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水浒: 二奶是个高危的职业# WaterWorld - 未名水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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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二奶是个古老的职业。
其最初叫外妇，最早见于《史记》卷52《齐悼王世家》：“齐悼惠王刘肥者，高祖长庶
男也，其母外妇也，曰曹氏。”什么是外妇呢？颜师古注曰：“谓与旁通者。”后来，
叫做外室。外室本是指那些未经媒妁之言而与男子同居的妇女，后来便成为男子私下偷
娶的姬妾的专称。这种现象产生于魏晋，盛行于隋唐，两宋以后变成公开合法。
粗略一看，《水浒传》里就描写了三个二奶：金翠莲、阎婆惜、白秀英。
这三人女性有个共同点，都曾是京漂一族，用现在的话说，是搞艺术的，当时叫艺妓，
出现在小说里时，已经在京城混不下去了。书中明确交待其艺妓身份的是白秀英。“近
日有个东京新来打踅的行院，色艺双绝，叫做白秀英。”阎婆惜与金翠莲则没有明说，
但只要看看对两人的介绍，就不难发现她们的共同点，阎婆惜先由王婆介绍：王这一家
儿从东京来，不是这里人家，嫡亲三口儿。夫主阎公，有个女儿婆惜。他那阎公平昔是
个好唱的人，自小教得他那女儿婆惜也会唱诸般耍令。年方一十八岁，颇有些颜色。后
来阎婆自夸女儿：由其母介绍出场："我这女儿长得好模样，又会唱曲儿。省得诸般耍
笑；从小儿在东京时，只去行院人家串，那一个行院不爱他。金翠莲则是对着鲁达等人
自我介绍：“奴家是东京人氏，因同父母来这渭州投奔亲眷，”父亲“自小教得奴家些
小曲儿”。
这里有一点比较明确，阎婆惜虽经二人美化，但自小在行院串，哪个良家妇女做这种事
。比较耐人寻味的是金翠莲，她会唱小曲儿得自父亲，阎也是父亲家传，则不难发现她
们出自乐户世家，况且，如果她在开封有户籍，何至于到渭州这种偏远地方呢？
此外，三个还有一个共同的命运：最终都被别人包养。
白秀英的情况要好些，她与“那新任知县，旧在东京，两个来往。”，虽然老相好放外
任，为官一方，按理，自个儿的吃穿用度是不愁了，但白秀英本着振兴演艺娱乐业的目
的，来到郓城县开勾栏（演艺厅），看来白秀英欲做女富豪的目的比较明显，她打的算
盘是有旧情人罩着，郓城县还有摆不平的事情？
可她太张狂了，有了县太爷，连政法委书记加公安局长都不放在眼里，这就有点麻烦了。
按说，坐了VIP，看了色艺双绝的演出，却想飞单，这事的确是公安局长雷横的不对。
站在女艺术家的角度考虑，雷不给钱肯定不行，因为局长坐在头号VIP 里，你不带个头
，后面都推三阻四，那天的演出不相当于文化下乡义演了？这里可以得出两点启示：一
，还是要实行先买票后进场的制度，二、很显然，宋代的公款消费不发达，也没有签单
一说。所以任凭雷局长怎么解释，白秀英非不相信期货，非得要现金。
白氏惹来杀身之祸的第二点原因在于：得罪了红黑两道通吃的局长也就算了，你退一步
，什么都没有，按说，宋代人还是讲诚信的，明天就明天吧，人家工程款一拖几年的大
可人在，何苦呢？她不退让算了，连她父亲白玉乔也狗仗人势，以为女儿傍了个大老爷
，就可以口无遮拦骂起什么“村里人”“你若省得这子弟门庭时，狗头上生角”。说起
来，宋代这些鸟艺术家也够坏，据《都城纪胜·瓦舍众伎》及 《梦粱录》卷十九《闲
人》记载： 杂扮或名杂旺，又名纽元子，又名技和， 乃杂剧之散段。在京师时，村人
罕得入城，遂撰此端，多是借装为山东、河北村人，以资笑。今之打和鼓、捻梢子、散
耍皆是也。艺术家们嘲笑农村人没见过世面，还编了段子。我估计，雷局长此时觉得受
了奇耻大辱，不就是东京混不下去的漂么，不拜码头，还嘲笑老夫？当老白再次以“驴
筋头”骂他打，遭到一拳一脚。
白氏取死之道的第三点在于太强势，属于女强人、野蛮女友一类。白氏立马告到知县那
里，说了三点：一是父亲被打，二是场子被冲，三是“意在欺负奴家”，最后一点要命
，枕边风一吹，知县没有办法。白氏得理不饶人，打也打了，示众也示众了，还要侮辱
雷局长，自己演出时，叫人将雷局长絣扒在大门口。自已睡在火山口上还不知道，愚蠢
的女人。
更要命的是第四点：原告人绑了被告，还要与被告的母亲对骂，在骂人这水平上，雷母
的水平之高令人惊叹：“你这千人骑、万人压、乱人入的贱母狗”，这说中了白氏的痛
处，白氏再怎么厉害，也只能骂 “老咬虫、乞贫婆”，相比雷母，这实在是不痛不痒
，眼见语言暴力不凑效，她只好使用身体的暴力，一掌将太婆打个踉跄，还“老大耳光
子只顾打”。上帝让一个人毁灭，必先让其疯狂。最后，忍无可忍的雷横扯起枷来，望
着白秀英脑盖上只一枷梢，就“脑浆迸流，眼珠突出，动掸不得”了。
水浒中一个比较有背景的二奶至此一命归西。
白氏的悲剧说明，做二奶，哪怕是官员的二奶还是要低调。
其最初叫外妇，最早见于《史记》卷52《齐悼王世家》：“齐悼惠王刘肥者，高祖长庶
男也，其母外妇也，曰曹氏。”什么是外妇呢？颜师古注曰：“谓与旁通者。”后来，
叫做外室。外室本是指那些未经媒妁之言而与男子同居的妇女，后来便成为男子私下偷
娶的姬妾的专称。这种现象产生于魏晋，盛行于隋唐，两宋以后变成公开合法。
粗略一看，《水浒传》里就描写了三个二奶：金翠莲、阎婆惜、白秀英。
这三人女性有个共同点，都曾是京漂一族，用现在的话说，是搞艺术的，当时叫艺妓，
出现在小说里时，已经在京城混不下去了。书中明确交待其艺妓身份的是白秀英。“近
日有个东京新来打踅的行院，色艺双绝，叫做白秀英。”阎婆惜与金翠莲则没有明说，
但只要看看对两人的介绍，就不难发现她们的共同点，阎婆惜先由王婆介绍：王这一家
儿从东京来，不是这里人家，嫡亲三口儿。夫主阎公，有个女儿婆惜。他那阎公平昔是
个好唱的人，自小教得他那女儿婆惜也会唱诸般耍令。年方一十八岁，颇有些颜色。后
来阎婆自夸女儿：由其母介绍出场："我这女儿长得好模样，又会唱曲儿。省得诸般耍
笑；从小儿在东京时，只去行院人家串，那一个行院不爱他。金翠莲则是对着鲁达等人
自我介绍：“奴家是东京人氏，因同父母来这渭州投奔亲眷，”父亲“自小教得奴家些
小曲儿”。
这里有一点比较明确，阎婆惜虽经二人美化，但自小在行院串，哪个良家妇女做这种事
。比较耐人寻味的是金翠莲，她会唱小曲儿得自父亲，阎也是父亲家传，则不难发现她
们出自乐户世家，况且，如果她在开封有户籍，何至于到渭州这种偏远地方呢？
此外，三个还有一个共同的命运：最终都被别人包养。
白秀英的情况要好些，她与“那新任知县，旧在东京，两个来往。”，虽然老相好放外
任，为官一方，按理，自个儿的吃穿用度是不愁了，但白秀英本着振兴演艺娱乐业的目
的，来到郓城县开勾栏（演艺厅），看来白秀英欲做女富豪的目的比较明显，她打的算
盘是有旧情人罩着，郓城县还有摆不平的事情？
可她太张狂了，有了县太爷，连政法委书记加公安局长都不放在眼里，这就有点麻烦了。
按说，坐了VIP，看了色艺双绝的演出，却想飞单，这事的确是公安局长雷横的不对。
站在女艺术家的角度考虑，雷不给钱肯定不行，因为局长坐在头号VIP 里，你不带个头
，后面都推三阻四，那天的演出不相当于文化下乡义演了？这里可以得出两点启示：一
，还是要实行先买票后进场的制度，二、很显然，宋代的公款消费不发达，也没有签单
一说。所以任凭雷局长怎么解释，白秀英非不相信期货，非得要现金。
白氏惹来杀身之祸的第二点原因在于：得罪了红黑两道通吃的局长也就算了，你退一步
，什么都没有，按说，宋代人还是讲诚信的，明天就明天吧，人家工程款一拖几年的大
可人在，何苦呢？她不退让算了，连她父亲白玉乔也狗仗人势，以为女儿傍了个大老爷
，就可以口无遮拦骂起什么“村里人”“你若省得这子弟门庭时，狗头上生角”。说起
来，宋代这些鸟艺术家也够坏，据《都城纪胜·瓦舍众伎》及 《梦粱录》卷十九《闲
人》记载： 杂扮或名杂旺，又名纽元子，又名技和， 乃杂剧之散段。在京师时，村人
罕得入城，遂撰此端，多是借装为山东、河北村人，以资笑。今之打和鼓、捻梢子、散
耍皆是也。艺术家们嘲笑农村人没见过世面，还编了段子。我估计，雷局长此时觉得受
了奇耻大辱，不就是东京混不下去的漂么，不拜码头，还嘲笑老夫？当老白再次以“驴
筋头”骂他打，遭到一拳一脚。
白氏取死之道的第三点在于太强势，属于女强人、野蛮女友一类。白氏立马告到知县那
里，说了三点：一是父亲被打，二是场子被冲，三是“意在欺负奴家”，最后一点要命
，枕边风一吹，知县没有办法。白氏得理不饶人，打也打了，示众也示众了，还要侮辱
雷局长，自己演出时，叫人将雷局长絣扒在大门口。自已睡在火山口上还不知道，愚蠢
的女人。
更要命的是第四点：原告人绑了被告，还要与被告的母亲对骂，在骂人这水平上，雷母
的水平之高令人惊叹：“你这千人骑、万人压、乱人入的贱母狗”，这说中了白氏的痛
处，白氏再怎么厉害，也只能骂 “老咬虫、乞贫婆”，相比雷母，这实在是不痛不痒
，眼见语言暴力不凑效，她只好使用身体的暴力，一掌将太婆打个踉跄，还“老大耳光
子只顾打”。上帝让一个人毁灭，必先让其疯狂。最后，忍无可忍的雷横扯起枷来，望
着白秀英脑盖上只一枷梢，就“脑浆迸流，眼珠突出，动掸不得”了。
水浒中一个比较有背景的二奶至此一命归西。
白氏的悲剧说明，做二奶，哪怕是官员的二奶还是要低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