时兴的霓龙丝衣,便是紫妈妈家的产
业,没有紫妈妈点头,我这楼里连一寸的丝衣都买不着。若是以往也就罢了,但
如今客人一来,先要看的便是霓龙丝衣,若是没了这身行头,客源至少要丢掉七
成。”
程宗扬暗赞一声,死丫头这手段真不是盖的,连老鸨都服贴。
老鸨停住脚步,“就是这里了。”
程宗扬点了点头,踏入院内。一阵“淙淙”的琴声流水般从阁中淌出,他虽
然不通乐理,但这时听来,仿佛能听出抚琴者的彷徨与焦虑。
“绷”的一声,琴弦断绝。帘下的玉人回过头,望着程宗扬,半晌才勉强一
笑,柔声道:“家主。”
一日不见,李师师似乎憔悴了许多,她白玉般的皓腕上带着一只银镯,白衣
下的娇躯愈发纤弱。
程宗扬咧开嘴,露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傻坐着干吗?走!我接你回家!”
李师师笑着摇了摇头。
“这儿有什么好玩的?”程宗扬道:“你放心,今天这事我用钱砸得玉露楼
上下全都闭嘴,绝对不会传出去。紫丫头那边我也警告过她了,肯定不会再给你
脸色看。”
李师师微笑道:“是我自己要来的。”
程宗扬摸了摸她的额头,“你不是发烧了吧?”
李师师垂下眼睛,然后抬起头,笑道:“是我自己要来的。”
程宗扬坐下来,盯着她的双眼,“为什么?”
李师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鼓足勇气道:“自从家主收留了奴家,奴家就在
想自己可以怎么帮助家主。奴家会医术,又很用心地学习账目,我对自己说,无
论如何,我不会是一只只能供摆设用的花瓶。”
李师师确实很用心,刚接触商业不久,已经是个合格的秘书——虽然离自己
公关经理的要求有一点差别。
李师师自失地一笑,“见到紫姑娘,我才知道自己错了。”
“死丫头说什么了?”
“奴家只是外堂弟子,医术不值一提。论修为,紫妈妈身边任何一个侍奴都
在我之上,至于账目,紫姑娘告诉我,家主身边有个女子,能轻易进行亿万数字
的心算,只不过怀了家主的孩子,才没有来临安。”
死丫头这番话分开来没一句错的,合起来全不是那回事。但这种事只会越描
越黑,程宗扬只好不去辩解,“还有吗?”
“我被紫姑娘说服了。”
“她说服你什么了?”
“紫姑娘说,勤奋与天赋之间有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勤奋可以做到中等,
甚至优秀。但真正优异的成绩,需要的是天赋。我即便再努力,在账目、修为、
医术上,都只能做到中等。而家主需要的是真正优异的人材。”
“千万别信!她在胡扯!世上哪儿有那么多天才?”程宗扬是不相信天才论
的——虽然小紫有那么一点天才的嫌疑,但自己倚重的祁远等人,和天才这两个
字根本就不沾边。对自己来说,一个踏实能干的人,比一万个天才更值得信赖。
李师师道:“紫姑娘还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找到自己的天赋,比一
味的努力更重要。”
程宗扬哑口无言,这个说法不太好否认,就像自己不能把秦会之和祁远对调
一样。虽然死奸臣很出色,但让他和车把式们挤一起吃饭,祁远肯定会比他表现
得更自如。车把式们也许会佩服死奸臣,但祁远会被他们当作自己人。这种天赋
是勉强不来的,更不用说吴战威、易彪和他们的区别。
“紫姑娘告诉我,我的天赋在色和艺。”
程宗扬终于明白过来,这姑娘生生是被死丫头给忽悠瘸了。
他试探道:“你要当名妓?”
李师师有些羞怒地看了他一眼,“不是!我要当公关经理!”
“这是死丫头的主意?”
“是我自己的主意。”李师师咬了咬牙,“给我一年时间,我会让你未来的
公关经理名动临安。即使是花瓶,也是最光彩夺目的那一个!”
原来李师师是把玉露楼当成修炼场了,程宗扬终于还是没敢告诉她,死丫头
其实是把她卖到青楼的,根本不是她想像的那样,给她指了条明路。
“一年吗?”
李师师点了点头,“给我一年时间。我会让你惊喜的。”
你个笨丫头,等玉露楼逼你接客,就有你哭的了。
程宗扬从院中出来,老鸨忙迎过来,“怎么样?师师姑娘答应赎身了吗?”
程宗扬板着脸道:“没有。”
老鸨刚面露失望,程宗扬又道:“那一百金铢你留着。算是我给她这一年的
费用。”
老鸨正心痛那一百金铢,闻言顿时笑逐颜开,“程爷出手这么大方,将来必
定公侯万代。”
程宗扬没理会她的奉承,“琴棋书画,歌舞伎艺,你们院子的姑娘学什么,
就教她什么。老师都要最好的。”
“一百金铢怕是……”
程宗扬冷笑道:“你把我当肥羊宰啊?一百金铢买几个绝色都够了,难道还
养不起她一年?”
老鸨赔笑道:“够了够了。”
“这样吧。半年之后只要教得出色,我再给一百金铢。”
老鸨怔了一下,然后抛了个媚眼,嗲声道:“公子这手段有软有硬,贴心贴
肝,奴家真是服了。”
“小嘴真甜。”程宗扬装作不经意地笑道:“听说你们这里有个粉头,叫媚
娘的?”
听到媚娘的名字,老鸨先是愕然,然后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公子可是来
迟了,媚娘如今不接客的。”
是人跑了吧。程宗扬也不揭破,只笑道:“那么标致的粉头,怎么舍得不让
她接客呢?”
老鸨悄声道:“公子自己知道便是,那媚娘被人包下了。”说着一脸神秘地
指了指上面。
程宗扬仰头看了一眼,“什么意思?”
“包下媚娘的客人,来头可大得很呢。”
程宗扬恍然道:“哦,高……他把媚娘又送回来了?”
老鸨笑道:“公子是明白人,不用奴家饶舌。那府里不好安置,才送到院子
里来的。”
高俅这什么意思?媚娘人都跑出来了,又送回玉露楼安置?高俅身居高位,
却只有一个过继的儿子,如果换作别人,少不得要猜想他老人家是不是有什么难
言之隐。但自己和高俅同室操过戈,亲眼见到那老家伙还结实着呢,平白放着媚
娘那样的绝代尤物不愿收留,难道是怕给高智商那娃添个弟弟?
程宗扬玩笑道:“留在这儿,他就不怕哪位客人喝醉了,吃了他的禁脔?”
“公子说笑呢。”老鸨道:“媚娘虽然在院子里,论身份其实是那位老大人
的外室。奴婢们连奉承都来不及呢,怎敢让人打扰?”
“行了,用不着敲边鼓,我又没打算嫖她。”程宗扬微微一笑道:“师师姑
娘留在你这里,还要劳烦你们多多费心。如果少根头发,我就拆了你的院子。”
程宗扬口气虽然轻松,老鸨却是心中一凛,当即谀词如涌,奉承不绝。
…………………………………………………………………………………
出了玉露楼,程宗扬犹豫着该去云涛观还是回翠微园等小紫,但路角一只破
碗,让他打消了主意。
程宗扬走过去,屈指一弹,一枚铜铢掉进破碗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都这时候了,该收摊了吧。”
旁边的瞎子一手摸索着伸到碗里,摸起铜铢,揣进怀里,然后爬起来,顺手
把破碗夹到腋下,跟着程宗扬上了马车。
程宗扬好奇地打量着他,“卢五哥,专程在这儿等我呢?”
卢景道:“晚上有事?”
程宗扬苦笑道:“本来有,现在没有了。”
卢景也不客套,“找个地方喝酒去。”
“成。”程宗扬道:“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
“少跟我提君子。”卢景翻着白眼道:“犯我老卢家的忌讳!”
临安没有宵禁,街市上尽有昼夜开张的酒肆、瓦子。两人也没找高楼贵馆,
迳直来到橡树瓦,要了两坛蛇麻酒。
两人举起铁皮杯互碰一下,然后一饮而尽。程宗扬呼着酒气道:“卢五哥,
你刚才说‘君子’这词儿犯你们家的忌讳——什么意思?”
卢景蹲在椅子上,一手捻着盐煮蚕豆,“知道我们卢家的来历吗?”
“小狐狸说过,五哥是世家出身。不过五哥的世家好像和别家不一样。”
卢景哼了一声,“没见过大盗世家?”
程宗扬老老实实道:“没有。”
卢景沉声道:“我卢家祖上是柳下跖。”
程宗扬怔了一下,有些拿不准地试探道:“盗跖?”
“听说过?”
程宗扬连连点头。废话,盗跖是盗贼之祖,“盗亦有道”就是这位说的:夫
妄意室中之藏,圣也。入先,勇也。出后,义也。知可否,智也。分均,仁也。
五者不备而能成大盗者,天下未之有也。硬把盗贼这种脏活上升到理论高度了。
程宗扬呼了口气,然后举杯笑道:“五哥,我得敬你一杯。没想到我能和盗
跖的后人坐在一起。”
卢景也不推让,一口饮完,抹了抹嘴上的泡沫。
“只不过我还有点不明白,”程宗扬道:“五哥出身盗贼世家,为什么有时
候看起来有那么点贵族气呢?还有君子的忌讳是怎么回事?”
卢景咬着蚕豆道:“要说君子,我祖上柳下跖有个哥哥,柳下惠……”
程宗扬一口酒喷了出来,“真的假的?”
卢景翻着白眼道:“你爱信不信。”
“这哥儿俩也差得太远了吧?一个大盗,一个坐怀不乱的真君子。”
“狗屁君子!”卢景寒声道:“窃国者侯,窃钩者诛!那些君子何曾敢对窃
国之辈冷颜相向?到了君王面前,哪个不是尽力吹捧,谓之得国有道?”
程宗扬听出来了,卢家对君子的忌讳,一大半倒是来自柳下惠。这就好比小
哥儿俩,打小别人就夸:这哥哥不错!真是个好孩子!长大了肯定是个君子!他
弟弟?那熊孩子!咱们就别提了……
这要被人有事没事说上几百年,弟弟心理不变态才怪。话说回来,老卢家两
位祖上都是王室子孙,结果门里出来个盗跖,也着实够奇葩的。
程宗扬笑道:“咱们就不说君子了——卢五哥,来临安这么久,你都神龙见
首不见尾的,今天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
卢景一点都不绕圈子,迳直道:“月姑娘的事,你是个什么主意?”
程宗扬一窒,尴尬地干笑道:“你们都知道了啊?”
“哼哼,”卢景哼了两声,“既然是兄弟,我也不和你说外话——你的那些
个女人我也见了,没什么好东西!”
程宗扬连连点头,“五哥说得是。”
“你要愿意呢,我替你都杀了吧。”
程宗扬张大嘴巴。
半晌,卢景翻了个白眼,“你这小子,和岳帅一个德性!总以为跟自己有一
腿,就不好动手。到头来非在女人身上吃亏不可!”
程宗扬讪讪道:“五哥放心,我有分寸。”
卢景哼了一声,“你爱找哪个女人不干我们的事,但谁要不开眼,敢给月姑
娘气受,我老卢立马把她塞麻袋里沉塘!”
程宗扬苦笑道:“五哥,不是我说,就月丫头那性子,谁敢给她气受?用不
着你出马,咱们月大小姐早把她切成十七八块了。”
卢景埋头喝了会儿酒,“艺哥说得没错,我们几个就他妈是废物!到如今岳
帅留下的血脉都没找齐。”
程宗扬皱眉道:“你去见宋国那位韦太后了?还没有线索吗?”
卢景摇了摇头。
程宗扬心里嘀咕道:看来得小紫出马了。卢景再怎么说也是岳鸟人的属下,
不好对他的女人下狠手。换成死丫头,石人也得口吐真言。
“孟大哥让我告诉你,鹏翼社的产业已经整理完了,等你去接手。往后我们
兄弟就在江州为岳帅守住星月湖这面大旗。”
程宗扬给他倒上酒,“老大说的汉国那件事,有消息了吗?”
“明天我就去洛都。”卢景声音冷得犹如冰块,“忍了这么多年,也该为岳
帅讨点债回来。”
程宗扬一怔,“岳帅的仇家在汉国?”
“当日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怎会有风波亭之变?”卢景道:“那天我们八
兄弟除了小狐狸年纪尚小,事先被送回建康,其他几个各自被人绊住,至死也未
能见到岳帅最后一面。”
“绊住四哥的是谁?”
“剧孟。”卢景冷冷道:“此人世居洛都,颇有侠名。这些年我们星月湖的
兄弟隐姓埋名,孟老大压着,不许我和四哥去寻他的麻烦。如今江州在手,我星
月湖再无后顾之忧。这一次去洛都,少不得要找他分说明白!”
剧孟是洛都有名的大侠,以助人之急,慷慨重义,一诺千金闻名汉国。但程
宗扬对这个名字一无所知,只举杯笑道:“既然如此,今晚就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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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沙沙”的扫地声,程宗扬躺在榻上,摸了摸胀痛的脑袋,半晌才
清醒过来。昨晚自己与卢景喝到三更,卢五拍拍屁股走路,自己却是酩酊大醉,
连陈琳把自己送到哪里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挣扎着起来推开阁门,看到外面的一线天,程宗扬才意识到自己是
在云涛观。
云涛观的迷楼建在山腹的洞窟内,纵然是正午时分,光线也暗如傍晚,只有
阳光透过山腹的空隙时,才能带来短暂的白昼感觉。
程宗扬挥了挥身上的酒气,这才出门。郭槐正站在台阶上,怀里抱着一柄竹
帚,佝偻着身体慢吞吞扫着落叶。陈琳垂手立在一旁,他在外面立了一夜,身上
的衣物都被露水打湿,身形仍像木偶一样一动不动。
程宗扬朝陈琳打了个招呼,然后伸手接过郭槐的扫帚,笑道:“郭公公身体
大好了?”
郭槐抬起眼,缓缓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躬身叉起双手,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少爷叫老奴苍头便是。”
程宗扬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苍头是奴仆的称谓,郭槐此言已经是以家仆自居。程宗扬没有摆出那副貌似
平等,实为霸道的嘴脸教训他什么人人平等的道理,毕竟郭槐与吴战威、易彪、
敖润这些江湖汉子不同,他是宫里的太监出身,数十年来作惯了奴仆,一时间强
行让他改口,反而是难为他。
程宗扬放下扫帚,往台阶上一坐,招呼道:“陈大貂珰,你也来坐。”
陈琳躬身道:“不敢。”
程宗扬道:“就你们宫里规矩多。我们盘江程氏可没这么多规矩,老苍头,
过来坐吧。”
郭槐靠底下一级台阶坐下,一手抱住膝盖,微微呼了口气。
程宗扬开门见山地说道:“老苍头,你一直在宫里,不像秦大貂珰一样被送
出去修习过,怎么有这么好的修为?”
郭槐道:“当年太后身边的六名贴身太监,都是大王亲自指点过。”
他口中的大王只会是武穆王岳鹏举,程宗扬充满意外地瞧了陈琳一眼,“你
们几位都有六级的修为吧?”
陈琳道:“宫里六级修为的,只有郭公公、马公公和奴才。马公公两年前已
经过世了。”
岳鸟人指点的六名太监,一半都能达到六级修为,这个比例绝对不算低了。
要知道太乙真宗几位教御也不过是六级的水准。再联系到星月湖八骏的修为,能
一手调教出十余名六级以上的高手,真看不出来,武穆王居然还是个好老师。
郭槐道:“老奴是在宫里学的艺,但直到遇见武穆王,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
天,人外有人。”他叹了口气,“那时老奴已在四级入微境困顿十余年,以为再
难有寸进。武穆王略一点拨,老奴便在数年之中接连突破入微、坐照两级。修为
突飞猛进,步入以前做梦也未想过的六级通幽之境。”
程宗扬琢磨道:“也许你当时修为已经积累得足够多,只差关键之处没有点
透。武穆王的指点正好戳穿了那层窗户纸。”
郭槐道:“武穆王当日也是这般说的。只是若没有武穆王的指点,老奴如今
也只是四级修为罢了。”
程宗扬一笑,开口道:“那条荡星鞭本来是黑魔海的东西,武穆王为什么会
放在宫里呢?”
郭槐抱膝望着远方,“大王留下此鞭,是让老奴守护好宫里的各位娘娘和媛
公主。这些年不少人入宫,托大王和少爷的福,总算没出什么大乱子。”
“我瞧着宫里都已经够乱了,”程宗扬话风一转,“听说陛下那里有点不妥
当?”
郭槐道:“老奴身为奴才,不该看的便看不到,不该听的便听不到。”
“得了吧,要不是娘娘这会儿不方便,我才懒得问你这个锯嘴的葫芦呢。”
郭槐枯树般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小主人虽是女子,却青出于
蓝。”
程宗扬哭笑不得,他算看明白了,这些宫里的家伙从本质上说,就是一群变
态,所以才会对死丫头那个天才的变态儿童服气。
“紫姑娘回来了吗?”
陈琳道:“比公子回来得还早些。听说公子喝醉,还过来看过。”
不知为何,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程宗扬心头微微一暖。昨晚死丫头突然
离开,不知去干什么勾当。一会儿见着可要好好问问她。
程宗扬正要起身,背后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声音,却是殇侯又换作朱老头的
打扮,背着双手,脚上趿着双快掉了底的破布鞋,晃晃悠悠过来。
“老头儿,熬了个通宵?看着气色不坏啊。”
朱老头扬着脸,一把山羊胡子翘得老高,“说啥气色呢?走!小程子!大爷
带你吃早点去!”
程宗扬知道他有话要说,当即拍拍屁股站起身来,“难得老头儿舍得请客,
今天这早点我非吃得你血流成河!”
朱老头道:“大爷人穷志不短!今儿个这早点,你要能从大爷嘴里抠出一文
钱来,大爷随你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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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
3
我现在人在欧洲。办大学薄后的H1b。大学给了我一个list提交各种文档。其中有一个
是学位的认证。给我两个网页链接。
一个是http://www.ece.org
这个网变态的连我的高中毕业证也要看。打电话回家让父母找,回答找不到了。
另一个是 http://www.wes.org
这个网所有的资料不要你自己邮,而是由国内的一个教育信息网直接邮给他们。
我刚才联系了这个国内网站。回答说,收费370一个学位,邮费另算。25个工作日完成。
我等这个学位认证就要等一个多月阿!
有没有人有类似的经验。这个学位认证是必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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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c
4
德国人的规范意识太差,被打死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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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s
5
多谢。这个一直等着看。呵呵呵



【在 k*****c 的大作中提到】
: 六朝雲龍吟 10
: 岳鳥人回來了?程宗揚硬著頭皮進入雲濤觀深處,卻對上了個什麼怪物!
: 黑魔海密謀布局,獨門祕術卻被岳鳥人輕鬆破解?程員外身邊還潛伏著波斯商會的奸細
: ?李師師去向又在何處?
: 盤江程氏的框架獨具匠心,博得眾人暗讚;股東大會也順利進行。風光之餘,程宗揚卻
: 是滿懷心事有苦難言……
: 終於要出發前往太泉,等等,漏了什麼?「太泉熊谷,一四七五」 ?這是什麼意思?
: 第一章
: 暮色中的云涛观肃穆而寂静,观内纤尘不染,显然常有人打扫,但路上没有
: 看到一个人影,也听不到诵经声,安静得仿佛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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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t
6
应该需要,而且好像时必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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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
7
剑玉姬不会就是岳鸟人的女儿吧。



【在 k*****c 的大作中提到】
: 六朝雲龍吟 10
: 岳鳥人回來了?程宗揚硬著頭皮進入雲濤觀深處,卻對上了個什麼怪物!
: 黑魔海密謀布局,獨門祕術卻被岳鳥人輕鬆破解?程員外身邊還潛伏著波斯商會的奸細
: ?李師師去向又在何處?
: 盤江程氏的框架獨具匠心,博得眾人暗讚;股東大會也順利進行。風光之餘,程宗揚卻
: 是滿懷心事有苦難言……
: 終於要出發前往太泉,等等,漏了什麼?「太泉熊谷,一四七五」 ?這是什麼意思?
: 第一章
: 暮色中的云涛观肃穆而寂静,观内纤尘不染,显然常有人打扫,但路上没有
: 看到一个人影,也听不到诵经声,安静得仿佛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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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
8
The HR in my department told me that only the degrees that's directly
related with your job needs to be verified and if you get the degree from a
US univeristy, it is not necess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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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
9
年龄对不上啊。

【在 S**C 的大作中提到】
: 剑玉姬不会就是岳鸟人的女儿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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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
10
H1B application only need documentation of the degree that makes the person
eligible for the position being requested. Therefore, your high school
degree isn't needed.
What is your highest degree? If it was obtained outside of the U.S., you
will need the degree equivalency for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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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k
11
这个应该不是必须的
但是如果学位不是在美国拿的 有可能会要
只要博士学位的就好了
我前几天刚办过
那个公司叫evaluation world
很方便 只要把学位证扫描发给他们就好了
我给的是在国内公证过的英文翻译版本
$80 很快 一个星期就收到了
如果没有英文版本的 他们公司也提供翻译服务
但是我不知道多少钱

成。

【在 a***d 的大作中提到】
: 我现在人在欧洲。办大学薄后的H1b。大学给了我一个list提交各种文档。其中有一个
: 是学位的认证。给我两个网页链接。
: 一个是http://www.ece.org
: 这个网变态的连我的高中毕业证也要看。打电话回家让父母找,回答找不到了。
: 另一个是 http://www.wes.org
: 这个网所有的资料不要你自己邮,而是由国内的一个教育信息网直接邮给他们。
: 我刚才联系了这个国内网站。回答说,收费370一个学位,邮费另算。25个工作日完成。
: 我等这个学位认证就要等一个多月阿!
: 有没有人有类似的经验。这个学位认证是必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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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
12
实在是第一次听说还有高中毕业证儿这种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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