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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寒是个好同志-“一个国家要好,大众要变得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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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寒是个好同志-“一个国家要好,大众要变得聪明”# WaterWorld - 未名水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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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问:你已经干过很多职业了:赛车手,作家,主编,歌星,接下来要做什么?“我
一直希望自己是个知识分子。我一直在往这方面发展。”韩寒说这话时没笑。我们笑了
。“真的,我非常诚恳的。”他强调,“一个国家要好,大众要变得聪明,知识分子一
定要多,而意见领袖他妈的一定要少。”
三访韩寒:知识分子一定要多 意见领袖一定要少
2012年03月03日16:32 转载文章 我要参与(70)
2009年5月,《时尚先生Esquire》第一次拍摄韩寒。当时,这位年轻人已经从80后偶像
升格为“知识分子的偶像”。但编辑部内部却为韩寒是否够格当先生的封面人物吵翻了
天。
想拍韩寒做封面,是因为我们为呼应五四运动90周年策划了《新青年》专题,而韩寒像
是恰如其分地站出来的一位新青年代表。这当然不只是因为他全球第一博客、明星作家
与赛车手这些头衔。而是顶着这些头衔的他向互联网上三亿点击者发出的青春而清醒的
声音,对腐朽和僵硬势力的挑战,对敏感话题和公共维权事件的不缺席之姿。2008、09
这两年的韩寒,一再提醒并使我们确信,互联网时代业已抵达中国,并且不可逆转。这
实在令人振奋。
反对意见则说,韩寒太年轻,与先生的高端精英定位不符。甚至有编辑提出,如果非要
上韩寒,那最好跟冯仑一起上,后者是企业家中的思想家,德高望重,功成名就,这样
才镇得住。选题会的气氛剑拔弩张,会议室吵完,又在我的办公室继续吵。最后不得不
“专制”一下了:韩寒体现的价值观跟我们杂志希望传达的价值观是一致的,年龄从来
都不应该成为选择条件。上世纪六十年代,Esquire干脆把封面当视觉社论做——这联
想也坚定了我的决心。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韩寒。与预期中的锋芒毕露预期恰恰相反,真人韩寒友善温和,甚至
配合我们躺进了一口废弃的浴缸。但采访时他就会露出藏在温和背后的锋利。我们问:
“两年前,你和王朔一起上电视节目,他谈锋甚健,你几乎不发一言。你还写文章称赞
了王朔。”他回答说“是的。就像送别一个老朋友,你总要说好话。他们的时代已经过
去了。”
2008年韩寒开始在他影响力巨大的博客频频发声抨击时弊,那年中国网民数量超越美国
,跃居世界第一。这是个有意思的巧合。中华民族近百年困顿于历史的三峡,屡屡在关
键历史时刻行差踏错,迟迟不能实现根本性的现代转型。而互联网自1991年诞生,不到
20年就已展现出福祉般的力量,宣告三峡尾声已近——尽管在这个全球化的平台上,中
国与世界之间仍横亘着一座伟大的防火墙,但作为最高效的信息传播途径,互联网简捷
和开放的特性却无法改变,即使是敏感词、过滤这样成本高昂的设计也无法改变。作为
畅销书作家和明星赛车手的韩寒,此时来到这个平台,可谓身逢其时。他面对诸多公共
事件的锐利声音,既与世界第一的网民数量所形成的汹涌民意互动响应,又呼应了商业
网站的点击量需要,自我实现、商业欲求与时代需要同频共振,互联网时代的新一代偶
像应运而生。
2011年5月,韩寒第二次成为《时尚先生Esquire》封面人物。这期间的韩寒开始新的尝
试,但不算顺利。他创办了《独唱团》杂志,在万众期待中出了第一期,发行量上百万
册。坦率地讲,我并不算多么喜欢。不过进杂志社工作以后我才知道,判断一本杂志,
只读一期是不行的,起码在三期后才能得出一个大概的结论。遗憾的是我没有机会看到
第二期,因为这本杂志只出了一期即遭遇中国特色的停刊。而另外一本筹划中的《合唱
团》杂志干脆第一期都无法面世。这期间的中国,网民数翻番激增到5亿。互联网上继
续热议着大事,公共舆论的发酵大多在新崛起的媒体形式微博上进行,没有加入微博热
潮的韩寒继续在博客发文,这些博客被微博频频转发,影响不减。
2011年是辛亥革命百年,我们打算借机继续青年话题,于是从100年中选出25个特立独
行的年轻人,题为《25个最酷的青年》,韩寒是其中之一。合唱团的封面创意灵感来自
他未创办成功的同名杂志,拍摄时我们邀请了上海大火后街头义演悼念遇难者的上海交
响乐团与韩寒一同进行。这一年年底,韩寒在博客发出了备受批评的“韩三篇”,《谈
革命》《说民主》《要自由》。不过与文中一些论述带给我的失望相比,我却比任何时
候都清晰地感受到了中国发生了什么。在博文里说中国不可能也不需要革命的韩寒可能
没有意识到,一场革命正在中国进行--信息革命。而我清晰地感受到这信息革命带火的
喘息,正是因为韩寒。革命、民主、自由,当这三个传统意义上的敏感词突然在微博上
被激烈讨论时,韩寒们把言论的自由度推到了一个新的边界。
我们已经到达迄今为止最广阔的言论空间。从个体不公事件的接力转发到重大公共事件
的群情汹涌,从当代历史的重新叙述到普世常识的一再重申,都逐渐脱敏进入公众话题
;我们也已经拥有迄今为止最有效的舆论力量。当
一个简单的转发就可以参与到公共话题的讨论,越来越多的普通人而不只是公共知识分
子越来越愿意表达意见。当民意更易聚集,官方与舆论也开始由对抗开始转向互动。对
比一下微博早期的唐福珍自焚案,到后来的钱云会疑案,再到最近的乌坎风云,可以看
出虽然无力感依旧,但互联网舆论已开始形成迄今为止最见成效的影响力。
许知远在他担任执行主编的《彭博商业周刊》里撰文描绘了互联网带给中国激动人心的
改变:“门户网站、视频、微博,我们正目睹与感受着如此众多的人突然参与到公共空
间,表达自己的意见时的巨大浪潮,它已经深刻地影响到我们的政治与社会生活。它当
然意味着巨大的进步。它鼓励了个人自由,也给予人们某种联结感,它们都曾因既有的
政治与社会结构,而被长久压抑。在很多事件上,它也形成新的压力,冲击了封闭的政
治结构,促使迟缓的官僚系统做出改变。”
诚如许知远所言,韩寒“象征着中国正兴起的公共舆论”。也正因为此,今年年初开始
的闹剧般的质疑人造韩寒事件始终喧哗不已。中国的互联网革命时不时就会展现出其粗
鄙亢进的另一面。这种展现颇令许知远等一些知识分子沮丧。然而,须知在中国互联网
上所呈现的种种亢进、分裂乃至粗鄙,并非互联网的特质,而是身处这个平台的我们的
特质。高亢进行的攻讦谩骂,是长时间浸淫文革专制遗毒者的病征,互联网仅仅提供了
一个无所遮拦的平台,让这流传百年的中国病更清楚地呈现出来而已。
我可以理解精英们的焦虑。但在正常的公共生活到来之前,互联网已经是中国最好的公
共平台,也是最值得期待的福祉。利于信息传播的特性让它天然就利于言论自由,而商
业上的蓬勃发展又使得它拥有了免死金牌。即使再不尽如人意,我仍然觉得它值得我们
耐心期许。
今年3月,《时尚先生Esquire》第三次邀请韩寒做封面人物。与以往不同,这次不是与
某个专题捆绑起来,而是单纯做人物采访。也一反以前的作法,不在造型上改变他,不
进摄影棚,只是拉着他回到自己自幼生活的亭林镇,完全呈现他原本的样子。韩寒脚下
所穿,依然是三年前他第一次来拍摄封面时穿的那双鞋。我们问:你已经干过很多职业
了:赛车手,作家,主编,歌星,接下来要做什么?“我一直希望自己是个知识分子。
我一直在往这方面发展。”韩寒说这话时没笑。我们笑了。“真的,我非常诚恳的。”
他强调,“一个国家要好,大众要变得聪明,知识分子一定要多,而意见领袖他妈的一
定要少。”
一定的。
(责任编辑:孙蓓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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