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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已经是两天两夜没睡觉了。可我睡不着。我想前想后。
我根本就没想到我会难产。事实上,以前我一直都不相信有难产这种事。我们村,据我所知,没有女人生不出孩子。为什么我就生不出呢?为什么医生还告诉我,后来也告诉顺子,我永远都不能生孩子呢?如果不能生孩子,那我岂不是枉为女人么?
想到这儿,我真想就此死去。但我不能死呀,我的命是牺牲了我的孩子才捡回来的。我如果现在死了,她岂不是白白地离去了么?我的可怜的孩子呀,可怜你没见过一眼阳光,没呼吸过一口空气,没见过母亲一面,没吃过一口奶,没尝过任何美味,没穿过任何花衣,没经历过任何欢乐。
想着我的孩子所不曾体验到的种种,我悚然惊觉人世间是多么美好!我曾在广阔的田野上全速奔跑,也曾在深沉的黑夜里遥望星空,也曾在妩媚的花丛中捕捉蝴蝶,也曾在金色的夕阳下品尝美食,也曾在富丽的居室中谈情说爱。是呀,这一切多么美好,我都经历过了,而我的孩子什么都没经历过。我的孩子更没有留下一粒种子,而她是我的幼苗,是我的种子呀。如果我和我的孩子必须有一个人死去的话,那个人应该是我呀!
我当初为什么想当然地以为我们会母子平安?我为什么没有预先嘱咐顺子在危急时刻要留下孩子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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