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的学姐。他们以前就知道彼此,不过没有说过话。他是整个校园里几乎最帅的男
生,体育学习人缘样样都好,校篮球队的队长。身高1米85左右,皮肤略黑,五官清俊,
大概可以做所有女生的暗恋对象。后来她说近看的话其实可以看到他的眼神还是纯洁的
近乎幼稚。她是那种还算善解人意,身材高挑五官清秀的女生,不是最漂亮可是身边也
从来不缺献殷勤的男生。
他第一次和她说话,是在学院一个舞会上。一首很快的曲子,她的舞伴带着她满场飞扬
,别人几乎都停了下来围观。舞曲结束的时候她几乎站不稳当,被舞伴送到场边的椅子
上休息。
他拿了一杯水,走过去递给她,说你跳得真好看,可不可以教我。她说当然可以,不过
你让我喘口气。等到再下一首慢歌想起的时候,他和她下了场。他真的是没有跳过舞的
,身体笨拙的可以,和篮球场上的灵动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她一边教他一些最基本的步
子,一边被他的笨拙逗得大笑,一边第一次这么近的看他的脸,感叹竟然有这么帅的脸
可以这么近地看。
舞会结束回去洗漱聊天睡觉,起床上课吃饭,一切并没有太大变化。他们偶然在校园里
遇到就打个招呼,有时候停下来聊几句天。
过了几周她报的新东方GRE班开学,她去上课,随便找个位子坐下来开始背单词。一会
有人坐在她身边说嗨,竟然是他,多么巧。从此他们一起上课下课,路上是快乐聊天时
间。GRE班结束的时候,他们已经是可以一起吃饭一起互相开玩笑的朋友了。
学校篮球联赛,他来找她,问她可不可以去看,给他助威。她一向对体育不是太感兴趣
,又在申请学校的水深火热之中,不过为了他还是和同学去了,喊得嗓子都快哑了。他
每进一个球,就笑着朝她的方向招一下手,所有这边的女生就都花痴地大喊,只有她知
道他大概是冲她招手的。
转眼新年快到了,学院举办新年晚会,有各种各样的游戏。他来找她,问她要不要一起
去。她有些奇怪,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名目张胆地成双出现活动过。不过她还是跟他去了
。她喜欢猜谜,她嘟嘟囔囔在那里猜的时候他就好脾气的站在旁边耐心地等。她猜到了
有奖品他就替她抱着。去看演出的时候他们进去晚了,只有一些零星的座位。他说我们
不要找了,就一起站在这里吧。他们就从头到尾这么扎眼的一起站在后排。
她回到宿舍的时候连隔壁屋的女孩子都在那里等,每个人都亢奋地让她交代到底和这个
最帅的男孩有什么关系。她说其实什么都没有,他就是喜欢和我聊天而已。女孩子们说
请你告诉他,如果他愿意跟我们聊天也很欢迎哈。
他们果然还是没有什么,就是碰到的话会一起走,吃饭时遇到了就坐在一起聊一聊天,
他似乎总是有好玩的事讲给她听。直到有一天她晚自习回来,他站在女生楼门口等她,
脸上完全没有了平时那种有点孩子气的可爱笑容。她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他说可不
可以陪他走走。他们就去没有人的操场一圈一圈地走。原来他的父母要离婚,才告诉他
,他突然之间不知该怎么接受。情急之间,第一个和唯一一个想要说话的人,是她。
她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胳膊,说坚持一下,慢慢什么都会好的。他却一把拉过她的手,紧
紧握住,开始不出声地流泪。她任由他握着手,说不哭不哭,你不开心的时候我总在这
里的。他低下头吻一下在她的长发上,说幸亏你在这里。她当时集中精力在想怎么安慰
他,并不觉得这一吻唐突。
他们经常地晚上去散步,他也渐渐地又开心起来,孩子气的笑容又慢慢回到他帅气的脸
上。有一天他忽然问起她的生日,原来他们是同月同日,多么巧。他沉默了好一会,问
那你是哪一年的呢?然后那么期期艾艾地看着她。
时间在那时几乎固化,她顿了一顿,说了一个数字。她比他大三岁。
他说哦,你看起来显小,我一直以为你跟我一样大,或者,只大一岁。那一刻,他的声
音和表情全都是看得出的失望甚至有点不知所措。她跟自己说,没有什么,只是朋友而
已。然后她就这样说出来了:没什么,我们只是朋友,你就当我是姐姐好了。
很快就是夏天,他们的生日快到了,她也要毕业出国了。他送给她一张卡片,说认识她
很幸运,他不会忘记那些在一起上课一起散步一起吃饭的日子,署名的地方写着希望姐
姐永远快乐幸福。
收拾东西的时候,她把那张卡片又看了一遍,然后打在要拖运回家的大箱子里,出国的
时候没有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