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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篇小说]伊萨卡(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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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篇小说]伊萨卡(二十)# Prose - 散文.原创文学板
h*e
1
好多人都在那里说,最多能把你交的税退回来。可是我用turbotax算的明明就是退回来
的钱远高于交的啊。我收入低,有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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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
2
难道不应该是每个月300左右吗?而烙印用了剩余名额,批了7,000。
感觉今年到9月底的时候,PD 2008年之前的可能还剩3万多。希望明年剩余名额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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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g
3
她静静地站着,凝视着我,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我一骨碌坐起来。
“好久不见了。”她轻轻地说。
“好久不见了。”我机械地回答。
她穿着一条白裙子,绣着白色的暗花,裙摆刚好到膝盖,露出一对我熟悉的小腿。她的
头发还是老样子,亮得要化了,顺得挂不住梳子,只是脸微微胖了一点,或许——,她
并没有胖,只是她非常独特的盛气凌人的气质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圆润,女人
的圆润,是这种气质让她显得胖了。她双手用力抓着一顶棉布太阳帽,双眼直直地盯着
我,闪动着一丝迷惑,似乎还不能完全接受眼前的事实。
我上身前弓,胳膊撑着木头,双腿交错下蹲作蓄势待发状。不用说,那姿势滑稽之极,
仿佛俟机抢游人香蕉的猴子,可是我动不了,我被定住了。我扯动表情肌,让它们往两
侧运动,同时扯开粘重的嘴唇,我听见我的声带发出声音:
“你回来了。”
“嗯。”她用力一点头,“这么说,你收到我的信了?”
“猜到是你了。”
她低下头羞涩地笑了。我顺势从大木头上滑下来,立刻轻松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地址呢?”我明知故问。
“当然是从网上搜的呀。”她轻快地说,“一敲你的名字就找到了你们实验室。点出照
片一看,呀!吓了一跳。怎么老成这样了?现在见了面,还好,还是原来那个样子。”
“照相那几天状态不太好,有点吃多了,不过这些年的确老了不少。”
“我才老了呢!”她笑了,指着自己的眼睛,“前天照镜子,突然发现下面出了一条皱
纹,以前可没有呢。”她让我过去看。我靠过去,低下头仔细看,却什么纹也没看见。
她又比划了一阵儿,我才隐约看见了一条发丝一样的细纹。
她摆弄着帽子,盯着我身后的什么东西看,目光有些异样。六年以前,她离开伊萨卡,
离开我,可她是我的恩淑。现在她回来了,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我突然觉得她很陌生。
“你从来没有在网上搜过我?”
“没有。”
“也没有向别人打听过?”
“问过系里,看看你回没回来。没问过别人。”
“从来没想过找我?”她把目光从远处收回,盯着我的眼睛问。
“怎么会没想过呢?当然想过,可是没找过。”
“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不想。”
“如果我不找你,你永远不会找我?”
“我不知道。”
“为什么?”
“你不想被我找到,我就找不到你。”
恩淑收回目光,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难以捉摸的表情,或者可以这样说,刚才的表情消
失了,现在脸上是一个没有表情的表情。
“你一点都没变,真的。”
她说完笑了一下,我也笑了。我们不约而同地向老房子走去。像从前一样,她在左边,
我在右边,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唯一不同的是,我们之间的距离比以前稍远一些。
湖边的游人好像都很快乐,风轻快地迎面吹来。
我想起来一件事,停下脚步,看着她问:
“你曾经告诉我,发生了一件事。到底是什么?”
她也停下来,目光在我胸口上游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其实,没发生什么。”
“真的?”
“嗯。”她点点头,“关于那件事,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正巧你又问我出了什么事
,我就那样说了。”
“喔,原来如此。我还一直以为真的有什么事哪。”
“非常抱歉。可是如果我不那样说,你会轻易放手么?”
“你就是那样说了,我轻易放手了么?”
“对,没有,你后来去找过我姐姐。她都跟我说了。”
“她都说了什么?”
“她什么都说了:你穿的衣服,去了什么地方,你点的菜,你们谈了什么,你有什么反
应,你后来怎么走的。”
“真够可以的。”
“她其实不想说,我逼着她说的。”
“你们就聊了这些?”
“她当时心情很不好,后来跟我还大吵了一架,觉得我不可理喻。其实这个我从来就承
认的,所以到后来她也没劲吵了。”
“其实我后来又去了巴尔的摩,可是你们已经搬走了。”
“喔,那纯粹是个巧合。他们早就打算搬走了,那地方太萧条了,人又杂,不太安全。”
“我和她吃饭的时候,她可什么都没说。”
“她不想告诉你,正好你也找不到我了。”
“恩淑,这些年你在哪儿过的?”
“南加州,一个海边的小镇。他们搬到那里,又开了一个店。我们在那儿还有好几个亲
戚。”
“你一直和他们在一起?”
“住了一段时间,可能有一年吧。后来找到一份设计的活儿,干得还不错,就搬出去了
。”
“怎么又想回来了呢?”
“还是想把书读完啊。”
“我以为你肯定不会回来了。我一直想着,到前年就是四年,期限已经过了。手续都办
好了?你还没去过系里吧?”
“还没呢,不过表格都填好了,和Susan也联系过了,她过几天就回来。过了期限,一
切得重新办。顺利的话,能拿到明年的奖学金,那样我打算明年初开始上课。”
“那这个学期——?”
“先在伊萨卡住着吧。反正工作已经辞了。”
我点头。
恩淑问我的工作如何,我轻描淡写地说着,她却听得非常认真,微微皱着眉头。我突然
觉得她还是从前的样子。我说完了,她只是抿着嘴笑。我问她笑什么,她叹了口气说:
“感慨啊。看看你都有了新生活。这么多年了,我还在原地打转呢。”
新生活?我难道不是在原地打转么?我苦笑了一下。
“到我住的地方去吧。”
她说她在西边租了一个房子,离湖也不算太远。她像以前一样,每天都要到湖边散一会
儿步。
“前几天我一直在湖边,怎么没看见你?”我问。
“不会啊,我一直都来的。”
“你到哪儿去过呢?”
“就在入口这一带,还有木桥那边。”
“我也是啊!奇怪,怎么会见不到呢?”
“是很奇怪。”
“不过到底又见面了。”
“是啊,到底又见面了。”她会心地笑了。
“可是为什么非要寄一幅画呢?”
提起那幅画,恩淑依然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头说:“我是希望你能来见一面,可又不
好意思明说,所以就想出了那个主意。其实一寄出去我就后悔了,赶紧跑到邮局问,可
是已经太晚了。”她抬起头看着我,“其实我根本没指望你能来。”
“为什么那么想?”
“那当然啦。”她笑了,在一瞬间神采飞扬,“我就那么走了,连个解释都没有。谁能
受得了啊?让你走就走,让你来就来,那你成什么了?也太有损尊严了。”
“所以这是个意外?”
“那倒也不完全是。”她认真地说,“还是想过这种可能性的,因为你是你,我们俩特
别像,都有点不正常。”
不知不觉走到了停车场。恩淑打开车门,自然而然地坐在我旁边。我们在暗旧的城区开
了几分钟,绕过一座点心店模样的建筑,开上一条铺着碎石子的小路,钻过几棵又粗又
老的树,停在一座砖房子前面。
房子不大,有点旧,两层,整个刷成了奶黄色的,墨西哥风格,这在伊萨卡一带并不多
见。草坪修剪得出奇地讲究,不但平整如毡,还修出了棋盘格子样的图案。
“很棒的草坪,对吧?”看见我在注意草坪,恩淑笑着说。
“嗯。”
“你还没进屋呢。里面可就大不一样了,简直是两个天地。”
“真的?”
“真的。这个房东挺懒的,你看这房子的漆都成什么样了,他也不刷一刷。后面走廊的
围栏都快塌了,他也不想着弄好。可就是对这草坪,他简直像有什么情结,刚刚长出一
点就要剪掉,而且绝对是精益求精。说来也怪,一个连胡子都刮不利索的男人怎么能把
草坪剪得这么漂亮的?”
“胡子和草坪?”我噗嗤一声笑了,“亏你想的出来。”
“我一直觉得它们是一回事。”她也笑了,“可是说来也怪,我发现剪草坪的人好多都
留着大胡子呢。”
我们从侧门进入客厅。果然有些简陋,除了一对木头桌椅,一个红色柜子和一个黄木书
架,再无其它陈设。地板虽然还说得过去,可上面已经布满划痕。客厅的窗子有些小,
墙壁呈灰白色,更显出房间的昏暗。
“本来想在西边山上找一间公寓,最后还是决定来这里。已经习惯这种气氛了。”
恩淑让我看她的卧室。房间挺大,有一张带四个角柱和丝帐的大床,床头和柱子上有雕
花,窗前摆着一张写字台和一把高背铁椅子,床对面有一个小书架,前面铺了一块小地
毯,墙角摆着一双冰鞋。
“在这儿住了多久了?”我一边打量房间一边问。
“快一个月了吧。楼上住了两个,一个学力学,另一个不太清楚,他和谁都不说话。隔
壁住着个学戏剧的女孩儿,刚刚从希腊来。对了,她也是从伊萨卡来的,希腊的那个伊
萨卡。”
我点头。“打算在这儿住下去了?”
“嗯。”她躺在床上,吁了一口气,似乎很累的样子。“我这个人很奇怪,喜欢老房子
,却总是想住得亮堂一点。和房东说了好几次刷房子,也没有动静。我看他根本指望不
上,还是自己动手吧。我和希腊女孩合伙买了些涂料,打算周末把一楼刷一遍,以后还
想买块旧地毯铺在中间。正好你来了。这活你来干,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恩淑从床上坐起来,脸上有了些红润。她用手理了理头发。
“你还有好多东西在我这儿,我放在石强家了,准备你回来以后还给你。过两天我给你
送过来。”
“好啊。”她点点头,“石强,樱初,还有其珍,他们都还好么?”
“樱初和其珍都毕业了。樱初在找工作,其珍在学校工作。对了,她和石强已经结婚了
,马上就要生孩子了。”
“真的么?”恩淑睁大了眼睛,瞳孔里面闪着光,“真是不敢相信啊!都快有孩子了。
我还以为他们俩早就分手了呢。”
“怎么会呢?他俩挺不错的。”
“谁知道呢?当时就是这种感觉,反正觉得他们的事有点靠不住。”
“恩淑,”我说,“有的事情,我们说不清楚。”
“是。”她点头,“的确说不清楚。”
她坐在床上,双脚紧扣床沿,双臂抱着膝盖。我斜靠在椅子上,歪着头看她。我们慢慢
说着话。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最后一缕阳光从窗子里透进来,暖暖地印在她的床单上
。又过了一会儿,那抹暖色依依不舍地消失,房间好像沁在灰蓝色的水中。恩淑动了一
下身体,仿佛刚从迷梦中醒来。
“我来给你做饭吧。一提起樱初,立刻就想到她做的菜,一想就流口水呢。很久没做中
国菜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做出来。”
她跳下床跑到厨房里,一会儿兴高采烈地跑回来。“太好了,正好冰箱里有两条鱼,昨
天买的活鱼,差点就忘了。我给你做水煮鱼。”
我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厨房看她做饭。恩淑系上围裙,用平底锅烧上水,然后在案板上
把鱼切成薄片。忽然她转过头,笑了一下,让我去洗衣服。我在卧室壁橱里找到了洗衣
框,临出门时又看了她一眼,她还在那儿收拾鱼。我来到街角一个洗衣店。那个店我以
前就知道,洗衣机坏了的时候我就去那儿。我把衣服丢进滚筒洗衣机里,往插槽里放了
五枚两角五分的硬币,推进去,按下开关,然后坐在墙边的长条椅上读一本杂文集,心
里想着恩淑刚才的样子。半小时后,衣服洗好,我把它们挪到烘干机里,然后回家。
恩淑已经做好了饭,正坐在桌边等我。除了那盘水煮鱼片,桌子还摆着冷切牛肉、清炒
芦笋和一小盆冷面。
“家里没有酒。”她看着我,略带歉意地说,“刚才忘了叫你买几瓶回来。”
“现在不喝酒了?”
“一个人的时候不喝。已经很久了。”
“那就算了,这就很好了。”
她给我乘了冷面,一面用勺子搅拌着水煮鱼。
我们沉默着吃了一会了,好像在比赛谁的声音更小。恩淑突然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问:
“现在,有女人给你做饭么?”她的声音很小,几乎是在耳语。
我摇摇头。
“那你给什么女人做饭么?”
我摇头。
“还是整天在外面吃?”
我仍然摇头。“我自己做。”
“真的?”她咯咯地笑了,“真想象不出你做饭的样子。”
“那算什么。明天我给你做饭。”
“好。”
“你呢?也一个人吃饭?”
“嗯。”她点头,然后想了一会儿,放下筷子不吃了,盯着我的脸问:
“自从咱们。。。”她顿了一下,垂下眼睛,“你一定有过女人吧?”
“有过一个。”我说,“几个月就分手了。”
“为什么?”
“两个人都不想谈了,没意思。”
她点头,没有再问。一秒钟以后,我想起了水云。刚才怎么没想起来呢?
“还有一个,只是——,只有一个晚上。”
“喔?”恩淑睁大眼睛,眉头紧锁,那模样不像在看我,倒像在读我,好像我的脸上印
着字似的。片刻之后,她咬住嘴唇,脑袋往旁边一扭,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我们俩就
这么僵持着。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她回过头来,脸色苍白,下唇刻着一
排血印儿,眼睛微微垂着,好像很累的样子。那表情凝固在她脸上,真是冷艳之极。突
然她睁大眼睛,盯住我的脸,冷笑一声:“真是想不到,你也会搞一夜情那种事。什么
时候的事?”
“三年前。”
“在哪里?”
“我家里。”
“现在呢?现在她在哪里?”
“早就搬走了。”
她仍然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又问:
“她漂亮么?”
我脑袋动了一下,算是点头。
她也点头,似乎对我的回答非常满意。突然她扬起脸,翘起嘴唇,做出一个意味深长的
微笑:“这次有感觉了?”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我想起了北安普顿那个晚上,想起了Claudia。
“嗯。”
“那为什么不继续呢?”
“不想。”
“那就是说,只是玩一玩喽?”
“那倒也算不上。”
“咦?”她嘴角依然挂着一丝冷笑,“这就奇怪了。说是认真的吧,只好了一个晚上。
说是玩玩吧,又不肯继续。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没怎么回事,有的事就是它本身那个样子,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恩淑低声地重复着,半天没吱声,突然间她眼圈红了。“真是对不
起。”她说,声音微微颤抖,“我有什么资格对你说这些话呢?你干了什么又关我什么
事?”她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泪水缓缓渗了出来,“我都想起来了,我以前就是这
样难为你的,对么?天哪,我那时候总是这样难为你的。我可真是一个坏女人!”
她摊开双手,直直地压在桌子上,开始轻轻抽泣。我伸出手,把她的双手握在手心里。
她的手光滑冰凉,就像一对出生在冰天雪地里的小鸟。我紧紧地握着它们,一会儿它们
暖了过来。恩淑渐渐平静了,我递了纸巾,她擦了擦眼泪,低声说:
“算了,都过去了,还说这些干什么?哎,你什么时候走?”
“两个星期的假,已经用掉了一半。”
“你住石强那儿吧?”
“对。”
“今晚住我这儿吧。客厅没有沙发,我有一个睡袋,是真正的军用睡袋,特别好。你就
在我旁边的地上睡。”
我给石强打电话。他过了半天才接,一副睡意朦胧的腔调,可是一听说我找到了恩淑,
今晚上不回去睡觉时,他顿时来了精神。他先是向我表示了祝贺,然后干笑几声说:“
你就随意吧,从现在开始就当我们不存在好了。”
我挂了电话,去取烘好的衣服。回到家,恩淑已经铺好了睡袋。我们轮流去洗了澡。天
真烂漫的希腊女孩回来了,小个子,满头小卷,脸白得像纸,说话快得像在打架,好脾
气,对什么都有兴趣。我们聊了一会儿,女孩说明天有个重要约会,没法和我们一起刷
墙,要不以后再说吧。我们说没关系,我们两个没问题。后来女孩要去睡觉,我和恩淑
也回房间了。
我们看了会儿书。十点半,恩淑关了灯,在黑暗里换睡衣。一阵悉悉嗦嗦之后,房间里
安静下来。我没衣服可换,就直接穿着白天的T恤衫和短裤睡。
“现在睡觉怎么样?”
“时好时坏的,最近一段时间还不错。”
“那可真好。”
“嗯。”她点头,然后就不吱声了。
我很不习惯这么早就睡觉。恩淑静静地躺着,我不知道她睡着了没有。在夜里,她即使
醒着,也总是出奇地安静。月光透过她的蓝色窗帘,朦朦胧胧地印了一屋子。我翻了几
个身,眼睛彻底适应了这种气氛后,开始一遍一遍巡视周围的一切。这是个平淡无奇的
房间,然而此刻却充满了魔力,我好像漂浮在温柔如水的液体中,不再惶恐,不再焦虑
不安,我感到了从心底涌出的快乐。这夜晚的一切如此不可思议,如梦如幻。
我可能做了个梦。我说可能,是因为那个场景实在太真实了。还是这个房间,还是这样
朦朦胧胧的月光,不清楚什么时候,也许刚过了半夜。我好像刚刚醒了,小心地翻了几
个身,然后看着窗帘发愣。过了一会儿,恩淑也翻了个身,起身趴到床边,小声地问我:
“睡不着么?”
“不是,睡得很好。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醒了。你睡得好么?”
“还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醒了。很久没有在夜里醒了。”
她的下巴压在床沿上,头发笔直地垂下来,在床单上刷刷地拂动。
“做梦了么?”她问。
“没有。”
“我倒是做了一个。”
“梦见什么了?”
“记不清了,反正不太好。”
“还经常做恶梦?”
“有时候,不过已经很少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问我:
“你现在还做恶梦么?”
“有时候。”
“什么样的?”
“总是在找一个什么东西,一个好像是我的东西,可总是找不到,每次都差那么一点。”
“喔。”她翻回到枕头上去,说:“可是今晚上不会再做那个梦了,对么?”
“对。”我说,“今晚不会。”
“那就好。”她说,“快睡吧。”
“好吧。”我闭上眼睛,好像睡了一会儿,又好像没睡着。我想起来那个希腊女孩,想
起她家乡那个小岛,奥德修斯的故乡,我在照片里见过,阳光明媚的山坡上,白墙红顶
的房子层层叠叠,远处是蔚蓝的爱奥尼亚海。奥德修斯背负着那个预言,历遍苦难,只
为了回到故乡那个小岛。回到伊萨卡,似乎也是我的宿命。不然的话,为什么此时此刻
我心中充满了眷恋?为什么我感到了未曾有过的宁静?
“嘿,你在醒着么?”恩淑轻轻叫我。
“嗯,怎么了?”
“你相信人有前生后世么?”
“不太相信,可也说不准。”
“现在这个场景,咱俩躺在这儿,这个房间,”她说,声音很轻,“我以前在哪儿见
过。这种没有来由的似曾相识,在我身上一共发生过四五次,有时候连极细微的细节,
比如某个家具的颜色,某人个表情都分毫不差。我看过一本书,那上面说这是前世记忆
的突然闪回。有些大学教授还满世界地跑,专门做这方面的研究呢。”
“喔?”
“有一个场景,”她说,“经常在我半梦半醒的时候出现,偶尔也能梦到:我正在一
个水边的小镇上走。小镇在山坡上,有很老很旧的房子。不清楚在什么地方,不大记得
有什么人,有时候里面有人,可是面目都很模糊。我总是在一条石头街上走,转过一个
弯,山坡上重叠的房子哗地扑面而来。这个梦总是在那个拐弯的地方结束,有时候会突
然醒过来。你有没有类似的经历?”
“好像没有。”我想了一会儿,说,“有一个,在梦里面出现了好几次,跟你的很不
一样。是个很大的草原,草很漂亮,还有野花,远处是个湖,周围全是山,山上是整整
齐齐的树,好像是松树柏树什么的,很高大。我好像在草地上站着,不知道想干什么,
或者好像在等什么。就这样的场景,有过几回,我也没法解释。”
“给我讲个故事,把这两个故事连起来。”
“没什么关系啊。”
“连起来。”她说,“你不是挺会胡说的么?给我讲个故事听。”
我闭上眼睛想。“有了。”我说,“来个特别煽情的,你不会受不了吧?”
“不会。”
“话说1453年春天,土耳其人正在攻打君士坦丁堡。君士坦丁大帝已经完成手刃五百
敌军的壮举,战死在城门下。城市就要陷落,帝国行将灭亡。消息传到希腊西边一个小
岛上,那个小岛就叫伊萨卡,有很多老旧的房子。岛上有一个男孩,经常在海边散步。
他走在石头街道上,看山坡上的房子。几天以后,又有消息传来,土耳其人马上就要攻
下整个拜赞廷,每个城市村庄都要惨遭洗劫,男人抓走做奴隶,女人折磨完了也要做奴
隶。人们惊慌失措。那男孩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他知道时候到了,他要去完成一件事情
,去找一个人。那是一个约定,或者一个召唤。他并不很清楚那到底是谁,他只知道是
个女孩,而且他相信一见到她时就会认出来。他从容地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小岛,向着
有土耳其人的东方前进。他日夜兼程,穿过中亚茫茫的戈壁和山川,他遇到无数危险,
但最终都能化险为夷。终于,他翻过一座山,来到一座湖旁边。他知道他已经来到遥远
的中国,然而这里的山上长满了高大的松树和云杉,就像他的家乡欧洲一样。这是一个
约定,他知道就是这里了。他打马从草原上慢慢穿过。在远处,站着一个女孩。她看见
了他,然而他没有看见她。他很疑惑,在草原上转了几圈,最后离开了。女孩看着他的
背影消失了。
这个故事既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在这个男孩和女孩之前几千年里和之后的几百年
里,他们的前生后世一直重复着同样的故事。他们要么在伊萨卡出生,要么去伊萨卡寻
找。他们生生世世互相寻找,但是阴差阳错,每一次都没有找到,不是找错了地方,就
是擦肩而过。其中有一次,男孩甚至已经来到了女孩面前,问她:‘是你么?’可是她
当时在想着心事,没有回答他。她没有专心地听缘分的声音,一世情缘从此错过,只等
来生再续。至于这个故事的缘由,已经古老的没有人记得了。
终于,几百年后的那一次。男孩和女孩同时找到了伊萨卡。他们找错了,这里不是那
个希腊小岛,而是地球上另一个地方,但已经没关系了,因为他们犯了同样的错误。他
们已经长大了,已经成为男人和女人,但已经没关系了,他们仍然很年轻,有很长的路
可以一起走。他们终于在一起了。虽然曾经分开过,但已经没关系了,他们又见面了,
而且他们还残存着一点前世记忆。他们不明白这记忆的意义,但已经没关系了,她让他
讲个故事,他于是回忆起来全部的故事,他们终于找到了对方。我的故事讲完了。”
沉默,之后还是沉默。
我坐起来,想确认一下恩淑是不是睡着了。没想到她正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嗯,挺煽情的。”她说,“可是你怎么成了女孩?”
“你成了男孩。每过一世,男女就要反过来。”
她点头。
我躺下,过了一会儿问:“恩淑,这几年你和姐姐去没去过迈阿密?”
“没有。为什么?”
“没什么。在那儿碰见两个人,背影特别像你们俩。”
“喔。去迈阿密干什么?”
“玩。去了南方,因为硬币投了个反面。”
“喔。”
“恩淑?”
“啊?”
“既然没发生什么事儿,为什么和我分手?”
她没有作声,我知道她正睁着眼睛。
“等你走的那天再告诉你。”她好像很困,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嗯。”
不知不觉中醒了,这次真的醒了。恩淑还在熟睡,她缩在那条薄薄的毯子下面,显得很
单薄。我坐在床边看着她,想着昨晚那个梦境。有人说,梦里面没有颜色,全是灰的。
我细细追忆,记起了梦里窗帘是蓝色的,床单是花的,可是这不说明什么,我以前就做
过好几个彩色的梦。我又想起她趴在床边,她的头发刷刷地摆动,越想越觉得真实。我
想起那个故事,一字一句仿佛印在我脑袋里。那是在梦里编的故事么?也许吧。那样的
故事只能在梦里面。我想看看时间,却发现卧室里没有钟。我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地
走到厨房。烤箱上显示的时间是六点整。我拉开冰箱,里面的东西不多。我找出小半桶
牛奶,用一个小平底锅烧开,向里面加了些燕麦,然后从冰箱里找出几个鸡蛋,从墙上
取下不粘锅,吱吱啦啦地做煎蛋。
做好煎蛋,回到卧室,没想到恩淑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出神地看着我。
“在外面干什么呢?”
“做早餐。”
“好啊。”她开心地笑了起来,“做了什么?”
“牛奶燕麦粥和煎蛋,煎蛋是双面软黄的那种。”
“真的?那可是我的最爱呢。你以前可煎不出来啊。”
“后来练过几次,发现一点都不难。煎第一个面时最容易粘锅,只要第一个面不破,另
一面很容易。”
恩淑笑着看我,点头,从床上跳下来,拉开窗帘,洁白的晨光充满了房间。她在镜子前
梳了梳头发,独自嘟囔着:“不想洗脸了,吃过饭再说吧。”然后转过来问我:
“喂,看不出来吧?”
我笑着摇摇头。
她穿着睡衣来到厨房。我们俩刚刚坐好,门滋地响了一声,希腊女孩从房间出来了。她
今天打扮得相当用心,头发梳得很别致,一条短裙惹人注目。她蹬蹬蹬走到厨房门口,
对我们莞尔一笑,抛下一句“多谢你们两个”,然后飘然而去。
女孩在院子里发动车。恩淑对我说:“见了她才想起来,今天的牛奶和鸡蛋都是她的呢
。我的刚刚吃完,还没来得及去买。”
“是么?”我说,“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住,当时根本没多想。”
“没关系。”恩淑看着外面说,“我们两个都是很随便的人,平时也没分得太清楚。下
次我多买点就是了。”
我往煎蛋上淋了些生抽。恩淑先吃掉一个,满意地一笑,顺手把另一个泡到燕麦粥里面
,慢慢地搅拌着。煎蛋和上燕麦粥,是她独特的吃法。
吃罢早餐,恩淑去卫生间洗漱,我蹲在客厅里搅拌涂料。她从卫生间出来,我向她要旧
报纸,她说没有,但是“楼上从不说话那个人可能有,”说完就往楼上跑,不一会儿抱
着厚厚一摞报纸下来了。
“第一次和他说话,没想到人挺和善的。”
仔细打量了几个房间之后,我决定先刷恩淑的卧室。一楼有三个卧室,她的房间最大,
最困难。我们把床,桌子和书架推到房间中央。我用铲子清理墙壁上的霉和脏物,恩淑
往地上铺报纸。过了一会儿,我开始刷墙,她接着清理墙壁。
我发现我低估了工程的难度。一来墙壁比原想的还要糟,斑斑点点,疙疙瘩瘩,有的地
方被霉菌吃透,需要整块地铲掉。二来我严重低估了需要粉刷的面积:我把天花板整个
忘掉了。我像傻子一样干活,胳膊摆得像暴雨中的汽车雨刷,到中午时也只完成了一小
半。这时候我才发现,美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小房子,如果哪一座看上去不太起眼,那
一定是因为草坪或者周围的房子太大了。中午休息,我摊在门槛上吃送来的比萨。吃过
午饭,恩淑睡了一会儿,我坐在围廊的地板上发呆。后来恩淑醒了,出来给我送果汁。
喝完果汁,我们接着干,终于在晚饭之前把整层楼涂了一遍。
希腊女孩回来的时候,我们俩正在收拾地上的报纸。她对我们的成绩大为赞叹,连连说
不可思议。她对恩淑说:
“哇!你男朋友太能干了!”
恩淑笑而不答。
女孩要请我们吃饭,我和恩淑都说太累不想去。她在一个餐馆定了几个菜,送到了家里
。我们三个边吃边聊。十点刚过,大家收拾残局,各自回房间了。
我们累坏了,又闻了一天涂料味,头晕得发胀。我把所有能敞开的窗户和门都敞开了,
有风,风在房间里畅快地穿行,我们在风里沉沉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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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
4
难道您想不交一分钱税还倒找IRS要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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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
5
哪个组织手上有资料的?NIU or LIA?中国现在批了多少EB2了?中国Family自己的剩
余名额用到我们自己的EB了吗?EB2C今年应该拿到自己的quota(大约3,000)+ 中国
Family的剩余/3 + EB1/2/4/5的剩余(这部分和烙印分)。貌似上个月烙印就开始分剩
余名额了,那么在这之前我们拿够自己的EB数+自己Family的剩余了吗?
avatar
k*a
6
我喜欢你这样很平静地讲故事。谢谢

【在 o******g 的大作中提到】
: 她静静地站着,凝视着我,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我一骨碌坐起来。
: “好久不见了。”她轻轻地说。
: “好久不见了。”我机械地回答。
: 她穿着一条白裙子,绣着白色的暗花,裙摆刚好到膝盖,露出一对我熟悉的小腿。她的
: 头发还是老样子,亮得要化了,顺得挂不住梳子,只是脸微微胖了一点,或许——,她
: 并没有胖,只是她非常独特的盛气凌人的气质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圆润,女人
: 的圆润,是这种气质让她显得胖了。她双手用力抓着一顶棉布太阳帽,双眼直直地盯着
: 我,闪动着一丝迷惑,似乎还不能完全接受眼前的事实。
: 我上身前弓,胳膊撑着木头,双腿交错下蹲作蓄势待发状。不用说,那姿势滑稽之极,
: 仿佛俟机抢游人香蕉的猴子,可是我动不了,我被定住了。我扯动表情肌,让它们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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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
7
在哪里看到,有某几项的TaxCredit,是可以倒找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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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
8
support, this is good question, we can require data from USCIS or D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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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g
9

谢谢。

【在 k********a 的大作中提到】
: 我喜欢你这样很平静地讲故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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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
10
可以的,IRS经常到找我钱,可怜我收入低,还有两个娃。

【在 o*******h 的大作中提到】
: 难道您想不交一分钱税还倒找IRS要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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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
11
the data is totally wrong.
From the data, no EB2C approved in the month of June but 7000 EBI got
approved.
This is not right.

【在 k********o 的大作中提到】
: 难道不应该是每个月300左右吗?而烙印用了剩余名额,批了7,000。
: 感觉今年到9月底的时候,PD 2008年之前的可能还剩3万多。希望明年剩余名额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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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
12
good one.

【在 o******g 的大作中提到】
: 她静静地站着,凝视着我,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我一骨碌坐起来。
: “好久不见了。”她轻轻地说。
: “好久不见了。”我机械地回答。
: 她穿着一条白裙子,绣着白色的暗花,裙摆刚好到膝盖,露出一对我熟悉的小腿。她的
: 头发还是老样子,亮得要化了,顺得挂不住梳子,只是脸微微胖了一点,或许——,她
: 并没有胖,只是她非常独特的盛气凌人的气质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圆润,女人
: 的圆润,是这种气质让她显得胖了。她双手用力抓着一顶棉布太阳帽,双眼直直地盯着
: 我,闪动着一丝迷惑,似乎还不能完全接受眼前的事实。
: 我上身前弓,胳膊撑着木头,双腿交错下蹲作蓄势待发状。不用说,那姿势滑稽之极,
: 仿佛俟机抢游人香蕉的猴子,可是我动不了,我被定住了。我扯动表情肌,让它们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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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
13
他们不对。
你可能有child credit,有可能还有EIC,都能到找钱,或者抵消要交的税的。

【在 h******e 的大作中提到】
: 好多人都在那里说,最多能把你交的税退回来。可是我用turbotax算的明明就是退回来
: 的钱远高于交的啊。我收入低,有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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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
14
The number is for July. And EB2C did not move from June to July, so there is
just a few left over EB2C got approved in July.

【在 t*****n 的大作中提到】
: the data is totally wrong.
: From the data, no EB2C approved in the month of June but 7000 EBI got
: approved.
: This is not r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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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y
15
宁方倩是你什么人?

【在 o******g 的大作中提到】
:
: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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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
16
退税和credit的区别。
退税是你多交的税,当然以交的税为上限。
credit是白给你的福利。

【在 h******e 的大作中提到】
: 好多人都在那里说,最多能把你交的税退回来。可是我用turbotax算的明明就是退回来
: 的钱远高于交的啊。我收入低,有小孩。

avatar
t*n
17
I understand that but no reason Indian should get approved 7000+.

is

【在 a******1 的大作中提到】
: The number is for July. And EB2C did not move from June to July, so there is
: just a few left over EB2C got approved in Ju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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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g
18

宁方倩是谁?

【在 g***y 的大作中提到】
: 宁方倩是你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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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
19
奥傻肯定是把7月已经allocate的名额但还没实批的从库存里减掉了。
这样就是默认他allocate的名额中7月全都能批,但事实上并不一定能全都批,他给了
印度7000多名额,uscis一定能批掉7000多吗?不一定
同样,他7月一个名额也没给中国EB2C,EB2C在7月已经看到好多从6月遗留下来被实批
的。
应该强烈要求奥傻公布实批数据/或实际库存数据,而不是把已经allocate的减掉。
avatar
g*y
20
哦,真不知道呀?
那算乐,写得很好,喜欢这个小说,不过不喜欢这个女主人公
呵呵,继续

宁方倩是谁?

【在 o******g 的大作中提到】
:
: 宁方倩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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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
21
对啊!真不明白算个排期有什么困难的,把计算机数据搞好,保罗章鱼都可以算,按个
按钮的工作。应该强烈要求数据透明化!

【在 j*e 的大作中提到】
: 奥傻肯定是把7月已经allocate的名额但还没实批的从库存里减掉了。
: 这样就是默认他allocate的名额中7月全都能批,但事实上并不一定能全都批,他给了
: 印度7000多名额,uscis一定能批掉7000多吗?不一定
: 同样,他7月一个名额也没给中国EB2C,EB2C在7月已经看到好多从6月遗留下来被实批
: 的。
: 应该强烈要求奥傻公布实批数据/或实际库存数据,而不是把已经allocate的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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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g
22

刚刚google了一下。是那个女画家吧?我们祖籍都是山东,看来八成是一家子。

【在 g***y 的大作中提到】
: 哦,真不知道呀?
: 那算乐,写得很好,喜欢这个小说,不过不喜欢这个女主人公
: 呵呵,继续
:
: 宁方倩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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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1
23
怎么差这么多了呢?

【在 k********o 的大作中提到】
: 难道不应该是每个月300左右吗?而烙印用了剩余名额,批了7,000。
: 感觉今年到9月底的时候,PD 2008年之前的可能还剩3万多。希望明年剩余名额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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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m
24
恩淑好纠结啊,并且就象“她”自己所承认的,“不可理喻”。
话说回来,倘若不是这样,故事就平淡了。
作者写得好。我天天过来等下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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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
25
Then you should check EB2I Cutoff dates from June to July.

【在 t*****n 的大作中提到】
: I understand that but no reason Indian should get approved 7000+.
:
: 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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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y
26
没错,我一直就猜你是她弟弟
而且写得人物也是与美术有关的
但你应该不是做这行的吧

【在 o******g 的大作中提到】
:
: 刚刚google了一下。是那个女画家吧?我们祖籍都是山东,看来八成是一家子。

avatar
F*t
27
你不懂什么叫官僚系统吗?
什么都透明化了,你让官老爷们怎么做工作混日子?

【在 k********o 的大作中提到】
: 对啊!真不明白算个排期有什么困难的,把计算机数据搞好,保罗章鱼都可以算,按个
: 按钮的工作。应该强烈要求数据透明化!

avatar
b*l
28
哎呀,很喜欢这种风雨过后的平静和安宁。希望时间能让人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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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y
29
hehe...即使这样,故事也仍然平淡
不就是久分必合,合久必离么,天下分分合合多了去了,看多了也就平淡乐
不过平淡不见得就不好,尽管平淡但是耐看
相比那些刻意制造情节的,到更喜欢看这种平平淡淡的

【在 u*******m 的大作中提到】
: 恩淑好纠结啊,并且就象“她”自己所承认的,“不可理喻”。
: 话说回来,倘若不是这样,故事就平淡了。
: 作者写得好。我天天过来等下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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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t
30
你也来了?这个小说确实写的很好,我只匆匆扫过一节就觉得很吸引人

【在 g***y 的大作中提到】
: 哦,真不知道呀?
: 那算乐,写得很好,喜欢这个小说,不过不喜欢这个女主人公
: 呵呵,继续
:
: 宁方倩是谁?

avatar
c*t
31
同意

【在 g***y 的大作中提到】
: hehe...即使这样,故事也仍然平淡
: 不就是久分必合,合久必离么,天下分分合合多了去了,看多了也就平淡乐
: 不过平淡不见得就不好,尽管平淡但是耐看
: 相比那些刻意制造情节的,到更喜欢看这种平平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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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y
32
哦,这个版面是少数我保留下来的版面之一
一直在,不过很少说话
从看到军军在这里发文开始我就一直怀疑他是宁方倩的弟弟,所以兴趣更大一些。。。

【在 c*********t 的大作中提到】
: 你也来了?这个小说确实写的很好,我只匆匆扫过一节就觉得很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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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y
33
美丽的伊萨卡,冬天的雪落得那么安静,还有小鹿们睁着温柔的大眼睛。
印象里,秋天里树叶红如火,黄似金,落在绿绿的草地上,性感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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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g
34

瓦!你这文字太性感了。。。

【在 e***y 的大作中提到】
: 美丽的伊萨卡,冬天的雪落得那么安静,还有小鹿们睁着温柔的大眼睛。
: 印象里,秋天里树叶红如火,黄似金,落在绿绿的草地上,性感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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