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诔4.2 作者：蹈海# Prose - 散文.原创文学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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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陈师傅有点儿踉跄地进了门，直到坐下还是一付心神不定的样子——他是个不善作伪的君
子，表情藏不住一点心事：连我都看出不对，遑论母亲那样的精明。
既是从小看我们长大的老人儿了，我和大嫂也就不避，耐心等着他喝完茶。他好像饥渴难
耐，好半天把脸俯在碗上不肯抬头。
母亲终于开口：“听说今儿个早朝不大顺？是西边儿有什么人来？”
他的脸色变幻不定。很拙劣地强笑道：“匈奴乌介前些时丧了侧室，想求我朝赐女下嫁—
—这是很平常的事，请太皇太后、太后和二公主尽管放心。实在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母亲双手端正地扶在膝上，脊背挺得笔直，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只用咄咄的目光逼视着他
，即令在挥手叫侍女们全都退出的时候也没有移开。
雨声突然大得极不合时宜，点点滴滴敲在心上。我有些喘不过气，却不敢伸手按住，只有
敛定了心神，看着他垂下眼睑挣扎了好久，再也压抑不住，突然间“扑通”一声跪在地下
，抬起脸来已是老泪纵横：
“老臣无能，愧对德宗和先帝啊！……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老臣……”
“陈师傅，”母亲的神色已极凝重，声音却仍不失冷静，“到底他们是想怎么样？你且把
国书讲给我听听。”
我盯着他连连叩头，勉力忍住哭嗓嘶声道：“匈
子，表情藏不住一点心事：连我都看出不对，遑论母亲那样的精明。
既是从小看我们长大的老人儿了，我和大嫂也就不避，耐心等着他喝完茶。他好像饥渴难
耐，好半天把脸俯在碗上不肯抬头。
母亲终于开口：“听说今儿个早朝不大顺？是西边儿有什么人来？”
他的脸色变幻不定。很拙劣地强笑道：“匈奴乌介前些时丧了侧室，想求我朝赐女下嫁—
—这是很平常的事，请太皇太后、太后和二公主尽管放心。实在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母亲双手端正地扶在膝上，脊背挺得笔直，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只用咄咄的目光逼视着他
，即令在挥手叫侍女们全都退出的时候也没有移开。
雨声突然大得极不合时宜，点点滴滴敲在心上。我有些喘不过气，却不敢伸手按住，只有
敛定了心神，看着他垂下眼睑挣扎了好久，再也压抑不住，突然间“扑通”一声跪在地下
，抬起脸来已是老泪纵横：
“老臣无能，愧对德宗和先帝啊！……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老臣……”
“陈师傅，”母亲的神色已极凝重，声音却仍不失冷静，“到底他们是想怎么样？你且把
国书讲给我听听。”
我盯着他连连叩头，勉力忍住哭嗓嘶声道：“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