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女人，民族主义# Returnee - 海归
t*u
1 楼
记得一次被一个中国男同学W邀去一起去吃美国的垃圾快餐，其实他也是被一个学校里
教会的一个工作人员B（美国白人男）拉去吃美国快餐，我不过是被W临时拉了过去陪伴
。W是有一段时间和美国的教会人员走的比较近。在B开车的途中，B突然问坐在前座的W
君：“为什么和中国男生结婚的美国女生要远远少于和美国男结婚的中国女生？”。W
君想了想，没有想出为啥，只能说不知道（W是那种典型的理工科生，但并不是幼稚的
人）。然后我听见B君喃喃的自言自语："是不是中国男普遍的都比较shorter"。 这个
就有点刺伤我们的自尊心，尤其W的自尊心，因为W在中国男生中算是很矮的。我对B说
：“因为男人倾向于保留自己原来的文化，而女人很容易改变自己；如果在这里有美国
女热爱中国文化理解中国文化，我们可能也会乐于接受；中国男人在这种关系中至少要
求一种对等的双向交流，而中国女人很可能可以更容易单方面的顺应你们的文化。我不
得不说男人更加Stubborn”。 算是结了围。 其实，现在想来，如果更厉害的回击他，
我完全可以引用圣经中的故事，矮小的大卫用弹弓和石子击倒了哥立亚巨人，算是以子
之矛攻子之盾。当然在吃sandwich的时候，B君又开始传教，耶稣多伟大，甚至爱自己
的敌人。我说，是的，那真的是很伟大。然后我顿了顿，说：但是迄今为至，我好像还
没有真正的敌人。 然后B君就不说话了，我算是给同学报了一箭之仇。以后B君见了我
都有点怕怕的，不敢给我传教。
其实，以后还有美国男问过同样的问题，当然没有B君那样去寻找身体上的原因，我相
信他们可能是真的不明白。我基本上都给以类似的回答。其实我也是有点困惑的，也不
是完全的明白。直到现在认识了苏君。苏君是这里的少有的文科中国男，博士论文研究
的是美国华裔文学和美国华裔男性的危机。我讲述了上面的故事。
他笑笑告诉我：“你知道吗？中国相对于美国的国家地位就决定了中国男性在美国的地
位，反过来中国男性在美国的形象也决定了中国的形象。中国女人的形象并不会决定中
国的形象，能决定中国形象的只有中国男人” 我才恍然大悟。想想，我在这里认识的
某些打算去中国的美国男人，往往都是在这里混的不很好的（无论从外形上还是经济上
），但是到了中国就成了很多中国女性的香饽饽。为啥？是美国的国家地位，他们在美
国国内的这个系统支撑了他们在国外女性中的形象。而对于男人和女人的形象在决定国
家形象中的作用的分量不同，我也不得不承认。中国女排打的再好，只要中国男足踢球
踢成那个凋样（比如球赛结束后人家巴西队连握手都不想和你握手），中国人的形象就
是弱弱的，中国的国家形象也会受到伤害。我不得不说，男人的表现是更加被标志为属
于民族的。
他还告诉我：“华裔男性在美国的形象是被歪曲化了，朝着两个方向歪曲：一方面，太
猥琐，太女性化，比较弱，甚至变态；另一个就是像李连杰和成龙那样的超人类，不食
人间烟火，对女性没有兴趣。美国影片中几乎没有对正常中国男性的描述。而且中国文
化和美国文化对什么是男人的定义是不一样的。但关键是目前美国文化是强势文化，而
且你生活在美国，所以当然中国男人在美国标准的评价下就会被边缘化，所谓WSN的说
法本质上就是对自己被边缘化的一种接受，一种不得不承认的现实”。
他还说：“女性，尤其亚洲女性本质上还缺乏自主性，普遍上具有依附性，很多婚姻就
是建立在依赖对方上。反正都是依赖，所以和中国人结婚，和外国人结婚都差不多。正
是这种依附性让她们不是那么民族主义，比较容易改变自己，比较容易被同化，所以适
应能力反倒比较强。而作为男人就不一样了。女人生下来就是女人，但是男人必须努力
become。男人和男人之间是一种权力关系，只要有两个男人在一起，就要确立一种权力
关系。男人被要求必须去主导，必须成功，必须赢。所以男人时时有一种危机感。比如
说，你今天出去和人打一架没有打赢，你就会怀疑自己或者被别人怀疑不是一个男人。
”。听了这些话之后，我对外F更加宽容（本来也比较宽容）。我觉得随着社会的发展
，应该创造更多的条件让女性在各个方面有和男性一样平等的权利和发展机会；在这方
面，北欧社会是中国社会发展的榜样。对于女人的自主性，我觉得应该是女人自己去探
索去创建，不应该由男性来定义；中国的女权运动还是真的没有开始呢。作为我自己来
说，我是会赞赏秋瑾似的女英雄还有鲁迅笔下的刘和真君。
我觉得，WSN和WSNV之间的互相讥讽，对外F女的讥讽，外F女对中国男的讥讽，可以休
矣。在老外的潜意识中，男人就是被标志为更加民族主义的，女人被认为是Less民族的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所以对于男人来说对自己的国家民族天生就会有更多的责任，因
为你的中国面孔是你不可能更换的（很多华人二代男小的时候拼命抹去自己华人身份，
排斥一切和中国有关的东西，努力融入，但是三十岁以后发现还是根本不能被完全接受
，绝望中又回过头去寻找自己的中国根，苏君告诉我有一类华裔文学就是关于这个的）
。 当然，并不是说中国女性没有责任，并不是说中国的命运和中国女性的个人命运没
有关系。只不过是说，女人似乎在面对民族这个问题上有一些更宽松的选择，而且社会
应该对女性的选择更加宽容一些。
根据马克思的历史观，男权制社会、私有制和国家几乎是同时出现的，他们是互相联系
在一起的，即使将来他们的消失我相信也会是一起消失。这不是一个美好的世界。我们
不得不面对现实。现在的大多数社会仍然是男权制，私有制是主体，国家之间的竞争仍
然很强烈，失败者的命运仍然很悲惨。所以，民族主义仍然有存在的价值。但是我们必
须定义我们需要一种什么样的民族主义。 当然我们不需要那种盲目排外不理性的民族
主义，比如义和团、本拉灯的恐怖主义、还有德国日本的法西斯。但是一个民族提倡敢
于维护自己的核心利益，维护自己的独立主权，努力自强，理性开放，勇于创新，赢得
一种基于平等的尊重，这种民族主义又有什么错误呢！？
从整体上我们是否可以构建这样一种价值观：我们要接受“普世价值观”，比如平等、
尊重人权、人道主义等等，这些是好东西，是人类最高的价值观，是天道。我们不要把
普世价值观和民族主义对立起来。当然，我们要反对某些国家借着普世价值观的漂亮外
衣行狭隘民族主义之实。我们不放弃理性健康的民族主义，是要用民族主义的动力暂时
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在一国之域里实现普世价值观。民族主义是属于现实的，普世价值
观是最高的。有这个最高的在，这个现实的就不会走向二战德国和日本的那种极端。孙
中山的三民主义，把“民族，民主，民生”放在一起，我想也是这个意思。如果一个人
因提倡普世价值观而放弃民族主义，是不现实的，正如一个整天喊着爱天下的人却根本
对自己的父母妻子儿女不负责任一样是可笑的。
具体到个人，尤其象我这样漂泊在外的人，苏君提供一个解决思路。作为华裔男性，无
疑在美国社会里，我是被边缘化了的。但是你仍然要open up your mind, 有一个开放
的心，充分利用你的跨文化的机会，你要通过学习，基于你原来的文化和这边的文化的
某些要素，构建一种新的文化，这种新的文化超越了一般中国人的文化，也超越了一般
美国人的文化，你可以在两个文化之间自由跨越。有一天，你会带着同情心俯视那些自
以为优越的人，你会通过自己的人生来展示一个成功的范例。如此如此，你就不会内心
痛苦的纠结，你会超越“归”还是“不归”（该留则留，该归则归），你会快乐的活在
此时此地的此岸，而不是永远痛苦的期盼着它时它地的彼岸。而且考虑到中国的崛起也
许并不仅仅意味着一个国家的崛起，也意味着一个文明的重生，所以要崛起的不仅仅是
诸如经济军事这样的硬实力，也需要完成适合中国的政治转变，还有文化价值观方面的
重构。但是一个社会的转变，总是从一些成功的个体开始。其实人生最好的实验室就是
自己。It is worthy of trying!
教会的一个工作人员B（美国白人男）拉去吃美国快餐，我不过是被W临时拉了过去陪伴
。W是有一段时间和美国的教会人员走的比较近。在B开车的途中，B突然问坐在前座的W
君：“为什么和中国男生结婚的美国女生要远远少于和美国男结婚的中国女生？”。W
君想了想，没有想出为啥，只能说不知道（W是那种典型的理工科生，但并不是幼稚的
人）。然后我听见B君喃喃的自言自语："是不是中国男普遍的都比较shorter"。 这个
就有点刺伤我们的自尊心，尤其W的自尊心，因为W在中国男生中算是很矮的。我对B说
：“因为男人倾向于保留自己原来的文化，而女人很容易改变自己；如果在这里有美国
女热爱中国文化理解中国文化，我们可能也会乐于接受；中国男人在这种关系中至少要
求一种对等的双向交流，而中国女人很可能可以更容易单方面的顺应你们的文化。我不
得不说男人更加Stubborn”。 算是结了围。 其实，现在想来，如果更厉害的回击他，
我完全可以引用圣经中的故事，矮小的大卫用弹弓和石子击倒了哥立亚巨人，算是以子
之矛攻子之盾。当然在吃sandwich的时候，B君又开始传教，耶稣多伟大，甚至爱自己
的敌人。我说，是的，那真的是很伟大。然后我顿了顿，说：但是迄今为至，我好像还
没有真正的敌人。 然后B君就不说话了，我算是给同学报了一箭之仇。以后B君见了我
都有点怕怕的，不敢给我传教。
其实，以后还有美国男问过同样的问题，当然没有B君那样去寻找身体上的原因，我相
信他们可能是真的不明白。我基本上都给以类似的回答。其实我也是有点困惑的，也不
是完全的明白。直到现在认识了苏君。苏君是这里的少有的文科中国男，博士论文研究
的是美国华裔文学和美国华裔男性的危机。我讲述了上面的故事。
他笑笑告诉我：“你知道吗？中国相对于美国的国家地位就决定了中国男性在美国的地
位，反过来中国男性在美国的形象也决定了中国的形象。中国女人的形象并不会决定中
国的形象，能决定中国形象的只有中国男人” 我才恍然大悟。想想，我在这里认识的
某些打算去中国的美国男人，往往都是在这里混的不很好的（无论从外形上还是经济上
），但是到了中国就成了很多中国女性的香饽饽。为啥？是美国的国家地位，他们在美
国国内的这个系统支撑了他们在国外女性中的形象。而对于男人和女人的形象在决定国
家形象中的作用的分量不同，我也不得不承认。中国女排打的再好，只要中国男足踢球
踢成那个凋样（比如球赛结束后人家巴西队连握手都不想和你握手），中国人的形象就
是弱弱的，中国的国家形象也会受到伤害。我不得不说，男人的表现是更加被标志为属
于民族的。
他还告诉我：“华裔男性在美国的形象是被歪曲化了，朝着两个方向歪曲：一方面，太
猥琐，太女性化，比较弱，甚至变态；另一个就是像李连杰和成龙那样的超人类，不食
人间烟火，对女性没有兴趣。美国影片中几乎没有对正常中国男性的描述。而且中国文
化和美国文化对什么是男人的定义是不一样的。但关键是目前美国文化是强势文化，而
且你生活在美国，所以当然中国男人在美国标准的评价下就会被边缘化，所谓WSN的说
法本质上就是对自己被边缘化的一种接受，一种不得不承认的现实”。
他还说：“女性，尤其亚洲女性本质上还缺乏自主性，普遍上具有依附性，很多婚姻就
是建立在依赖对方上。反正都是依赖，所以和中国人结婚，和外国人结婚都差不多。正
是这种依附性让她们不是那么民族主义，比较容易改变自己，比较容易被同化，所以适
应能力反倒比较强。而作为男人就不一样了。女人生下来就是女人，但是男人必须努力
become。男人和男人之间是一种权力关系，只要有两个男人在一起，就要确立一种权力
关系。男人被要求必须去主导，必须成功，必须赢。所以男人时时有一种危机感。比如
说，你今天出去和人打一架没有打赢，你就会怀疑自己或者被别人怀疑不是一个男人。
”。听了这些话之后，我对外F更加宽容（本来也比较宽容）。我觉得随着社会的发展
，应该创造更多的条件让女性在各个方面有和男性一样平等的权利和发展机会；在这方
面，北欧社会是中国社会发展的榜样。对于女人的自主性，我觉得应该是女人自己去探
索去创建，不应该由男性来定义；中国的女权运动还是真的没有开始呢。作为我自己来
说，我是会赞赏秋瑾似的女英雄还有鲁迅笔下的刘和真君。
我觉得，WSN和WSNV之间的互相讥讽，对外F女的讥讽，外F女对中国男的讥讽，可以休
矣。在老外的潜意识中，男人就是被标志为更加民族主义的，女人被认为是Less民族的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所以对于男人来说对自己的国家民族天生就会有更多的责任，因
为你的中国面孔是你不可能更换的（很多华人二代男小的时候拼命抹去自己华人身份，
排斥一切和中国有关的东西，努力融入，但是三十岁以后发现还是根本不能被完全接受
，绝望中又回过头去寻找自己的中国根，苏君告诉我有一类华裔文学就是关于这个的）
。 当然，并不是说中国女性没有责任，并不是说中国的命运和中国女性的个人命运没
有关系。只不过是说，女人似乎在面对民族这个问题上有一些更宽松的选择，而且社会
应该对女性的选择更加宽容一些。
根据马克思的历史观，男权制社会、私有制和国家几乎是同时出现的，他们是互相联系
在一起的，即使将来他们的消失我相信也会是一起消失。这不是一个美好的世界。我们
不得不面对现实。现在的大多数社会仍然是男权制，私有制是主体，国家之间的竞争仍
然很强烈，失败者的命运仍然很悲惨。所以，民族主义仍然有存在的价值。但是我们必
须定义我们需要一种什么样的民族主义。 当然我们不需要那种盲目排外不理性的民族
主义，比如义和团、本拉灯的恐怖主义、还有德国日本的法西斯。但是一个民族提倡敢
于维护自己的核心利益，维护自己的独立主权，努力自强，理性开放，勇于创新，赢得
一种基于平等的尊重，这种民族主义又有什么错误呢！？
从整体上我们是否可以构建这样一种价值观：我们要接受“普世价值观”，比如平等、
尊重人权、人道主义等等，这些是好东西，是人类最高的价值观，是天道。我们不要把
普世价值观和民族主义对立起来。当然，我们要反对某些国家借着普世价值观的漂亮外
衣行狭隘民族主义之实。我们不放弃理性健康的民族主义，是要用民族主义的动力暂时
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在一国之域里实现普世价值观。民族主义是属于现实的，普世价值
观是最高的。有这个最高的在，这个现实的就不会走向二战德国和日本的那种极端。孙
中山的三民主义，把“民族，民主，民生”放在一起，我想也是这个意思。如果一个人
因提倡普世价值观而放弃民族主义，是不现实的，正如一个整天喊着爱天下的人却根本
对自己的父母妻子儿女不负责任一样是可笑的。
具体到个人，尤其象我这样漂泊在外的人，苏君提供一个解决思路。作为华裔男性，无
疑在美国社会里，我是被边缘化了的。但是你仍然要open up your mind, 有一个开放
的心，充分利用你的跨文化的机会，你要通过学习，基于你原来的文化和这边的文化的
某些要素，构建一种新的文化，这种新的文化超越了一般中国人的文化，也超越了一般
美国人的文化，你可以在两个文化之间自由跨越。有一天，你会带着同情心俯视那些自
以为优越的人，你会通过自己的人生来展示一个成功的范例。如此如此，你就不会内心
痛苦的纠结，你会超越“归”还是“不归”（该留则留，该归则归），你会快乐的活在
此时此地的此岸，而不是永远痛苦的期盼着它时它地的彼岸。而且考虑到中国的崛起也
许并不仅仅意味着一个国家的崛起，也意味着一个文明的重生，所以要崛起的不仅仅是
诸如经济军事这样的硬实力，也需要完成适合中国的政治转变，还有文化价值观方面的
重构。但是一个社会的转变，总是从一些成功的个体开始。其实人生最好的实验室就是
自己。It is worthy of try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