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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n
1
宝剪刀
“是,是,谢谢张老关心。”“嗯对,我们家都还好。”“那好,谢谢您啊,那再见。
”墨白轻轻放下电话,又扫了眼茶几报纸上那角豆腐块。
“讣告
原张溪地区区委书记沈默同志,因病于2001年2月11日逝世,享年47岁。
孟昭俊同志是**张溪人,1972年7月入党并参加工作。历任张溪地区宣传部干事、工
会副主席、工会主席、区委副书记、区长、区委书记。2000年7月退休。”
墨白找出一只大纸箱,她打算趁母亲出门买菜的功夫把父亲的遗物收一收,过一会儿出
门正好扔掉。她拾了几件衣服扔进箱子里,又看了看父亲穿的拖鞋,原来是二哥以前穿
坏了又补一补的旧东西,一并扔了吧。最后就是阿司匹林之类的预防中风复发药,还有
空的瓶瓶罐罐。墨白仔细看了看,确实没什么了,便抱着箱子走出去。箱子还是半空,
父亲中风后才搬回来住,总共也就6个月的光景,没添任何东西。只怕那两家要大扫除
就麻烦得很了,墨白讽刺地想。
墨白一边下楼,一边努力回想着父亲年轻时的样子。这两天她试了很多次,可是都想不
起来,只记得半年前父亲中风被从医院接回家时的样子了。那时候其实也才四十多岁的
人,出事前红光满面,听说每天喝两顿酒都精神抖擞的,墨白有时候远远见着也能感觉
到那一身的意气风发。可再意气风发也经不住天天喝,就那么一次中风就好像老了三十
岁。那时候父亲已经长久不回来住了,墨白在家接到电话和母亲赶过去,看着病床上那
个男人,脸上的皱纹突然间都冒出来了,一条条挂在脸上,好似一个陌生人。墨白害怕
地倒退了两三步才站住脚。她抬头看看母亲,倒是看不出喜怒,也不知心里都怎么想。
吵了闹了又疏离了十五六年的人就在眼前,她会想些什么呢。墨白突然更害怕了。
墨白刚刚两岁的时候,父亲就调到下面去工作了。她慢慢长大,听着母亲忍不住把过去
的事情一遍又一遍拿来说。“18岁就入了党,人人都说他好。” “介绍我认识他的时
候20岁,他大我一岁,一年就结了婚。”“我23岁就有了你大哥,两年以后又有了你二
哥,那时候都说他是老实人,日子也过得踏实,哪像现在。”母亲原来还又哭又闹的,
后来死了心,也越来越像个祥林嫂,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哥哥们也不愿意回来了。
墨白今年才19岁,有两个哥哥,一个大她四岁,一个大她两岁,都不怎么亲,他们家,
谁跟谁都不亲。墨白刚出生,父亲就调到下面乡里去工作了,又年轻又读过书,还是个
党员,听说下面很是重用。母亲那两年在县里带着三个孩子,不能跟过去,就每每找人
打听下面的事情。刚开始还是很高兴的,回来了总跟哥哥们说父亲的能干。
墨白五六岁刚开始记事的时候,父亲已在那儿待了三四年,开始有些风言风语传回来,
母亲已经不大高兴了。那时候家里还有父亲寄回来的钱,母亲就穿着鲜艳的衣裳,每隔
两三个月就要周末到乡里去看父亲一次,墨白总是趁那时候,偷偷翻出来柜子里的花衣
服往身上套。人小衣服也挂不住,可还是觉得很有意思。可是隔个四五天母亲回来的时
候,脸都板得死死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下,眼睛眯缝着,衣服往柜子里一扔,便开始
质问墨白哥哥们又野哪里去了。墨白不知道也不敢多讲,只畏缩在屋子里,只觉得母亲
是天底下最凶的人,明明出了门,人人都很和善,人人都给她糖吃。
每两个月的那一餐饭总是最难熬的时光。墨白默默地在房里听着外面霹雳哐啷,菜刀重
重的砸在案板上,锅总要在灶台上摇晃几下才可以坐稳,各种碰撞声不绝于耳,中间间
杂着母亲的嚎啕大哭。等到天快黑哥哥们才回家。饭吃到一半母亲已经抹干眼泪开始训
他们,“又到哪里疯去了,鞋面裤脚上都是泥,怎么这么不省心”;渐渐地声音就高起
来,“他也是那样,就一定要鬼混,你们都一样,你们都要气死我”。墨白和两个哥哥
吃饭越来越快,等到两年后父亲回来的时候,一餐饭只要半餐的时间他们就可以吃完溜
走了。因为那时候,母亲已渐渐地从责骂变成了摔碗摔盘子,最后已经开始动用上床瘅
子,打得哥哥们身上一条一条的红痕,直往外逃。她去乡里越来越频繁,回来那餐饭也
越来越平常地以一地狼藉收尾。于是等到父亲回家来的时候,哥哥们已经不爱回家了。
那些年到底是怎么过的呢?墨白默默地想。好像什么记忆都没留下,就像这只箱子般空
空的。墨白上小学的时候父亲调回来了,回来半年就提了工会副主席,墨白走到哪儿都
有人哄她玩,“看看,这漂亮的小姑娘,跟洋娃娃似的”。那时候也没有个新鲜词,夸
人都一样的夸法。父亲34岁看起来还像20多岁一样,一根皱纹都没有,整天笑咪咪的,
很有派头的样子;可是母亲已经像是40多岁,眼睛再没有舒展开来的时候,无论时候看
人好像都是斜着眼珠子,皱纹从眼角一直延伸开去。那两年好像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
,之前的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母亲又开始忙着家里家外,做一桌子好菜,墨白咽着口水
眼巴巴看着那桌菜直等到父亲回家。
等墨白升到二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母亲穿上最格式的衣服,头发盘的整整齐齐,高高兴
兴地跟父亲出去吃饭。等到回来的时候,头发已经松散下来,衣服歪歪扭扭,肩上有些
脱了线,父亲铁青着脸拉扯着她扔进门里,砰一声关上了大门。“进屋做作业去!”父
亲大吼一声。墨白赶忙缩进房间,紧接着听见可客厅里玻璃桌板哗啦啦碎在地上的声音
。母亲歇斯底里地叫着,一句一句赶着蹦出来,却听不清叫什么,几乎一小时后才渐渐
平息下来。父亲从头到尾一声不吭,等外面安静一点了,突然隔壁卧室门两声巨响,然
后是大门响。墨白偷偷的从门缝里往外看,只有母亲一人瘫坐在地上哭,父亲已经不见
了。
后来父亲渐渐就不怎么回来了。墨白和哥哥们常常被送到姥姥家,那时候就意味着母亲
又要去父亲单位里大闹一场。那两年,小学三四年级的墨白已经把自家和姥姥家之间的
路踏个滚熟,从姥姥口中知道了来龙去脉。原来那一天陪父亲吃饭,一个女人敬酒的时
候习惯地往父亲身上靠,母亲一看到立马发作了起来,互相拉扯推搡,后来的事情墨白
就再熟悉不过了。渐渐地母亲回来的时候,不再只是哭闹,身上脸上开始带有打过的痕
迹,墨白害怕极了,不想回家,只愿躲着所有人走,渐渐地不大爱说话了。
终于有一天墨白上课到一半,被姥姥从学校直接接到医院去,两个哥哥已经等在那里。
谁也没看见父亲。母亲躺在白色的房间里,身上插着管子,墨白扒着门往里看害怕地发
抖,不敢往里走一步,既想抱着她大哭,又怕她醒来歇斯底里地骂自己,一时不知如何
是好。有短暂的一瞬间,好像世界只剩下她们母女俩人,这世上只有那一个亲人,却不
敢亲近。
在姥姥家住了半个月后,墨白被母亲接回了自己家。这回父亲是彻底不回来了,母亲倒
像个没事人一样,每天买菜做饭接送三个孩子上学,闲下来的时候打毛线,大部分时候
都不怎么说话。但是脸色越来越阴沉,哥哥们动辄就挨打。墨白出门再也没有大人哄她
玩给她糖吃了。
原来那样的日子也是能过下去的,一天一月一年。墨白从亲戚的口中,知道父亲的官越
当越大,一级级往上升;知道了他外面还有个家,不知道是一个还是两个;知道了另外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这么巴掌大点地方,谁也瞒不过谁,也没人想瞒着她们。背地里
说的话,声音却一点都不小,谁听不见呢。
以后也不是没见过,每年远远地见几面,还没看清楚脸上表情就赶忙避开。墨白不知道
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些怕。那年医院里的一片白深深印在她的脑子里,总也不变色。就
这样从小学读完升初中,初中升高中,高中升大学。人人都开始说这小女孩最会读书,
总是考前三名,不知道她只是喜欢埋在房间里,头埋在书本里,读完课内读课外,就是
不愿意出门。又有人开始哄着她,她却不大理人了。等到考完高考,墨白估摸着分,报
了一所离家最远的好学校,听说火车要做一昼夜,这样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那时候哥
哥们都没考上学校,也早早开始工作,都不回家住了。
大三暑假回家,墨白接到那个电话,知道父亲喝完酒出门,突然倒在车子边上。送到医
院,中风,倒是不严重。墨白跟母亲过去看看,知道抢救了以后还能说话,就是动作不
大利落,反应迟缓。根据单位人的意思,母亲把父亲接回了家。墨白心里诧异得很,却
也没说什么。这些年母亲越发苍老,目光里透着股犀利,骨节突出,深深浅浅的皱纹,
怎么看都不是四十多岁的人。
墨白只在家呆了半个月。父亲抢救回来已经不能上班,迅速办妥了退休,搬回家来住。
家里一片死气沉沉,三个人不到必要都不说话。明明医生说还可以动,但父亲却整天躺
在床上,也分不清有意识没意识,眼皮半阖着,被酒肉充实的身体迅速消瘦下去,皮挂
在骨头上,仿佛自己都能动。没有人来看他。他单独住在书房,母女两人只有送饭的时
候才进去,即使站在门口,也能感觉到房里腐败的气息。他已失去最好的春药。
墨白找了个借口迅速的回到学校。每周末打电话回家,与母亲聊一聊,父亲按时吃药吃
饭,一切仿佛又正常了起来。夜里她有时候睡不着,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不是又回到
了小时候,全家人还住在一起。听着寝室里别人的匀长呼吸,才回到现实。
半年后她接到母亲电话,父亲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了一瓶杀虫剂,偷偷地吞了下去。即时
送去医院,抢救无效,死亡。墨白放下电话,看起来面不改色,镇静极了,却张着嘴怎
么都发不出声音来。她觉得自己大声说话,其实没有声音。是的,自杀,当然是自杀。
时隔多年,还有谁会为他赔上一条命。
一家人终于又聚在了这间屋子里,十五六年以后。墨白走到垃圾箱前,将纸盒子扔进去
,走回家中开始煮饭。明天就是葬礼,然后她又可以回学校去了。她谁都不想再多看,
包括母亲,已经像六十岁人的熟悉而陌生的母亲。
ps: 暗涌暗涌,那么多个版本,还是黄耀明的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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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3
2
宝剪刀是你的笔名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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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n
3
你让我情何以堪~~~介是介故事滴名字~~~宽面条泪

【在 C***3 的大作中提到】
: 宝剪刀是你的笔名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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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3
4
噢~~泪飞顿作倾盆雨了。。哈!

【在 b********n 的大作中提到】
: 你让我情何以堪~~~介是介故事滴名字~~~宽面条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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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n
5
偶雨盆倾作飞泪~~

【在 C***3 的大作中提到】
: 噢~~泪飞顿作倾盆雨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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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3
6
你说时间是个宝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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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n
7
这世上真的有宝剪刀么,那什么是呢?我是真的不知道。偶只觉得怨仇解不得。
你觉得宝剪刀是什么?泛泛地讲就好。

【在 C***3 的大作中提到】
: 你说时间是个宝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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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3
8
你觉得时间也解不得摸?

【在 b********n 的大作中提到】
: 这世上真的有宝剪刀么,那什么是呢?我是真的不知道。偶只觉得怨仇解不得。
: 你觉得宝剪刀是什么?泛泛地讲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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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n
9
对,解不得。当然只是偶非常非常小农的见解啦~~~顶锅盖~~
为什么一定会有原谅有解?我一直觉得这一点莫名其妙自欺欺人得
很。轻拍~~
你觉得时间是宝剪刀?

【在 C***3 的大作中提到】
: 你觉得时间也解不得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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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
10
怎莫想起来这莫哀怨的故事?
题目不懂

【在 b********n 的大作中提到】
: 宝剪刀
: “是,是,谢谢张老关心。”“嗯对,我们家都还好。”“那好,谢谢您啊,那再见。
: ”墨白轻轻放下电话,又扫了眼茶几报纸上那角豆腐块。
: “讣告
: 原张溪地区区委书记沈默同志,因病于2001年2月11日逝世,享年47岁。
: 孟昭俊同志是**张溪人,1972年7月入党并参加工作。历任张溪地区宣传部干事、工
: 会副主席、工会主席、区委副书记、区长、区委书记。2000年7月退休。”
: 墨白找出一只大纸箱,她打算趁母亲出门买菜的功夫把父亲的遗物收一收,过一会儿出
: 门正好扔掉。她拾了几件衣服扔进箱子里,又看了看父亲穿的拖鞋,原来是二哥以前穿
: 坏了又补一补的旧东西,一并扔了吧。最后就是阿司匹林之类的预防中风复发药,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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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k
11
现在不打牌,改看故事啦?!

【在 b***e 的大作中提到】
: 怎莫想起来这莫哀怨的故事?
: 题目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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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3
12
我也不脚得,就是听大伙儿都这么说,你的意思是狠多问题是无解的摸?

【在 b********n 的大作中提到】
: 对,解不得。当然只是偶非常非常小农的见解啦~~~顶锅盖~~
: 为什么一定会有原谅有解?我一直觉得这一点莫名其妙自欺欺人得
: 很。轻拍~~
: 你觉得时间是宝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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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n
13
喏,题目木有什么意思啦~~画蛇添足~~只是因为白居易有首诗啄木曲,里面第一句
是莫买宝剪刀,后面全都是剪不得解不得,我倒觉得后面相衬,弄来玩玩。愧对古人~
~顶锅盖~~
莫买宝剪刀, 虚费千金直.
我有心中愁, 知君剪不得.
莫磨解结锥, 徒劳人气力.
我有肠中结, 知君解不得.
莫染红丝线, 徒夸好颜色.
我有双泪珠, 知君穿不得.
莫近红炉火, 炎气徒相逼.
我有两鬓霜, 知君销不得.
刀不能剪心愁, 锥不能解肠结.
线不能穿泪珠, 火不能销鬓雪.

【在 b***e 的大作中提到】
: 怎莫想起来这莫哀怨的故事?
: 题目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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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3
14
但是文里给我的感觉,好象父亲刚死,墨白就已经很淡漠的样子。

【在 b********n 的大作中提到】
: 喏,题目木有什么意思啦~~画蛇添足~~只是因为白居易有首诗啄木曲,里面第一句
: 是莫买宝剪刀,后面全都是剪不得解不得,我倒觉得后面相衬,弄来玩玩。愧对古人~
: ~顶锅盖~~
: 莫买宝剪刀, 虚费千金直.
: 我有心中愁, 知君剪不得.
: 莫磨解结锥, 徒劳人气力.
: 我有肠中结, 知君解不得.
: 莫染红丝线, 徒夸好颜色.
: 我有双泪珠, 知君穿不得.
: 莫近红炉火, 炎气徒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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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n
15
是我写的烂,不是从死开始淡漠。那是很多年的堆积和冷漠。这样一个人家,多少年来
互相折磨,最后人也是给逼死的。亲近只有一时,怨恨才有一世。
我认为一件大事,有些人有可能过些年就放开了,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放不开。这个没
有对错啊。这世上哪条规律说,原告有义务原谅被告的?
也许有的时候,死亡才是唯一的解。

【在 C***3 的大作中提到】
: 但是文里给我的感觉,好象父亲刚死,墨白就已经很淡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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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3
16
父死子偿呵。。

【在 b********n 的大作中提到】
: 是我写的烂,不是从死开始淡漠。那是很多年的堆积和冷漠。这样一个人家,多少年来
: 互相折磨,最后人也是给逼死的。亲近只有一时,怨恨才有一世。
: 我认为一件大事,有些人有可能过些年就放开了,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放不开。这个没
: 有对错啊。这世上哪条规律说,原告有义务原谅被告的?
: 也许有的时候,死亡才是唯一的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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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
17
呵呵 慢慢戒牌

【在 l******k 的大作中提到】
: 现在不打牌,改看故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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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
18
你们太墨迹了, 象初恋的男女似的:
他说:时间想杀猪刀, 多少靓女俊男,青春一过,惨不忍睹
她说: 时间是良药,时间长了, 一切爱很情愁都烟消云散
BTW。你们是马甲吗?老是过一段时间, 就走一批老人, 来一批新人, 都挺牛的,
周而复始

【在 b********n 的大作中提到】
: 这世上真的有宝剪刀么,那什么是呢?我是真的不知道。偶只觉得怨仇解不得。
: 你觉得宝剪刀是什么?泛泛地讲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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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2
19
写得挺好的。这个父亲活该。

【在 b********n 的大作中提到】
: 是我写的烂,不是从死开始淡漠。那是很多年的堆积和冷漠。这样一个人家,多少年来
: 互相折磨,最后人也是给逼死的。亲近只有一时,怨恨才有一世。
: 我认为一件大事,有些人有可能过些年就放开了,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放不开。这个没
: 有对错啊。这世上哪条规律说,原告有义务原谅被告的?
: 也许有的时候,死亡才是唯一的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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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n
20
呵呵,睡前总是晕乎乎,连带着打字也墨迹起来~~~
我像谁的马甲么?哪个id?

【在 O*******o 的大作中提到】
: 你们太墨迹了, 象初恋的男女似的:
: 他说:时间想杀猪刀, 多少靓女俊男,青春一过,惨不忍睹
: 她说: 时间是良药,时间长了, 一切爱很情愁都烟消云散
: BTW。你们是马甲吗?老是过一段时间, 就走一批老人, 来一批新人, 都挺牛的,
: 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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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g
21
谢谢

【在 b********n 的大作中提到】
: 呵呵,睡前总是晕乎乎,连带着打字也墨迹起来~~~
: 我像谁的马甲么?哪个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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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k
22
。。。
好悲摧

【在 b********n 的大作中提到】
: 呵呵,睡前总是晕乎乎,连带着打字也墨迹起来~~~
: 我像谁的马甲么?哪个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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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n
23
呵呵,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在 b*********k 的大作中提到】
: 。。。
: 好悲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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