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故人》为啥打不过《聂隐娘》？# LeisureTime - 读书听歌看电影
wh
1 楼
刚看完贾樟柯前年拍的《山河故人》。很早以前看《站台》只记得镜头晃、模糊、不明
所以；《三峡好人》只记得莫名其妙对空一炮。由此对贾樟柯一直心存敬畏，看不懂。
几年前的《天注定》看明白了，畏惧心稍减。这次又明白了，欢欣之余还有点不踏实。再
一查，《山河故人》和侯孝贤的《聂隐娘》2015年同时入围戛纳，结果《聂隐娘》拿了
最佳导演和原声奖，《山河》剃了光头。接着金马奖《聂》也拿了最佳电影、导演、
摄影等五个奖，《山》只拿了个剧本奖。《聂隐娘》在我看来就是侯孝贤的自我抒情风
光片+崇日片，演技、台词、武术一个比一个糟，凭什么？（不过《山河》总算是观众投
票最多的最佳影片。）
《山河故人》可用两个词总结。一是变化的人情：影片分1999、2014和2025三段，从九
十年代有情有义、简单亲密的人际关系，演绎到随社会富裕、科技发达、价值观变化而
日渐淡漠、恶化的人情。二是不变的自由：从1999年赵涛在汾阳小县城迪斯科舞厅无忧
无虑地蹦迪，到2014年从汾阳煤矿发家、进军上海风投、继而移民澳洲的张晋生，再到
2025年张晋生与赵涛的儿子张到乐大学辍学，与父亲决裂，追求自己的生活。影片结尾
定格在黄昏夜色中、汾阳文峰塔背景前的空旷废墟上跳起年轻时的迪斯科的赵涛。生活
再支离破碎，人情再千疮百孔，追求自由的心从年轻到年老、从一代到一代依然激情不
变。
影片中反反复复的两首90年代的流行歌，正好也对应这两个词。叶倩文的《珍重》对应
人情，用贾樟柯在纽约电影节座谈的发言来说，叶倩文是吴宇森电影里的那个有情有义
、共赴难关的江湖世界的最好代言人（不过《珍重》不是吴宇森导演、叶倩文主演的《
喋血双雄》的插曲吧？）。另一首Pet Shop Boys的《Go West》对应自由，贾樟柯也说
这是99年他在北影旁边一个叫NASA的迪厅里和其他年轻人一起沉迷的一首歌。每当午夜
之后此歌响起，所有陌生熟悉的人都会以手搭肩接成长龙；倒不是有向往西方的想法，
当时都听不懂歌词；只是歌里似乎有海鸥叫声（有吗？），让人有展翅飞翔的自由感。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U_PUIqG2T8Q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gn-ofIAbv-w
最后再说两句贾樟柯标志性的隐喻镜头，就是那些貌似脱离故事主线、突兀插入的莫名
其妙的镜头。《三峡好人》那对空一炮就让我怵了很久。《天注定》里的马、修女、蛇
等插入镜头通常是延续人物的心态，象征人物的处境，比早先的片子容易理解得多。《
山河故人》也同样富有这种人物心态外在化的镜头，比如女友被抢、背井离乡、只会挖
煤、挖出个肺癌的苦命梁子路过动物园，但见笼中老虎不耐地来回踱步和扒栏杆（这节
也让我想起顾长卫《孔雀》里的动物园；有趣的是《孔雀》用的是顾的河南安阳郊县方
言，《山河》是贾樟柯的山西汾阳方言）；又如赵涛拉着儿子郁闷无奈地说妈没本事，
接着镜头转向两人面对的黄河，连续几响莫名的炸药炸开结冰的河面。其他如失事的飞
机、文峰塔边放枪的仨青年、夜路边烧纸（冥币？）的母子等镜头也寓意明显。也有像
早期片子那样没有明显指向的镜头，比如1999年扛着关公刀穿过街头人流的少年，在
2014年长大后又扛着关公刀从密集的住宅楼前走过。说不上有什么明确的意思，可画面
有趣，印象深刻。看来我慢慢习惯和喜欢贾樟柯的风格啦。
所以；《三峡好人》只记得莫名其妙对空一炮。由此对贾樟柯一直心存敬畏，看不懂。
几年前的《天注定》看明白了，畏惧心稍减。这次又明白了，欢欣之余还有点不踏实。再
一查，《山河故人》和侯孝贤的《聂隐娘》2015年同时入围戛纳，结果《聂隐娘》拿了
最佳导演和原声奖，《山河》剃了光头。接着金马奖《聂》也拿了最佳电影、导演、
摄影等五个奖，《山》只拿了个剧本奖。《聂隐娘》在我看来就是侯孝贤的自我抒情风
光片+崇日片，演技、台词、武术一个比一个糟，凭什么？（不过《山河》总算是观众投
票最多的最佳影片。）
《山河故人》可用两个词总结。一是变化的人情：影片分1999、2014和2025三段，从九
十年代有情有义、简单亲密的人际关系，演绎到随社会富裕、科技发达、价值观变化而
日渐淡漠、恶化的人情。二是不变的自由：从1999年赵涛在汾阳小县城迪斯科舞厅无忧
无虑地蹦迪，到2014年从汾阳煤矿发家、进军上海风投、继而移民澳洲的张晋生，再到
2025年张晋生与赵涛的儿子张到乐大学辍学，与父亲决裂，追求自己的生活。影片结尾
定格在黄昏夜色中、汾阳文峰塔背景前的空旷废墟上跳起年轻时的迪斯科的赵涛。生活
再支离破碎，人情再千疮百孔，追求自由的心从年轻到年老、从一代到一代依然激情不
变。
影片中反反复复的两首90年代的流行歌，正好也对应这两个词。叶倩文的《珍重》对应
人情，用贾樟柯在纽约电影节座谈的发言来说，叶倩文是吴宇森电影里的那个有情有义
、共赴难关的江湖世界的最好代言人（不过《珍重》不是吴宇森导演、叶倩文主演的《
喋血双雄》的插曲吧？）。另一首Pet Shop Boys的《Go West》对应自由，贾樟柯也说
这是99年他在北影旁边一个叫NASA的迪厅里和其他年轻人一起沉迷的一首歌。每当午夜
之后此歌响起，所有陌生熟悉的人都会以手搭肩接成长龙；倒不是有向往西方的想法，
当时都听不懂歌词；只是歌里似乎有海鸥叫声（有吗？），让人有展翅飞翔的自由感。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U_PUIqG2T8Q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gn-ofIAbv-w
最后再说两句贾樟柯标志性的隐喻镜头，就是那些貌似脱离故事主线、突兀插入的莫名
其妙的镜头。《三峡好人》那对空一炮就让我怵了很久。《天注定》里的马、修女、蛇
等插入镜头通常是延续人物的心态，象征人物的处境，比早先的片子容易理解得多。《
山河故人》也同样富有这种人物心态外在化的镜头，比如女友被抢、背井离乡、只会挖
煤、挖出个肺癌的苦命梁子路过动物园，但见笼中老虎不耐地来回踱步和扒栏杆（这节
也让我想起顾长卫《孔雀》里的动物园；有趣的是《孔雀》用的是顾的河南安阳郊县方
言，《山河》是贾樟柯的山西汾阳方言）；又如赵涛拉着儿子郁闷无奈地说妈没本事，
接着镜头转向两人面对的黄河，连续几响莫名的炸药炸开结冰的河面。其他如失事的飞
机、文峰塔边放枪的仨青年、夜路边烧纸（冥币？）的母子等镜头也寓意明显。也有像
早期片子那样没有明显指向的镜头，比如1999年扛着关公刀穿过街头人流的少年，在
2014年长大后又扛着关公刀从密集的住宅楼前走过。说不上有什么明确的意思，可画面
有趣，印象深刻。看来我慢慢习惯和喜欢贾樟柯的风格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