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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儿子今年十五岁了。前一段，算了算，他已经在三个国家的五个城市生活过了，经历了
十四次搬家，五年的小学是在七个学校读完的，三年的初中是在两个学校读完的。零六
年夏天，我们一家三口在东海岸玩了半个多月，一到家，儿子说了句sweet home, 从那
以后，除了不得不和我们回了两趟国，拒绝去任何地方。也许是到过太多的地方，也许
现在可以从电视和网路上看到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还是个孩子的他，好像已经失去了
出去看世界的兴趣。
想一想，我十五岁时，只去过一次离我家乡城市一百公里以外的一个大一点的城市，一
直住在我就出生在那里的一个破旧的日本人侵华时盖的房子里。也许是小时候一直在有
限的空间生活，那时，以至以后，直到现在，我都一直渴望着到遥远的地方去，去看世
界，去体验不同地域的生活。
八十年代中期，在国内刚工作，有了一次从东北到海南岛呆上几个月的机会，就有了人
生的好多第一次。第一次到北京和广州那样大的城市，第一次看大海，第一次坐轮船，
第一次吃椰子，第一次买东西缺斤少两……。 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看到大海时候的情
景。一大早从湛江坐车去海安，快中午的时候，车就开到了海边，就看到了远处蓝蓝的
近处蓝黄的大海。当刚看到大海时，兴奋了一下，然后倒有些抑郁。和浩瀚磅礴的大海
相比，感到了人类的渺小脆弱。以后，一看到大海，听到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这种心
情就油然而生。每次我登上山巅或坐上飞机，向远处望去，也都有跟看到大海时的同样
的感觉。
说起坐飞机，零零年出国时，自己才有机会第一次坐飞机。那天是阴天，下午四点多钟
，当飞机轰隆隆地从首都机场起飞后，从悬窗向外看去，灰蒙蒙的大地离我越来越远。
坐飞机的恐惧，出国的兴奋，背井离乡的凄凉，对迷茫未来的担忧，对妻儿和病中母亲
的挂念，酸甜苦辣各种心情交织在一起，就这样孤零零一人离开了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
这些年，走了这么多的地方，自己最喜欢的地方是桂林。桂林的山桂林的水我就不多说
了。我到桂林时正值九月末，桂花树上的桂花正绽放，满街的桂花树，就满街的桂花香
。还有，我喜欢清淡的食物，桂林的米粉汤是我的最爱。前年，我过去的老板要公出中
国，就写来电子邮件打听哪些地方最值得去，我只向他推荐了桂林。我在桂林呆了五天
，没呆够。今后有机会，一定去桂林住段时间。
桂林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但不是我感觉最亲切的地方。我感觉最亲切的地方还是我的家
乡，那座不大不小的北方城市。我的大多数亲人还都住在那里。那里，也有我二三十年
没见，但在河南街（当地一条最大的商业街）上见面照样认识的扒了皮也认识骨头的往
日的同学旧友。我走在每一条大街上，虽然已面目全非，但我还能回想起当年的样子。
每次回去，我都会去我出生的和住了十七年的那个地方看看，遗憾的是那个当年我深恶
痛绝的而如今又多少次梦中回游的房子已经不在。
不论决定去外地读书和工作，还是决定出国时，母亲总是和我唠叨，哪都不如家好，在
家千日好，出门事事难，母亲总是讲起她一生中的唯一的一次迁移，从河北老家来到东
北，母亲总是提到她来东北前的兴奋和来东北后的失望。母亲三十左右从老家来到东北
，除了回老家看她的姐姐和哥哥几次，还有去在北京的我的哥哥家小住了一段，就再没
去过任何地方。母亲有个和她很亲的外甥女，几次从武汉来看她，也很多次让母亲过去
小住，但母亲都没答应。一次的迁移失望，看来也让母亲失去了看世界的兴致。
十四次搬家，五年的小学是在七个学校读完的，三年的初中是在两个学校读完的。零六
年夏天，我们一家三口在东海岸玩了半个多月，一到家，儿子说了句sweet home, 从那
以后，除了不得不和我们回了两趟国，拒绝去任何地方。也许是到过太多的地方，也许
现在可以从电视和网路上看到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还是个孩子的他，好像已经失去了
出去看世界的兴趣。
想一想，我十五岁时，只去过一次离我家乡城市一百公里以外的一个大一点的城市，一
直住在我就出生在那里的一个破旧的日本人侵华时盖的房子里。也许是小时候一直在有
限的空间生活，那时，以至以后，直到现在，我都一直渴望着到遥远的地方去，去看世
界，去体验不同地域的生活。
八十年代中期，在国内刚工作，有了一次从东北到海南岛呆上几个月的机会，就有了人
生的好多第一次。第一次到北京和广州那样大的城市，第一次看大海，第一次坐轮船，
第一次吃椰子，第一次买东西缺斤少两……。 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看到大海时候的情
景。一大早从湛江坐车去海安，快中午的时候，车就开到了海边，就看到了远处蓝蓝的
近处蓝黄的大海。当刚看到大海时，兴奋了一下，然后倒有些抑郁。和浩瀚磅礴的大海
相比，感到了人类的渺小脆弱。以后，一看到大海，听到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这种心
情就油然而生。每次我登上山巅或坐上飞机，向远处望去，也都有跟看到大海时的同样
的感觉。
说起坐飞机，零零年出国时，自己才有机会第一次坐飞机。那天是阴天，下午四点多钟
，当飞机轰隆隆地从首都机场起飞后，从悬窗向外看去，灰蒙蒙的大地离我越来越远。
坐飞机的恐惧，出国的兴奋，背井离乡的凄凉，对迷茫未来的担忧，对妻儿和病中母亲
的挂念，酸甜苦辣各种心情交织在一起，就这样孤零零一人离开了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
这些年，走了这么多的地方，自己最喜欢的地方是桂林。桂林的山桂林的水我就不多说
了。我到桂林时正值九月末，桂花树上的桂花正绽放，满街的桂花树，就满街的桂花香
。还有，我喜欢清淡的食物，桂林的米粉汤是我的最爱。前年，我过去的老板要公出中
国，就写来电子邮件打听哪些地方最值得去，我只向他推荐了桂林。我在桂林呆了五天
，没呆够。今后有机会，一定去桂林住段时间。
桂林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但不是我感觉最亲切的地方。我感觉最亲切的地方还是我的家
乡，那座不大不小的北方城市。我的大多数亲人还都住在那里。那里，也有我二三十年
没见，但在河南街（当地一条最大的商业街）上见面照样认识的扒了皮也认识骨头的往
日的同学旧友。我走在每一条大街上，虽然已面目全非，但我还能回想起当年的样子。
每次回去，我都会去我出生的和住了十七年的那个地方看看，遗憾的是那个当年我深恶
痛绝的而如今又多少次梦中回游的房子已经不在。
不论决定去外地读书和工作，还是决定出国时，母亲总是和我唠叨，哪都不如家好，在
家千日好，出门事事难，母亲总是讲起她一生中的唯一的一次迁移，从河北老家来到东
北，母亲总是提到她来东北前的兴奋和来东北后的失望。母亲三十左右从老家来到东北
，除了回老家看她的姐姐和哥哥几次，还有去在北京的我的哥哥家小住了一段，就再没
去过任何地方。母亲有个和她很亲的外甥女，几次从武汉来看她，也很多次让母亲过去
小住，但母亲都没答应。一次的迁移失望，看来也让母亲失去了看世界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