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里有一个很有名的成语,Devils in the details,意为“魔鬼在细节“,说的是
一个作品里,不经意的细节可能会漏出巨大的错误,乃至彻底击垮自己的整个主题。
《芳华》电影(不指原著),冯小刚竭力想以现实主义的手法再现文革前后的历史,从
而警示后人。但是剧中几个细节却在原则性上违背了现实。
一,影片一开始,就以文工团女演员排练《草原女民兵》出场。这个舞蹈本来是想展现
青年人的豆蔻年华,青春灿烂。但是,所有的长腿美女竟然都是穿着超短热裤,露脐紧
身衫进行排练。从影片的收视率来说,当然十分吸引眼球,凸现女性的体态美。但是,
经历过那个年代,特别是在部队呆过的人,应该不难知道,这种穿戴在毛泽东时代,是
绝对毫无可能性的。如果有部队文工团领导要求女演员这样穿戴,估计得被枪毙。
二,文革期间的部队,可以说比地方上更加有严厉的纪律和管束。我们在文革刚结束后
上大学,都有不准谈恋爱的规定,部队的战友之间,就更不用说了。即使有,也是百分
之百的地下活动。可在这个影片中,战士之间男女的恋情不仅众多,还都公开的。艺术
可以夸张,可以虚构,但所有的夸张和虚构都不能超出原则。细节如果反映出一个原则
错误,就必然会影响整个作品的真实性。
三,在最后的散伙聚餐上,所有文工团员,男男女女都全体醉倒在餐桌上,貌似一宿都
趴在那里过夜了。试问,这有可能吗?是哪个大拿说过:任何发挥的空间,都不可以超
越可能。把没有可能的情况搬进作品,那就是败笔。
当然,这些都不能完全抹杀导演的初衷,但原则性的错误,却不应当出现在一个上乘的
作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