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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nivore
第 三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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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从东边升起,将冰冷晶莹的光芒洒在这已沉寂的战场。杀戮已
经过去,匈奴人的铁骑没有做丝毫停留,他们继续向南,扑往那个更
大的目标。横尸在沙场上的战士,赢得了他们的尊重,但并没有赢得
他们的怜悯。
大地如往常一般的寂静,太古洪荒般的寂静。没有虫鸣,没有鸟语
,没有草在生长,没有大雁飞过,甚至没有水声,没有风声。有的只
是星星在天宇移动,和月亮向人间照耀的声音。
世界仿佛凝固,仿佛永远也没有变动。然而,世界已经不同了。虽
然水还在无声地流过,风还在无声地吹过,曾经行走在这大地之上的
灵魂,却又消逝了许多。它们想要呼号,声音却被这无声的世界凝
固在月光之中。所以月光越来越冷,照得风也越来越冷,水也越来越
冷。战斗过后的沙场旁,水也结了冰。
战士的鲜血已经流尽,双手还紧握着武器。他们的面色苍白,月光
照得他们的身体几近透明。他们的盔甲一改日间的颓废,在月光下反
射出白玉般的光芒,仿佛月亮给了它们新的鲜活的生命,而原来的生
命已在白天还给了落在西山的夕阳。
月亮升上山冈,远方传来了一声狼嗥。嗥叫声很遥远,仿佛是从天
的尽头传来,又仿佛是从地狱的底层传来。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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