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版征文】一起过六四# WaterWorld - 未名水世界
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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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在海外的第五个六四了。
六四那年，我3岁，所以绝大部分记忆都是模糊的。然而我能感觉到，穿越时空般地、
当年的燥热和浮动。
当时我在某市，父亲领着我上街溜达，却看到游行的学生和市民，举着标语，喊着口号
走过来。3岁的我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很有趣。我跟父亲说，好像很少
看见人们这样。父亲没有搭腔。
儿时的记忆总是片段地。之后似乎我只记得之后的1990年和1991年时，父亲脾气都非常
坏，很不开心的样子，直到苏联解体。
后来长大后我明白，父亲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是我明白的他的立场。父亲这样的知识
分子，如果在美国生活，恐怕是栋梁和精英之才；而如果在这个国家，只是在所谓的体
制的重压下，一个默默无闻的学者罢了。
当时经历六四，我并不知道的是，六四是我经历过的第一次政治运动，也是最具有决定
性的一次。六四决定了我一生的政治立场，让我放弃了很多幻想。
长大后，每当我想起六四，就会想到坦克装甲车的进军，想到挡坦克的王维林，想到当
时电视台得意而疯狂的叫喊“如果我们的铁骑继续前进，能是这个螳臂当车的歹徒所阻
挡的了么……”。有时候看到那些同龄人或是网上在争论六四，我心底一片悲哀：这是
怎样一个民族、怎样一群人啊？居然还有人为军队向市民开枪、碾压学生而叫好！
所以我天生便是老将，从1989年开始。这个政权够强大，碾压我这种个体实在太容易，
但是依然抗争不过美国。所以我来到美国。
我知道美国不是完美，也知道她的卑鄙，但是只要她不收缴我的武器，便是她有一天开
着坦克来了也罢。——至少我可以开一枪，告诉世人，不是所有人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想六四对我的影响，是全方位的。我从小跟着父亲学习文学、历史和政治，梦想着以
后做一个出名的文人或是教授；而当我长大、了解六四以后，我只好忍痛放弃，学习理
工科，因为我知道依靠技术生存无论在中国或是美国，都很容易的；而如果学文，则难
免跟政治打交道，或是沾边，我知道自己的脾气，我更知道铁骑的凶猛。
于是在美国生活很顺利，理工科么，发大财很难，吃香喝辣倒很容易。我想如果当初不
是因为六四，我想必还对政治抱有幻想，说不定现在正在国内挣扎，为了买不起的房子
发愁。
于是我每年都纪念六四。“胡虏从无百年运”，说这话的人，其实错了——因为100年
以后，那个王朝依然在兴盛；我不知道，当我想到这句话的时候，一百年后，这个王朝
是否还在。我想如果它还在，或许是这个民族太柔弱了，正如300多年前他们竟被一个
只有50万人的野蛮民族征服一样；如果真的这样，那么胡虏纵然在，也无奈。
我知道，改朝换代只是换汤不换药。可是，我想的是，关押杀人犯也并不能使被杀的人
复活，却至少算是一种审判。我所期盼的改朝换代，不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而是为了审
判。
六四那年，我3岁，所以绝大部分记忆都是模糊的。然而我能感觉到，穿越时空般地、
当年的燥热和浮动。
当时我在某市，父亲领着我上街溜达，却看到游行的学生和市民，举着标语，喊着口号
走过来。3岁的我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很有趣。我跟父亲说，好像很少
看见人们这样。父亲没有搭腔。
儿时的记忆总是片段地。之后似乎我只记得之后的1990年和1991年时，父亲脾气都非常
坏，很不开心的样子，直到苏联解体。
后来长大后我明白，父亲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是我明白的他的立场。父亲这样的知识
分子，如果在美国生活，恐怕是栋梁和精英之才；而如果在这个国家，只是在所谓的体
制的重压下，一个默默无闻的学者罢了。
当时经历六四，我并不知道的是，六四是我经历过的第一次政治运动，也是最具有决定
性的一次。六四决定了我一生的政治立场，让我放弃了很多幻想。
长大后，每当我想起六四，就会想到坦克装甲车的进军，想到挡坦克的王维林，想到当
时电视台得意而疯狂的叫喊“如果我们的铁骑继续前进，能是这个螳臂当车的歹徒所阻
挡的了么……”。有时候看到那些同龄人或是网上在争论六四，我心底一片悲哀：这是
怎样一个民族、怎样一群人啊？居然还有人为军队向市民开枪、碾压学生而叫好！
所以我天生便是老将，从1989年开始。这个政权够强大，碾压我这种个体实在太容易，
但是依然抗争不过美国。所以我来到美国。
我知道美国不是完美，也知道她的卑鄙，但是只要她不收缴我的武器，便是她有一天开
着坦克来了也罢。——至少我可以开一枪，告诉世人，不是所有人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想六四对我的影响，是全方位的。我从小跟着父亲学习文学、历史和政治，梦想着以
后做一个出名的文人或是教授；而当我长大、了解六四以后，我只好忍痛放弃，学习理
工科，因为我知道依靠技术生存无论在中国或是美国，都很容易的；而如果学文，则难
免跟政治打交道，或是沾边，我知道自己的脾气，我更知道铁骑的凶猛。
于是在美国生活很顺利，理工科么，发大财很难，吃香喝辣倒很容易。我想如果当初不
是因为六四，我想必还对政治抱有幻想，说不定现在正在国内挣扎，为了买不起的房子
发愁。
于是我每年都纪念六四。“胡虏从无百年运”，说这话的人，其实错了——因为100年
以后，那个王朝依然在兴盛；我不知道，当我想到这句话的时候，一百年后，这个王朝
是否还在。我想如果它还在，或许是这个民族太柔弱了，正如300多年前他们竟被一个
只有50万人的野蛮民族征服一样；如果真的这样，那么胡虏纵然在，也无奈。
我知道，改朝换代只是换汤不换药。可是，我想的是，关押杀人犯也并不能使被杀的人
复活，却至少算是一种审判。我所期盼的改朝换代，不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而是为了审
判。
