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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曾:填海精卫——刘再复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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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曾:填海精卫——刘再复印象# LeisureTime - 读书听歌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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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曾:填海精卫——刘再复印象
文/范曾
2010年03月27日,星期六
《香港文学》第307期(2010年7月号)
按:2010年3月25日范曾教授和劉再復教授相聚在香江,兩位大師情深意重實在感人。
特選登范曾先生的“填海精衛”一文展示宗師的友情。
照片攝于2010年3月25日。左起:刘再复、范曾
文艺评论家、诗人刘再复兄于一九八九年之后出国讲学,我有近半年时间不闻他的
音讯。我和楠莉的心情很坏,于是来到南方,在山川林野之间作阮籍之哭。每逢一所庙
宇,我都和楠莉为刘再复烧三炷香,祈祷他的平安和福祉。过滁县,因译欧阳修《醉翁
亭记》“夕阳在山,人影散乱”,不觉油然发友朋零落之叹,游全椒,看到两年前为吴
敬梓所造象,悬于纪念馆的中厅,书面上有昔日咏吴敬梓的七绝一首“科场利禄信难求
,夜雨霜晨万古愁,阅尽辛酸书外史,虬松怪石是同俦。”今天我不正以虬松怪石为友
,消磨着难熬的岁月吗?与楠莉回北京之后,心中依然是莫名的悲怆。终于有一天我和
漂泊到美国芝加哥的刘再复通上了电话。万里之外的声音依旧那样沉稳平静,只是增添
了几分忧伤,他说:“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永留在心间
我在北京时时去看望刘再复的老母,这是一位有修养的老人,她瘦削、忧郁,在激
烈的变迁之后,神态有些迷惘,但看不出什么惊恐,然而平日更无笑语。只是我去陪她
聊天南地北的逸闻轶事,才使她渐渐开朗起来。其时刘再复的爱女小莲还很幼小,睁大
眼睛、听范叔叔讲话。后来刘再复在一封信中曾对我讲,他对女儿的怀念忧思超过生命
中的一切珍惜的东西。
在我谈到刘再复的《漂流手记》之后,我知道,那段时间,他的内心经历了一场激
烈的嬗变。在芝加哥,他体验到人生的秋天在一刹那之间的到来,然而他正在“穿越庞
大的痛苦和黑暗,甚至穿越了残酷的死亡”,实现了灵与肉的再生。在孤独之中,他内
省到生命的空缺,一个深不可测的巨洞在内心扩张,使本来构筑着生命的许多东西,在
这巨洞中沉埋。然而,也使许多宝贵的“心灵的孤本”在这里顽强滋生,展示着不同以
往,也不同他人的新页。
刘再复是一个纯粹的学者,生活能力极低,开煤气,时常不关而去;拧水龙头,则
让它长流不息。有一次把两只袜子穿在一只脚上,害得我和他趴在地上,沙发下,四处
寻找,而且慢腾腾地用闽南普通话问我:“真怪啊,是不是,刚刚还看到是两只的。”
孔子的“刚毅木讷”四字,刘再复足可对号入座。论刚毅,他从不随俗沉浮,为了自己
的信念,不怕“狼群在号叫中呼喊我的名字和声讨着我的罪恶”,他愿学古代神话中的
精卫口衔微小的木石去填補辽阔的东海;而论“木讷”,他则是学人中的典型,找袜事
件,只是挂一漏万的举例而已。
记得一九八九年,他从北京带出的一个小包,在他南下前放在我南开大学的宿舍,
其中没有金银细软,只有钱钟书、艾青、冰心、巴金、聂甘弩、刘宾雁和他的通信,还
有一张我为他题的《读海庐》。我记得他曾对我说,他从小就在心里积淀着海,而且把
海洋视为人类历史、生命沉浮的大书,它的潮汐正是几千年治乱兴亡的象征、海洋是地
球的博动和呼吸,没有海,地球便是一片砂砾和尘灰,一片空虚和死亡,所以他写了《
读沧海》、《再读沧海》。刘再复生在海边,他对海的眷恋,成为他生命的元素,他的
襟怀和海相连,无际无涯,那其中有浴日之巨浪、亦有如镜的微波。
漂泊人生路
这几年他在芝加哥、科罗拉多、斯德哥尔摩的大学当访问教授。好静的他一定会有
奔波的困扰,然而,他曾欣慰地告诉我,现在生命属于自己,灵魂便更新鲜、活泼。既
能看到自己的生命之叶在一瞬间的飘落,也能期待着瞬间的萌动和复甦 。
我终于在巴黎戴高乐机场迎来阔别三载的再复,在拥抱中感极而悲生,不禁双双泪
下。在我郊区别墅的客厅、花园和附近的森林,我们作无尽无休的精神会餐,那是古往
今来、人世沧桑的 叹,是成败利钝、取予得失的回顾,是一篇篇《人论》的主题的探
讨。我在永夜中看到最光亮的彗星和浩瀚的星云,闪烁着、流逝着,从无垠中来,又回
到无垠中去。
一九九三年五月三十日
于巴黎美松白兰别业
選自《范曾海外散文三十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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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h
2
人的境遇如此不同,有的要流离失所辗转奔波,而有的却可以在别业里写散文。。。

【在 s*******w 的大作中提到】
: 范曾:填海精卫——刘再复印象
: 文/范曾
: 2010年03月27日,星期六
: 《香港文学》第307期(2010年7月号)
: 按:2010年3月25日范曾教授和劉再復教授相聚在香江,兩位大師情深意重實在感人。
: 特選登范曾先生的“填海精衛”一文展示宗師的友情。
: 照片攝于2010年3月25日。左起:刘再复、范曾
: 文艺评论家、诗人刘再复兄于一九八九年之后出国讲学,我有近半年时间不闻他的
: 音讯。我和楠莉的心情很坏,于是来到南方,在山川林野之间作阮籍之哭。每逢一所庙
: 宇,我都和楠莉为刘再复烧三炷香,祈祷他的平安和福祉。过滁县,因译欧阳修《醉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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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k
3
一个的作品是服务劳苦大众的,赚不到钱,所以流离失所辗转奔波。一个的作品是服务
土豪的,当然过得很爽。安猪和爱疯的区别。

【在 d**********h 的大作中提到】
: 人的境遇如此不同,有的要流离失所辗转奔波,而有的却可以在别业里写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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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
4
刘再复的什么作品服务劳苦大众?他的文笔有点过于感性,对虹影的小说都没口子地夸
,能和范曾做朋友也可以理解。倒是范曾怎么一反紧跟政治风向的人生道路,竟和异见
分子勾肩搭背了?
我好奇查了下楠莉,出来一堆八卦:
http://www.kannewyork.com/news/10485/%E8%8C%83%E6%9B%BE%E9%BE%8

【在 R******k 的大作中提到】
: 一个的作品是服务劳苦大众的,赚不到钱,所以流离失所辗转奔波。一个的作品是服务
: 土豪的,当然过得很爽。安猪和爱疯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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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k
5
刘再复的作品,至少可以免费下载,书店里买也不贵,所以我说是服务劳苦大众。范曾
的就不是了。
我和范曾还曾经有过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对这个八卦里面的主人翁都挺熟悉的。所以
这个八卦应该不是真的。

【在 wh 的大作中提到】
: 刘再复的什么作品服务劳苦大众?他的文笔有点过于感性,对虹影的小说都没口子地夸
: ,能和范曾做朋友也可以理解。倒是范曾怎么一反紧跟政治风向的人生道路,竟和异见
: 分子勾肩搭背了?
: 我好奇查了下楠莉,出来一堆八卦:
: http://www.kannewyork.com/news/10485/%E8%8C%83%E6%9B%BE%E9%BE%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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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
6
哈哈原来是这样服务大众!
哇!那范曾其人到底如何?楠莉到底是东北人还是日本人?

【在 R******k 的大作中提到】
: 刘再复的作品,至少可以免费下载,书店里买也不贵,所以我说是服务劳苦大众。范曾
: 的就不是了。
: 我和范曾还曾经有过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对这个八卦里面的主人翁都挺熟悉的。所以
: 这个八卦应该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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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k
7
就是一个艺术家呗,楠莉和他很小就认识了,后来他文革出了事,楠莉才嫁了别人的。
所以范曾其实挺痴情的。楠莉确实是日本人的遗孤。
这是我听到的故事,也是这么多年一直相信的。如果是假的,我会有点小崩溃~

【在 wh 的大作中提到】
: 哈哈原来是这样服务大众!
: 哇!那范曾其人到底如何?楠莉到底是东北人还是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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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3
8
为什么是曾经有过

【在 R******k 的大作中提到】
: 刘再复的作品,至少可以免费下载,书店里买也不贵,所以我说是服务劳苦大众。范曾
: 的就不是了。
: 我和范曾还曾经有过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对这个八卦里面的主人翁都挺熟悉的。所以
: 这个八卦应该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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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
9
哦。
他大骂其师沈从文,真让人觉得文人如此懦弱、自私和卑劣。不过人都一样。我是不大
喜欢他的画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所谓的商业集团幕后操纵。

【在 R******k 的大作中提到】
: 就是一个艺术家呗,楠莉和他很小就认识了,后来他文革出了事,楠莉才嫁了别人的。
: 所以范曾其实挺痴情的。楠莉确实是日本人的遗孤。
: 这是我听到的故事,也是这么多年一直相信的。如果是假的,我会有点小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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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k
10
这个,太隐私了,就不回答了。

【在 p*********3 的大作中提到】
: 为什么是曾经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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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k
11
他当然有经纪人帮他管杂事的,但说那是庞大的商业集团。。。就有点想象力太丰富了。

【在 wh 的大作中提到】
: 哦。
: 他大骂其师沈从文,真让人觉得文人如此懦弱、自私和卑劣。不过人都一样。我是不大
: 喜欢他的画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所谓的商业集团幕后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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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0
12
印象最深的一是刘再复拒接远志明的拉拢信主,喜欢他的理由,希望保有独立思考的意
志(大意);二是他对他家后院那片草地的赞美,对他后院草地有点象征伊甸园的意思
。哈哈。追忆开来他也痛心了一把家乡山林被烧毁的疮痍。。。
刘再复说他的人生观是倒过来的:年轻时是国家,壮年是集体或家,老了就专注小我了
。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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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
13
对了,他也服务大众的,他的画儿上过邮票,大众买来寄信。:)

了。

【在 R******k 的大作中提到】
: 他当然有经纪人帮他管杂事的,但说那是庞大的商业集团。。。就有点想象力太丰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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